29、和解 ...
-
他又不想白拿任何人的东西，哪怕是朋友。他摸出手机说：“我把钱扫给你。”
顾森染心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以前开个玩笑让他不适应他都会立马回怼，这下破例还让他有点无措又吃惊。
见状他只能另洗牌：“怎么？这么快就想要我微信了？”
谢挽很无语：“收款码不比加微信然后转账方便？”他点开微信扫一扫说：“这一扫输几个数字几秒的事。”说着扭头却见这人满不在乎的样，一动不动的。
“几块钱而已，不至于，再说我说是送你的。”
“不行！要给的。”
顾森染不想将事弄僵，更不想失去话题，真就怕他把它扔给他不要再起身离开。换作以往遇到这事他就会说老子给你就拿着，实在要付钱的你去商店再买去。他看向眼前的商店，还真把这话代入到这事上，也不再多想无奈掏出手机捣鼓了几下点开收款码推到他面前。
只听“叮”的一声，一旁的人便开始输数字，他也同时收回手机，很快那人那边屏幕顶端收到了到账信息，上面显示着数字6。
他摇摇头又说：“你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他看向谢挽，“怎么？真的就不排斥我了？”
“也没那么排斥了，因为现在你给我的印象多少有好的在里面，也算是我认为你的优点里又添加了一项。”说完，谢挽早已在刚才说话时撕开了饼干包装往嘴里塞了块，就着谢挽的这些动作，顾森染觉得这句话很稀奇，他挑了下眉问：“你还认为我有优点？那你说说看！”橙子味果酱在舌尖化开带着饼干的酥脆感一并吞入腹中，才说：“每个人不是都有优点吗？比如就我至今发现的你球打得好，体育也好，人也挺好的也算是优点吧？”
顾森染笑了，但没说话。
谢挽又回到上个话题：“我排斥你也是你活该。”他揶揄道：“我训练接力时你捣乱还嘲讽我就算了，但那天体检你给我的印象是真不好。”
“所以是因为这个？”顾森染似是而非地问。
谢挽点头，因为嘴不方便说话，他快速嚼完饼干，吞咽动作大了个度反问道：“你没发现吗？至体检之后我见到你就绕道走，第七节课也是对你肉眼可见的排斥。”
顾森染轻“呵”一声说：“也没排斥到那个地步吧？刚才我们不是坐在一张桌上吗？”
谢挽刚想开口说什么，顾森染立马补了句：“发是发现了，但我对你排斥我的原因不太确定。”
谢挽不解地看着他，刚才想说的话硬是憋了回去。
“我觉得或许这原因里参杂了其他原因，只不过那些原因排斥度没那么高，但是又与这个大boss融合就达到了更大的排斥度。”
谢挽听他这么说又在心里组织好了一段话，但想了想，又将那句话存留在心底重新在心里组织好语言才开口问：“这个除外。还有什么让你觉得我排斥你？”谢挽在心里嘀咕着应该没有了吧？
“那天医院。”顾森染答非所问。
他只是问：“因为什么？”
“因为我要当你哥。”他塞了根辣条几下解决完又说：“因为我屡教不改一直叫你小孩，再加上篮球场里你看到我的那个德行，你不排斥我怎么也说不通吧？”
谢挽有很多心里话想说，他想说他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排斥他，想说你把我想的很简单，我并不会在还没有了解情况的前提下对一个人产生排斥，哪怕是间接性将他拉入其中从而伤害到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对他态度很不好，无论是因为某件事让那个陌生人心情不好从而展现在他面前的态度很凶，还是因为那陌生人就是天生对谁态度都不好，又或者那陌生人就是单纯看他不爽，至于因为什么不爽，也许是误会，也许是跟风，又也许是他身上某个东西让那陌生人不爽，这东西也许是走路娘，也许是长得不好看，又或许是衣服穿得不好看，这种人也不是没有，可往往那种人都不讲道理，蛮横又以自己为中心。虽然那天篮球场你给我的印象很凶，但我不了解你，即使了解了不管你本质就是这样还是因为某件事，我排斥的从始至今都是针对我的事情，从而伤害到我，就比如拿我的缺陷来嘲笑我。
“后来我给你解释了，我只是不愿和你有交集但并不是排斥你。你的这个感触应该也磨灭了吧？”
顾森染起身面向羽毛球场，背对着商店，谢挽紧接着同样。
这期间顾森染说了句：“没了，好学生不会骗人的。”
闻言，谢挽联想到东欧他也是说了和这相似的话。
“这是你第二次对我说好学生不会骗人。”谢挽说。
顾森染没说话，嘴角慢慢上扬，又拆了包辣条吃着。
“那次医院，你和沈叔叔在聊天时你让我过去和你聊聊天，我的反应让你重新觉得我排斥你吗？”
“没有。”
“但沈叔叔跟我说他看我挺排斥你？”
“他跟我提起过，他说你当时那样子真让他觉得你排斥我，也不仅仅说这个。”顾森染看着眼前田瑾晨打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说。
“他也觉得我也排斥他吧。”
“是，他一直觉得你排斥他。”
谢挽心想也难怪那天他那么问，之前见他，他看见我脸上也总是有几丝不自在。
“后来又因为你当时那个反应觉得你排斥我。直到那天他问你前也没跟我说，他说了我跟他解释了他或许就不会问你了。”他补充一句：“他以前跟我说过他对象的那外甥挺排斥他的。”
对方闻言，脸上没啥反应，他这时才拆开从他手里买来的辣条，塞了根在嘴里，瞬时感到一番特有的风味，又下意识看包装，再次看向那“大辣片”三个字。名字十分普通，但味道却截然相反。
他脑中忽地浮现出父亲在世时说的一段话：外包装朴素也许是因为它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提升内在上。
良久，他说：“我从始至今排斥的只有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顾森染没太在意，耳边听着，眼睛却看着眼前来回穿梭的羽毛球。
“前提是那人对我而言不是陌生人，然而那人将我的缺陷拿出来嘲笑的，我排斥的就是这个。”
“你说的那人就是我吧?”顾森染好笑地问又感到强烈的内涵感。
谢挽也不卖关子，但节外生枝地说：“那人不仅仅是说你，也并不是只指向你，你只是那人其中的一个，也是第一个。”
“哦，看来我还要感到荣幸啊？”顾森染满脸漫不经心。
谢挽干巴巴觑了他一眼，他不想接这句话，又扭头看向羽毛球里田瑾晨打出的反手杀球又连吞了几根辣条，直到吞下才倒吸口气，“所以你改不改？”
顾森染停顿三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谢挽，“那不是你的缺陷。”他看向谢挽又补充一句：“而我也没把它当作你的缺陷。”他说完，深呼吸口气，胸腔起伏，“但我还是要给你说声抱歉。对不住啊！好学生。”
他不再说话，径直走向球场内。
谢挽几乎是下意识神情爬上明显的失望，他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直到看到他从田瑾晨手里接过球拍无缝衔接的打出个有力道的抛物线，动作敏捷又行云流水。
谢挽看见顾森染盯着他同时嘴里吐出一句话，而后一旁的田瑾晨应了声，下一秒就见田瑾晨望着他朝他走来。谢挽下意识抬手塞着辣条，又疑惑地看着走来的人。
“好学生，染哥要我陪你聊下天。”田瑾晨在谢挽转身走出几步远时朝他喊着。谢挽没停步，依旧不停地走着，他怕后者追上来便加快了步子。果然不出所料，田瑾晨同样加快步子，正当他要跑起来时，一声洪亮的声音将他叫住：“别追了，让他走！”
田瑾晨听话地停住步子，转身的同时又无奈地看了下谢挽，扭头只见顾森染闲散地打着球，神情没啥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和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