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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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车厢里洗漱声和说话声此起彼伏，渐渐地就只剩下火车运行的嗡嗡声。
“你们在一起了？”林谢在下铺向上够头，小声又压不住好奇地问。
“没在一起，我们互相表达了好感。”
“你主动的？”
“没，她主动的。”闫路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压不住的上扬，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乔青由晚上说的那些话，她当时满脸都是真诚但又有点小心翼翼的。但当时实在是觉得她这样太可爱了，花了好大功夫才平静的说出那句“我已经敲了快一天了”，乔青由一定不知道闫路当时有多欢喜。
“想笑就出声吧，别憋着了。床都有点抖了。”林谢吐槽。
“不过你们还没谈就异地，也是挺大胆的。”
林谢的话将闫路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个我有想过，但我是真的很喜欢她，说不上来的喜欢，幸好她也喜欢我。慢慢了解，她也还小，我总不能就让她这么稀里糊涂地和我谈恋爱吧。”
“你好好谈，我可没见过你这么喜欢一个人。”
林谢说完身体抖了一下，这都五月了天气还是有点冷。
闫路还在想着之后的事，手里握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发消息。
乔青由：我已经上车了。
闫路：好，小心一些。
乔青由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回什么。学姐刚刚问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她否认了，她只是说两个人互相表达了好感。
“那你们之后咋办？你们可是异地啊。我和我男朋友同校就总是吵架。”
乔青由不知道怎么回答，今晚她就是急了。她第一次向男生表达这种喜欢。高一的时候班上有一个比较帅、数学好的男生，她也只是在问题时小声说了句“你真厉害”。整个高一她都格外地关注他，总想着和他搭话，但渐渐地她发现他总是爆粗口，就不再关注他了。之后她有陆陆续续喜欢了很多男生，但之后她知道这只是崇拜，不是喜欢。乔青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并且还很擅长隐藏情绪。但今晚她确实是有点草率了。现在可以先了解对方，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乔青由一直觉得日久生情方能长久和谐。
乔青由呆呆回了句：“我没想那么多。”
学姐还准备说点啥，但又憋了回去，只是交代她早点睡。
乔青由手机震了一下，
闫路：到校了和我说一声吧。
乔青由：【ok】
第二天到校后，乔青由和学姐就各自回自己的宿舍了。乔青由回到宿舍，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去洗澡了。洗澡回来后乔青由翻看着手机，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忘记给家人回消息了。然后她点开了家庭群，报了个平安，又挑了一些视频和照片发了过去。退出界面后，和闫路的聊天还停留在昨天。她发了句“安全到校【笑脸】”，那边闫路很快就回了【OK】。
闫路下火车后，就和林谢打车回了学校。他把玩着迟迟未收到消息的手机，纠结着要不要问一句，刚点开两人的聊天界面，乔青由就发了消息。他思考着接下来回啥，林谢瞟了一眼他的界面，说：“已经置顶了啊。”，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欣慰。
闫路：我们刚下车，正在去学校的路上。
之后闫路就没有收到回复了。乔青由晾好衣服，草草吃了中午饭，就去床上睡觉了。入睡前乔青由看了遍手机，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恢复了。但想着大家都很累，就没有再发消息打扰。不得不说静悄悄的宿舍太适合睡觉了。
睡梦中传来了开门声，
“有人吗？”
“有，但只有我一个。”
是徐蓿回来了，
“我以为我已经回来很晚了，没想到其他人更晚。”
乔青由还懵懵的，没有完全醒过来。刚想说点啥，孟齐焉一下就冲进了宿舍，还带者哭嚎，“啊，我的实验报告还没写。”
“请停止你的哭嚎，整层楼都要知道你没写实验报告了。”王程一略带嫌弃的说。
“难道你写完了吗？”
王程一哑口无言，默默走到座位上。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奋笔疾书。
“由由，假期玩的开心吗？又遇到帅哥吗？”孟齐焉好奇的问。
“开心的很……帅哥肯定是遇到了，但就只是遇到了。”
“可是你空间相册里不是有一张合照吗，那上面的男生感觉还不错哟。”
“徐同学，请停止你的调侃。我要下床学习啦。”
“乔青由你还舍得起来，就在床上睡着呗。”
“一一，你太伤人啦。”
……
自从上次乔青由给闫路发完照片后，两个人之后每天的聊天就是每天吃了啥。闫路大三除了平时上课还要参加老师的项目，带带学弟学妹。乔青由因为是工科，学习也不轻松，除了理论课还要做实验、金工实习。就算有空闲时间，她也会用来追剧和睡觉。如果不是闫路一直主动给她发消息，乔青由可能已经不会和他联系啦。
闫路：中午准备吃什么？
乔青由：……可能吃快餐。
闫路：你今天下午满课？
乔青由：【哭泣】
闫路还想发什么，但还是选择删掉了
异地恋最辛苦的可能就是两个人无法及时察觉都对方当下的情绪变化，更何况两个人还没有正式谈恋爱。自从五一假期结束后，乔青由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或者说自己对闫路只是无法再见的一时冲动，因为自己本来就没有考虑过以后会和他谈恋爱。
老师检查完实验数据签字后，乔青由如释重负地走出实验室。总算熬到周末啦。在去食堂的路上，乔青由给夏藤打去了电话。
“hello，我这周终于结束啦。美好的周末即将开始就。”
“恭喜你啊，我下午就开始美好的周末啦。”
“好的吧，你厉害。”
“你现在干嘛呢？”
“emm…去吃饭的路上。”两个人讲了最近发生的小事。夏藤和乔青由是高二认识的，那年整个学校学物化政的就一百人左右，两个人后来谈起自己为啥选这个理由都是全理太难了，政治可以缓一缓。于是后面两年两个人一直在抱怨为啥化学考完就直接考政治，每次做前几道选择题都懵懵的，脑袋里还一直滚动着化学的流程图和有机物的推断啥的。之后大家一起聊天发现选这个的初衷那个都是这样，大家大眼瞪小眼，无奈的尴尬一笑。
乔青由告诉夏藤这几天她和闫路都没咋说话，两个人好像真的没话说。夏藤听着吐槽“咱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能不能想清楚，你这就是撩了别人不自知。”
“但是这又不犯法，而且我也不算是脑袋一热。”乔青由还想接着反驳，可夏藤丝毫不给她机会，接着说：“那你就试试呗，没话聊还不是你每天都只纠结吃啥，除了吃就追剧，这样谁能聊下去。”
“好好好，感谢夏大师的指点，小的这就改。”
“悟到了就好，大师要出去耍啦。你快快给桃花浇浇水吧。”
还没等乔青由反应，夏藤就挂电话了。
乔青由：你这周还有课吗？
闫路：没有。
乔青由思考着接下来该聊点啥，闫路就有发了消息，
闫路：我明天到西安，你们学校方便参观吗？
她看着手机，愣了愣神，回到：方便方便，我给你刷脸。
“哦，我给你发个定位，你别走错门啦。”
闫路：好，麻烦你啦，小向导。
“小向导，这么叫也太奇怪了吧，怪暧昧的。”乔青由小声嘀咕。
……
第二天，乔青由提前几分钟就在校门口等他。昨天睡前乔青由有激动又紧张，见到他第一面该说什么，要请他吃饭吗，他不会要跟我表白吧。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在她脑袋里飘来飘去。闫路坐了一晚上的硬卧，出站后赶向酒店。放下行李后，闫路才觉得自己有点实感，不是之前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了。闫路浅浅洗了澡，刮了胡子，对着酒店的全身镜整理又整理自己的着装。怕乔青由没有吃早饭，闫路在去学校的路上给她买了一份早餐。
天气有些阴沉，有一层厚厚的乌云，周末校园的早晨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只零零星星的人。闫路到的时候，就看见乔青由低头踢着小石子，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还和保安大叔笑嘻嘻地交谈着。
“等男朋友啊？”
乔青由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抬头，她看见闫路从马路对面跑来。奔跑时，他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摆，目光直直看着她，带起了周围的阵阵小风。
“乔青由，早上好啊。”
“好好好”，乔青由有些结结巴巴的回答，“我帮你扫。”
乔青由扫脸的时候才意识到机器会显示自己的证件照，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你想在我们学校吃中午饭吗？”
“想，很想，非常想。”
“那我们先去教学区吧。”
路上，闫路将早餐递给乔青由，是一份包子和一杯豆浆。
乔青由接过早餐，“谢谢”。从小到大，乔青由对早餐一直坚持“有粥选粥，豆浆靠边。”但自己总不能一口都不喝吧，纠结再三，乔青由两三口就解决了这杯豆浆。中午到了吃饭时间，乔青由带闫路去了自己常吃的食堂。
“你有啥想吃的吗？我请你。”
“我吃你常吃的那家快餐吧。”
“快餐？”乔青由皱着眉头，“要不你换一家吧，这家是我没想法会吃的。”
“我觉得这家挺好的，有我想吃的菜。”
上午乔青由给他介绍教室、操场、实验室，他都一一记下来了。他记得乔青由抱怨教学楼太复杂她总是走错；他记得的乔青由抱怨实验室有些设施太老旧了，导致有些时候实验数据会出现问题；他记得乔青由最讨厌的就是每学期的校园跑和烦人的体育课。但她这次又说了自己不知道的，比如她会和舍友数线代老师一节课会说几次口头长；比如她虽然很喜欢高数老师但每次上课还是会尽量坐中后排，因为老师总喜欢随机点人上去做题；比如她有时候实在做不出来试验了就会编造一下数据，之后找老师签字就会故作镇定；比如她们会一个宿舍接力跑达到锻炼要求。乔青由讲话的时候情绪是很好察觉的。开心时，眼睛会弯弯的，牙齿可以露出来很多；生气时，会下意识地抱拳，眉毛一皱。讨厌时，会一直重复这件事，但人会草草带过。
后来两个人谈到这件事，乔青由一直在感慨闫路居然在短短时间就将自己情绪表达分析的透透的。之后乔青由还逼供闫路还发现了什么，闫路故作深沉说“你不喜欢喝豆浆，非常不喜欢。”那晚在床上，闫路看着脸庞红红的乔青由，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其实你说话经常会带语气词，就像现在这样。”
吃完饭后，乔青由带闫路去了学校的图书馆。图书馆前面有一大片的草坪，乔青由指着，说：“我一直想躺上去晒太阳，但我一直不太敢。”
“我们现在就可以躺，太阳现在正正好。”
闫路牵起乔青由的手，拉着乔青由坐到草坪上，微风轻拂，中午路上人多了起来。有人路过时会短短看向他们，也有人和她们一样也躺在上面。头上大树树枝交错，印在湛蓝的天空上。
“树枝是天空的心脏。”闫路的话飘向乔青由的耳朵。
乔青由回过神，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晚上，我还不知道明天去哪。”
“我明天有个社团志愿活动，应该没法陪你啦。”
闫路遗憾地看着乔青由，笑了笑，“那我就今天和你说清楚吧。”
“乔青由，一开始你向我表达你的心意时，我是想拒绝的，可是你的眼睛太真诚了，我又真的是喜欢你的。所以我也就答应了，之后细想觉得真不错，你反应也不算太迟钝。但我可能表达的不太清楚，我喜欢你，是对女朋友的那这种喜欢。”
“我知道女生第一次谈恋爱是异地恋会有很不好的恋爱体验。我有一天晚上躺在床上，翻看我们的聊天记录，我发现自己无法出现你说的那些地方。所以我决定了这周来看你，这样我以后起码知道了你常吃的东西，常去的地方。我可以知道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你在哪儿，知道你周围有什么。”
“这也是我第一次表白，我没谈过，我可以控制自己。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我希望你是真心的，而不是感动。”
闫路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实实在在了一点。
“闫路，我喜欢你，是对男朋友的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