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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钥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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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逐渐回转,我甩了甩头,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望了望躺在手心里的钥匙,想了很久,确实自从小时候这件事发生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逐渐忘了老宅的模样。
但是有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端详着这把钥匙,是谁给我寄的这个呢,我记得我家已经没有在世的亲戚了,就算有,也跟我八杆子打不着,不可能一声不吭的寄来这个快递。
“叮咚”手机弹出来一则消息:这个月房租三天之内交不上你就收拾行李走人吧!
我沉默了几秒钟翻看日历,上面大大的用红色笔圈着“交房租”,完了完了我查着手机银行卡余额,里面的数字好像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连忙给房东打去电话,心思问问她能否再通融几天,毕竟刚辞职没几天,没存款,寸步难行。
哎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那个杀千刀的经理老头每天都扔给我一大堆工作,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做不完还要挨骂,。
想到上次他骂我这么点工作就算撒一把小米在键盘上鸡都能写出来一个完美的方案的时候,正好我大姨妈脾气暴躁的很,忍着肚子的剧痛,像电视剧里一样把一大摞方案扔在他老肉纵横的脸上说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后潇洒离去。
放纵的后果就是这样,没钱交房租。
“喂,刘姨,是我小顾,实在不好意思,能在通融几天吗,您也知道的我刚辞职,还没找到工作。。”
“没找到工作?关我什么事,没钱就搬走!”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嘟声声音,气得我想跳脚,怎么好不容易不用挨公司的骂,就连现在租房子还要挨房东到骂。
我一头瘫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失神很久,手机里来消息我吧啦着看了一眼都是说自己工作也不稳定暂时没钱借给我一样的话,我叹了口气,突然目光瞟到那个钥匙。
“东岭南街,东岭南街。。”
我喃喃自语道,突然我坐起身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反正也是无家可归,不如去碰碰运气。
我打开手机查看火车票,最快明天早上有一趟去往a市的火车,全程四个多小时也就,我记得到了那里还要坐小客车才能到老家的村里。
我思索了一下,果断购买。
听到出票成功的短信提示音,我关掉了手机,开始准备打包自己的行李。
行李不多,因为一个人的缘故,没什么东西要整理,打开衣柜衣服也是少的可怜。
我逐一塞进行李箱,“啪嗒”一声,一本相册从衣柜的夹层掉了出来,拾起来看了看有我小时候的照片。
照片上泛黄的颜色仿佛在提醒我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照片里我站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下搂着坐在轮椅上的奶奶亲昵的样子十分的温馨,我记得这张照片是舅舅借的邻居家的照相机拍摄的,说是什么总要有一张回忆保存。
如果没有那件事,我应该也会幸福的吧,我一直都不相信警察说的话什么我舅舅掐死我了我奶奶这种荒谬的事情,我失了神,顺手就抽出这张照片塞在手机壳后面。
一直整理都后半夜终于收拾完了,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竟涌出一股子寂寞,是啊这么多年,依旧还只是我一个人,整个房间都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吓人,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响。
我躺在床上,应该是刚收拾完行李的缘故,疲惫的不行,迷迷糊糊中昏睡了过去。
时间好像很久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什么,恍惚间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穿着个小背心光着脚丫在院里跑来跑去,舅舅在跟我捉迷藏,我躲在仓库的木桶后面,用稻草作掩护,屏住呼吸。
这个时候我听见有脚步声走了过来,在快靠近我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我紧张的不敢发出声音心想舅舅怎么还不抓到我,我都这么明显了。
想到这我刚想从木桶后探出身子准备吓舅舅一跳,猛地起身我摆出了老虎的姿势刚准备嗷呜一声。
就看见眼前一个人吊在仓库房檐上,没关窗户风吹了进来,那个人的脑袋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直晃晃悠悠,风吹的直打转,他的脸慢慢转了过来,眼睛没闭上,呲牙咧嘴的望着我好像在对我笑一样,是舅舅。
我啊的一声睁开了眼睛,后背湿透的衣服冰凉凉的触感仿佛在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梦,时钟还在滴答滴答的响,凌晨五点。
我揉了揉眼睛,心想为什么这个梦如此的真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的事给我造成了太大的心理阴影的缘故,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喝,才发现行李统统被我塞进了行李箱乱糟糟的根本都忘记在那个袋子里了。
算了算了,反正也五点多了,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发车了,简单洗漱后,我背着背包推着行李箱搬离了这个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暂时的避难所。
天蒙蒙亮,路上没什么人,快到冬天了,我倒吸了口冷空气,拿起手机给房东发了个讯息表明自己已经搬走了,抖了抖身子,打算赶最早的那趟公交车去火车站,在站牌下等了很久开来了一辆公交。
我对了下站牌的讯息确认了这是开往火车站的车,应该是在太早了吧,公车上没什么人,我靠在窗户上,想简单的打个盹眯一会。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身边有丝丝凉意传来,我没有睁开眼睛可能是站点上人了吧。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这个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擦过我的脚,一股异物感传来,我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脚,凉意一下子唰的席卷后背,我看到好几双密密麻麻的小手抓着我的脚,顺着裤腿往上爬。
我扭头看去,旁边也不是什么新上车的人,而是坐着一个浑身紫黑色的男人阴深深的看着我,他朝我吐了一口凉气,恶臭荤腥的味道萦绕着我,整个公交的气温好像直直的下降到零下20度一样,我的座位已经结冰,周边的车窗地面都已结满了冰,哪有什么司机,车里空无一人。
我想跑可是我动不了身子,我的腿上爬满了小手,脚上也被牢牢禁锢,我害怕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呐喊可是发不出声音。
更多的小手已经扒住我的脸像蛇吐蛇信子一样黏糊糊的,就要到塞进我的嘴里的时候,场景一下子变化,四周漆黑一片,我像掉进了万米深渊一样的失重感袭来,我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这是梦,赶紧让我醒来吧,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紧接着我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对我说:
“顾白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