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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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给楚宁歌张罗午饭的意思。
抛开何医生那跳跃的思维不谈，楚宁歌的确饿了。
不过她不愿麻烦何盼，违心道：“护工给我带。”
她转到中心后，便雇了专门的护工照顾，只是赶上今日护工有急事，突然请了假，医院的餐食都需要提前预订，她没赶上。
每天的补液这么多，饿一顿没什么。再说，打比赛的时候也常常需要饿肚子，楚宁歌早已习惯。
哪知何盼会来问她。
“我早晨做多了，一个人吃不完会浪费，你要是不忌口，我分你一半。”
何盼料到楚宁歌会拒绝，找好了理由。
“刚问了同事，她们都准备了饭，没人愿意帮我分担。”
分明是主动帮忙，到了何盼这里，倒调了个位置，楚宁歌思考片刻，接受她的好意。
“那谢谢了，我没有忌口。”
说是没忌口，但毕竟是刚做过手术的人，饮食上理应有所顾及。
但据观察，这两日，楚宁歌的饮食连清淡都算不上。何盼猜，是楚宁歌没要求，护工便随便应付。
考虑到楚宁歌术后的恢复，何盼还是决定多管这么一回闲事，也暗示护工，以后可以挑选类似的。
巧的是，今天护工没过来。
饭没多做，而是何盼一开始就做了两份，理由是随机应变找的。
说起来，还要多谢护工给了她借口，不然以楚宁歌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接受她的好意。
固执，逞强，与人相处总有距离感，一如她打球时给人的印象。
若不是遇到何盼，楚宁歌大概不会这么轻易地妥协。
都说何盼会哄孩子，其实并未言错，何盼哄人，总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法子会用到楚宁歌身上。
那天与主任之间的玩笑话，竟成了真。
思及此，何盼勾了唇，将刚热好的饭食端到楚宁歌面前。
J.H康复医学中心的病房环境不错，餐桌，微波炉，电磁炉都配备，单人房间也宽敞。
但这些条件对楚宁歌未必是好事，就像此时，她坚持不用可以支撑在床上的小木桌，而是要去餐桌那里吃饭。
出乎意料的是，何盼竟然答应了她的要求。
“我扶你。”何盼将手中的玻璃饭盒放在餐桌上，转而快步来到楚宁歌身前，“前两天是不是也让护工扶你了？”
何盼大概清楚楚宁歌的性子，事先偷偷吓唬过楚宁歌的护工，称楚宁歌若是私自下床导致受伤，责任也有护工的一份。
“她怕担责，坚决不肯让我下床。”楚宁歌面上不表现，语气却是有显而易见的憋闷，“最后甚至求我，说她赚钱不容易，让我别为难她。”
后来楚宁歌倒是未强求，只是对护工也不爱搭理了。
何盼没忍住，被她的语气逗乐。
“是不是你威胁了她什么？”楚宁歌敏锐，立时反应过来。
“别乱揣测啊，护工是你雇来的，我能威胁什么？”何盼赶忙否认，随后转移话题，“还下不下地了？”
半信半疑间，楚宁歌被何盼微微托起来。
“慢点。”何盼不忘叮嘱，“一步一步来。”
刚做过手术的是她，何盼却似乎比她紧张。医生不是都见过不少病例，所以对患者的病痛感到麻木么？想到这，楚宁歌忍不住朝何盼投去一眼。
“疼不疼？”等楚宁歌顺利坐在椅子上，何盼立即关心道。
楚宁歌摇头，“比受伤之后，好太多。”
竞技体育，伤病无法避免，封闭针楚宁歌打过许多次，这种疼痛于她而言，完全可以忽视。
眼下，她最不能忽视的反而是何盼。
肌力数据上看，何盼的确老练，敢拿自己与仪器作比较，这位医生得有过人之处。
但刚刚何盼小心翼翼的态度，又让楚宁歌产生她是个新手的错觉。本来放下一半的心，此时此刻微微悬起一些，目光便不自觉地偏到何盼身上。
下一秒，看到何盼准备的吃食，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玻璃饭盒一个盛拆骨肉，一个盛白灼菜心，还有一盒放了番茄蛋花汤，即便是凉了重新热过，依旧色香味俱全，比护工随意准备的好上太多。
这样的用心，促使楚宁歌没法再质疑什么。
可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早就被何盼瞧见，何盼将给拆骨肉淋上酱汁，问：“刚才想说什么？”
楚宁歌扒了一口米饭，细细嚼了一会儿，才说：“何医生多大了？”
原来还在为年岁犹疑。
坐在她对面的何盼夹了一根菜心，如实说：“二十九。”
算起来，竟是比楚宁歌还要大两岁。
“看着不像，很年轻。”楚宁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像是寻常的闲聊，“从面相上，同刚毕业的大学生没区别。”
年轻，面貌佳，精神头足，这放在别人那里都是夸人的词汇，可到了楚宁歌这儿，得反过来听。
何盼没反驳，“我的确是刚参加工作不久。”
一句话噎得楚宁歌不上不下，没想好怎么接下去。一时间分不清楚何盼说的二十九岁是真，还是刚毕业是真。
“本硕博。”何盼掰着手指数，“博士后出站，这几年都泡在学历里了。”
从省队，到国家队，楚宁歌的时间多数用在球馆训练中，对常规的学习深造了解不多，但也清楚，博士后出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作为一作发表文章一项，都有明确的要求。
临床医学研究又不同于别的学科，没有足够的研究病例，怕是写不出达标的文章。
刚悬起的部分，连同另一半没放下的心，也渐渐被楚宁歌揣进肚子里，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何医生很厉害。”
对此，何盼没谦虚：“我的确不错。”
楚宁歌一愣，在国家队里待久了，指导员天天要求队员保持谦逊，采访时先夸赞对手，再评价自己，多反省别自满，若是像何盼这样，怕是要单独留下来挨训。
也许职业因素，治病救人的确值得称赞宣扬，所以医生都比较骄傲？果然是隔行如隔山。
她正走神，却被何盼的声音拉回现实。
“我只是看着显小。”何盼摸摸自己的面颊，“因为我是圆脸。”
准备点头，却听何盼继续，“不像你，只有身份证上的年岁比我小，面相成熟不说，心智也是少年老成。”
楚宁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