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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组 ...
没人知道骊山的名字是怎么取的,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山脚下会有一座小院,更没人知道为什么小院的现任主人会一不小心掉进院子的井里。
随着一声闷响,季慎终落在了井底的软垫上。
“幸好。”他暗暗嘀咕,如果没有这垫子,估计他的血就要淌一地了。
他看见一只飞蛾停在离他一米左右的井壁上,待带着淡黄的白色,在青灰石壁上突兀得就像羊群里的狼。
的确是失足,他刚刚只是因为工作不太顺利,所以一个人在院子的石桌上喝酒,喝太多被井口绊倒了,才会掉下来。
这儿还怪冷的。
季慎终搓搓只穿了短袖t恤的手臂。
不出他所料,井底的确别有洞天,左右两边各是一扇门,但左边那扇的门显然落了灰,虽然把手上没有,不过他还是没犹豫,打开了右边的门。
“有人吗?”季慎终一边拧门把手,一边朝里面问话。
没人说话。
可他知道一定有人,依然很谨慎地往里走。
里面装潢其实相当不错,格局和普通的两室一厅差不了多少,只不过被放在井底,过了一条走廊,他就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一应俱全,果盘里的水果比地面上房子里的还新鲜,秀色可餐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电视是十几年前的老款,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
靠着墙的是成百上千的书,没有架子能放,被很紧密地排列起来。
他知道底下那位喜欢看书,因为他每次在篮子里写的纸条,除了要笔要纸要书,其实没别的要求了。
他扫了一眼,那些书似乎都被翻了很多遍。
也许井底下的日子还挺无聊的。
电视柜上倒扣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对母子和季温——季慎终的父亲。
季温在临终前唯一的遗愿就是让季慎终每隔一段时间给井底下送吃的,要营养均衡,如果下面的人写了纸条,无论是什么都得照做。
这件事在季温生前都是他自己在做的。
可见他父亲对井底下的人有多上心。
问题来了,既然这么上心为什么会在井底呢?
虽然失足掉落,但至少可以让他一探究竟了,还不算太糟。
正当他想仔细看看照片的时候,旁边卧室的门把手动了。
他立马把相框扣了回去,木质的边缘磕在木质桌面,发出来一声不小的响动。
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偏大厚外套的长发男人。
没有想象中的胡子拉碴,其实脸上干干净净,肤色是常年晒不到太阳的病态的白,加上他一头黑发分外浓密,更衬得他——像个男艳鬼。
季慎终刚刚才见过的照片里,那个小男孩与他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是谁?”男人,更准确地说是少年,看起来并不大,声音也很干净,或许是没沾过社会的风俗气,格外显小,季慎终觉得他才十八九岁。
“我是院子主人,不小心掉下来的,我叫季慎终。”他立马回答。
对面少年眼睛很大,听了他的话,正睁着眼睛思考,接着很疑惑地问:“那原本的主人呢?”
他的语速很慢,像是从没和人说过话,季慎终很快想到他一直呆在井里,的确没有开口的机会。
“啊,你是说我爸吗?他一年前去世了。”
这句一出,季慎终明显感觉到对面人的表情僵了一瞬。
但很快,他只轻轻说了句:“也好。”
“我叫唐陌。”他很简短地自我介绍,说话时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仰着头看季慎终。
“那个,我不小心掉下来的,你有办法让我上去吗?”
唐陌说完话,两人对视,安静良久,季慎终还是先移开了眼。
“上去?”唐陌只发出了简短的两个字。
这时季慎终才想到,他少说在井底下待了十年,要是有办法上去也不至于一直生活在这种地方。
但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总是会有更多办法的吧:“嗯,你在这生活这么久,总不会什么发现都没有吧?”
既然季温对他这么上心,一定不可能让他一辈子都不上去——吧。
至少在他眼里,他父亲人如其名,是个温和又体贴的人,季慎终也不想怀疑他爸。
“或许。”唐陌的回答仍然不确定,“我在前几天发现了几节台阶。”
他走到客厅通往过道的地方,示意季慎终跟上。
到了能被太阳找照到的井底,季慎终看着他打开了左边那扇门,很费力地拖动着刚刚接住了季慎终的软垫。
唐陌的确很瘦,尤其是这种情况下,显得他身材更加单薄,季慎终看了几秒,打算帮忙。
左侧的房间是个很大的仓库,墙上停了很多飞蛾,没有右侧那么精致的装修,看起来就像毛坯,角落里似乎是处理垃圾的装置,但比地面上的还要高级。
将垫子整个拖走,唐陌拍掉手上的灰,指着井壁上五节大概二三十厘米长,十厘米宽和高的青灰色台阶。
和井壁一个色调,不仔细看还看不清。
“你确定这台阶能上人?看着很脆啊。”季慎终很小心地伸出一只脚,踩上了第一格台阶,在上面踏了踏。
“可以的,我试过,在上面跳来跳去都不会断。”
唐陌回答地很认真,有些苍白但并不干燥的的唇一开一合。
“行,但就五节,我得和袋鼠一个机能才上得去吧。”听完他的话,季慎终收回腿,不再试验台阶的坚固性,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也许,还有其它的,我是不小心触发了什么,这几格台阶,才出现的。”
“那就努力找找其它的机关吧。”季慎终很快地回答。
他很庆幸自己昨天刚送了半个月的吃的下来,否则他们两个在底下也许活不了多久。
而他也有个好习惯,就是把井底下这位领居当猪养,所谓半个月的食物,给两个人吃半个月也绰绰有余。
只不过他没法确定自己要在底下待多久,只能暗暗盘算着省着点吃。
“你触发这几格的机关的时候,在做什么?”季慎终问。
唐陌抬头看了看井口的天空,仿佛在很努力地回忆:“那天下完雨,这儿有点滑,我只是,按到了井壁上的一块石头。”
深蓝色天空没飘着什么云,这时太阳正好在他们头顶,唐陌眯了眯眼睛,减小了脑袋上抬的幅度,和季慎终对视。
他这时才看出来客的微微颤抖。
现在大概是夏天,井里的温度比上面低了许多。
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递给季慎终。
“穿着吧,这儿冷,别生病了。”他在外套下还穿了件毛衣,依然比他身材大了一码。
也许给季慎终穿会刚刚好。
因为那件外套就是这样。
“谢谢。”他没和唐陌客气。
脱了外套,季慎终才发现唐陌左手腕上松松地戴了块女式手表,看表带的样子应该很旧了,不过表盘却没什么磨损。
见季慎终盯着自己的手表看,唐陌笑了笑:“这块表本来,是我母亲的东西,后来她去世了。”
所以我就拿来戴了。
但最后一句唐陌没说出口。
以他对人的认识,正常人都不会理解把死人的东西戴在身上。
季慎终没表示出什么惊讶,只拍了拍他的肩:“节哀。”
“都好几年了,我不过是觉得需要东西来告诉我时间而已,早就没事了。”说这话时唐陌的嘴显得利索了很多,他大概也在逐渐适应和人交流。
“行,不过电视上不能看到时间吗?”季慎终想到客厅里的景象,问。
“电视?我母亲在的时候偶尔会看,但信号不太好,我不太喜欢,无聊的时候一般会读书。”
他们也许是他们说话声太大,惊动了井壁上的飞蛾,唐陌伸手将它扫开。
白里带点淡黄色的飞蛾发现左边房间门没关,就飞进去和那一大群同类一起睡觉了。
得益于这个小插曲,两人又没什么话说了。
根据唐陌的话,他至少在这待了好几年,说不定前期还和他母亲一起住在这。
于是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会住在这。
想不出来,所以季慎终干脆不想了,开始研究起唐陌说的机关砖块。
他屈起食指,敲了敲青色石砖,后面的确不是实心。
然后一直敲完了他所能碰到的整面墙。
唐陌从里间又取了一件外套回来,就看见他一直对着墙敲敲打打,和着了魔一样,一时间不知道干什么,干脆把垫子拖过来,倚着门框,坐在垫子上看他。
“除了你说的那块,其它的都没问题。”季慎终沮丧地坐在唐陌身边。
因为整面墙只有那一块是空心的,并且只能往里按,不能往外拉。
“很正常,你觉得,用过一次的招数有人会用第二次吗?”唐陌平静地看他,又平静地开口。
季慎终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一万有第二块机关砖,或者所有机关都在墙上,那不检查也没法了解。
“如果开启剩下台阶的机关在别处,那为什么你之前没有触发呢?”季慎终好奇道。
对面的人只是微笑:“那你觉得为什么呢?”
“会不会根本没有往上走的台阶呢?”唐陌又补充。
季慎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如果和他说的一样,那么他在就还剩十天时间在这个世界上。
没有手机电脑,唯一的电子产品是一台老式电视机,唯一能陪他的人是今天以前素未谋面的邻居。
邻居还是比他更惨,本来好好地待在底下,看看书做做饭睡睡觉,如果加上早睡早起估计能活到九十九的,平白被他拖得少了七八十年寿命。
“你确定吗?”小心翼翼地,季慎终问。
这次唐陌很短促地笑出了声:“当然不确定,我想你父亲,应该做不出那么绝的事。”
给点希望又立马熄灭,其实并不是没可能,不过唐陌还是安慰了季慎终。
这篇是前段时间写的,大概每天睡前写个二十分钟写了两周不到吧,个人蛮喜欢的一个丧丧的故事,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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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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