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一叶知秋温月林

4、明月皎皎四

　　得了允诺，沈长歌便带傅皎离开宁安。从宁安到钰都，每到一处，沈长歌便总喜欢带着傅皎去逛逛，再买些新奇的玩意。
　　“长歌，我们不需要尽快赶会钰都么？”傅皎不解，他坐在马车上，手里抱着沈长歌买回来的猫儿。
　　听沈长歌说，这猫是灰蓝色的。灰蓝色是什么色的呢？傅皎盲了后，起初是能记得那些颜色的，即使不曾看见，但与义兄闲聊时，还能抓住义兄的描述，在自己脑中想象出对应的画面来。可惜随着时间推移，能想象到的越来越少了，最后只有一片黑。
　　但好在上天虽关了他的眼，却让他的嗅觉和触觉变得极为敏感，让他以另一种方式感觉自己与这世界的关联未断。
　　傅皎摸着猫柔顺的皮发，听着它不时发出的呼噜声，脸上笑容更多了。
　　沈长歌低低一笑：“皎皎，我父皇不曾病重，只是说给那些有异心的人说的。我来宁安寻药，也不过是父皇怕将我牵连进来为我寻的借口。”
　　傅皎动作一僵：“竟是如此。可长歌你怎能就如此对我说出口，你……”
　　“因为我相信皎皎。”沈长歌把猫强行剥离傅皎的怀抱，放在一旁，猫不满地哼唧几声又睡了过去。沈长歌拉住傅皎的手十指相扣，“皎皎，等我回去，我便向母妃迎娶你，从此你就是我沈长歌唯一的妻，可好？”
　　“你说，你要我做王妃？”傅皎不可置信，“我本以为不过能得个妾位。”
　　沈长歌变了脸色：“皎皎怎如此想？”
　　傅皎神色黯淡，不出声，只是无端留下泪。
　　沈长歌松了手坐了过来，他揽着傅皎的腰，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后用手指轻轻为傅皎擦了泪。
　　“皎皎，你不要怕，你多相信我点可好？我自诩爱你，就不会让你再受委屈，我的皎皎前半生已经够苦了啊。”
　　傅皎闭了眼，声音颤抖：“那如果我说，我骗了长歌呢？”
　　“皎皎在说自己并非女儿身的事？”
　　傅皎心里一滞。
　　“你知道？”
　　“嗯。”
　　傅皎沉默。
　　沈长歌叹了口气：“也是我唐突。你这些日子经历大起大落，平日里我也不敢与你提及眼疾这回事，怕又惹你落泪。但我却是觉得眼疾并非完全无望恢复，我又略懂些医术，就想夜里趁你睡着为你把个脉，看看到底是和症状，这才发现皎皎并非女儿身。”
　　“殿下不觉得我恶心？”
　　“皎皎，我心悦你，从不是因为这些。你聪慧果敢又重情重义，那日在天灵阁，你是知道宁王在身边的，不是么？”
　　“原来殿下早就知道了。”
　　“皎皎，叫我长歌。”沈长歌说，“你很厉害，也值得被爱，无论皎皎是以什么身份。我虽然不知道为何皎皎要男扮女装，但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你是瑰宝，我很庆幸第一个发现你的是我，才让我有机会去接近你。”
　　“所以皎皎，不要卑怯，你只管往前走，我会帮你。”
　　傅皎摸着沈长歌的脸吻了上去，他急切却不得要领，于是被沈长歌反客为主。傅皎被亲的迷离，但还抓着沈长歌的衣领，一遍遍地唤着长歌，沈长歌也一声声应着。
　　傅皎拉住沈长歌的揽着自己的手，往自己胸口带去。沈长歌瞪大了眼，立刻缩回了手，却无意地摩挲着指尖去想刚刚的触感。
　　“长歌，我不是女子，却又和真正的男儿不同。”傅皎说着，他惶恐地将自己展示在沈长歌面前等待着沈长歌最后的宣判。
　　“我试过束胸，但疼得厉害，又长的太快根本瞒不住，我的父亲才不得已将我打扮成女子。”
　　所以长歌，你要怎么对我？傅皎愣愣地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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