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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街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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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算的话……谢挽同学你离上次学习街舞应该不久吧?”说话的是童晓梧。两手在桌面上捣鼓着手机,看样子是在打字,就没停歇过。
有几个同学寻声看去,意料之中又像往常一样手不停歇地两手指敲着字。其中高司玮心知肚明,笑着摇摇头。
“嗯,上次还是初一暑假。”谢挽只管回答。
“你五岁开始学的?”孟潞问。
“嗯。”
“靠!我也是五岁学的诶!”刘金欣有点激动。
在座的就着这话题聊了起来,比如为啥叫街舞啊,街舞的难度占比啊,街舞最简单的几个动作啊。
直到聊到最后一个,高司玮急了,一脸抗议。
“我说Crossover就是史上最简单的街舞!反对无效。”
“那是,你一旦决定了某个东西八头牛都把你拉不回来。”童晓梧摇头笑了笑。
“……”高斯玮没吱声。
几秒后。
“这个要跳好看也不容易。”刘金欣说。
“首先要认真扒动作,把每个动作都做到极致,然后连贯起来要比较顺畅而不别扭。”谢挽说。
“是这样。看来你学得挺好。”他想了想说:“就我们两个也不是不行,我斗胆猜了下应该就我们俩学过,自然也不会有第三个加入了。”
“你说的什么话?!没学过就不能参加啊?这东西是分开学的,新手可以直接学其中一种舞,就比如刚才说的Crossover,它又不像钢琴那种学法。”杨斯晨说。
在座的静静的听着,有同学莫名替他感到尴尬,那种铮铮有词却半晌得不到回应的精神体验真要人命。
“行,你字多我是折服!”罗霄杰已走进教室站在位子旁从桌肚里翻出运动会报名名单看着。
“斯晨同学都这么说了,不加入说不过去吧?”刘金欣有点想笑,最后还是干笑一声。
罗霄杰朝杨斯晨抬眼,同时在座位上坐下将手里的东西塞回桌肚里才说:“确实说不过去,小杨同学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称呼从初一听到现在,自从初一那会王意杨打趣这么叫他,和他玩到一块儿的都跟风这么叫,又聚沙成塔,至今也脱敏了。
杨斯晨算是把自己搭进去了,有点理亏和尴尬。但放平心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东西学是学过,只是学得不深。他和他自己说的也没错,又何况所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谢挽还在里面。
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样,顺嘴答应:“行!以后涉及到这种活动的,只要小挽在里面我就在。”
那几人只是笑笑,又有几丝成就感。
刘金欣就着这氛围,又求贤若渴。依旧没反应,他扫视了一周,琢磨了下就属高司玮那性子和他合得来,眼球一亮说:“诶!高司玮,你也算进去吧!我看你学习挺用功的,这东西大抵也难不倒你。”
高司玮对跳舞有种莫名的羞耻症,把它当天灾。又想起杨斯晨那句话,心里砸吧一声,童晓梧在他看来就是个书呆子,一股书生相,从小学到现在无论是他的性格还是气质,高司玮都不会将和他这两东西蹭不上边的东西联系上。想起那人走路都是规规矩矩,绝不用到跑打死也不跑的那性子和跳舞联系上真忒他妈别扭。
他詹头又詹尾,在这局势上放下他羁傲的性子说:“一个人对一个事情的态度或许只是针对此事情并不能笼统的咬死对其他事情也是那样。”
刘金欣听得有点懵,也不太懂其中的深意。心说或许成绩好的人说话就这式的。
他砸吧一声,说:“通俗点说!”
“他的意思是他学习用功不代表他就不会被这东西难倒。”童晓梧打字的手一停,又在屏幕上点了下。
高司玮的心声被一览无遗,属实有点窘态,又觉得那段话像是孔雀开屏。他想缓解了下氛围,于是说了句:“童加入我就加入,这里面我俩缺一不可。”
“咋?他是你氧气啊?没他你不能活?”罗霄杰好笑地说。
童晓梧在心里清咳一声,打字的手指悬在屏幕上一秒。
“你该不会把它当排斥物,你拿你朋友当挡箭牌吧?”有个女生笑嘻嘻地说,随即又有同学哄笑起来。
“我是那种人吗我?!”高司玮没好气道:“我承认我是个小白,我对……”他豁出去说:“我对这东西不好意思接受,我也清楚童不是要加入的性子,我加入了到那时候他看我出洋相也无妨,我也多少会有点不自在。”
“……”
童晓梧没啥反应。
“我加入也不是不行,即使童不在里面。但我还是折服小杨同学那句话,有难同享,有福同当。”
杨斯晨心说:“绝!还成天籁之音了。”
谢挽听他这么说,瞬间觉得那句话升了几个档次。起初只是有几丝百感交集,还没到感人心脾。
他看完一面正要将书翻页,无奈上课铃声响起。
往年准备节目对老师们来说没有太大压力,但对同学们来说就比较头疼。这学校每届都是让同学们自己发挥,自力更生,自主创新。特别是每年元旦,由于比较正式隆重,给到同学们的压力就比较大。这活动实行严格的分拣制,严谨地择优汰劣。不过就运动会开幕式而言,主要是走个流程,就不怎么要求质量。放个像样的节目上去就OK。
但尽管这样,往年来部分班级似乎都不太热情,就拿这届初二3班来说,和上次他们初一一样凑不出像样的节目人数。
本来也不是个啥需要很重视的事情,但早就料到大多数像上次初一那样淡漠,殷倩如多少也有点为难。这天殷倩如满打满算只引进了不到十余人,还都是上次那些旧面孔。都是初一时那批中的十余人。他们也是一个个把当时的那茬当作黑历史,这次全部反璞归真还是多亏其中三位被心育委员桑依诺晨钟暮鼓,其余的这里面少不了有兄弟情,也只好一同反璞归真,东拼西凑起码当时的面孔在里面。
初一时他们各自直抒情己见,但大多只是给建议也不加入,加入的就和自己志趣相投的在一个圈儿里凑合。最终在为数不多的几个圈里择优汰劣。
当时他们加入的原因有的是看中了选定的节目,而有的是当时年少轻狂抱着试试的态度,有的是当个陪衬,就比如杨斯晨那例子。也有的是当时对活动还有那热情,激情四溢,二话不说不看详情徒手就报名,可那热情也是会消失的,至今,它还有几分?
而这十余人中跳舞是略有涉猎,都是初一元旦上跳过街舞的那一批,大部分都没有基础,就含蓄地照着视频中的画面扒动作。这次也是无头无脑,自那次初一元旦后就窘态的将他们的杰作一笔带过,也没啥成就感。现在凯旋还真有点说不上的不自在,就有种天大的丑闻被揭穿的感觉。但即使这样这十余人都选择的后者,而不是最受欢迎的那个。其实心直口快后又想了想也是体会到了什么是口不从心。说得起劲但真到要选择的时候个个畏缩。他们想起那热度高的节目就起鸡皮疙瘩。实在是不想丢脸了,而这节目不仅仅是丢脸那么简单,而更多的是形象扫地。没有好的表演基础和审美是成功不了的。
所以顺理成章选了街舞。因此有的同学第七节课除了要训练项目还要练舞。
就比如谢挽和杨斯晨。
现在眨眼间已经是第六节课了。张译炳在上面讲着卷子,下面部分同学两支笔交替着,他讲到的地方不用听的同学做着物理真题,听到自己错的地方就抬头听讲,其中用另一只笔更正。
这是张译炳建议的,并不是严格规定。可唯独听进去的大多是自律的,这其中优等生全在里头。也有少数在这科上占优势的,有的就属物理最在行,在行且是矮子里面挑高的,原因既是他们对其他科像是过敏,却唯独对物理爱不释手,即使张哥上课很助眠。这一批属于潜力派,物理成绩和优等生不相上下,其余科是贺饮梵那形式,对它的态度又是嵩煜的形式。
其实在这建议下来前这举止班上就有两人将这两事情切换得熟练生巧了。那就是童晓梧和谢挽。童晓梧从小学开始不管上什么课都是这样,似乎是形成了习惯。这其中少不了被老师们谴责,最多是说课堂上不该做与课堂无关的事。而谢挽是因地制宜,他将各科情况细化得泾渭分明。也不想浪费课堂上的每分每秒,因此课堂上他极少走神,特别是讲卷时,即使自己不用听也不会让自己闲着,会动作娴熟地在物理真题上挪动着笔。
谢挽正心无杂念地在草纸上算着式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答案腾在了真题上。课堂将近过了大半,真题集已经翻了几页了。摆在桌上的两张纸就刚上课时看了眼,就抛到一边。他大致了解张译炳的讲卷频率,这节课他不用去看那两张纸,因为全程40分钟根本不会讲到他错的那道题。
可谁会想到张译炳这次不按套路出牌,他既然在最后十五分钟时提前抽讲一道应用题,并且正好是谢挽错的那道。
谢挽无奈放下算到一半的真题,又有点惊喜地抬头,心说得一失应一失。
张译炳开场白是这样说的:“还剩十五分钟,我提前讲一道应用题。”他将卷子翻了面说:“这题型极少出现,也很少考,我怀疑许多优等生都拿它没办法。我先讲下思路,下节课再细讲。”
他言简易赅地讲完了本题的中心思路,用时不到十分钟。对本题踌躇不前的同学瞬时茅塞顿开。
讲完后他又做出了另在座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决定。
仿佛一下子变卦了,通人性懂情理了。
他习惯性地挽了下衬衫袖子,淡漠开口:“下节课我不上课,就针对我本节课讲的内容留给你们查漏补缺。“他话中的意思显而易见,显然是说给”自律“的人听的。
在座的人有点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对这两个“下节课”感到些许矛盾。这其中有一批更是有点心虚。有种点名道姓的感觉。
他们也没想多,无非是张哥的新政策。可万万没想到他还脱轨了。
“不需要查漏补缺的就去做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是什么事?众人有点懵。
“初三他们都在为体考做准备,下周一大课间跑玩操就开始每天训练了,挺猛的,这次运动会应该也挺猛,你们不甘落后吧?”他一贯是严肃的神情,此刻眼里却带着一丝幽默,“所以啊!在这之前星期四第七节课就按我这个政策。”
这政策一箭双雕,但众人听得云里雾里。有同学正要纳闷开口,张译炳接着说:“今天除外,每当这天第六节课前二十分钟讲试卷,后二十分钟你们按各自的情况查漏补缺。第七节课要去操场的就去操场,不需要去的就在教室自习。”
属实公平公正。
这下他们可算明白了,先前的下节课不是今天的第七节课而是下周一的第四节课。教室里有同学露出钦佩的神情。
嵩煜或是和张哥打趣贯了,开口说道:“张哥高明!我嵩煜甘拜下风。”
张译炳无语地眼球上翻,没理他。
大多数同学拖着调回:“咦~你好虚伪。”
贺饮梵没忍住说:“你上次还对班长卑躬屈膝呢!”
刘金欣应和道:“先前还是他认为的惶恐不安!”
谢挽:“……”
一个星期里九节物理八节十有八九是这氛围,他也早已习惯。就不太理解嵩煜为啥最喜欢在物理课上活跃氛围。
第七节课,果真张哥信守承诺,说是留给那批人查漏补缺,但不妨说成留给他们聊天八卦,总之各自挺忙。
张译炳也挺忙,他早早的拿了个笔记本放讲台上捣鼓着。偶尔抬眼看看下面的情况。
谢挽依旧如故地刷着题,忽地感到椅子被人踹了下,他顺势扭头,就见后面那位无辜地指着一旁的嵩煜。
恰好这人举着张纸对着他,上面写着三个字:看微信。
谢挽二话不说从桌肚掏出手机看个究竟,意料中通讯录有个红点1,点开查看了下详情,验证消息格式化显示着群聊字眼。不用说是从班级群里加的。
他在同意好友申请这事上没啥针对性,除了所谓的冤家路窄的仇人。他心说好友名单里多这么个幽默风趣的人也就多了个人看他朋友圈,不是啥事,他当即就点了“完成”,顺便备注了下。
下一秒对方像预判似的发来一条消息。
嵩煜:[高材生,你全能选手啊!]
β:[?]
嵩煜:[你成绩好体育也好爱好还是你的特长。]
β:[?]谢挽有点不解。
嵩煜有点扫兴。
嵩煜:[高材生都是这么高冷的吗?]
β:[……]
嵩煜:[我拉你进个q群你就知道了。]
他二话不说发给他一张二维码。
谢挽也是不解又带着好奇保存下来转到q扫了下加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