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劳伦斯》骨芽

22、第二十二章

　　一间木屋，木板钉得严丝合缝，只是窗户开得高，卯足了力气扒着窗沿向上跳，能翻出去吗？大概不能。
　　屋里没有高桌子高木椅，我身下的似乎是件衣服，地上的衣服不止一件，和一些空罐头，速食包装纸酒瓶子混在一起。
　　我并没有起身，但确实在地上摸索。
　　一根木棍？
　　我拿着它带到有月光的地方看，确实是木棍，上面还有血迹，会不会这是……
　　“你做这事儿这么久了，还能出现这样愚蠢的失误吗？我可对这样的等待厌烦极了。”
　　“哥，药肯定没有用多，她应该还只要一会儿就能醒来，你可以想想，她也是个硬茬子，那一会儿要是想着挣脱的话，那可就是一件有趣的事了，不会出现几天前那样的事了，这次我们几个都能尽兴了。”
　　“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我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呢。”
　　“这确实就是的，我现在就去看看，等着好消息的到来吧，哥。”
　　“哎，等等，我想了很久，这句话还是得说出来，不然可能我们要遭遇大麻烦。”
　　“你想说什么？老板已经带着那群无趣的人去度假了，不管怎么样，他们不会现在就回来。”
　　“是的，不然我们也不会出了那样的事，还能只过几天就出来找乐子了，只是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请你们听我说一句吧，里面那个姑娘，那样的仪态与气质，这里离忏悔区太近了，那么多贵族姑娘住在那里，甚至忏悔区原本土地的主人的女儿也在那里，你们也听说了。”
　　“你是说她就是那位贵族人家的女儿？”
　　“哈哈，可别说玩笑话了，咱们以前，跟着老板出去的时候，哪个贵族人家的女儿没有见过？她绝不可能是，至于你说的那样的气质，相信我，她绝对是那个剧院新来的，那个清高的歌者来了，她只是那个人的伴舞。”
　　“没错，绝对是这样的。”
　　“可……反正我感觉很不好。”
　　门外响起脚步声，“哈哈，行了，继续喝你的酒吧。”
　　是装晕还是这样？我想。
　　“这样吧，黑暗会蒙蔽你。”
　　也好，听着外面的人也没有多少耐心了。
　　“哥，哈哈哈，你看她醒了。”
　　我起身看着三个人堵满门口。
　　“还真是。”
　　又是这种让人不适的眼神。
　　“我说你们真的是疯得可以了，是这个世界的残渣吧。”克瑞上前一步说。
　　“哟，还是两个人，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真是烦透了，姑娘，你要是不想和你的恩人是一个下场，最好马上让这个人消失。”
　　“我真是受够了。”克瑞说完，转头向我，“把棍子给我。”
　　“别过火。”我把木棍给了他后说。
　　克瑞看着我笑了笑，这次，他并不一定能听进去我的话。
　　木棍被他挥在空中发出声响，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在笑，也许癫狂。
　　“这人是个疯子吧。”混乱之中，还是有人喊了一句。
　　我紧盯着面前的状况，我几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薇拉。”克瑞突然叫我，他的脚步是混乱的，也许是因为刚才被人推了一把的缘故，又或者，这是让他自在的状态。
　　我看着他，一只被激怒的野生狮子的模样和他重叠在一起，那样的野性让人畏惧，鼻梁上更是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人的血洒在上面。
　　“别再紧皱着眉，别再那样胆怯，别再那样看着我了，我们现在只需要发泄了，听我的话，闭上眼睛，想想那些让你喘不过气的事，宝贝，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呢。”
　　“闭上吧。”
　　他的眼神一瞬间又变了，是深情的，而且带着乞求。
　　我竟然闭上眼睛，听着外面的那些动静，有时候，我能听见克瑞兴奋的声音。
　　我睁开眼时，克瑞正眼含笑意的看着我，屋里只有两个人了，其他的人……
　　克瑞雪白的脖颈上，竟然有纹身，之前我似乎没有看见过，还是之前，我根本没有注意过？
　　其他的人是去找工具了。
　　“我们得赶紧跑了。”我说。
　　“为什么呢？薇拉，难道这不痛快吗？”他说。
　　“再不走可能一会儿就得长眠在这里了。”我说，“而且，克瑞，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那比在这里更重要。”
　　克瑞在听我说话，但我并不确定他的意识是否已经回来。
　　“克瑞。”我向他走进一步，“刚才我听了你的，现在是否也该轮到你？”我说。
　　“好吧，薇拉。”他终于说。
　　“想走？妥妥的疯子，是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吧。”
　　克瑞旁边的人已经缓过劲儿了。
　　“砰。”
　　打开却会自己回到中间的门被砸到木墙上，“哈哈，疯女人，等着去死吧。”
　　“克瑞。”我说。
　　我的腿太重了，我本打算从窗口逃跑的，可现在却是不可能了。
　　“别怕，薇拉。”克瑞说，“踩在我身上，然后上去。”
　　他狠踹了一脚过来的人，他们手上拿着工具，克瑞现在赤手空拳，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最好可靠一点，薇拉，你还是能感受到那些求生意识的。
　　“上。”
　　克瑞的声音对我来说有些模糊，可我还是试着沉下心，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扒到窗沿时，又借他手掌上的力，跳了上去。
　　我回头，那几个人调换方向了，我没有看到克瑞，我正找寻他时，只听到:“薇拉，你在看我吗？我在这里，来场疯狂的奔跑吧。”
　　我跳下去，“快跑。”
　　克瑞现在竟然还有力气大笑，“回到忏悔区去，只有那里才能保护我们。”我说。
　　树林中逃窜，我们和那些人也有过相互拉扯，我看到天边，有些微亮了。
　　我握紧双拳，再使出一股劲，克瑞跟在我旁边，我觉得他有些享受这样的过程。
　　终于，我认出这是熟悉的路，我松了口气，“克瑞，我们的马车在前面。”我说。
　　“呜，太棒了，薇拉。”他说。
　　我们跳进马车。
　　“那群人还在后面追呢。”克瑞回头看了一眼说，“可惜他们追不上了，太爽了。”
　　“这真是疯狂。”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