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劳伦斯》骨芽

21、第二十一章

　　我只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女士？”我说，“发生这样不幸的事，很抱歉我要说这样的话，但你知道什么吗？你得告诉我。”
　　屋里的蜡烛是我拿来点上的，她表现得害怕，更多是心碎。
　　我得停下了，今夜或许也是无功而返，我端起桌上的铁盆，这粥还可以热一热，不至于完全失了味道。
　　我出了屋后，在拐角处进了一个小屋，蹲在那里，生起了火，这是昨夜一位老妇人教我的，我也试着做了些小菜。
　　将饭菜摆在桌上后，我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富人的情人也寻不见。
　　“要回去了吗？”我说，确实应该是这样的，我觉得累了。
　　“都可以。”克瑞说，“离天亮还早，想去那家酒吧看看吗？”
　　“那就去看看吧。”
　　“你更失落了。”他说。
　　“是啊。”
　　“其实我也想去他的那家旅馆看看，只是想想，他肯定不在那里，前几次就知道了，再去，也只是平白的感受失望。”
　　“或许你可以在那家旅馆等着他回来，也可以找个理由把他骗回来。”
　　我笑了笑，“也许再也不能见了，他和那段日子，就像是我幻想出来的。”
　　“也足够疯狂。”克瑞说。
　　酒吧离他的旅馆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只是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就微微弯腰进了酒吧。
　　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在我脑中，就是上次在这里找我们麻烦的人伤害了她，只是嫁祸给了富人和情人，他们对于那个富人和情人的描述，也是没头没尾的。
　　这的确有可能，可他竟丧心病狂到要因为那样的几句话就杀人害命吗？
　　我扫视了一圈酒吧内，并没有看到他，我只希望他在那些光线模糊我视线的角落处，有克瑞在我身边，他会有办法问出那些的。
　　“女士，不喝一杯吗？”
　　我今天坐得离吧台比较近，一个青年男子坐在了我身边。
　　不管他是不是有意来搭话，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还让我历历在目，我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纠缠。
　　“已经喝过了。”我说，“现在我得回家去了。”
　　“哎，等等。”
　　他拦住我。
　　“还有事吗？”
　　“我并没有歹意，只是想过来和你聊聊天而已，你知道，在这整个酒吧，只有你是耀眼的存在。”他说，“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之前没见过你。”
　　“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无礼，先生，我有男友，今夜只是来这里放松，并没有打算和谁有接触，抱歉。”
　　“哎。”这次他挡在我前面。
　　“其实有很多姑娘，都喜欢像你这样装，说说吧，多少钱？能让你过去和我们喝一杯。”
　　克瑞过来，我却扫到他指的方向，那个站起来冲我们这边调侃青年男人的人，我……是的，我那天在这里见过他。
　　“克瑞，或许能问出什么来。”我说。
　　“好吧，薇拉，这足够疯狂，而且，有我在，你不用为任何事情担心。”
　　“好。”我看着那个人，“但只是一会儿。”
　　“这就对了，我们都在外面混过这么久了，还装什么装。”他说着要来搭我的肩，我侧身躲开，还好他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勉强我。
　　我深知这样的举动是危险的，但我得这么做，克瑞和我都会这么认为。
　　“这就对了嘛，像刚才那样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呢。”
　　在这个由酒红色沙发围出的小空间里，这个男人也试图来搭我的肩膀。
　　我再次试图侧身，可这个人却结实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最好快点进入正题。
　　“几天前，我好像在这里见过你。”我对坐在正中间的人说。
　　那些浓妆与夸张的服饰，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样子是否英俊，他叼着一根烟，对着我笑道:“姑娘，我就这么令你印象深刻吗？”
　　“那天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并不愉快。”我说。
　　“是的，我全都看见了，说实话，只有你才是这里最吸引人的，那晚的你是高贵大方，今夜你是穿着火辣，都是不一样的样子，一会儿，和我们回去吧。”
　　“那夜，幸亏一个姑娘帮了我，我真想谢谢她，可是那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她了。”
　　“哈哈。”
　　他们笑起来，“恐怕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为什么？她搬家离开这里了吗？”
　　“不是，她死了，死得可惨了，那个是个爱装清高的贱人，不然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
　　“什么？”我站起来，“她死了？怎么会呢？明明……你确定是她吗？不是别的和她年龄相当的姑娘吗？”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亲耳……”
　　“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呢？”有个人看向说话的人。
　　“哎，没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浓妆的男人说着，不再靠在沙发背上，而是起来弯下腰看着我说，“对啊，这么说起来，她还是你的恩人呢，听你的话，你是想报恩的，对吗？”
　　“当然，我得捋一捋你们说的话。”
　　“不用捋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但你也明白，天下都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喝了这杯酒，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公平吧。”
　　他指的那杯酒，在我没来之前就在这张大长方桌上了，红色的液体，里边似乎有沫。
　　事实上，并不只是那些贵族的聚会，到一定年纪时，我们也得接受那些来自人们在一起狂欢的聚会，那时候，就有一个老师教过我关于保证自身安全的问题。
　　这杯酒，就符合老师说的绝对不能喝的类型。
　　可又该怎么办呢？
　　“我没有这份心情了。”我说，“我得回家了，我得消化消化了。”
　　“哎，又装上了是吧。”带我来这里的人又拦住我的路，“喝了，一会儿就算这里发生了点什么，也没有人敢上来阻拦。”
　　他们的笑容让人从心里觉得恶心。
　　“明天吧，我现在真得回去了，不然要挨我父母说的。”
　　我想从他们之间找到一个突破口，可这样的举动，似乎是在取悦他们。
　　有个人又把手伸向我，我退后两步，“我说了，我并不情愿，请结束吧。”
　　“什么情况？”带我来的青年看向我身后的浓妆男人，“哥，怎么你看上的，一个一个都是硬茬呢？”
　　身后的男人也笑了，“你得告诉她，这样做的下场是什么。”
　　几个人又开始笑嘻嘻的，我看着他们，朝前面大喊道:“克瑞。”
　　克瑞冲过来，与他们开始拳脚相搏，而我被他护着这样离开那个狭窄的空间。
　　不管怎么样，克瑞都是一个人，时间长了对他不是好事，我看准机会一把拉过克瑞就开始狂奔。
　　“太惊险了。”我说，狂奔之时，克瑞转身拉紧了酒吧的门，我绝不敢这样做，里面追着的人差点出来，现在，他们正大力的拽门。
　　克瑞满是兴奋之色，“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了，我或许不该这么说的，但他们人多，撑不了多久的。”
　　克瑞笑着转头看我，一会儿后，他才同意我的提议放了手。
　　我们从那些房屋之间逃出去，对于后面的人，克瑞有时候会捡起地上的什么东西扔过去。
　　我突然想到子醉，我现在还不能分辨出脚下这条路是否是通向他的旅馆的路。
　　他会有办法的，也能为我提供保护，不论是对于我身后的人，又或者是我要做的这件事。
　　可惜他并不在我身边，也不在他的旅馆，我见不到他。
　　我以为跑到大街人多的地方时，他们就不会再追，可没想到他们还是没有放弃的苗头，我无礼的撞了很多人。
　　“快，克瑞，前面就是咱们的马车了。”我说。
　　“哈哈，小贱货，还挺能跑。”有个人从身后用一块粗糙磨脸的东西，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看见克瑞全力挣扎，几个人竟然也有些制服不住他。
　　可最终，我没看到结果就晕了过去。
　　“薇拉，醒醒，醒醒。”
　　我慢慢恢复意识，我感觉到我胸腔里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醒醒，薇拉。”
　　是黑暗，但我还是借着月光看清了克瑞的脸。
　　“我们……是否脱离了危险？”我说。
　　“并没有，薇拉，吓到你了吗？”
　　我点点头，在他的帮助下从躺着的地板坐起来，“我觉得害怕。”我说。
　　“别害怕，薇拉，在这样的情况下，害怕更可能让你送命。”
　　“我知道，我会试着调节自己紧张的身体。”
　　“他们呢？”
　　“或许是在外面。”
　　“你有办法吗？”
　　“当然，薇拉，疯狂的办法。”
　　“等等吧，克瑞，先让我调整好自己，然后，先试试我的办法，可以吗？”
　　“薇拉，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而且，你别忘了我的天性，世间本来应该无人能挡住我，只是因为你不愿，我才和普通人一样。”
　　“抱歉，但那可能代表着毁灭，但……但在还没有遇到极端情况前，我们最好先不会那么做。”我说。
　　“好吧。”他最后只是看着我说，“我听你的。”
　　我笑了笑，“谢谢。”
　　和克瑞交谈完后，我得看看周围的情况了，虽然我身体上的那些情况，依然在揭露着我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