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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脑洞小段子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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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本文中瓷爹喝酒微醺,美利坚未饮酒!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请遵守交通规则!
正文开始:
又是一场不得不去的酒吧场。
发起人并不是不好拂面子的另外四常,而是壕无人性的沙特。
这就更不好拂面子了。
瓷其实没怎么有心情好好喝酒。临近年关,祂实际上很忙,事情一多,再加上时不时地失眠和旧伤发作导致睡不好,祂周身那层温和的罩子都被扰得薄了些,整个人温润里透着凉气。
进门后瓷也只是礼节性的和在场的各郭点头打了个招呼。看到祂被室外寒气扑得泛白的脸,各郭也识趣的没凑到祂面前找热闹,只留了瓷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
瓷也乐得清静。
各式各样的酒堆了一桌子,瓷大体扫了一眼,随手拎了一瓶蔓越莓利口,开盖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酒是酸甜口,酒味不重,瓷想着今晚回去要看的各地文旅调研报告,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整瓶。
祂没再开新的酒,只是垂眸看着屋顶灯光在不规则凸起的杯壁和剔透的冰块间折射,指尖捏着冰凉的杯子,旋转着,然后在某一个角度停住,沉默望着杯子某个面映照出来的那抹模模糊糊的金色剪影,然后眨眨眼,继续重复这个过程。
直到转完两圈,瓷才突然停手,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合时宜。
太久没喝,有点上头了,恍惚间祂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落地窗旁的圆桌边。
这酒的后劲儿不小,起码比瓷想象中的要大了不少。
祂就这么窝在小沙发里,感觉到自己的神经血管被酒精催动着兴奋起来,传遍全身。
手中玻璃杯里余下的冰块儿也渐渐融化成水,然后在祂掌心烘暖下不再凉得扎手。
瓷阖了阖眸,微微深吸了两口气压下血液循环加快引起的燥热,突然眼底一暗,意识到面前来人,一边下意识往旁边侧了侧头,一边睁了眼。
是美利坚。
似乎是想碰碰祂的脸来判断祂是否醉酒,只是因为瓷的躲避,最终只是指尖挂上了瓷的一缕头发。
瓷微微撇了撇眉,眼神询问对方还要干嘛。
出乎祂意料的是,美利坚没说话,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因为背光导致的整张脸晦暗不明,只是指尖微不可查地捻了捻。
那缕头发在指尖碾压下铺散成一片薄薄的雾,美盯着,目光迟迟挪不开。
好像要透过那片阴沉的雾霭,到达过去的某一时刻。
没来由的,瓷觉得祂好像有点难过。
尽管祂一直以为对方根本没有这种情绪。
气氛太怪,两人客套了几句就穿衣服出了门。
外面在下雪,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停车位走。瓷看了眼外面的积雪,双腿不受控制地发寒。
“去取车。”瓷开口,顺便往旁边让了让,空出了门口的位置,摆明了不出去要在这里等祂开车过来。
按美利坚的尿性,这种时候肯定是要说两句放浪话来找不痛快的,瓷眼看着祂张嘴要说话,轻飘飘地开了口:“快点,我腿疼。”
美的嘴闭上了。
车开过来了,不是那辆眼熟的布加迪 Chiron,而是一辆迈巴赫。
“你换车了?”瓷在车头前站定,掏出手机调成相机,拍了一张照片给京发过去。
美煞有介事地下车绕到副驾拉开车门,闻言挑了挑眉:“观察这么细致啊honey~”
瓷走近,右手扶住车门,微扬下巴看向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的某人,似笑非笑,“防止你把我拉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提前拍照发给京而已。”
只是脸上微醺导致的极浅淡的樱红色有些出戏。
美利坚笑了:“哦~是吗?这辆车嘛,迈巴赫S600,自适应空气悬挂系统,减震效果一流,最重要的是,车内有电动升降隔音玻璃。”祂接着一个wink,“所以,就算要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不用把你拉到什么地方哦honey~”
瓷斜眼觑祂:“你可以试试。”,说完便上了车。
迈巴赫停在瓷常住大平层的楼下,瓷瞟了眼没有动静的车锁,淡声道:“开门。”
“我知道。”驾驶座上的人转头看祂,笑得不怀好意:“honey~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吗?”
“大晚上喝咖啡会失眠。”瓷没去看对方欠揍的脸,转而伸手轻轻敲了敲,“开锁。”
美利坚丝毫不动,脸上的笑更深:“别啊sweetie~我可以上去喝点儿别的助眠的啊~比如……牛奶?”
………
最终还是留下来了。
遮光效果极好的窗帘被完全拉上,阴暗里几乎看不清对方汗水淋漓的脸和五官,只能感受到滚烫的吐息喷洒在肩颈和胸口,引燃表层的皮肤,带着整个人沸腾起来。
美利坚想把瓷的脚腕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却在半路被对方叫停:
“别乱动,我腿疼。”
美磨着瓷耳垂的齿尖停滞了一瞬,接着继续向下舔吻,只是手上的力道卸了劲儿,转而往自己腰上盘去。
屋外的寒风朔雪被隔绝,室内燥热又潮湿,一如欲望喷发的模样。
后来热浪渐渐平息。
头有点晕,瓷想。
摄入过快的酒精,麻木胀痛的双腿,快速升高的体温,还有这场肆无忌惮的情事,都让祂微微眩晕,甚至脑中不住地晃过这个紧贴在祂身后、紧拥住祂的人的脸。
故作乖巧的,肆意轻蔑的,偏执疯狂的,还有难得正经的。
最后定格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蓝眸中迷雾沉沉,看上去很……难过的脸。
和眼前这只骨节分明、青筋突起的左手一样,都让祂移不开眼。
也许实在是意识不清醒了。
瓷缓缓伸了右手,捏住了对方的左手掌心。
美利坚的手背上有一颗痣,淡褐色,不仔细看其实看不大出来。
这颗痣长得很巧,恰好生在了祂食指连着的掌骨上方,用力的时候随着青筋鼓起,一抬一放间就像是心脏的搏动。
瓷的拇指缓缓覆上那颗痣,轻缓至极地摩挲了两下,接着被搂得更紧。
美利坚整张脸埋在瓷铺散开的长发里,深吸了一口气。
普鲁斯特效应说,尽管记忆会在时间的光怪陆离中迷失,但气味会带你回到当初美好的那些瞬间。
瓷的气味的确会。
无数次午夜梦回,祂在床上惊醒,需要摩挲着那缕偷偷剪下来的头发,时不时放到鼻尖儿下闻嗅才能再次入睡。
只有那种如绸如缎的触感和带着冷香的气味才能让祂渐渐平息下来,回想起当初十三州时期可以随意靠近对方的时候。
可那段回忆同时也会化作无数把刀剑刺向祂,带着如今鲜血淋漓的事实,绞碎祂的痛觉神经中枢,刺透百骨。
那些刺向对方的刀剑,终将会在回忆中刺向自己。
我们曾在雕梁画栋的宫殿深处相拥而眠,也曾在硝烟弥漫的战场边缘见血封喉。
相爱和相恨其实并不冲突,
只是立场相悖,理念不和。
挑断你热烫的血管,吻你冰冷的唇——
拥有你鲜活的生命,占有你僵化的躯体。
这将是我的终身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