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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沈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巧与谢以修对上视线,后者先行移开视线,对着徐文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徐文重新挂上他那副招牌的笑,目光在沈怜与谢以修之间来回打转,见沈怜没什么反应,便客气道:“正巧在下与世子殿下准备去酌秋楼,公子可要一起?”
      谢以修还未开口就被沈怜抢先了一步。
      “他刚刚不小心掉湖里了,晚些罢。”
      这一身湿漉漉的出去,得了风寒又得把生命值搞到濒危,还得喂血。
      徐文闻言诧异,这京都的小霸王行事向来蛮横任性,脾气大得动他一块糕点都能直接把你踹出去。
      现在居然还会心疼人了?
      这心疼的还是谢以修?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谢以修则是一愣,看向沈怜的眼神变得颇为复杂,可碍于沈怜把话都说这份上了,徐文又没对他做过什么,若是拒绝倒是显得他不知抬举,只好应了下来。
      见谢以修走后,沈怜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底打起了小算盘。
      他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身边的徐闻,顶着他疑惑的目光,强硬地把他拉着到了茶室,还殷勤的倒了杯茶。
      诚恳地问道:“徐兄可是断袖?”
      他记得徐文之前去过楠馆子,应该也是有这方面的癖好,再瞧上一世和书中所写,换法子恶心谢以修,或许可以从这点入手。
      徐文心知沈怜有事求他才会这般,可闻言还是被茶水呛了个正着:“咳,何出此言?”
      沈怜自顾自的拿了块糕点,道:“好奇罢了,那徐兄可知道如何恶心断袖之人,才能让人厌恶自己?”
      谢以修取向暴露是一年后,传出去估计得把剧情提前了,但是对徐文,他只要不点明是谁,徐文这人精自然不会乱说,这点他倒是不担心。
      徐文沉默半晌,喝了口茶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按理来说一个人若是本就厌恶你,你越靠近他,他就会越发的嫌恶,特别是如果你还喜欢他。”
      说着便斜眼撇了下已经陷入沉思的沈怜。
      沈怜这人说恶又不恶,但性格实在是敏感,一天到晚跟个河豚似的一碰就开始气鼓鼓的。
      正好谢以修能治治他,徐文也乐得看这二人一天到晚咬来咬去。
      沈怜面露难色,想起上一世谢以修那眼神,他总觉得着这法子好像不大可行:“若是那断袖喜欢上了原本厌恶之人怎么办?”
      徐文听到又是一呛,差点没把嗓子眼给咳出来:“世子不必担心,这断然不可能,本就厌恶又怎会因纠缠就喜欢上?”
      特别是这人还恨不得杀了你。
      沈怜闻言,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啃了口糕点含糊不清地呢喃道:“也是。”
      眼看着沈怜又要开始拿糕点,徐文抢先一步把盘子拖到了自己面前:“不过,谢以修怎么会在王府?质子府上周大火现在还没修好?”
      沈怜盯着那盘糕点,道:“质子府是修好了,但是我不想放他走,今早又让人再烧了一次。”
      “......”徐文无言以对,把糕点盘重新推了回去。
      沈怜这小霸王上有皇上护着,下有王爷宠着,他想留谢以修,谁敢跳出来说。
      良久的沉默后,沈怜已经快将一盘糕点吃完了,守在门外的侍卫忽然高声道。
      “世子,质子来了。”
      沈怜又塞了一口糕点,鼓着嘴说道:“让他等着。”
      沈怜说得实在含糊,门外侍卫直接听岔了话,道:“公子请进。”
      沈怜:“???”
      沈怜正要塞最后一口糕点,门突然就被打开了,他嘴里塞了个半满,现在这手里拿着的塞也不是,不塞也不是。
      谢以修一进门,抬头就瞧见某位小霸王一改平日里的冷酷模样,脸颊鼓起,手里端着糕点盘,正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己,嘴角还有糕屑。
      徐文见状,折扇一展遮住了自己憋笑的脸。
      【仇恨值-1】
      沈怜:“!!!”
      【仇恨值+2】
      沈怜:“...?”
      沈怜听着这一上一下的好感增幅,不由地疑惑皱眉,斜眼瞅了眼谢以修。
      见谢以修面容清冷,毫无表情,像是根本没看见他囧态一样,或者说是直接无视了他,心里却莫名的更气恼了。
      他收回目光,像是赌气一样的没理谢以修,纯当他是空气。
      没得到回应,谢以修就一直站在门口,可是眼底却累了一片深潭,似是不经意地撇了眼他的腰身,指尖下意识摩擦着衣袖。
      沈怜将最后一块糕点吃掉后又喝了口茶,才不慌不忙的起身拍去身上残渣,语气淡然道:“既然准备好了,就走罢。”
      一旁徐文斜靠在榻上摇着折扇,眼底玩味颇浓,默不作声的将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若有所思,面上却已挂上了一副假笑,唏嘘道:“虽说酌秋楼有碳火,但谢公子这一身未免也太单薄了些吧。”
      沈怜闻言准备招手让人过来给他披大氅的手一顿,下意识扭头看向谢以修。
      他身姿笔挺却过分消瘦了些,一身墨竹深衣更是衬得他整个人都显色愈发清冷。
      确实太单薄了,这样子出去不还是照样得风寒。
      可转念一想,若是此时他替谢以修披上自己的大氅,还表现得像是喜欢他,谢以修必然会面色扭曲,浑身不自在。
      沈怜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转手拿起架子上的金纹大氅朝着谢以修走去。
      可走到谢以修面前时他半举起的手忽然间顿住了。
      十九岁的沈怜与二十一岁的谢以修,年龄大差不差,身高却差得离谱,沈怜身量不算矮也不算高,可偏偏只得仰着头看谢以修。
      沈怜脸色一变,周身还算愉悦的气息都压低了不少。心底的算盘更是直接就崩了,珠子到处乱撞。
      从身高上就输给了一个断袖,还是下面的那个,这让沈怜很不平衡。
      以至于无论重来多少世,他每次站在谢以修身侧的第一念头都是想把他腿给砍了。
      好好一个下面的,长这么高做什么?!
      他狠狠地把大氅往谢以修怀里一塞,力气不大,但谢以修现在正虚弱,直接被他推得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沈怜朝着门口边走边冰冷道:“自己穿上,别死王府里了。”
      【仇恨值+1】
      沈怜闻声更气了。
      单薄的身影在大雪里气冲冲地走着,很快就被冻了个彻底,身上落了不少雪,素白的指尖都有些发红。
      就在沈怜准备转身回寝室再让人备一件厚衣时一双大手捏着那件黑金大氅的两侧从背后轻缓的替他披上了。
      “世子体弱,小心冻着了。”
      谢以修靠他靠得近,清雅的声音像是贴在耳边说得一样,酥酥麻麻的,哄意明显:“浊玉不过贱骨,何配世子青睐。”
      谢以修把自己贬得极低,不过是不想穿他碰过的衣物罢了,但对于沈怜来说却十分受用。
      沈怜淡淡地“嗯”了声,扬起脖子,让谢以修给他系绳子,模样高傲又矜贵。
      谢以修会意,干净利落的从沈怜身后给他系好了带子,眼睛却无意撇到了沈怜左侧脖颈上的一颗红痣。
      沈怜本就生得白,若是比喻成雪,那这颗痣就像是雪中梅花,引人流连。
      他手上一顿,眼底厌恶淡了些,随即收回视线。
      “好了。”
      沈怜背对着他,自然看不见他眼底细微的变化,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徐文有没有跟上,见人正晃着折扇悠哉悠哉的走来便直接扭头朝着府门走去。
      一路上梅花香气肆溢,回廊曲折,两侧华美宫灯覆了些雪。
      王府门口早已备好了一辆宽大的马车,车檐上嵌着的红玉石流光溢彩,前面挂着两盏精巧的木灯笼,连着窗和门上的雕刻着极为繁杂的芍药花,光看外表就已经是让人咋舌的程度了,一看便知主人是个极其奢侈之人。
      换做别人那是满身铜臭,但若是这个主人换做是沈怜反而会让人觉得就该是这般。
      哪怕传闻他面目狰狞,丑如夜叉,可就单单凭他的一个抬手间的气场便又叫人觉得自己高攀不起。
      徐文刚上了马车一到急声就突然响声:“徐少卿!”
      只见徐文突然面露折扇敲了下自个儿的额头,赔笑道:“今日不巧,在下忘了有一卷宗得复核,正巧沈世子去酌秋楼顺路,不若载在下一程?”
      沈怜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汤婆子不咸不淡的应了声,看不出是怒是喜。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徐文这次要复核的案子应当是户部王尚书千金杀了未婚夫君一案,这案子当初全京都都闹得沸沸扬扬,连他这个对这些一概不理的人都略有耳闻。
      徐文也因这个案子揪出了只硕鼠而升了官。
      徐文探出窗外简单与来者交代了几句,便钻进车厢内解释道:“前些日子的案子,那王小姐本该入狱,现案件又出了问题要重审,大理寺这卷宗也要复核,也不知这背后又得扯出多少人。”
      沈怜没说话,侧身撩开帘子便瞧见谢以修已经走出十几步,似乎是准备自己走去酌秋楼,淡漠的喊了声:“上来。”
      声音不大,但他知谢以修内力深厚能听见。
      果不其然谢以修身形一僵,扭头本想拒绝,但对上沈怜的视线心知拒绝不了只好又走回来了。
      见人折返回来,沈怜这才放下帘子,说:“王小姐一介女流,又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怕是有冤。”
      徐文展开折扇,指尖敲着扇柄,自我调侃道:“我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少卿,但凡有烫手山芋却都是我来接手,功还没立,倒是先得罪了不少人。”
      徐文话刚说一半,谢以修正好掀帘子进来,见状又准备出去。
      “回来。”沈怜瞧人扭头看过来抬手轻拍了下身侧空位又继而对徐文说:“这案子,小心些。”
      徐文不会无缘无故与他说起这些,怕是真的是遇见难处了这才来寻他。
      之前几世他忙着刷仇恨值没理徐文,后来彼此关系也就淡了,至于后来徐文惨死他都没能查出些什么。
      徐文闻言,手里的折扇“啪”的声一合上,笑道:“这事扯上了丞相确实该小心些,都说爱之深恨之切,此事已然传了出去,这王小姐就算是清白的后面也难再找好人家了,更何况死得还是丞相嫡子。”
      沈怜闻言看了眼已经坐到他身侧的谢以修:“这事,下回你再与我详说罢。”
      徐文点了点头,看了眼窗外:“大理寺快到了,先走一步。”
      “嗯。”
      徐文走后,剩下的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又互相仇视,马车内一度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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