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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福儿这才松了口气。

      她时刻记着,宁时毓是她的主子。

      也习惯了宁时毓心情不好时,对她的嫌弃和冷漠。

      心情好时,似熟人之间的关照。

      这几日对她好了很多,有利于她爬床。

      若是宁时毓大发慈悲,让福儿直接做他的女人也更好。

      其他的一律不会多想。

      方才宁时毓的眼神,是福儿从未见过的,有些害怕。

      若是换成宁时毓直接推她上床,她会欣然接受。

      她往日就是这般打算的。

      如今出现了,宁时毓喜欢的云悠。

      她表姐说过,若一个身边没有任何女人的男人,一旦喜欢上一个女人。

      别的女子就很难下手了。

      她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就算霸王硬上弓,她硬不过宁时毓。

      这事就变得难上加难了。

      福儿对男女之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她嘿嘿笑道:“还是被公子看到了。”

      “奴婢错了,公子你罚奴婢抄书就行,千万莫要再那般看奴婢了。”

      “奴婢有些怕。”

      “觉得像小橘盯老鼠似的,让奴婢不自觉想逃。”

      宁时毓不自然看向别处,把这些不可控的情绪,都归于近日太过悠闲了。

      “快些抄书,再多言,便再多罚抄一遍。”

      “脑中整日胡思乱想。”

      问春苑。

      这段时日,晚上宁时毓都没唤云悠去过文轩阁。

      听说都是福儿在伺候。

      即便福儿解释是在罚抄。

      云悠也摸不清,宁时毓究竟对她自己是何意?

      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平常对她也不冷淡。

      福儿虽说只是一个丫头,可在云悠看来。

      她在宁时毓面前还是特殊存在的。

      “采微,你明日去试探问一下福儿可有婚配?”

      采微本就机灵,不但干活麻利,心眼儿也多。

      她一听,便知云悠是在担忧福儿在公子面前分了自己的宠。

      劝道:“姑娘不用担心,以奴婢看,公子对福儿只有主仆之意。”

      “从吃穿用度上,就可以看出来。”

      “她从小就跟在公子身边转,和嬷嬷一般住的还是我们下人房。”

      “不像姑娘一来,就单独指了院子。”

      这些云悠早已知情,为了确认,她还是坚持说道:“我自然知道公子待我不同,福儿婚配一事,你去问就行了。”

      “我自有目的。”

      “记住了,切莫透露是我的意思。”

      采取随口应下。

      腊月一到,人们都开始陆陆续续准备年货。

      府上采买一多,还有陵阳那么多铺子的进账,账房这些日子是最忙的了。

      一忙起来,就是一整日。

      伙计祝平是管最后总账的,他虽比福儿小一岁。

      可做事却比福儿稳重多了,是洪叔最看重的徒弟。

      这几日洪叔不在,都是祝平管着账房的十几人。

      连续几日这般劳累,大家都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福儿,错了好几处。

      祝平翻看货单,重新帮她补平改了过来。

      也没责备她,只是提醒福儿认真些。

      其他的人一听就不乐意了,“祝平,你这心也偏得太狠了吧。”

      账房里,都是快要婚配的少年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们已经知晓男男女女那些事了,一说都跟着起轰。

      “我们若做错了账,你可不会轻饶。”

      “你看他查福儿的帐多仔细,还拿出货单来核对,生怕洪叔知道后怪福儿。”

      “是呀,他待福儿就是不一样,莫非……”

      福儿当即打断道:“他自然待我不同,我可是他姐姐。”

      “来宁宅第一日,他便唤我福儿姐姐了。”

      “你们别看洪叔不在,就欺负他,我可不答应。”

      福儿长相软糯讨喜,哪怕她常在主子面前当差,也无人真正怕她。

      今日她又穿了件粉红镶兔毛比甲,看着比她的实际年龄还小。

      听她说得凶,语气不自觉还多了几分娇憨。

      像邻家妹妹一般,伙计们听了只当笑话。

      “哦,原来我们还不知道,你们姐弟俩藏到够深呀。”

      “祝平,有了姐姐,还得有哥哥。”

      “要不我们两人做你哥哥吧。”

      福儿听几人越说越不像话,拿起手中账本,忽地砸向靠她最近的一位伙计。

      几人笑的更大声了,

      “看吧,看吧,郎有情妾有意还护上了。”

      祝平脸颊微红,目光有些落寞。

      祝平十三岁来的宁宅,比福儿正好小一岁。

      他刚来时,因为府上人看他胆小不爱说话,都爱支使他做旁的事。

      福儿看不过,总护着他。

      后来看他不但会识字,算账也快。

      福儿便把他推荐给洪叔。

      他做事稳妥,头脑也灵光。

      两年下来,洪叔对他也很是器重。

      祝平开口阻止道:“莫要再玩笑了,正事要紧。”

      “主子稍后要来看账。”

      几人才静下心来,不敢再分心了。

      次日,欧阳府老夫人过寿,给宁时毓送了请柬,并嘱托定要带上福儿。

      晚上,趁着福儿伺候他用膳时,宁时毓便提到此事。

      “明日去欧阳府赴宴,记得好好收拾一番。”

      “切莫把你那灰袄子再穿上了。”

      “我会让嬷嬷给你备好衣裙。”

      看她在自己身边一会儿摆碟,一会儿摆餐具。

      宁时毓拦道:“别忙了,我自己来拿,坐下来一起用。”

      宁时毓一向不喜人为他布菜,见福儿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想到她白日日在账房忙碌一日,也累了。

      今日的晚膳,有黄焖羊肉,莲子葫芦鸭,茱萸鱼,烧鹅,鹿肉冬笋。

      其中莲子葫芦鸭和茱萸鱼是福儿最喜欢吃的。

      方才摆膳时,她的两眼就紧盯着那两盘佳肴。

      反而对明日欧阳府的寿辰宴没多少兴致,

      她的心思,都在爱吃的膳食上面。

      看她吃得太过认真,宁时毓也沉默下来用膳。

      晚上,香儿给福儿送来了新衣,一件绯红提花缎面圆领对襟袄子和一袭蓝色锦绫披帛。

      以及一支金丝镶玉梅花簪和两朵流苏缀玉珠花。

      一副白玉菩提叶耳坠。

      福儿看到衣袍和首饰太过华贵,都有些不敢上身。

      “香儿姐姐,我明日穿这身不合适,你拿回去吧。”

      “我还有新衣。”

      香儿点了点她的额头,“傻瓜,主子给的穿着就是。”

      “你那些衣袍,哪能入主子的眼。”

      次日用过早膳,福儿规规矩矩跟在宁时毓身后。

      瞧她穿着一身新衣。

      往日常梳的双环髻,也换成了单螺髻,整个人脱去不少稚气。

      把她衬得清新温婉了很多。

      宁时毓愣神片刻,才漫不经心说了声,“上车吧。”

      马车上,福儿板板正正坐着,一句话也没有。

      这可有些不像她。

      宁时毓打破沉默,主动问道:“这衣衫难道绑住了你的腿和脚,就这么让你难受?”

      主仆两人相处多年,福儿的心思他大都能看懂。

      福儿难为情一笑,“衣衫穿着舒服,奴婢就是怕头上的发饰掉了,奴婢赔不起。”

      “奴婢能不能不戴。”

      往日她头上就一支银簪子,无论怎么动,都掉不了。

      和她姐夫打架时,还能当武器。

      哪像现在,还没到欧阳府脖子都酸了。

      宁时毓把玩着他手上的翠玉扳指,似笑非笑看了眼福儿僵硬的脖子,“不能不戴。”

      “既然老夫人只发了一张请柬,又让我带上你,你的穿着便是我宁宅的门面。”

      “头上没有发饰太过素净,丢的可是我宁宅的名声。”

      “既然衣衫首饰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了。”

      “坏了,掉了也不用你赔。”

      有了这句话,福儿全是僵硬的血脉,瞬间复活过来。

      去一趟欧阳府能得这么贵重的首饰和衣衫,得值她几年的工钱。

      太划得来了。

      笑道:“公子,你真好,奴婢又让你破费了。”

      宁时毓失笑道:“你让我破费的还少吗,煮茶。”

      “是。”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东城的欧阳府。

      欧阳府福儿来过几次,倒也熟络。

      是处三进的院子,虽宽阔,却没宁宅的布置和用物奢华。

      一进府邸,宁时毓便被欧阳懿的人带进了书房。

      福儿则由丫头领着带去了老太太的正院。

      欧阳家在陵阳也算大户,今日来了不少客人。

      都是福儿不认识的。

      福儿也给老夫人准备礼物,是她往日制的熏药和宁时毓赏给她的补品。

      上次她帮自己姐姐解决了麻烦。

      也不好空手上门。

      老夫人高兴收下了,又拉着福儿说了会儿话。

      客人越来越多,她和欧阳懿的夫人忙着应付。

      福儿便被丫头带到了后院闲逛。

      不久后,她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琴声。

      福儿和陪着她的丫头,循着琴声找到一处叫碧波亭的水榭。

      只见一白衣公子,正在用心弹奏。

      他好似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专注于他的事情。

      一曲完毕,好似还沉浸在他的琴声中。

      直到丫头给他施礼,欧阳佑才缓缓抬眸看了过来。

      看到丫头有些不悦,可见到她身边的福儿时。

      目光微顿,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欣喜。

      他从琴案后走了出来。

      “福儿,你来了。”

      福儿屈膝施礼,“福儿见过四爷。”

      来欧阳府多次,福儿听说过这位身子孱弱的四爷。

      更不习惯欧阳佑这熟络的语气。

      后退了两步,与他隔开了距离。

      看出了福儿的防备,欧阳佑目光一暗。

      可他内心又想留住福儿,和她多说说话。

      却不知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丫头精灵,当即把福儿拉进了水榭凉亭。

      笑道:“四爷,福儿姑娘可喜欢你弹的曲子了,要不你再给她弹奏一曲可好?”

      欧阳佑不自信地看向福儿。

      眼含期待。

      福儿也不吝啬地赞美道:“四爷,你弹奏的曲子优美,福儿很喜欢。”

      “就是不知这曲子叫什么名字,福儿好像在别处也听过。”

      欧阳佑突然有些紧张起来,脸颊微红,“没有名字,只是随便弹奏的。”

      “福儿姑娘,若是想听,我再弹奏一遍。”

      话落,便坐在琴案前,继续拨弄琴弦。

      *
      书房中的宁时毓,正在聆听欧阳懿详谈从京城回来的见闻。

      虽然秦王的线报早已传回,却不如欧阳懿说得详细。

      欧阳懿是昨日才从京城赶回来的。

      前几日,陵阳的石桥才修缮好。

      他此次去京城是赴他亲家的寿宴,幸而是在大雪之前出发的。

      不然这趟京城之行也是去不了的。

      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宁时毓知道了太子寿宴,不但他和自己舅父没去。

      因为大雪,邀请的几个友邦国也都没去。

      当然还有一些外乡的官员,因为路途遥远,大雪封路都没赶到。

      崔皇后和太子在寿宴上,大方表示能理解。

      这样崔家人也不能明着来治宁时毓和秦王的罪了。

      让崔家人也警醒了一把,暗中不少人对他们崔氏掌权,极为不满。

      这场寿宴客人缺失,让崔皇后脸面有些挂不住。

      以宁时毓对她的了解,只怕表面会有所收敛。

      不知暗地里,她又会用什么阴险的招数,来对付自己。

      就在宁时毓沉思之时,欧阳懿善意提醒道:“对了世子爷,你得做好准备,有传闻皇后娘娘会为你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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