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是我梦来的》千秋吉祥

20、第二十章 死尸再现（二）

　　“好了，办正事要紧。”
　　竹清岚出声提醒，林恒之才想起这是在梦中而非现实。
　　教学楼是旋转式楼梯，一层最多不超过五个教室，都是阶梯形式，两人上到四楼转了一圈，四楼的窗户只有最外面的两间教室是开着的，其他的都是封闭。
　　阶梯也不存在桌子凌乱，也没有看见任何的痕迹，两人又上到五楼，五楼窗户基本是开着，从女生坠楼的痕迹来看，应该是靠近左边第二间教室。
　　林恒之推开门，夜晚的风把窗帘吹动，教室里很安静，对应死者的位置正好开着窗户。
　　林恒之探出头去看，隐约能看出点什么，脑中闪现得太快了，没有捕捉到，没有查看出什么，出门右拐往上走就是天台了，林恒之还是上去了。
　　天台的门是铁锈网状的，也是锁着，梦中是锁着，不知道现实会不会是锁着。
　　基本能确定位置，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被杀。
　　“我今天白天还是去一趟教学楼吧。”
　　竹清岚一直并肩跟着他，也不出声打断他。
　　“自杀的可能性不强，因为她死前手上还握着一支笔。”
　　这个细节林恒之没有注意到，一直关注都是死者的样子，没有看到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这是林恒之的梦，所以林恒之看到他所能注视的一切，但是竹清岚在他梦境中看到了细节。
　　竹清岚继续说：“她的手上握着一支笔盖。”
　　“自杀的人会在死前握着笔吗，又是教学楼这样的地方。”
　　其实用自杀根本说服不了林恒之，上着课的学生肯定都是随身带着笔，笔在手上只能说明当时的她肯定在写什么东西，摔下来时没有笔，只有一支笔盖。
　　通常人打开笔，盖子都会习惯性地盖在笔尾上，但是死者只是死死拽着笔盖，说明死者只是短暂地用了一下笔，在用笔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事，笔丢下了，笔盖却忘记了？
　　林恒之大脑飞快地盘算着，但终归不是专业的，今天的情况也只能到这里。
　　竹清岚看了慢慢变透明的林恒之，淡淡说：“天快亮了。”
　　两人很快又回到原始街道上，林恒之抱着竹清岚舍不得走，一手按在竹清岚的腰，一手放在对方的后脑勺，下巴搭在竹清岚的肩上，心脏贴近，竹清岚的心跳声如同鼓点一般疯狂击打，却不敢有任何动作，林恒之抱得紧，单方面的耳鬓厮磨了一番。
　　竹清岚的耳垂红得要滴血，僵硬得不敢有动作，在消失之际叹了一口气。
　　“明天见。”
　　竹清岚刚举的手还未来得及拥抱人就变透明了，竹清岚低头看了一眼空荡荡手，仿佛自己刚刚在做梦一般。
　　想起今天所做的事，觉得荒唐又难以自拔，看着虚无缥缈的梦境，浅笑了一下。
　　林恒之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还没有从梦境中反应过来被另一通电话打过来。
　　“林哥，出事了！”
　　“又一具女尸出现了！”
　　助理小王大声说着，因为上新闻了，就在淮南大学的情人湖边，今早不到六点爆上新闻，迟迟不下。
　　今天校园中环卫工人在湖边打扫卫生发现吓得直接报警，警方和新闻媒体立刻赶往了现场了。
　　小王一边解释，林恒之皱着眉刷着新闻，热搜榜前十都是淮南大学死尸的话题。
　　死者也是女性，图片已经被打上了马赛克了，全网已经都在传言淮南大学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林恒之挂断电话后，立刻联系了季雨，季雨作为新闻播报人，起了大早连着播快两个小时。
　　刚下播喝了一口水又被喊走了，手机早上走得急，根本没有拿着。
　　但电话还是接通了。
　　“季雨，你.”
　　林恒之还没有说话，那边一声低沉的嗓音传来
　　“小雨手机落我这里。”
　　林恒之听着很有威严的嗓音，浑厚带着磁性，让人听到后背就会泛起一阵凉意。
　　“我现在开车去台里，你在停车场等我。”
　　林恒之跟他没有太多交情，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多少跟他是有些渊源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认识季雨，其实那人也就比他们大10岁，论辈分，他跟季雨一样得喊一声舅舅。
　　季雨可以对他大喊，那毕竟是亲舅舅，但他不是，但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说话还是客客气气的。
　　“行，我大概8点到停车场。”
　　林恒之比预计的时间先到停车场，这里面积大，停车位比较杂，但是对方说的停车场那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那是专属领导的停车场，没有指令，一般人都不得进来。
　　那人应该是跟门卫打过招呼了，林恒之无畅通地把车停在了负二楼坐在车上等。
　　看着时间还有两分钟就到八点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慢慢驶入，林恒之下车站在车前等候。
　　后座的窗户慢慢降下来，林恒之弯曲了身体笑着对里面的人打招呼。
　　“应叔。”
　　对，我是喊他应叔，小时候喊舅舅，后面上了初中后，被他纠正后，只有季雨那小子一个人可以喊。
　　里面坐着头快顶到车顶的男人，身高至少在190，一身昂贵西装坐在车里丝毫不见皱痕，听见对方喊自己，只是淡淡侧目看过来。
　　“嗯。”
　　一双深邃锐利似雄鹰的双眼看过来，高挺鼻梁上架着无框金丝吊链边角眼镜，禁欲又霸道，看人的时候很有压迫感。
　　大概习惯了这样的眼神，林恒之倒也没有太大感觉。
　　但无疑他的外貌是俊美的，属于一种禁欲的美，很难想象这个人都快38岁了，皮肤保养得真的比他看过很多知名年轻的艺人都要好，跟他共事的人估计非常有压力。
　　被叫应叔的男人伸出一双修长有力的手，递出一只黑金色的手机，大拇指摁在屏幕上，透过光亮看到上面微凸起的青筋。
　　“给小雨吧。”
　　林恒之接过手机，在手掌转了一圈放进兜里，无意间看到他另一个手里还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你的事，我听说了。”
　　低沉的嗓音拉回了他思绪。
　　“有空多来家里玩玩，你们长大了，都不像小时候那样黏我了。”
　　说前半句的时候，应叔还是对着林恒之，后半句话的时候目光已经转到前面，像是在说给某个人一样的。
　　林恒之笑着回答：“应叔，我记着呢，我跟小雨努力挣钱，以后给您养老。”
　　这句话换来应叔一声轻笑，嘱咐司机开车。
　　林恒之这句话其实是小时候那一年，应叔遭遇了变故，生了一场大病，他那时跟季雨没头脑地趴在床边上说的。
　　季雨没头脑说“以后你走不动了，我养你啊。”
　　他跟着季雨后面点头说“你有钱吗？”
　　季雨苦恼地摇头叹气，反倒是应叔笑着摸了他们的头。
　　最后确实难料，应现在是整个淮南市响当当的人物，权力金钱什么都有了，他跟季雨反而活得水深火热的。
　　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季雨从13岁开始，他的监护人变成应叔，每次提到应叔都是一副怒气冲冲不自在的样子，问了也不说，就当单纯的舅甥闹不愉快了。
　　之前林恒之不懂，现在好像懂了。
　　拿到手机后的林恒之又把车开车出去，去了台里办公大楼。
　　他先是回到工作岗位跟小组开了会，散会了急匆匆往楼上走，九点半左右敲开了季雨的办公室，季雨作为晚间新闻联播的主持人一般只播1个小时，今天也是临时去主持。
　　季雨刚端起被子喝水，叹息道：“又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转过头就见林恒之站在办公室外晃着手机看他，季雨下意识摸了自己衣服，才想起这是工作服，他今天匆忙赶过来穿的还是睡衣。
　　主持的时候下面都还是睡裤，林恒之不是没见过季雨主持的样子，但他这个人非常追求外在，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不规整，哪怕在出紧急任务都是至少穿搭方面是不会有问题的。
　　上下打量了季雨，上面西装打领带，下面真丝墨绿色的睡裤，还是毛茸茸的拖鞋，林恒之忍不住笑起来。
　　季雨拧着眉看了一眼自己着装，佯装冷漠：“出门右转！”
　　林恒之才不理他，笑嘻嘻地把门关好说：“等你换好衣服，有事说啊。”
　　没两分钟，季雨穿换好衣服，备用的一套休闲衣服，林恒之再次推门进来。
　　“今天几点过来的？”
　　林恒之看到季雨冲泡咖啡问道。
　　季雨抬手比了一个五字。
　　林恒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说了句“难怪。”
　　五点都没有人起床好吧，他也在梦中
　　端起咖啡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了桌上的手机，问：“我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林恒之露出一副你小子干坏事终于被我抓到了表情。
　　季雨喝了一口咖啡淡定地想借口，一副我啥也没有的表情，很无辜地看着对方
　　“昨天晚上陪他参加了一个活动，太晚了睡他家那边了。”
　　事实也是这样的，当然也省略了各种因素。
　　林恒之一脸不信，季雨我才管你信不信，然后问道：“大清早没事干，来找我做什么？”
　　说起这个事，林恒之就马上正色，他其实想问问季雨关于这个最新尸体的情况，但其实在车上的时候已经打开新闻了看了。
　　淮南大学官方评论区已经彻底沦陷了，热搜全都是今天的死尸，尸检报告也出来了，死者是研一的社会学专业的学生，暑假不回家，一边准备写学术论文一边上班，死因是窒息，但在身体中存在另一个人的DNA，这是最新报道。
　　一连两天死了两个女大学生，这淮南大学今年的招生工作恐怕会有很大的压力。
　　新闻播报肯定是有底稿的，但是他知道季雨的性子，每一个社会新闻的报送他都会弄清楚里面的意思，事实永远都是他播报的底气，就跟他作为生活频道的记者及主播。
　　网上说得远远不止这些，他来找季雨更多是因为季雨可能知道更多内幕的消息多。
　　“找你了解死尸的事。”
　　季雨皱眉，这个事他今天听时事新闻的同事说过，这个事很有可能不是简单的溺水，存在谋杀。
　　他不希望林恒之过度地去关注这些事，自从那个事件后，他心里总有不太好的预感，他希望林恒之像以前那样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少碰为好。
　　“这跟你节目有什么关系？”季雨问
　　林恒之目前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这段时间的遭遇，但这是他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情确实不应该瞒着他。
　　“林恒之，你有事儿。”
　　季雨眯着眼睛肯定地说。
　　林恒之再三纠结了叹息一口气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林恒之把在梦境的情况简单地说了，避重就轻，季雨一时确实没有缓过来，本来做梦醒了记忆就会减退，但是最近很多事情越来越清晰，长期看着竹清岚的照片，梦中的他的样子就记得更清楚。
　　“这又跟这些乱七八糟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林恒之还是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上次那个游乐园的案子没有完，背后有一群势力庞大的组织，这样的事绝对是经营很多年了的，这种组织的买卖肯定不止别墅一个点，估计淮南市还有很多这样的地方，更多的女性可能遭受不幸的待遇，作为生活频道，作为媒体公众人，我还是想把这个事给清楚。”
　　季雨彻底懵了！
　　妈的，林恒之就是把他跟那个说的话当成耳旁风，最终他还是会掺和进去。
　　季雨在心里狠狠地骂了林恒之这个倔驴。
　　“别的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是这个溺水的听调查那边说死亡时间是最晚凌晨三点到四点，你想，这间校园宿舍早就关门了，谁会在校园里溜达。”
　　“从监控中视频看出来，是女生自己在关闭宿舍的门之前就出去了，途径好几处都能看到，出了校门，凌晨一点看到他回到校园，但是后面视频就没有她任何迹象了。”
　　大学的宿舍一般都是有门禁卡的，11点已过，大门就会锁上，刷卡可以进去，宿舍楼都有宿管阿姨，凌晨回去喊阿姨开门基本也是有的，但是之后的视频都没有显示她回到宿舍，她室友也没有见她回来，说她只是拿着手机出门，出门前还涂了口红，这是当时警察的口供，目前还没有发布相关通告消息，还没有对外，所以不能说。
　　但是林恒之知道，等所有调查都出来了这些都要曝光，瞒不住，最迟今天中午就会出来。
　　林恒之也不能把这个案子作为自己主打，打算下班后去一趟市局刑侦大队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