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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端倪 ...

  •   他收回目光,侧身欲要离去,素白的指尖顺着谢以修的发丝划过,心底自嘲自己这段时日的多愁善感,就当指间落在发尾时,蓦地响起一阵巨响,霎时间惊了枝头雪。
      沈怜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腰间被狠狠地撞了一撞,手腕上更是被一股怪力钳着,疼得他五官皱成了一团,当即怒道:“谢浊玉,你放开我!”
      谢以修闻声皱了皱眉,等看清被他按在桌上的是沈怜后立马就松了力道,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乍起。
      谢以修手指蜷了下,看向沈怜。
      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似乎漫了水雾,眼尾有点好,隐隐约约的如若隔纱望月。
      眼前又一次闪过些片段他皱了皱眉,退开拱手,轻声道:“以修无意冒犯了世子,还望世子恕罪。”
      【仇恨值-1】
      沈怜一愣,不光是因为仇恨值下跌,更是因为谢以修改了自称。
      从他初识谢以修开始,在剧情没过半之前谢以修就从来没有自称过名,多数都是自虐一般的自称为浊玉。
      浊玉,浊玉,玉本是美好一物,可偏偏前头加了浊字,意义便反了过来。
      忽地,门外响起一阵敲击声,沈怜回神理了理被弄散了的衣领,没再理谢以修,心底却在这事上留了个眼。
      谢以修定定地看了沈怜一眼说了声“若是世子无事,以修便先行告退了”才越过他去。
      门外的侍女没等到往常一样的温声传唤,反而大门自己打开了,迎面而来的便是令人双腿发颤的气场,好在男人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便走了。
      但这一眼也足以让人心惊。
      沈怜见半天没人进来扭头就瞧见为首的侍女脸色苍白,神色惊恐,手间止不住的颤抖。
      他皱了皱眉,似是愠怒地唤了声:“进来。”
      侍女这才急急忙忙地跨入门楣,人到了眼前沈怜这才发现,她的鬓角已经被汗浸湿了。
      回想起谢以修古怪的神态,沈怜猜想;难不成是犯病了?
      想着,他便侧头,语气微冷:“今日之事,把嘴闭好。”
      侍女闻言心下一惊连忙低声应是。
      一眨眼日光西下,淡薄的昏黄光晕渲染门庭,沈怜见今日雪停了便叫人在庭子里摆了火炉子,慵懒地陷在厚重地毛毯子里,为了盯着谢以修还顺便让人在一旁伺候着。
      沈怜撩了撩眼皮子,只见谢以修一脸无害,神情淡然见沈怜望向自己还主动捻起一块糕点递到他的嘴边。
      沈怜自然地张嘴,唇瓣擦过谢以修的指尖,许是常年练武谢以修的手上布着茧子,特别是虎口,厚厚的一层。他被擦过的唇瓣有些细微的刺痛,不悦地看向谢以修竟发现人的耳朵红得堪比梅。
      一瞬间只剩下稀奇,和隐隐的不安。
      谢以修似是察觉自己耳红被发现的事实,很快,他的脖颈也攀了点红,他肤色不是沈怜病态似的冷白,是健康的暖白色,又一身单薄的白衣这点红轻而易举的就被发现了。
      沈怜一点也不掩饰眼底的玩味,就这么直白地看着人,下意识忽略掉了那股细微的不安。
      忽然小侍卫靠近沈怜在他耳边低语道:“世子,徐大人来了,现在茶室等着。”
      沈怜这才收回目光,在小侍卫身上打了个转,目光淡淡的,心底却已经将注意力全盘落在了小侍卫身上。
      高个子,清秀阳光的脸庞,脸上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最近新来的。
      “叫什么名字?”
      小侍卫先是浑身僵硬,眼底闪过一瞬慌乱:“属下名唤燕烛。”
      沈怜琢磨了片刻才淡淡道:“来多久了?”
      他记着这个小侍卫这段时日蛮殷勤的,什么都要抢着干,瞧着单纯地紧,倒是个可用的。
      顿时燕烛脸上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不过三月。”
      完了,上次听岔让谢公子进屋的事情要被翻出来了,就该听话,不去抢活干刷好感。
      沈怜内心好笑,起身朝外走去没再理他:“嗯。”
      一路到茶室,谢以修都不远不近的跟着,沈怜见天色不早,便叫人先领着谢以前去梳洗了。
      谢以修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沈怜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转身离开,昏黄的日光下,将那双眼里的兴奋照得清楚。
      沈怜一入门就看见徐文面色苍白,杯边还撒了一堆茶水。
      他蹙眉问:“徐兄这是怎的这般慌乱。”
      徐文一瞧见沈怜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堪了起来,他跨步走到沈怜面前,狭长的风眼里冷静精明不见丝毫慌乱,与他的脸色和行为简直大相径庭。
      还不等徐文开口,沈怜就漫不经心的越过他,说:“王小姐出事了?”
      徐文当即正色,坐回到矮桌旁,道:“不错,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复查王小姐的作案手法。”
      “有疑点。”
      徐文点了点头:“一切都太合理了,且不说王小姐有没有那胆量,就单单她入狱后王大人的表现就足够奇怪。如果不是李大人新官上任硬要查这案子,我倒也不会注意到这么多。”
      沈怜点了点头:“徐兄是想让我先避嫌?”
      “这么漏洞百出的案子都可以被压下,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王爷这些年都在边塞,早已不闻京中事,世子还是....”
      沈怜脸色一差,打断道:“知道了。”
      (宴会)
      说是不闻京中事,倒不如说是势力都被铲除,留下也不过是群专门盯着他是侍卫和暗卫。
      既然徐文这么说了,他也不好继续插手,免得到时候惹火烧身。
      丞相素来有贤名,这案子又与他亲子相关,本不该这么草草结案,但却被压下丞相甚至连多过问几句都没有,像是对这事有些避之不及。
      本来这些徐文直接让人私底下来传达一声就是,他却要亲自来一趟。
      沈怜想到此处一顿,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抬头看向徐文说:“这套杯具不行。”
      徐文挑了挑眉,手中把玩着折扇,笑道:“在下改日再给世子送套新的。”
      沈怜不悦道:“你这改日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世子未免也太不信在下了吧。”
      沈怜一阵无语,一个个的都是万年茶成精,最终他叹了一口气:“砸吧。”
      话音一落,徐文就伸着长臂往矮桌上潇洒一扫,怒道:“好你个沈怜!我竟想不到你原是这般鼠辈!我徐文今日算是看看了眼!既然世子不愿想帮,在下这就告辞!”
      说着,徐文便甩袖而去,一把把门推开,怒气冲冲的走了,差点将守在门口的燕烛吓到。
      沈怜一脸淡定的跨过门楣:“传出去。”
      燕烛还没缓过神来搞清楚沈怜在说什么,就有人替他先回答了,他四顾一圈没见到人,连栖息都没感知到,眼底满是茫然,一回头就发现沈怜一行已经走远,急急忙忙的追上去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暗卫。
      好牛。
      .......
      沈怜被人伺候着洗漱后,谢以修已经先一步了,等他到时宫门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他刚要入宫门,身后就传来一声语气讥讽地问好:“哟,这不...燕世子..吗..”
      来者一身张扬的朱红长袍,剑眉星目,意气风发,脸上全然是一副鄙夷的神情——段穆行,他的冤家之一。
      沈怜与段大公子交好,却和段二次次见面都是兵戎相见。
      沈怜侧身冷眼瞧着他,霜白的月光打在面具上,泛着冷意。换下了常穿着的一身黑,一袭碧水青色的长袍,叫人一点也瞧不出往日那副阴郁古怪的气息。
      反倒让段穆行第一次生出了想窥探那面具后的面容的想法。
      旋即他被自己的想法惊的愣了下,脸上鄙夷的神态散了不少,有些结巴道:“许...许久不见。”
      “嗯。”
      说罢沈怜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点也不想跟段穆行有接触的样子。
      段穆行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是被嫌弃了,顿时肚子里一股子的气,怒气冲冲的进了宫门。
      宴席间觥筹交错,沈怜淡漠地瞧着,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只是面具下的双眼时不时的就往末席瞧去。
      谢以修坐姿端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突然起身离席。
      沈怜抿了一口酒,就看见段穆行也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开了,瞧着已经是喝得醉醺,面色酡红。
      沈怜又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宴席,顺着迂回弯曲的长廊走了一会,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前头假山后传来些声响。
      沈怜想都没想就摆出一副纨绔模样准备去打断。
      这事他做了数次早就滚瓜烂熟了。
      谁知刚准备越过假山时一股巨力将他拽入黑暗之中。
      他刚想开口喊叫,一只手就捂了上来,双手和腰都被人结实的臂膀牢牢禁锢。
      沈怜顿时慌了神。
      怎么回事?!
      段穆行和谢以修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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