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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脑洞本 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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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
瓷还坐在书房里办公。
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祂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就见某人浑身上下只松松散散挂着件浴袍,连头发都还是湿的,就这么右手拎起小三花的后颈皮,低头俯视它。
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的滋味绝对不会好受。
小三花被吓得瑟瑟发抖,发出尖细的叫声。
美利坚戳了两下幼猫战战兢兢的飞机耳,嗤笑一声,转过身,相当恶劣地把猫放到了门口装饰木架的最顶上。
然后祂进屋带上门,把猫叫声完全隔绝在门外。
瓷早已收回目光,垂眸敲了两行修改建议。
美利坚踱步进来,站在瓷左手边,向后靠在办公桌上,左手很不老实地捞了瓷的一缕头发,放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
瓷没理祂,只是低头扯了条批注,鼠标轻点,标明数据错误。
祂能感觉得到,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祂身上。
尽管平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目光。
热切和兴奋中带着不可忽视的癫狂,但却是冰冷的。
好像一只冷血动物发现了最中意的猎物,但作为捕猎者的天性足以让它耐下性子守株待兔。
这种感觉的确会令人坐立不安。
不过前提是,被盯上的那一方确实是猎物。
突然,美利坚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祂看了眼备注,毫不在意地当着瓷的面接通:“怎么了?”
对面说了几句话,语速很快。
美利坚听了对方的问题,回答声音里的笑意如常:“全部秘密死刑,埋到无人岛。”
对面又说了什么,祂咧嘴笑了:“怎么,连埋几百个人要挖多大的坑都要我手把手教你么?”
说完便挂了电话,把手机倒扣在一旁。
放完祂又伸出左手,想勾起一缕头发。
却被瓷一个扭头躲开了。
瓷没抬头,甚至连视线都没往身旁偏一寸,凉声开口道:“杀人对你来说,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事吗。”
美利坚伸出来的手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地再次凑上去勾了一缕:“宝贝儿,难道你在打扫屋子时意外发现几只老鼠,不会杀掉扔进垃圾桶里么?”
祂转了转指尖,让发尾缠在食指上,轻轻捏着:“实际上,你也会的。”
瓷没再说话。
对方的手不知不觉触上祂的左手,全当刚刚的小插曲不存在,圈住手腕就往上抬。
瓷抬头,微微扭转手腕,蓄力往回拉:“我在办公。”
美利坚低头。
这样从上往下看,更显得这双眼末端细长,鸦羽一般的长睫也被带出一丝弧度。
“一只手也可以办啊。”祂挑眉:
“要不给我一只脚也行,就是这个姿势……”
“……是要我跪着,还是你抬着腿?”
言语间是很刻意的留白。
瓷瞥了眼文档左下角,还剩两页。
看完要紧。
美利坚看着瓷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满意地收回目光,落在面前的手心。
手指并不过分细长,胜在骨肉匀亭,指甲修剪干净。
祂摸了摸这手指尖处的薄茧,又揉了揉,然后低下头,用唇珠蹭了蹭掌根内侧静脉明显的手腕。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表面,微微泛着痒。
仿佛是不够,又或者这个人本性就恶劣至此。直到腕骨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瓷才注意到祂到底在干嘛。
对方尖锐的虎牙正抵着祂的腕骨,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坑印。
瓷的手背贴在祂还湿着的鬓角,指尖插入祂仍旧时不时往下滴水的发丝,已经被打湿了。
瓷左手抿了抿指尖的水渍,右手鼠标滚动,又翻过一页报告。
还有一页。
反正手已经湿了,瓷索性在祂头上摸了一把,然后下意识下滑,习惯性地搔了搔对方的下巴。
这套动作眼熟得不正常。
美利坚挑眉,但没说话。
只是开口轻轻咬住了瓷的中指指尖。
终于,最后一页看完,瓷保存修改,发给负责人。
美利坚拉着祂起身。
“速战速决。”瓷抽回手自己一边解扣子一边往门口走,“明早要早起。”
美利坚发梢冰凉的水珠落在瓷眼下滚烫的皮肤上,带的祂浑身一抖,肌肉瞬间紧绷,眼尾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对方的唇印在祂微阖的眼皮上,然后一路向下,把齿尖深嵌在祂肩窝处的皮肤里,唾液伴着差点脱口而出的真心咽下。
也许是疼得狠了,瓷一把抓住对方后脑的狼尾,向下猛拽着逼祂松了口。
美抬眼看祂。
严格来说,相较于正常人而言,美利坚的瞳仁是偏小的。
这样的眼睛眼白露出的面积更大,是毫无疑问的下三白。
只是祂身高腿长,平时都是自上而下俯视人,再加上五官刻意的放松和随口乱开的玩笑,这种凶戾并不明显。
可是一旦脱离这种刻意,特别是像现在这样,抬眼看人的时候,整个下三白显露出来,西方人鹰隼般突出的眉骨压低,就会显得格外骇人。
瓷下意识伸手虚虚拢在对方眼前,然后紧接着小腹在猝不及防间被带着猛地抽搐。
腹部深处的异物感和疲爽感强烈得让祂忍不住伸手稍稍按了按汗湿一片的小腹。
瓷有些失神。
好像流出来了。
还有床单吗。
没有光源,仅有厚重遮光窗帘缝隙漏进来的一小束月光,祂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和动作,只能凭借两道交织的粗重呼吸声和对方同样滚烫潮湿的躯体判断,对方在动情。
瓷抿了抿唇。
真心。
真心是最高级的谎言和幻觉。
在把真心宣之于口的那一刹那,事情就会脱离原本预定好的走向。
因为真心交出后,感情和关系再没有可以拔高的余地,触顶之后,物极必反。
真心难言。
彩蛋:
美利坚把瓷扣在怀里往卧室带,却在刚出书房门就被怀里人挣开了束缚。
瓷抿唇擦了下嘴角,转身抱起了一旁架子最顶上的猫。
幼猫觉多,这么一会儿已经快睡着了。它一睁眼看是瓷抱它,放下戒心闭眼睡了。
瓷托着把它放回猫窝,顺手搔了搔猫下巴。
然后刚直起身,就被人扯进怀里。
“撸猫撸多了,搔我下巴?”
美利坚环着对方的腰往卧室走:
“撸我也行,我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