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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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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庄珣都笑了,毕竟他只是随口一逗,也没真想让谁对他的x负责,云骁居然还能当真。别人都是越熟越能开玩笑,这人是越熟还越害羞。
庄珣的目光划过吃了零食后看起来乖巧可爱的薯条,和看起来稳重帅气的锅巴,觉得这么多年云骁把它俩拉扯大也不容易,表面上风风光光,背地里说不定蛋上都长茧了,摇摇头道:“请两顿,饶了你和你的狗。”
“哦。”云骁应得扭扭捏捏。
他头上还充着血,眼珠子都烧红了似的,视线止不住往庄珣下l身飘,又被理智扯开。
觉得感情这玩意真是烦人,爱情连接着欲望,教育又使人克制,将人揉捏成矛盾得模样。暗恋时尤其如此,想靠近又怕太近,有多甜就有多酸,舌头上总能尝到两种味儿。
陈声撩起眼皮就看到云骁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觉得发小算是完了,手都没牵上就神魂颠倒,嘴儿一下怕是能晕过去。
他开口打岔,绕过蛋的话题:“今天你俩什么安排?”
庄珣没吱声,想着云骁估计还得在家里刷题,那他就接着看小说。
“我还有几张卷子没写完,”说起学习,云骁过热的脑子便极速降温,转瞬回归正常智商水平,他坐到庄珣旁边,问:“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会,”庄珣本来就是个非必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你家挺好的。”
陈声啪叽瘫在沙发上,绝望地说:“你们要不要这么夫唱妇随啊,这可是最后一天假期了,还搁家里闷着?”
说的也是,云骁初中毕业这个假期几乎每天都在学习和刷题,虽然并不觉得枯燥,但放松一下神经迎接美好的高中课程也不错。他看向庄珣:“要不今天咱们出去玩儿?我带你看看芙蓉城,你还没来得及逛过吧?”
不是没来得及,是压根没想过。
也许是自小就不停地在各个城市流窜迁徙,庄珣对任何一个地方都没什么留恋,也无意驻足欣赏哪处的风景。
不过云骁是一个能化无聊为有趣的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件事都充满诱惑力,庄珣说:“都行,你看着来。”
“那我想想。”云骁抱住蹭过来撒娇的薯条,芙蓉城美食多、美景多,好玩儿的地方更多,从中遴选两三处,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定主意。
还没等他想到兰青泉就兴奋地跳出来了,打扮得水灵灵,还扎了个漂亮的双丫髻,一边别一个蝴蝶流苏发卡。眼神锁定茶几上的灰色快递包装袋,剪刀也等不及拿,三两下就扯开,捧出一条浅紫色的古典舞裙。
这通暴力操作看得陈声直咋舌:“妹妹,上回你还让我帮忙拧瓶盖呢。”
兰青泉抖开裙子粗略比了比大小,完全没听明白陈声的意思,还冲着人笑:“声哥哥,我下次还找你帮忙拧。”说完扑棱扑棱翅膀又要飞回屋里,翻转书架后倏地又翻回来,微微探出头说了一句,“庄哥哥,谢谢你帮我取快递啦。”
云骁盯着妹妹头上的发卡,眼睛一亮:“我想到了!”转头对庄珣说,“今晚就还你一顿饭,咱们去‘蝶翼’吃!”
蝶翼?这名字不像是正经吃饭的地方,倒像是酒吧迪厅会挂的招牌。庄珣糊里糊涂点点头,管它什么地方,云骁说去就去吧。
陈声一听就知道这人打算孔雀开屏了,不过那地方东西确实不错,而且玩儿得嗨,跟着蹭一顿也挺好。
从定下蝶翼起,云骁的灵感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从出门到晚饭地点,正正好一条路线玩过去。
庄珣没有任何意见:“都行,你决定就好。”
“那我们就走呗,”云骁看看时间,十一点出头,“出去吃个早午饭,带你看看未来三年生活的地方,芙蓉城很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庄珣说。
陈声对这些看烂了也玩腻了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再怎么样也比闷在家里好,他又不乐意单飞,还是闲闲地跟上。
拿上两张门禁卡,云骁敲敲兰青泉房门:“我们要出门了,你一起吗?”
兰青泉刷地开门,已经换好了新舞服,撩起裙摆轻盈地转一圈,臭美道:“好看不?专门为了参赛定制的!”
云骁嗯嗯点头,妹妹的舞服和她的常服一样多,再漂亮也见惯了:“你下午是不是有身韵节课?”
“是啊,下午三点去。”兰青泉从自己的美貌中回神,想起来这人是要溜了,赶紧扯着云骁,“你不能走!先给我拍个视频交作业!”
没想到临近出发还有这出,云骁不太乐意,兰青泉这个视频作业一拍起来就没个固定的时间,看似几分钟的舞蹈可能要拍几十遍才能达到上交标准,说不准真得等到她上课时间才算玩,那还玩儿个屁啊。
他和妹妹打商量:“哥哥刚和同学说好了出去玩,你今天自己拍行么?我下次再陪你。”
兰青泉挎着脸,直接抱着他的手臂不放松,瞪大眼睛卖惨:“不可能!这可是交给古老师的作业,有一点点瑕疵我下节课就能被罚死。哥哥,你忍心看你可怜的妹妹被罚么?”
那肯定是很忍心的,这么龙精虎猛的身体什么罚遭不住?云骁抽手没抽出来,只得继续打商量:“看到你庄哥哥了没,帅不帅?”
兰青泉表示对庄珣的肯定:“不只是帅,还贼酷!”和对亲哥的怀疑,“但你能追到他么,感觉希望不大啊。”
“今天你放我走了希望就大了,”云骁省略陈声,“我俩第一次正式约会,作为妹妹你不帮忙,也别添乱对不?”他抬抬手臂暗示。
兰青泉眼珠子一骨碌,露出个让云骁毛骨悚然的狞笑:“亲爱的哥哥,今天你往外走一步,我立马就替你表白!”
“我草!”云骁被这话吓出来一身冷汗,慌里慌张看向后面,空空如也,庄珣没突然站在那儿听着。他瞪着妹妹:“你够狠!”
“没我古老师狠!”兰青泉松开手臂,姿态优雅地躬身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料定了他不敢走。
云骁憋屈了好久,才闷声开口:“我去和他说一声,你快点啊,别跳太多次。”
客厅里,庄珣正不计前嫌撸着薯条,他原来是不想上手的,但这个小东西太会撒娇,脑袋直往他手底下钻,黑色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还不停的“嘤嘤嘤”,正常男人都受不住这个。
撸着撸着兄妹俩人出来了,云骁蔫头耷脑,步履沉重,表情比刚才的薯条看起来还可怜。庄珣问他:“怎么了?”
云骁唉声叹气道:“先不能出去了。我得给我妹拍舞蹈视频交作业。”
兰青泉摸出来个微单,自个儿开机调参数,调来调去都怪怪的,以往都是舅舅或者二舅帮忙,今天俩人都不在。
陈声看看苦难的发小,还有拿着好货瞎搞的妹妹,意识到自己赎罪的机会到了,他从兰青泉手里拿过相机,问她要什么效果,三两下就调出来了。
“哇!”兰青泉头一回这么崇拜这位干哥哥,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陈声向云骁递一个眼神,毕竟是光着屁股玩到大的兄弟,云骁秒懂,吹起陈声的当年勇:“想不到吧,你声哥可是小学就被邀请参加摄影展的男人!”
“这么厉害!”兰青泉奇怪道,“怎么没听老爸说过?”
云晏维为了培养出自信的孩子,曾经潜伏到各个夸夸群学习,练就一身连夸三百句不卡壳的本事,兄妹加上干儿子多吃一口饭都能收获赞美小作文,摄影展这么大的事儿反复念叨十来年也不嫌多。
因为那是小学摄影社团自行组织的展览,陈声想起来都有点臊的慌。
社团一共七个人,展览就邀请了七位摄影师,宣传半个月,开展当天进门的也就八个,除开摄影师们只剩友情参观的云骁。众人自觉丢脸,没一个往外说的,云晏维当然也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不过这时候肯定是不能给兰青泉说实话的,云骁发挥口才开编:“你声哥比较低调,他向来爱隐藏实力,让老爸知道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不符合他的人生信条。”
为了加大可信度,还举了个无懈可击的例证:“初一初二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你声哥的成绩顶多考职高,现在重点高中都随随便便进去了,你说厉不厉害。”
越说陈声越脸红,他赶紧说道重点:“青青,你哥拍视频技术不行,我给你拍吧,你想要什么效果都行。”
被洗脑的兰青泉此时正觉得陈声金光闪闪,是个暴露了实力的扫地僧,毫不犹豫抛弃亲哥,黏着干哥。
云骁给发小竖个大拇指,用眼神肯定他的付出,赶紧抓上庄珣跑了。
两人先将薯条和锅巴送回舅舅房子里,在小区外面美食街吃了点快餐垫垫肚子,骑上山地自行车慢慢悠悠出发了。
两架自行车还是从舅舅房间里翻出来的,有一阵子兰屿州迷上了骑行,蔺山川就买了车陪他一起,后来过了劲儿就闲置了,只有云骁偶尔翻出来用用,今天倒是合适了两个人。
云骁心里美得不行,二舅买车之初就做了改装,两辆车一看就是情侣款,即便庄珣没这意思,却不妨碍他悄咪咪得甜。
两人骑车速度不快,彼此说话也能听清,庄珣聊着聊着提到了陈声:“他挺厉害,随便就能考七中。”
倒是没想到一骗骗到俩,云骁哭笑不得:“怎么你也信了?这是忽悠我妹瞎说的。初三那年我住在他家里给他补习,白天听老师讲,晚上听我讲,天天学到半夜两三点,刷题刷到吐。最后我押中两道数学大题和英语作文,才压线进的七中。”
原来是这样,听起来很艰苦,庄珣却有点羡慕:“我也是初三熬夜补课刷题提起来的成绩,可惜没有你帮忙,不然估计能轻松很多。”
云骁笑了笑:“以后有我了,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他松开扶着车把的双手,喝口水,说了个一直以来的疑惑:“蔚山市那边没有比较好的高中么,还是你的目标就是定的七中?”
一般来说,除非是明川那种在全国都排前列的学校,亦或是所在地实在没有师资力量较强的学校,否则很少有父母会支持孩子独自跨市读高中的。
“目标就是七中。”庄珣沉默了一瞬,“七中足够远,也足够好,能说服他们放我来这边读书。”
云骁注意到他说的是“放”,脱口而出的话最能反应真心,而庄珣的神色也明显不如刚才那般松弛。
今天天气正好,不应该让坏心情占据一席之地,云骁远远望见如盖浓荫,用手指着前方对庄珣说:“你看,咱们芙蓉城的地标,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