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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斗嘴 ...

  •   等宫栀徵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地府里躺着了,榻前还趴着睡着了的楚潇潇。

      宫栀徵想开口说话,不料口干舌燥,发不出一点声音,如同在沙漠里求生。

      宫栀徵还是耐着干痛的嗓子,微微喊道:“水……”

      楚潇潇惊醒过来,一晚上都提心吊胆的守在这里,寸步不离。所以说,本来就没有睡得多沉,但还是被惊醒了。

      尽管许如年已为宫栀徵把了心脉,施了针,喂了药,并且告诉她:“沈栀栀并无大碍,只是伤到了经脉,我已为她施了针,休息一下便可。”

      可楚潇潇还是不放心。

      楚潇潇连忙起身,弯腰凑到宫栀徵的面前,问:“阿栀,你刚刚在说什么?”

      宫栀徵干哑着嗓子,又说了一遍,“水。”

      楚潇潇听清后,连忙转身在茶盏里倒了一壶温茶过来。楚潇潇帮忙宫栀徵坐起身,将手里的茶递到她的唇边。

      宫栀徵仰头喝完,将茶杯还给楚潇潇。

      宫栀徵重叹了口气,缓了缓,道:“潇潇,再帮我倒一杯,谢谢。”

      就这样,接二连三的一共喝了四杯。

      楚潇潇问:“阿栀,还要吗?”

      宫栀徵倒头就躺在床上,摆了摆手。

      “不要了,总算是活过来了。”

      楚潇潇眉头微微拧起,“阿栀,你往后万万不可那般莽撞了,你是不知我们有多担心你。”

      突然,宫栀徵猛的坐起身来,脸上出现一丝惊喜,问:“那许如年他也担心我?”

      楚潇潇轻愣,忍不住回想昨晚之后发生的事。

      赵吉祥死后,神秘人让他们在他那里避一避。于是楚潇潇看到许如年要带走宫栀徵,就没想那么多,心中有些恼火也可以说是嫉妒。

      所以她起身直奔他们,一巴掌将许如年扶在宫栀徵腰间的手打掉。

      许如年抬眸看着她,楚潇潇冷脸相待,冷言:“阿栀交给我就好。”

      说完,楚潇潇就想要将宫栀徵扶起来。

      许如年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不屑的嗤笑一声,随后用力的将宫栀徵拽到自己的怀中,拦腰抱起就准备走。楚潇潇也差点被他拽过去的力道跌倒在地。

      楚潇潇起身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眉头紧锁,毫不客气道:“我说了,阿栀交给我。”

      许如年似笑非笑道:“交给你?然后让他一个昏迷过去的人,跟着你走一步摔一跤,对吗?”

      楚潇潇不罢休,“我不会让阿栀出事的。”

      许如年快言快语道:“让开。”

      楚潇潇再一次反抗,“把阿栀给我。”

      许如年已经要没有好脾气了,压着心底的火,道:“我再说一遍,让,开。”

      楚潇潇这次没再说话,而是直接上手抢,可能一时的冲动超过了清醒,让她有些无法自拔。

      可楚潇潇连宫栀徵身上的一根毛都没碰到,别说她摊下来的那只手了。

      许如年楚见潇潇要上手,就利用了自己的内力将她震开,摔倒在地。

      许如年神情依旧冷漠,直呼她的大名,:“楚潇潇,你最好现在清醒一点,她现在要是因为你摔了,咱俩都不好受。”

      楚潇潇本还想继续反抗,可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就不动了,眼眶也变得些许红润。

      许如年抱着宫栀徵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路,又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地上的人,头未动,声却出。

      “楚潇潇,先来后到这四个字的道理,毕竟也是身处于名门世家过,不需要我来教你吧。况且强扭的瓜不甜。”

      说完,抬脚便继续往前走了,只留下了楚萧萧一人……

      楚潇潇听着心如刀割,抓起地上的灰土,紧紧的拽在手心。

      看着走远的身影,心里暗道:“甜不甜不是你说的算的。”

      但又反应过来,心直口快道:“慢着,你是如何知晓我曾经身处于名门世家的?”

      许如年顿脚,“你那家里的教养可不允许你是一位什么都不知道的乞丐。”

      再后来,张八万跑过来将霍姜芝背在身上,正准备跟着许如年一起走时,看到了坐在地上发呆的楚萧萧。

      张八万朝着她喊:“喂,你在磨蹭什么呢?快走啊!”

      那会儿要是他们的援兵到了,那就死翘翘了。

      宫栀徵见楚潇潇半天没说话,还一直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宫栀徵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试探道:“潇潇?”

      楚潇潇回过神,磕磕碰碰的“嗯”了一声。

      宫栀徵笑着又问:“真的?”

      楚潇潇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嗯,不只他,大家都很担心你……”

      宫栀徵微微一笑,可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切的问:“我昏迷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在这?”

      “你昏迷之后有人救了我们,那男人被老鼠啃成了一堆白骨,救我们的人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躲一躲。对了,时六也在这里。”

      楚潇潇如实回答,问什么便答什么。

      宫栀徵听到“时六”的名字,下意识的伸手摸腰间,却发现东西不见了。

      楚潇潇见她慌乱的模样,连忙说:“别担心,那东西已经在时六手上了。”

      宫栀徵疑惑道:“那东西是村长爷爷临终前给我的,我谁也没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救我们的是何人?”

      楚潇潇解释道:“说来话长,那人是只鼠妖,不过是个善妖。她说村长爷爷给你是颗极品灵石,那东西十分难得。而且那灵石还救了我们一命。”

      楚潇潇将昨晚的全过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宫栀徵低语:“原来如此……”

      宫栀徵又问:“你说那个男的被啃成了一堆白骨,那是为何?”

      楚潇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现在想想那个场面都感到后怕。

      楚潇潇气息沉重,眉头紧蹙,“那个救我们的鼠妖突然其放了数百只红色眼睛的黑色老鼠,那些老鼠争先恐后的撕咬着那男子的身躯,直到他成白骨……”

      说完,楚潇潇咽了咽口水。

      宫栀徵继续追问:“那霍姑娘呢?”

      楚潇潇笑道:“阿栀,你先别着急,你先让我喝口水缓缓。”

      “额……”宫栀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心存歉意,“不好意思啊潇潇,没断的问了你这么多。”

      楚潇潇喝了杯水缓了缓,开口:“无妨,霍姑娘也无碍,现在在房里休息着呢,那个张八万……。”

      “什么!”

      说没话,楚潇潇就被宫栀徵吓了一激灵,手里的杯子都吓掉了。

      楚潇潇结巴的问:“怎,怎么了?”

      宫栀徵像屁股被钉子扎了一般的从床上 弹坐起来,叫道:“让他那个流氓汉看守着,他要是趁霍姑娘还没醒,趁人之危怎办?你们心怎么这般大?”

      说完,就起身出了房间。

      两人刚到时,就听到房内有些稀碎的声音。楚潇潇和宫栀徵两人四目相对,又将目光转回那扇门。

      宫栀徵媚眼微眯,“我倒要看看,那流氓汉想作甚。”

      两人轻手轻脚的将两边的门悄悄推开,两颗人头默契的碰在一起,四只眼睁得大大的,生怕瞧不真切。

      只见屋内的两人,一个跪在床榻边,双手捧着脸,满脸花痴的盯着靠坐在床的霍姜芝喝药。

      喝完,霍姜芝把空碗递给跪在地上的张八万,张八万欣然接受不说,还对着霍姜芝一个劲儿的鼓掌,夸道:“芝芝真棒!”

      说完,停手从腰间拿出一抹帕子,摊开后里面有两颗饴糖。张八万伸手递给她,笑道:“药很苦吧,我爹说药苦吃甜,这样就不会苦了。”

      霍姜芝看着那两颗饴糖,心中涌来一腔暖意。

      霍姜芝笑了笑,温声拒绝:“不必了,不怕吃苦,谢谢你的饴糖,你自己留着吧。”

      张八万听到拒绝,心中有些失落。在这京州都城,还没人拒绝过他,霍姜芝是目前唯一一个。

      可张八万不罢休,越拒绝越来劲。就像那天明明就看到她在那家旅馆,也知早上是她将自己打得屁股尿流,可就是不知为何,莫名的想靠近她。

      而且还细看了她许久,还是情不自禁的进了店……

      张八万快速的将饴糖塞入霍姜芝的唇瓣,不容易来的一次心平气和。

      温声道:“尝尝。”

      霍姜芝先是被他的主动惊了一下,后茫然的抚摸着自己的两瓣,脸颊微微泛红,含住……

      “谢谢你。”

      屋外的两人迅速关上门,直视前方,连呼吸声都变得有些急促。

      宫栀徵眨巴眨巴眼,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闭眼道:“少儿不宜啊,潇潇。”

      楚潇潇侧头看向宫栀徵,说:“阿栀,可我们已经不是少儿了啊,而且我们这样偷看是不是不太好阿?”

      宫栀徵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许如年的那张脸。宫栀徵睁开眼睛,问:“对了潇潇,我怎么没看见许如年啊?他人呢?”

      楚潇潇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回答时,另一边出了声响。

      “这呢。”

      那嗓音像是高山流水一般,清脆悠扬,古朴悠然,令人心旷神怡。

      宫栀徵随声音望去,只见她刚刚提起的男人,懒散的靠在墙壁上,一脸玩味的瞧着她。

      宫栀徵一时兴起,突然又有些生气,又拿起了那副傲慢的样子,质问他:“你干什么去了,为何一直不见你的身影?”

      许如年走到她的跟前,又瞟了一眼她身后的楚潇潇,看着小姑娘如实回答:“去找鼠婆婆有些事,所以……”

      说着,许如年缓身弯腰与她平视,继续道:“所以没有及时到你那里去。”

      宫栀徵心中疑惑,心中自问自答:“鼠婆?哦,那个鼠妖。”

      宫栀徵轻咳了两声,傲娇道:“哦,那你现在过来作甚?”

      许如年挺直身子,答:“喊你们过去吃饭。”

      宫栀徵听到“吃饭”两字就眼冒金光,激动道:“那还等什么?我都快饿晕了。”

      说完,宫栀徵便毫不顾忌的跑走了,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许如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带微笑,彬彬有礼道:“那就劳烦楚姑娘跟房里的人打声招呼了。”

      楚潇潇神情冷淡,应了声:“好。”

      楚潇潇看着许如年越走越远,心中若有所思……

      “你把所有人都问遍了,可为何唯独就是不问我呢,难道是我不重要吗……”

      饭桌上,六人吃着饭。鼠婆喜笑颜开的招喝着他们。

      还说:“你们多吃点儿,我这饭桌上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自己都没吃两口,光给几个年轻孩子夹菜了。时不时还抬手翘着兰花指,搓搓她那两遍细长细长的灰色胡须,展示自己那两颗巨大的龅牙。

      张八万看着宫栀徵的吃相,嫌弃的吐槽:“我就纳闷了,我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吃东西就不能斯文点嘛?至于饿成这样嘛?”

      说着,就看向他身旁的霍姜芝,一脸痴样的说:“看看我家芝芝吃得多斯文啊,还不快学着点。”

      宫栀徵白了他一眼:“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在说了,姜芝何时成你的了?”

      张八万不搭理宫栀徵,毫不将宫栀徵说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心上装满了他家的芝芝。

      张八万厌恶的斜着眼,看着宫栀徵道:“你懂什么?”说着,又满脸花痴的问霍姜芝,“芝芝迟早都是我家的,所以就是我家的,你说对不对啊,芝芝?”

      霍姜芝连眼都不曾抬一下,冷声道:“滚。”

      张八万迅速转回身来,抱起碗埋头苦干,识趣的说:“好嘞。”

      饭桌上的其余人看着搭讪不成功的张八万,逗得哄堂大笑。

      鼠婆挫着自己的胡须,笑着说道:”有趣。”说着,眯着眼就往许如年的方向看去,又看到他弯着眉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对面和她谈过的小姑娘,又笑道:“属实是有趣啊。”

      那姑娘着实是漂亮啊,那张如玉般的脸,小而精致。双眼自带一丝媚相,勾人心尖。高挺小巧的鼻梁旁,有一颗小小的淡痣。让人一看着,就觉得漂亮又聪明,给人一种不好糊弄的奇妙感觉。

      这长相真是应了《洛神赋》中的这段话:“云鬓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水。”

      宫栀徵啧了几声,用欠欠的腔调嘲笑道:“还芝芝呢,芝芝是你叫的嘛?就乱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张八万抬头,用筷子指着另外两个,问:“那他们呢?跟你一样饿了这么多天,也没像你这么窝囊啊!”

      宫栀徵看了看身旁的楚潇潇和许如年,细嚼慢咽,文质彬彬。他们吃饭和自己从来都不一样,楚潇潇自从跟了宫栀徵之后,就变得跟大家闺秀似的,窈窕淑女,品貌端庄,温文尔雅,风姿绰约。

      而许如年更是过分,不但风度翩翩,彬彬有礼,昂藏七尺。有时可能还看不到他吃饭,就算是吃,再饿,吃的也是细嚼慢咽。

      宫栀徵一时之间没说话,用慢慢转头看张八万的时间来思考回复。

      最后,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厌恶至极的脸,说道:“唇色泛乌,眼下略有黑影,短寿之相。”

      张八万:“……”

      张八万没话怼了,跟她吵架就从没赢过。

      只好忍气吞声:“行了行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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