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蝶》FeelinSophie

62、062A

　　“放我们出去吧，我保证不告诉老师，不告诉任何人。”14号女生哭泣着说。
　　“你认为我就是想要你保密？如果你能出去，你可以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X把头凑得更加近。“不要拖延时间，你们已经没那么多了。告诉我，如果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被惩罚，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
　　“记得吗？每隔10分钟，我就杀一个人。你还有6分钟。”
　　“求求你，放过我吧。”14号开始哀求。
　　“这次不是‘我们’，而是‘我’了，是不是？那么，如果你可以选择一个人替你去死，你选谁？”
　　边上有人再次挣扎起来，又有人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
　　X只用眼睛瞟了一眼，继续盯着14号惶恐的眼睛，问道：“在这里，你会选谁？”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我们，我们都是同学。”
　　“4分钟。”
　　“你是个疯子，你神经病！”14号大声哭起来。
　　“你也许还存在侥幸，这里所有人或许都是，以为我不会那么做，杀你们中的某些人。”X站直身体，看着左上方的一个摄像头。“但是你们最好相信这一点。我让你们看到了我的脸，我就不打算回头。”
　　“为什么要这样？杀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在我的眼里，你们所有人，都是龌龊的，不可原谅的，该死的。”X环顾在场所有人。“记得河里的那具尸体吗？我告诉你们，那个人就是火蝶，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是我，杀了她！”
　　最后7个字，X说得很缓慢，吐字很清晰。

　　“不是的！”严睿冰大喊一声。“我要杀了他！”
　　另一间教室里，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包括面具男。
　　X告诉过他，这些人都对火蝶的死负有责任，必须要有一个人，最先承认这一点。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被震住了。彭骁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会杀火蝶这样的女孩。
　　面具里流下的眼泪，是没有人看得到的。
　　董哨闭上眼睛低下头，没有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没有在他身后，看到他握紧的拳头，扣进手掌的指甲。
　　“那些所谓的大人现在都到哪去了！”严睿冰流下了眼泪，哭得像个小孩。“他们说他们会保护我们，他们骗人，他们都是骗子，所有的人都是骗子！”
　　“冰冰乖，不要哭，我们不会有事情的，你还有我呢。”祁畅用头去蹭了曾身边的严睿冰。
　　陈柏和毕林净月一起往严睿冰那里移了移。
　　“别伤心了，冰冰。”毕林净月也把头靠了过去。“我们会在一起，这个人会受到惩罚地。”
　　“你现在可以用那根小木棒敲我们。”陈柏说。“我们一起承受了很多，这点皮外的不算什么。”
　　“如果我父母知道今天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觉得我回到学校会更加安全，更加好。”莘瑶有点在自嘲。
　　“我不相信那是蝶，我死也不相信。”严睿冰说。现在，她有了一个新的信仰。“蝶她不会被这样的人夺去生命。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她一定会回来的。”
　　“我们也会回去的。”祁畅亲了一下严睿冰的头发。“这个变态不会打倒我们的，不会是我们全部。”
　　面具男看着他们，没有反应。
　　钱昊阳像郏信菲点了下头。
　　“彭骁，那是你吗？”郏信菲试探着说。
　　所有的人都盯着面具男。
　　“你是彭骁对不对？”郏信菲又问了一句。
　　面具男摘下了面具。
　　“你不能叫他。”董哨抬起头，没有眼泪的痕迹，但是他的眼睛依旧是红的，好像所有的眼泪都流进了心里，所有的眼泪都是红色的。“一旦他摘下面具，就和X一样，没有回头的路了。”
　　“一开始就没有了。”彭骁显得很镇定，精神还在游离。“X会杀了你们所有人，我可以救你们。”

　　“我要为这个社会清理你们，就像对待火蝶一样。”X对着所有人说。“只有□□灭亡，灵魂才有得到净化的机会。这个班级，这个校园，必须有一个真正的神秘的清道夫。”
　　“我们并不是坏人。”14号做最后的抵抗。“我们只是学生，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
　　“还有最后30秒，名字。”X拿出了一把刀，指向14号的心脏位置。“你的心脏在这里是不是？”
　　“不要杀我，求求你。”
　　“很快你就会知道，走向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真希望你有机会告诉我们。”X把刀尖微微刺入14号的衣服，伴随着14号的叫声，血渗了出来。“4秒，3秒，2秒。”
　　“P。”
　　“你再说一遍。”X没有动握刀的手。“大声地。”
　　“P。”
　　“为什么你要她替你死？”
　　“我的化学不好，她一直嘲笑我，一直都是。”14号垂下了头，带着绝望的哭声。
　　“非常好的理由。”X把刀轻轻移开，握在垂下的手里，站直了身体。“听到了，杀人其实并不需要一个什么巨大的正面的理由。恭喜你又进一步认识了自己，现在，我们才刚刚开始。”
　　没有人知道P坐在哪里，X知道，她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现在安全了，我不会让你死的。”X对14号说着，然后掀开了她的面具。“好好呼吸吧，能像你这样自由呼吸的人，这里已经不多了。不管空气多么肮脏，只要能让你多活一点，你也要拼命地吸。”
　　14号身边的人回头看着傻在那里的Z，她抽噎着，眼着地面。
　　“现在，我来看看P在哪里。”
　　“对不起。”Z轻轻地自语。“真的对不起。”
　　整个教室陷入了宁静。

　　“可怜的Z，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毕林净月含着眼泪强忍着。
　　“X真的会杀了P吗？”莘瑶的眼睛也是红的，滑下了眼泪。
　　“省着点哭，你们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它呢。”彭骁再次把面具带上。
　　严睿冰靠在祁畅的肩膀上，闭着眼睛。
　　祁畅尽量保持不动，让严睿冰的身心可以得到暂时的休息。
　　“你刚才说，你可以救我们？”陈柏问。
　　“我说了，只有你们决定出谁，来替你们牺牲。”
　　“你不是在救我们，你是在助纣为虐。”郏信菲说。
　　“你们现在可以商量一下，你们要谁为你们而死，英勇的死去，或者我们全部。”
　　“我们该怎么相信你？”董哨问。“如果有一个人死去，你会放了其他的人。”
　　“我不需要你们相信我。”彭骁耸了下肩。“因为这里，我说了算。你们可以拿你们自己，还有你们朋友的生命冒次险。另外，也不要试着和我讨价还价，生活中没有那么多事情可以让你们去协商地。很多状况，像现在，你们是没有选择的。你们中，必须有人死去。”
　　“你没有权利决定这个。”祁畅带着鄙视的眼神。
　　“现在，不好说了。”
　　钱昊阳用力用脚敲击地面，用口型说“我愿意”，其他人都看不到，彭骁侧当作自己不知道。
　　“我要你们亲口给我一个答案，每个人，都说到他的名字，那个人，就要和我一起留在这里。”

　　“P，我知道你在哪里。”X看着手中的一张座位表。“你已经没有权利玩这个游戏了。”
　　底下很安静，所有的人都似乎在等待看X会做什么。
　　“现在我们来看看下一个参赛者是谁。”X又从杯子里摸出一张纸条。“27号。”
　　带着27号的是一个个子不小的男生。
　　“在轮到你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完成，不然游戏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X走到一个标号9的女生身边，她紧张地都有点发颤。“你好，P，欢迎来这个不公正的世界。”
　　X摘下了P的面具。
　　“你想杀我？”P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不是我想要杀你，是Z，她要我杀你，她，选择让你为她去死。”
　　“她没有那个资格！”P吼了一声。
　　“她有，因为我先抽到了她，这就是命。”X再次举起那把刀尖带着Z血的刀。“欲流他人之血者，他的血，也将被他人所流。这次，她为你先流了。”
　　“不要，你不可以那么做！”P挣扎起来。“救命，谁来救我！”
　　“我，就是来救你的。”X说着，在P 的大腿上扎了下去。
　　P发出了持续数十秒的叫声。
　　鲜血从大腿上缓慢地往外流淌。又有人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他们不愿意相信的事情，现在不得不相信，不是有人要死了，而是有人真的疯了，最可怕的是，这个疯子控制了一切。
　　“我不想你错过接下来的事情。”X没有拔走插在P大腿上的刀。“接下来的半小时，会是你人生中最神奇无比的半小时。你可以证明，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还是……你不会被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打败。”
　　P颤抖着咬着嘴唇，眼睛直直地看着X。
　　“你恨Z吗？你要我也去插她一刀吗？”
　　“如果你愿意，麻烦你插自己一刀。”P艰难地说着。“那我真是很感谢你。”
　　“我不会。”X露出了一个奸诈的微笑。“你应该希望我去插Z的，不是吗？如果是，也许我不会再□□第二刀。每个人，不管先后，都应该有所选择，不是吗？”
　　P看着X，眼神里带着恐惧，愤怒和疑惑。
　　“想要报复吗？你要死了，你想她来陪你吗？我们从来不会拒绝遗愿。”X等待5秒。“如果你不想报仇，你就点一下头，如果你保持这个姿势什么也不做，那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P看着X，没有说话，没有动。
　　“放心，P，所有人都一样。”X转身走向坐在另一边的27号。“你一定等得很辛苦。”
　　27号试图带着椅子往后挪，结果往后摔到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