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直播且救世主》水金榕

35、欲者×亚特兰蒂斯（4）

　　*

　　那是一座被染上黑红的御墅。
　　撞进大厅的车此时早已熄火，一处链接着一处的血坑构成珠宝项圈，头顶天花板吊顶哆嗦着摇曳，房屋于天地间空出一个大洞。

　　懵懂的婴孩不懂身上为何会覆满腥臭的血液，他只是乖巧地睁着纯净的圆眼望向如鹅毛般的白雪洒落。

　　月光从空洞处轻吻中心的婴孩，雪花拂过他的眉心，一个又一个死去的人指尖冰冷地朝向他，像在贪恋那个拥抱，又像是在担心尚未有行动能力的宝贝。

　　白月被红月踹下王座。

　　猩红的月光如同火舌舔舐着祂所见的第一个纯洁鲜活的生命。

　　杀死他们的怪物成为了他们。

　　死去的尸体遵循着执念与红月的意志爬向红月下的婴孩，他们用手指拟做神坛，干裂的嘴唇化为花芯，断裂的躯体成为保护的花瓣。

　　死去的亲人用爱与保护扯做执念。

　　腐烂的尸骨嘶哑着嗓音于红月下祈祷。

　　“爱。”
　　“爱。”
　　“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

　　爱我的孩子。

　　红月接受信徒的祈祷。
　　那是祂给唯一信徒的神赐。

　　多渺小多可爱的生命啊，祂想。

　　可祂为什么会爱这种生命？
　　祂也不知道。

　　祂要[爱]。

　　【马甲[时钟]融合度50%闪光灯记忆——[爱]】

　　【闪光灯记忆已结束，封锁体质已解锁无法自行关闭，具体说明请自行探索】

　　【您还好吗？】

　　简岸感受到身体中逸散出的某种物质，点了点头，【还好，放心。】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

　　他正在思索该怎么帅把大的，眼睛在马甲时钟已经解锁的技能页面反复跳转。

　　原本是想用他的异能来完成的，可他看到最下方那个被锁链捆绑的按钮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红色，正迟疑着，那条锁链霎时崩碎坍塌，露出了其中的按钮。

　　他保证，他根本碰都没碰它，他就多看了一眼，好吧是两眼，但就两眼！这个按钮自己就往下钻了！

　　请苍天辨忠奸啊！

　　心里冤枉的简岸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被拉进了闪光灯记忆里面。

　　他心里有苦说不出，但好在这次闪光灯记忆的情感冲击非常微弱，应该和时钟当时还是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婴儿有关。

　　想着，他开口问道，【这是自行解锁的不是我的原因吧？】

　　【是的，不是您的原因。】

　　一万你简直就是青天大老爷啊！

　　简岸带着沉冤得雪的气势重重点开了关于[爱]的详细说明。

　　[爱]

　　[已解开封锁]

　　[由[神]赐下的礼物被污染成为了全新的权柄，连[神]都会爱你，还有什么事不会爱你的？一切都会爱你的]

　　[不管是负面的还是正面的情感，只要你在场，都会无一例外的流向你，你是一切的中心]

　　[但请小心死亡，它同样偏爱于你]

　　[死去的不可再生，但死亡间可以再生]

　　看到最后这一句话时他顿了一下。
　　难道这就是时钟异能的核心以及源头？

　　这么想他就这么问了，反正只要问系统它就会给出回答。

　　【是的，这就是时钟异能的核心和源头。】

　　简岸舔了舔唇。
　　时钟的口头禅就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或许他真正想表达的是，我想成为一个普通人？

　　正思索着，突然传来一声叮咚声，那是马甲融合度上升通报时会带有的背景音。

　　【马甲融合度58%】

　　看来猜对了。
　　不过时钟你这融合度给的也太大方了，不像A抠抠搜搜的。

　　简岸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不显。

　　透过发丝他注意到透明明的眼睛几乎要粘到他身上来了。

　　透明明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微微喘着气，像是在压抑什么艰难地道，“可以了。”

　　可以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个贝壳已经合拢了，原本纯白的表壳颜色变成了粉红色，稍显诡异的是他竟然从上面看出了几丝餍足的意思。

　　如果[爱]真的这么强，那么隔着亿万光年的观众呢？

　　*

　　一处位于宇宙第七星河旁的顶奢娱乐会所——

　　“过来啊，好不容易放假看什么光脑？最近热点上那个A又不在，没什么好看的吧，不知道你怎么看这么久。”

　　“vl说得对，箔你在那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呢？”

　　“喂喂喂？”

　　原本只是调侃箔的三人叠声喊了好几遍也不见箔有反应，一副明显看入神的着迷模样瞬间引起了几人的兴趣。

　　他们绕过星球台往休闲浮椅上的箔走来。

　　走在最前方的vl边走还边调笑着。

　　“这样子不是在看直播吧？看看箔这不值钱的样子啧啧、”

　　稍稍落后几步的两人见前方的vl不知道为什么也停了声音，眼神直愣愣地望向箔手中的光脑一动不动后对视了一眼，半是疑惑半是恶趣味地加快了速度往前走。

　　他们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两人这么入神。

　　双子几乎一致的面容从箔的两侧探出，他们好奇地望向箔手中的光脑画面。

　　看向光脑的一瞬间两人脑中轰地炸起烟花，猛烈的快感伴随着欲望联结成线让双子共感，双倍爆炸的爱欲让两人面色瞬间由潮红转变为病态的苍白，无法自控的呼吸反而让他们愈发贪婪而执着地想要拥有这份[爱]。

　　双倍的[爱]将双子卷入[爱]的沼泽，无法逃离，无法舍弃。

　　[爱]如病毒般悄声传染每一个见到他观众，他们痴痴地望着他，于此眼神定格。

　　*

　　陨石与黑洞为材所拼接而成的私人空间里，笃日复一日重复着[感知]。
　　忽然，其中一个黑洞中逸散出几丝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异香，他如同死水般黑沉的双眸中蓦地涌现出欣喜与癫狂，如同早已破碎的镜片正在自行缝合的无序感。

　　他抬起头望向那处黑洞，就像是饥饿到极致终于嗅稳到食物的猛兽般哑声道。

　　“终于找到你了，时钟。”

　　他将时钟放在嘴中反复咀嚼、舔咬，最后滚进喉咙随着他的身影一齐消失不见。

　　*

　　思绪仅是飘了一瞬，简岸便被脖颈后方逸出的鼻息强行拉了回来。

　　打在皮肤上的冰冷气流让他几乎要冒起鸡皮疙瘩。

　　他实在不适应这种过于亲密的距离。

　　简岸礼貌地离距离近得快要贴到他身上的透明明远了一点后才松了口气。

　　透明明贪婪地嗅闻着属于时身上的香味，那如同糜烂到极致的某种物质般带着足以引诱一切沉沦的香气让他恨不得刻入肺骨。

　　简岸忽然远离的动作好似让那若隐若现的胭粉香烟化作一根柔媚的手指勾着它往前。

　　此时的它不像章鱼，倒像狗。

　　透明明早已沉浸入这股香里被迷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但简岸可没有。

　　迟迟没有等到透明明带路地简岸心底疑惑，而两旁的导购员就像是听到了他的疑惑一般打破了这片寂静。

　　这一路上都如同木头人般的导购员开口时有些急促，“明老板，离一点还有十九分钟。”

　　被打断的透明明还是舍不得立直腰，它依旧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微微躬身仗着简岸不会回头而嗅着他的发丝。

　　他闭目满脸享受，屈尊降贵地回道：“出去开道，别再让一些小鱼小虾来碍时的眼。”

　　两个导购员低声应好，走出水厢铺开水膜时，他们抬眼时无意中对上了视线。
　　两怪在看到对方眼中同样孕育着的嫉妒和恶意后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视线，闭上眼睛不再去想拥有站在时身旁权利的透明明。

　　可嫉妒始终如同藤蔓在心中扎根生长，不知何时会彻底突破躯壳。

　　对两个导购员想要杀老板的心一清二楚的透明明心情非常好，好到要飘出大海的那种好。

　　爱啊。
　　作为整座王城说一不二的大老板，它有的可不仅仅是首屈一指的雄厚财力，更是有着绝对的实力，只要不让时被王储们发现……

　　透明明眼中晦涩一闪而过，他温柔又开朗地道：“我们走吧？”

　　得到点头回答后透明明不舍地最后吸入一口属于时的气息才直起身往前领路。

　　随着两人走出水厢后，接连是五个异化地中的直播成员的专属引导面板倏地打开。

　　那面板自行跳出印在众人眼前——

　　【警告！警告！警告！】

　　【当前异化地受到未知错误影响已与多个异化地融合！】

　　【融合异化地加载中……】

　　【去除融合异化地影响因素中……】

　　【异化地直播间拓展中……】

　　【异化地融合成功，当前融合异化地为[S]《飞翔的荷兰人号传说》、[S]《海神王都》、[S]《阿特神殿》、[A]《亚特赌坊》、[A]《海格力斯之柱》】

　　【注意！现异化地已升级为[？]《亚特兰蒂斯》】

　　【当前异化地直播方式已进行自我演化更替——】

　　【当前异化地内所有人均拥有[首位独立直播间]，除此外[主位直播间]数量为5，[独立直播间]数量为0】

　　【任务变更为￥#%%%@￥#？警告！警告！警告！】

　　【——已自我演化修复】

　　【当前所有幸存者任务为——[夺取海神权柄]】
　　【任意一人成功夺取[海神]权柄即为成功】

　　【祝各位一路顺利】

　　【——】

　　简岸盯着自我演化四个字，询问道：【这是星球意识做的？】

　　【是的，在体质被解锁后大量的情感、曝光量……均被转换为信仰值注入给了星球意识，星球意识当前清醒度为40%，已经能够进行自我演化了。】

　　【星球意识认可并承认你为[救世主]，一切演化对你来说都是正向的，你会为这片星球的一切所偏爱。】

　　【故而言之，你现在除了[爱]的权柄，还拥有了[救世主]的权柄，[海神]权柄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看你心情。】

　　听完系统的解释后简岸难得有些怔愣。

　　末世降临前五天简岸便被系统绑定了，当时了解完情况后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啊？我救世界？

　　一直到末日真正降临之前他都没什么实感，像在做一个轻飘飘的梦。
　　一个轻飘飘的英雄梦。

　　直到末日真的降临将他狠狠扇醒。

　　当时只解锁了A这一个马甲的他，只能操控着几张卡牌狼狈自保。

　　依稀记得他应该救了很多人，可向来乐天自信的简岸却丝毫不觉得骄傲。
　　他抬头望向疮痍的大地，目之所至无数死尸堆砌。
　　灵魂时而升空、时而坠渊，那是语言无法表达的情绪。

　　马甲融合度……是他在和马甲融合，也是马甲在融合他。

　　那时候，他封闭了一半仍由A融合他了吧？
　　所以系统才会一直提醒不要被马甲反向融合？

　　那么现在的他呢？

　　简岸目光看向自己的脚尖，一路移到身旁耷拉的手臂。

　　他动了动指尖，看着指骨弯曲又蜷缩。

　　嗯。
　　现在是他在主导[时钟]。

　　和A比起来，时钟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诶。

　　话说，时钟[爱]的权柄算是由[红月]所给予的，那么属于他本身的[救世主]权柄应该是由星球意识所给予的了。

　　是刚刚给予的吧，不知道都有些什么效果。

　　他戳了戳系统。

　　被戳的系统：【至高层面生物，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神]均可以给予[权柄]。】

　　【权柄的名也就昭示着它所赋予的力量，以[爱]为例，它的名是爱，由其引申出以爱为源的一切力量。】

　　【每一个权柄都需要被赋予权柄者自行去探索。】
　　【时钟权柄的能力是已经明确探索出的所以我有记录在上，但您的[救世主]权柄是全新的尚未被赋予过的，所以[救世主]的权柄可以以名为源去探索。】

　　简岸表示了解，【在整片宇宙中，很多生物都有[权柄]吗？至高生物很多吗？】

　　系统非常耐心，平淡的声线中溢出温柔。
　　【当前我所知的星际中拥有[权柄]的仅有四千七百二十八位。】
　　【[权柄]之间同样有高低之分，您只需要知道，不论是您的马甲还是您本身的[权柄]均属于最高位阶。】

　　见简岸满意地弯了弯眸后它才继续道。
　　【在超弦理论中认为宇宙是十维或十一维，除了您所熟悉的三位空间和一维时间外还有其余维度空间蜷缩在非常小的尺寸下，而至高生物便盘踞于其中。】

　　【这是宇宙所有生物都无法感知的维度，只有当至高生物降下视线展开活动时，被允许感知的生物才能感知到祂们。】

　　【至高生物又被星际高等种族们以普世观划分为[光]和[暗]两面。】
　　【[爱]是[暗]所赐予，[救世主]是[光]所赐予。】
　　【但至高生物并不是绝对的[光]或[暗]，他们的划分依据于对其是否有益、危害性如何为基底，所以您仅用于参考即可。】

　　【以及至高生物间同样有对立或友善等交际情况出现。】
　　【而时钟的[爱]对于赋予导演组[笃]权柄的暗面至高生物有着绝对的吸引力。】

　　简岸想起最开始系统告诉过他，马甲或多或少都是和导演组某人或者多人产生过交集的这件事。
　　他顿悟，【所以笃也[爱]上了时钟。】

　　系统：【可以这么理解，但同一位阶下的权柄相互触及可能会产生意料之外的因素。】

　　简岸：【比如呢？】

　　【比如[爱]的最后两条就是因为笃的[死念]而滋生出的意外因素。】

　　简岸沉吟，【所以笃杀过时钟。】

　　系统不置可否，【爱、欲望、杀意，它们向来相生相伴。】

　　简岸思绪一转，发现不对劲，【那个笃不会来找我了吧？】

　　系统沉稳地道：【我一直在观察，如果发现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简岸闻言嘴特甜地夸夸，【我就知道你最最最可靠了简直就是整片宇宙里最稳重聪明贴心……】

　　【……嗯。】

　　与此同时因为异化地突然融合被分进各个单人直播间内的观众早已炸开了锅。

　　被分入简岸直播间内的人没心情看直播，正兴奋地谈论着这件事。

　　-【《亚特兰蒂斯》时钟独立直播间】-
　　#您已屏蔽打赏界面

　　“我去这些异化地突然融合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的宇宙在上啊，这3S2A的异化地混在一起这是要逆天啊？”
　　“三个S级两个A级原本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异化地吧。”

　　“没有人注意到最关键的事情吗，权柄啊！那可是权！柄！啊！！！”
　　“能有夺取权柄的机会，我就是死这里面我也愿意啊……”
　　“最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这个直播里面竟然会有[权柄]这件事吗？”

　　“好假，是节目组搞出来的噱头吧，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些异化地都是假的，摆拍而已吧，真正的异化地都是自然形成的，哪像这个这么多科技产物啊，呵呵。”

　　“布施哥门。你是在质疑打假星妈的权威性吗？”
　　“没想到有一天我能看到质疑星妈的。”
　　“纯嫉妒吧这是，虽然我也很嫉妒就是了……”

　　“这么多异化地合在一起让人怎么活啊！我家墙头异能比我还弱我不要她下线啊！！！”
　　“就是就是楼上的说的太对了！公平在哪里合理在哪里地址它又在哪里？！”
　　“我也同意，我愿意奉献自己去换里面的人，让他们出来我去吧。”

　　这些弹幕玩梗的玩梗眼红的眼红，可忽然间却发现弹幕数量越来越少，一些依旧在聊天的人刚想发问，却在视线转移间瞥到了屏幕中一个正在微垂着头往前走的人。

　　那人脖颈长而白净，像是微折的花枝，散发着诱惑的花香般勾着人想要去看清楚他的样子，心中涌现出的细密情感先如挠痒般让人喉口发痒。
　　它越来越痒，直至化为一股直冲脑门的水柱，冲得人头晕目眩。

　　有人伸出手指痴痴地想要摸向他，在将要触及时却蓦地被一股电流直击全身！

　　那人被疼痛喊得清醒后连忙侧头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他打散头脑中想要去回忆的云雾扭头看到负责检测这个直播间的另一人竟同样陷入到了这种状态。

　　他心中大骇，将同事的光脑匆忙关闭后同样用电流将这人喊醒。

　　还好他向来警惕，将电流检查调到了最大这才能从这……明显不正常的状况里面醒来。

　　这人心中想着，绑着仍不大清醒的同事连忙跑向上级的办公室。

　　一边跑一边心中大声哀嚎。
　　原本上级就因为A的事情关注了这个综艺想要喊这个综艺谈一谈，结果根本找不到这个综艺的负责人，还有分析室发现这直播间里的异化地竟然全是真的不说，竟然还全都是违反《至高异化法》非自然形成的科技介入型异化地！

　　到这事情已经大条了，会是开了一场又一场，可也好在没有发现[权柄]或者[至高]祂们的存在，想着还在可预控范围内能慢慢摸到这个节目组负责人。

　　结果。

　　这人拖着傻乐的同事跑得飞起，面色平静到cos死尸的程度。

　　结果未知的[权柄]出现了。
　　一出出两个就算了，还全出在他监控的异化地离。

　　对。
　　最重要的是出现在他的工作范围内。

　　哈哈。

　　他眼神死，额发飞扬，手拖傻子，就这么拖着沉重的脚步飞奔进了上级的办公室里。

　　*

　　简岸逗系统正逗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之时忽然撞上了某个软硬掺杂的东西里。

　　被打断的他抬起头看清了挡路的东西，正是头明明的胸肌。

　　挺大。
　　又看了一眼。
　　还挺软。

　　他边心中点评边开口道：“抱歉，是到了吗？”

　　听到道歉的透明明看着往后退开避免接触的简岸强压下想要将人拉扯过来狠狠拥入骨髓的狂热念头，咧开嘴角气质阳光地笑着道：“是的，我们到了，先选衣服吧？进亚特赌坊有着装规定。”

　　明明是见简岸走神所以刻意走到他前方想要制造出不引简岸厌烦的肢体接触来缓解阴暗念头的。

　　可等香气靠近又远离后却发现这不过如饮鸩止渴，反而让他更加、更加想要做些别的什么。

　　……

　　透明明嘴唇溢出些许蓝色的液体，伸长的舌头又慢条斯理地将它舔回咽下，张开的嘴中一闪而过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随着主人闭嘴的动作被彻底封闭，等他再张嘴说话时却没有发现丝毫伤口，好似这不过是简岸的错觉一般。

　　错觉？
　　简岸心中哼笑，掩去眼中的笑意和兴味。

　　不管是自制力还是修复能力都不错啊。
　　这条鱼。

　　【马甲融合度59%】

　　每当播报通知性信息时系统的声音总是冰冷而无机质的，很符合常规思维下机械合成的声音以及起伏调。

　　但当——
　　【从五十以后，每当融合度提升百分之十时都会被拉入闪光灯记忆中，最高融合度为90%，您要多加注意。】
　　——这样提醒时，系统就好像变成了人，带上了属于人的情感，温和、亲切、紧张、担忧、警戒……诸如此类。

　　啊。
　　他被时钟影响了。
　　差点忘了时钟可不像他表面上那样。

　　表面的人设重合加深了心理的另一重人设自动重合，他暂时收回那句话——时钟你其实和A一样麻烦。

　　不过，其实时钟隐藏起来的性格反而和他本身性格很像。

　　简岸朝着透明明道：“走吧。”

　　*

　　“那位权柄者还没有来吗?”
　　发质硬黑的寸头男人面色冷肃，边走边查看光屏上密密麻麻的报告，快步走向传送台。

　　男人身后坠着一群人，同样查看着大片报告。

　　漂浮在他左侧看起来面貌童稚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点了点透明眼镜，沉稳回道：“你上次才说过他的能力非常鸡肋，你忘了吗？”

　　一群人鱼贯站上传送台。

　　传送途中男人回道：“首先这是军令，其次那是事实，最后，”他走出传送台，声音中像是掺着冰渣，“限他三分钟内赶到，过时让c8小队去请他。”

　　女孩提起嘴角笑了笑，“行。”

　　一众人等把资料都看得差不多了，穿过道道检测后成功到达了星网核心控制室。

　　此时控制室里几群一看站位便泾渭分明的人正在激烈地争执着什么，见他们到来后一部分人烦躁不甘的闭上了嘴巴，一部分人立马如斗胜公鸡般狠狠出了口气。

　　寸头男人绕过排排监综载体，径直穿过他们走向中心那处宛如神坛般的大型圆坛。

　　站在原地离圆坛近的人刚想开口伸手阻拦他1一股无形的力量强硬制止了所有动作，最后只能忿忿地瞪着踏入操控中心的寸头男人。

　　随着男人进入后，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他在查看什么东西，偶尔挥动手指或是眼神移动。

　　“咚！”

　　一声极重的，满载着主人怒气的脚步声倏地响起。

　　“李卿止我去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