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美瓷]》翞坞

45、圣诞特别小甜饼?

　　每年的圣诞节，美利坚会回纽约市中心的别墅过。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在所有城市中，纽约的节日氛围是最浓的。
　　满城的彩灯，西式复古高楼上大红的装饰亮面墙纸，鲜红的蝴蝶结，还有随处可见的圣诞花环和袜子挂饰，麋鹿雕塑，雪橇装饰，巨大的露天圣诞树。
　　美利坚本身其实并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只是每年的圣诞舞会都会邀请祂参加，祂提前几天到纽约，到时候在台下露个脸就行，于是也就顺便放个短假，在市中心的别墅住下了。

　　美利坚窝在单人小沙发里，双腿岔开，两肘搭在膝盖上，俯身扒拉着手机，盯着呼叫页面若有所思。
　　终于祂拨了号，直起身，把手机举到耳边，等对面接起。
　　………
　　“有事吗？”
　　清泠泠的声音响起，带着轻微嗡鸣的电子震音，伴着纸页翻动的声音一起传过来。
　　美食指微微磨了磨手机边缘，向后靠上沙发背，声音里带着听不出情绪的笑意：“honey～圣诞节来我这边怎么样？”

　　大洋彼岸的瓷手指轻磨着指尖的年终项目报告，沉默两秒，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很忙。”
　　“骗人啊sweetie～”美抬头看了看墙上花纹繁复的复古挂钟，默默算了算时差，“圣诞节你会休息吧，这种非郭家公历上的节日你们不都是下级自行组织么？”
　　“呵”瓷轻笑一声，“你倒是了解。”
　　美丽卡佯装听不出其中的微讽：“谢谢夸奖啊宝贝儿～”
　　“所以什么时候到啊honey～”
　　“……到时候再说。”
　　搞定。
　　……毕竟祂问的可是什么时候到啊。

　　圣诞夜前两天的美利坚还是很忙的。
　　毕竟是大节，有很多事情需要祂亲自到场。
　　祂自己当然没有那个时间亲手布置屋内装饰，于是只是和下人说了一声，让他们不用过于隆重，按普通规格布置就好。
　　就算如此，红红绿绿的圣诞配色也几乎充斥了整个屋子，角落里多了一颗绕着晶亮彩带的圣诞树，甚至壁炉正上方的墙上还挂了个巨大的奔跑麋鹿半身像。
　　很漂亮，到处都沾着亮片，大红的配色显得格外热闹。
　　热闹得不像是祂会住的地方。

　　瓷到的那天是当地24号的下午，没下雪，只是冷。
　　祂没让美丽卡亲自接，只是上了对方派来的车，直接去了别墅。
　　到了之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天已经暗了。
　　美带瓷去了圣诞舞会。
　　出门时天就已经在飘细细的雪屑了，等到美丽卡在舞会上露了个脸出来后就变成了小雪。
　　没有风，雪花只是几乎垂直地向下落着，在飘的过程中不经意碰撞，聚成一簇簇形状不规则的雪块儿，沾到两人的大衣上，缓缓融化，只留下润润的潮意。

　　这个点，人要么是在外面参加舞会，要么是在教堂看表演，或者是在家里和家人过节。街上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快要零点了。
　　美利坚缓缓打了个方向盘，转过街角，迎面看到不远处的洛克菲勒巨型圣诞树。
　　近五米高的圣诞树上缠满了各色的彩灯，背后正好是墨绿色的墙体和一座正红色的电话亭，白雪已经给一切撒上了一层细细的糖霜，泛着纯白的甜意。
　　美突然转了转方向盘，一踩刹车，停在了路边。

　　坐在副驾的瓷瞥了眼车载屏幕的时间显示，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挑，抱臂扭头看向身侧的人。
　　清透的金红异瞳扫过来，不见半点年末劳累的疲态，也许是因为休息，反而掺着一丝轻松。微挑的眼尾略带笑意，像是调戏，看透了般。
　　只是下意识地靠近。
　　直到下巴越过整车中线，美丽卡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祂犹豫着顿了下，正想着要不要伸手把人脖子掐过来，没想到身旁的人看了眼没剩几秒便到尽头的表，轻啧一声，直接凑近。
　　唇齿相依，心潮暗涌，爱欲难平。

　　直到两人皆是呼吸微促，才将将分开，同时开口：
　　“圣诞快乐。”
　　“Merry Christmas.”
　　瓷放开从刚才起就一直搭在对方颈上的手，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茶叶罐子：“小小薄礼，不足为题。”
　　说完，他又抬手轻轻拨了拨美左耳下的＄挂坠，语气温凉莫测：“你作为东道主，不应该回送我礼物吗。”
　　“……等等”美利坚声音微哑，“……回去过几天，我把保险箱里的金条打成圣诞树送给你。”

　　那怕是要有个几十斤。
　　瓷摇头：“太晚了。”
　　祂说着勾唇，下巴向窗外扬了扬：“那边有个小姑娘在卖花，你去买一朵。”
　　“送给我。”

　　瓷盯着车窗外美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在对方转身之前扭回头。
　　以茶为聘，以花回礼。
　　如此便不算无半点名分了。

　　美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玫瑰，低头轻笑着呵了口气。
　　同过圣诞，互送礼物。
　　有了这么一次，以后就要年年都有。

　　雪花轻落在玫瑰微张的花瓣上，从边缘开始慢慢融化到半透明，晶莹剔透，虽然带着寒意，却是纯粹又轻盈的模样。
　　冰晶零星点缀的玫瑰。
　　敌对常年掩盖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