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桑惹的祸！》十七桐乡

7、讨厌噩梦

　　何励有夜起上厕所的习惯。
　　只是今天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借着月光，何励隐隐约约看见阳台有一个身影。
　　“我艹，鬼啊！”
　　何励随手一抓，抓了个枕头，反手就向那团“鬼影”扔去。
　　季璥舒睡不着，在窗台吹风，听到了某人的呼喊声，刚转过头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一个枕头刚好砸在季璥舒脸上。
　　季璥舒：“……”
　　何励被这一吓，清醒了不少，才发现这哪是鬼，分明是个人。
　　何励：“季璥舒？”
　　季璥舒揉了揉被砸乱的头发，走进了房内：“何励，你怎么回事儿？”
　　何励感觉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季璥舒，你半夜不睡觉又怎么回事儿？”
　　季璥舒沉默半晌，随机给出一个敷衍至极的答案：“睡不着？”
　　“真睡不着？”
　　看着对方怀疑的眼神，季璥舒心虚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季璥舒的肯定何励是不信的，这人要没什么事儿也是不可能的。既然别人不想说，再问下去就只是徒增烦恼，何励只道了句“早点睡”，便去上厕所了。
　　季璥舒默默走到床边，躺下，却还是睡不着。
　　燏琔秋和别人接吻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季璥舒将自己蒙在被窝里，打开手机，亮度调到最低，试图转移注意力。

　　早上七点，六班传来朗朗读书声。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季璥舒，你昨晚去哪偷牛了？”叶淼将书撑起来挡住脸，压低声音问一旁昏昏欲睡的季璥舒。
　　季璥舒没听到，继续打着瞌睡，前面支起的书也快倒下去了。
　　叶淼又喊了几遍。
　　喊的人没答应，把没喊的人叫来了。
　　韩斯笙本来坐在讲台上守着纪律，刚才就看到这人偏头找人讲话，人家不答应，还不知廉耻地继续说，气得她三步并作两步，边走还边吼：“叶水你干嘛呢！”
　　叶淼身型一颤。
　　韩斯笙将叶淼的书按在了桌子上，随即发出“嘭”的一声。
　　叶淼干笑着说：“韩、韩姐啊，我、我没干什么啊。”
　　韩斯笙看着这人装傻，拆穿道：“没什么？没什么你转头去看人家季璥舒干嘛？”
　　说完转头去看一旁的季璥舒。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后脑勺。
　　韩斯笙：“……”
　　韩斯笙敲了敲叶淼的桌子，音调低了几分：“他怎么回事儿？”
　　叶淼表示很无辜：“我也不知道哇，这不刚准备问他吗，结果你就来了。”
　　何励转过头来：“昨晚失眠了。”
　　韩斯笙：“好好的怎么会失眠？”
　　何励：“不知道，问他他又不说。”
　　最后三个人来回交换了几次眼神，得到了一个合理的结论。
　　失恋了。
　　韩斯笙将记在本子上的两个名字划掉：“让他睡一会儿吧。”
　　叶淼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开，回头看着呼吸平稳的季璥舒，叹了口气。
　　早自习结束，晓艺瑃走上讲台，打开了话筒。
　　大家也没动，都在等待她宣布一件重大事件：晚会。
　　晓艺瑃抖了抖手里的A4纸，对着话筒开口说道：“明天周四下午七点，在学校操场举行晚会。”
　　全班欢呼，还有几个人将课本抛入空中，叶淼也很激动，随便拿了一本就乱甩，结果一个不小心没接住，书砸在了季璥舒的背上。
　　季璥舒揉着背缓缓坐起，疑惑地看向叶淼。
　　叶淼：“对不起，对不起。”
　　季璥舒没管他，又趴下补觉了。
　　叶淼再次看着季璥舒的后脑勺，叹了口气。

　　前两节都是数学，数学老师又刚好出去学习了，改成了自习，季璥舒因此舒舒服服地睡了两节课。
　　下课铃声响起，季璥舒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今天有一点不对劲。
　　平常总喜欢找自己讲话的叶淼同学，今天竟然静音了。
　　没等季璥舒慢慢琢磨，叶淼先开了口：“老季啊，不要再伤心啦。”
　　季璥舒表示很疑惑：“我伤心什么？”
　　叶淼更疑惑：“你不失恋了吗？”
　　“谁告诉你的？”
　　叶淼沉默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猜的”。
　　季璥舒：“……”
　　叶淼：“所以你昨天为什么失眠了？”
　　季璥舒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梦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接吻了，然后难受了一晚上，想来想去，决定敷衍过去：“睡不着。”
　　“再怎么也有个原因吧？”
　　季璥舒：“我家猫走了。”
　　刚好听到的喵桑：“？”
　　叶淼拍了拍季璥舒的肩膀，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叹息了：“节哀。”
　　季璥舒点点头，假装很伤心。
　　喵桑：“姓季的你几个意思？”
　　季璥舒：“没事的，你这不没走吗。”
　　喵桑：“这是走不走的问题吗？”
　　“我想是的。”
　　喵桑不说话了。

　　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季璥舒正准备将课外书拿出来看，抽屉里的手机屏幕亮了几秒。
　　消息来自小企鹅，信息栏显示的是季璥舒被拉进了一个群。
　　系统：[一颗甜心]将你拉入[宣传部]
　　季璥舒回忆起了之前填表的事，还是燏琔秋让他选的宣传部。
　　群里在欢迎新人。
　　同学A：[欢迎欢迎！！]
　　同学B：[欢迎新成员！]
　　同学C：[欢迎加入宣传部。]
　　……
　　宣传部部长-一颗甜心：[请新入群的同学们将备注改成自己的名字哦～]
　　季璥舒将在群里的昵称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其他人都在打卡收到，季璥舒也跟着发了。
　　季璥舒：[收到。]
　　同学B：[哇，是季璥舒同学吗？我喜欢你写的作文很久了！]
　　同学D：[肯定是季大大啦，咱学校也没有第二个叫季璥舒的。]
　　同学C：[宣传部的文案有救啦！欢迎季大大。]
　　季璥舒的作文写得很好，每次学校征文都是第一名，去年还代表学校去参加了省里的比赛，打败了霸占榜一三年的学长，据传言说那学长本来很不服气，看了季璥舒的作文后只想认他做老师。
　　只是没想到，季璥舒在学校这么受欢迎。
　　往下翻了好几次，都在夸季璥舒，还有感叹宣传部有救了的。
　　宣传部部长-一颗甜心：[好啦，大家稍安勿躁啦，还有欢迎季璥舒同学哦。]
　　群里安静下来。
　　这时候季璥舒才有时间了解这个群，群里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只有少数的几个男生。
　　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季璥舒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一大片白色。
　　是燏琔秋。
　　季璥舒回到主页，点开了燏琔秋的聊天框。
　　默舒：[燏同学，你也是宣传部的？]
　　燏琔秋回得很快。
　　秋：[嗯，你申请过了？]
　　默舒：[过了，刚进群。]
　　之后燏琔秋不再发消息了，季璥舒也不知道聊些什么，将手机放回了抽屉，拿起了课外书。

　　晚自习的时候，叶淼缠着季璥舒，恳求对方能去听听自己苦练了许久的吉他。
　　季璥舒：“不去，写作业呢。”
　　叶淼：“你作业不晚自习前就写完了吗？”
　　季璥舒又扯了个谎：“我刷题。”
　　叶淼：“非刷这一天不可吗？明天就晚会了诶。”
　　季璥舒这次停了笔：“明天晚会？”
　　“对呀，班长今天不讲了吗？”
　　季璥舒露出疑惑的表情。
　　叶淼焕然大悟：“哦，你那时在睡觉。”
　　季璥舒继续刷题。
　　“璥舒，你就帮我听听，”看着无动于总的某人，叶淼使出了最后的绝招：“两盒草莓奥利奥。”
　　“走。”
　　变心得太突然。
　　手晚自习的老师很好说话，两人去器材室借了吉他，去到之前叶淼和何励去的那个音乐教室。
　　上次的黑板擦还在原地，这次叶淼留了心，将窗户都关上了，还拉上了窗帘。
　　季璥舒将耳塞拿了出来。
　　叶淼亲眼看着他将耳塞塞在了耳朵里：“不是，我唱歌很难听吗？”
　　季璥舒：“很大声，我怕震坏耳膜。”
　　叶淼不说话了，弹起前奏，比上次暑假听到的要好多了。
　　“亲爱的～”
　　季璥舒撤回刚刚的想法。
　　叶淼唱了一会儿，正在欣喜今天没人来甩黑板擦了，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叶淼停下弹弦的手，季璥舒走到门前打开了一条缝。
　　道歉的话早已编好，却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化为乌有。
　　来人是燏琔秋。
　　燏琔秋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震惊：“你在弹吉他？”
　　季璥舒摇摇头，为自己正名：“不是，我同学。”
　　燏琔秋今天晚上刚好也来排练，几个人本来在教室里排地好好的，马上一遍就完了，隔壁传来唱歌的声音，还难听得要死。
　　燏琔秋的同学们都在抱怨，催着让他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在唱。
　　燏琔秋刚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季璥舒的脸，自然认为是对方唱的，但就是不明白，明明声音这么好听的男孩，唱歌就这么难听呢？
　　知道不是季璥舒唱的后，燏琔秋觉得正常多了。
　　燏琔秋：“同学，你是要参加晚会吗？”
　　叶淼点了点头。
　　是来逃课的还好说，结果是排练的，赶人不对，劝人退赛不礼貌，燏琔秋选择自己离开：“我就确认一下，不是逃课的我就走了。”
　　关上门的最后一刻，燏琔秋看向季璥舒：“再见。”
　　季璥舒回道：“再见。”
　　脚步声渐渐远去。
　　八卦的叶淼压不住嘴角的微笑：“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有进展啊璥舒。”
　　季璥舒干笑了两声，作夜的噩梦又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