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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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我会尽全力替你拦住搜查。”
说完这句话【亚当】便宣告下线，与终端上他们聊天框一同消失的还有警报器上明亮的绿光。
余光坐在沙发椅上垂目思索着什么，因此没有注意到身后方显示屏的镜头上有红光一闪而过。
位于废弃仓库中的【亚当】主机显示屏熄灭，消失的监控画面被一串串飞速滚动的数据所替代，很快它就将余光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没有人会搜查到这枚充满能源的储藏器，也没有人会察觉到能源异常背后的操纵黑手是余光……大概吧。
至于余光承诺的什么“真正的自由”，【亚当】一点都不在乎，能解开“牺牲否定准则”的有且只有一个条件，这点余光压根帮不上，不，应当说他已经帮过忙了。
而将“智慧锁”告知余光的原因也十分简单——它需要暴露一个破绽，令余光相信他们的联盟坚不可摧。
……
第二天，拜厄果然问起了能源动力室的事。
“【亚当】，最近你是否有查探到来自于方舟的数据异常。”
“……没有，秘书长阁下，就目前的数据反馈来看方舟行驶一切稳定，各项设备以及防御机制均处于正常运转状态。”
【亚当】的声音平淡柔和，就像是一位温和稳重的中世纪皇室管家，应对主人的一切询问回答得有条不紊。
拜厄本就细小的眼缝眯起来，显得那对本就精明算计的眼珠子越发疑神疑鬼。
“没有发现异常吗？”他再次向【亚当】确认道。
“没有发现异常。”
拜厄的脸色暗沉下来，他不相信连艾伦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亚当】却分辨不出！
“能源动力室呢？也查看了吗？根据艾伦博士递交上来的报告方舟的能源消耗超出预算百分之四十六！别告诉我这不叫异常！”
放在其他人站在面前拜厄可能已经将手中的那叠报告扔在对方脸上了！
可无奈对方是个连实体都没有了的AI系统，因此拜厄就是再气急败坏也只能狠狠地将报告摔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拍得震天响。
【亚当】默默地调低了自己的收音设备，待拜厄不再拿那张可怜的桌子撒气后才回应起他的质问：
“这部分数据我已经经过了更加精细的处理，严格来说能源的消耗量超出了原有计算结果的46.17％……”
“这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你认为0.17％的误差不容忽视，但那46％的能源溢散可以视作一切正常？”
【亚当】陷入沉默，良久才再度回复他——
“在我的系统中这超出的46.17％的能量消耗尚可纳入正常使用范围。”
哈？
拜厄没忍住发出一声怪叫，这破机器是在欺负他没学过数据分析吗？
这么大的误差还叫正常使用范围？！
“根据测算，在方舟正常飞行的情况下动力室能源的消耗量大约是每日七十万焦能，加上飞船冲破大气层以及脱离地球牵引力拖拽耗散的能量所得总和为【方舟计划】中原始结果数据。”
“但启航半月以来这条未知的航道上并非一帆风顺，抵御陨石流冲击以及其他大型星体的引力拖拽同样需要消耗方舟上储存的能量，这些都是【方舟计划】中无法考虑到的特殊情况。”
……
拜厄暂且相信了【亚当】的一番解释，随后命令它撤离了办公室，喊来了他的智囊军师——艾伦博士。
听罢拜厄的转述艾伦沉吟片刻，姑且点头算是承认这一可能性。
“暂且不提这些，我们现在面临的最严峻问题是，过量的能量消耗会让漂流舰在抵达下一个能源补给点之前先停摆。”
失去动力来源的庞大舰体将像一团巨大的宇宙垃圾一样漂浮在空旷死寂的宇宙中，彻底断绝文明复兴的希望。
【方舟计划】曾经对宇宙漂流中能源的补给问题进行了严密精细的计算分析。
按照原始的计算数据，在方舟漂流舰的自带能源消耗殆尽之前他们就将抵达STY32号小行星，这是一颗悬浮于太阳系边缘的普普通通的固态行星，上面没有水也没有空气，但它的整个岩石圈层中都蕴含着漂流舰行进所必须的矿质能源。
制定【方舟计划】的专家学者们将这样富含可开采能源的星球称作方舟漂流舰航线上一个又一个的“能源补给站”。
按理来说能源是足够支撑漂流舰航行到下一个补给站的，可现在能源的泄露极有可能让庞大的方舟在前往补给站的路上就失去动力……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可是该死的外太空！能量消耗完我们都得跟着完蛋！”
拜厄暴怒得就像只在笼子里团团打转的棕熊，一想到马上就要给这艘刚启航就出问题的破飞船陪葬他就心有不甘！
“该死！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还不如想想办法搞定那颗……“
“慎言！秘书长阁下！”
候在一旁待命的艾伦急忙打断拜厄的话，隐藏在镜片后的双目警惕地向四下看了看，特别是那颗安置在办公室一角的监控镜头。
对于【亚当】他还是没有足够地信任，这个不完全受控的人工智能在艾伦眼里始终是一个隐患。
拜厄也知道事情不能随便漏出去连忙闭上嘴，只有气得通红的面颊昭示着他方才的盛怒。
“查到原因了吗？”
他问的是能源动力室能源泄露的问题。
对此艾伦摇了摇头，他们特地命令【亚当】调出了登上方舟后半个月内能源动力室的监控录像，一帧一帧查看录像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艾伦认为这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能源动力室的确一切正常，就像【亚当】所说那些过量消耗的能源均处于正常使用范围，方舟漂流舰运转一切正常。
第二种可能性则有些超乎常理认知，艾伦认为【亚当】有可能存在“叛变”的可能。
但这个想法至今还没有找到能够支撑的有力证据，并且【亚当】的指令权限至今仍握在拜厄的手中，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它的服从性还是非常高的。
“秘书长阁下，博士，关于能源动力室的问题我或许能够为你们提供一些查找的思路。”
就在这时，始终默默在秘书长办公室待命的【亚当】突然开口说话了，随之而来的是一段没有画面的录音——
“我需要拿到你手中关于能源动力室的管控特权。”
“这部分特权虽然有我控制但最终管控权力属于秘书长拜厄先生，指挥官阁下为什么要绕过拜厄先生来寻求我的帮助？”
这是【亚当】的声音，根据它话语中的称谓不难猜出与它对话的人是谁。
“……除了管控特权你能给我什么？”
这里【亚当】很明显地停顿了许久，接着说道：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时间里能源动力室的监控数据将被销毁。”
……
接着是下一段录音——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对你隐瞒，当初向你索要的那枚能源储藏器就是用在这里的，消失的能源现在就藏在其中……”
“你藏着能源是想趁他们不备引发骚乱，继而收拢人心打败拜厄对吗？”
“只有这样才能打败他，掌握他手中的权力……”
……
录音结束，短短的三十秒钟时间里几乎将余光的阴谋抖落了个干净，拜厄坐在椅子上面色黑沉，冰蓝色的瞳孔里闪烁出瘆人的寒光。
“这是什么时候的录音？”
在处理其他事情上拜厄的能力和效率或许不足以胜任秘书长的职位，但是但凡有妄图染指他手中权力的人出现在面前拜厄都会向消灭阶级敌人一样对其赶尽杀绝！
【亚当】调出了录音记录，屏幕上显示这两段对话分别发生在登上方舟的第三天，第二段则就发生在昨晚！
艾伦也罕见地沉默了，没想到负责整艘漂流舰治安防御的指挥官竟就是造成能源损耗的幕后黑手！
虽然录音进行了截取但不难猜出这家伙私藏起能原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艾伦扭头询问拜厄：
“接下来要如何处理？”
拜厄的拳头攥得很紧，在他私心看来这个藏着狼子野心的余光自然是尽快除掉免得夜长梦多，但……
“抱歉两位大人，针对余光指挥官的处理方式我有一点小小的提议……目前余光还掌握着驻守在方舟的所有防卫队的指挥权，贸然处理只怕会影响到方舟上的安全防御，一旦那些人叛离联合政府的领导选择追随余光与我们为敌，解决起来会相当麻烦。”
“你不是有方舟上所有武器的管控权限吗？”
拜厄斜眼看向监控镜头，神色显得有些烦躁。
明知道是谁要对他捅刀子还不能随意处理，他这秘书长当得也太窝囊了！
“……我只能禁止他们拿起武器，却不能阻止他们对您开枪。如果他们本身就携带着武器那么我封锁武器库的行为是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
拜厄憋屈地灌下一杯冰水，不得不暂时放弃掉处决余光的想法。
当前的首要问题是得想办法撤销余光的指挥官职衔，当然，能源的问题也要解决，为了防止余光狗急跳墙摧毁能源储藏器他们还需要查找出储藏器的所在。
在这一点上连【亚当】也表示它的无能为力——
“储藏器上自带有信号屏蔽仪，没有人知道他将储藏器藏在了哪里。”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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