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美瓷]》翞坞

52、脑洞本沉溺

　　瓷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觉察到对两人关系存在定义偏差是因为联的一句话。
　　是在难得的一次气氛非常平和的会议之后，祂收拾完东西出门，正好和联同路。
　　聊天的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联随口说了一句：“你和USA之间的磁场好久没这么平静了，之前一直剑拔弩张的。”
　　听了这句话，祂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有吗”
　　然后脑中闪过很多画面，最后都定格在同一幕。
　　昏暗的，潮湿的，滑腻的，温热的，
　　是在情欲消散后的相拥而眠。
　　那是在祂们刚开始所谓的“床伴关系”的第一个月。

　　只相互解决生理需求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实施起来并不容易。
　　瓷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用条条框框搭建的壁垒在慢慢崩塌瓦解。
　　原本随叫随到，睡完就走，不留痕迹的约法三章逐渐被打破。
　　衣柜里挂着的大一号的正装，脏衣篓里多出来的衣物，洗漱台上的定型喷雾，还有玄关鞋柜里那双超大号的拖鞋。
　　对方的存在感强烈到不可忽视，一点一点地挤进祂方方正正的生活，然后就像是加了二氧化锰的双氧水，气泡上涌，争先恐后拼了命地往上翻滚。
　　在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差一点点，就满出了怀。

　　释放欲望的过程总不会是温柔缱绻的，通常是疼痛伴随着快感导入脊柱，一半向上传入大脑皮层，提醒祂保持孑然一身，另一半却静默着将疼痛用麻痒替换，一路传导至颤抖的尾椎。
　　整个过程中的推拉和交锋其实并不少。
　　所以最后入睡时气氛短暂的平静更加显得弥足珍贵。
　　在这一层滤镜下，几乎能被扣上“温情”的帽子。

　　在祂冲澡时把脏掉的床单换好，兴致上来会给祂吹头发，入睡时坚持从后面拥住祂，甚至会细致地把祂的长发拢好，避免压到。
　　就好像……
　　祂们在相爱。
　　……什么世纪笑话。

　　所以祂也只能这样对待对方。
　　做事随心，其他随你。
　　送出去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你不问，我也不说。
　　你问了，我便虚虚实实地告诉你。
　　尽管那从一开始就是一团虚实流动的混沌无章，连我自己都琢磨不透。

　　瓷侧躺在床上，感受着身后人逐渐变得规律的呼吸，手指微抽，最终还是没有把腰上的手臂拿掉。
　　那些快要呼之于口的问题也渐渐滑下滚动的咽喉。
　　为什么要留宿
　　为什么要把生活用品拿过来
　　为什么不分房睡
　　为什么要贴在一起
　　为什么，有这么多为什么

　　半晌，祂阖着眸低声开口：
　　“我快疯了吧。”
　　“美利坚。”
　　耳根突然被呼出的热气包裹：
　　“所以我们现在这样，是你还没有疯的选择吗。”
　　“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