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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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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气氛真是奇怪,”我心中暗自嘀咕,“这些士兵并没有军营中的那种紧张感,反而显得轻松自在。甚至连吃的方面,也比我记忆中的大应要丰富和讲究得多。”
在哨所的医务室里,沈为民轻轻把我放在一张小床上,一边逗我笑,一边和医护人员交谈。
“她身体还不错,只是有点营养不良,不过在这里慢慢调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医护人员检查后说道。
“那就好,看来她真是有福气的孩子。”沈为民松了一口气,笑着看向我,“你可真是个小福宝。”
我看着她,虽然现在还无法开口说话,但心里却对这个新世界充满了越来越多的好奇。
回宿舍的路上,沈为民一边走一边和其他士兵讨论着一些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运河上游的小国又爆发了内战,不知道这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无论结果如何,那些地方的女人最受苦。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偷渡客,这孩子要不是命大,早就……”
“是啊,弱国无外交,谁知道背后是哪个国家在操纵。”另一个士兵感叹道,“但至少咱们不用担心这些事。”
“我们国家一向不干涉别国内政,不过,真要出兵,谁敢惹我们呢?”沈为民叹了一口气,“除了那些亡命之徒,还以为自己有机会钻空子。”
“对啊,像三不管、大缅、叶丹那些地方,哪一个不是在风雨中挣扎求生?要不是这条大运河,那些地方的人生活只怕更艰难。”沈为民总结道,“不过这些事和我们没太大关系,我们的任务就是握紧枪杆子,保护好自己的人民。”
我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紧紧盯着沈为民。虽然我的身体还很小,但我已经隐约察觉到,这个世界与我曾经的生活截然不同。这里的士兵装备精良,精神饱满,甚至连饮食也比我记忆中的大应要丰盛得多。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电视和网络的时候,那是昨天下午。沈为民抱着我,带我来到休息室。士兵们刚结束训练,都坐下来放松。我的视线被前方的一块发光屏幕吸引住了。屏幕上的画面不断变化,士兵们盯着看得入神。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画布”。在大应,最精美的画布也不过是用宣纸绘画或者绢布悬挂,而眼前这块画布不仅会自己动,还能发出声音,仿佛是一件神奇的法器。我曾听闻有些高人能在水晶球中看到远方的景象,可那些不过是传说。而这块画布却真实得让我震惊。
就在我盯着看时,沈为民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发着光的东西,看起来像书。但这“书”没有纸页,沈为民轻轻一划,页面就自动翻动,展示出各种文字和图像。
我瞪大了眼睛,努力消化眼前的一切。记忆里,书籍是要一页一页翻的,内容也永远不变。而这个东西,仿佛有生命一般,能随着人手的动作变换,还能展示我从未见过的符号和图像。
这个世界的“神器”,完全超越了我所在的时代。我想起大应的水力机关和木偶戏,那些曾经让我叹为观止的巧妙发明,在这里简直不值一提。
我心里涌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这些东西是某种仙人法器吗?传说中,有可以沟通天地、预知未来的法器,而我现在正身处一个到处都是这种“法器”的世界。
我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那块发光的屏幕,想看看这“画布”到底是什么质地。但沈为民轻轻握住了我的小手,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能学会怎么用它们。”
我听着她们的声音,渐渐放松下来。虽然眼前的这些人我还不太熟悉,但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她们会一直守护着我。这种被守护的感觉对我来说很陌生,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找到了片刻的安宁。
8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运河对岸的敌人来袭。
尽管我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但也从只言片语中知晓国境外并不太平。和平,本就是珍贵之物。以前为大应征战天下,我早已见惯了杀伐,近几日的平静倒显得不太正常。
敌人是一伙不到百人的流寇,凶神恶煞,越过界碑后立刻被无人机探测到。警告三次无效后,便判定她们是冲着这里的补给和女人来的。
哨所内只有二十二名士兵,但她们身手不凡,内心坚韧如铁,兵器齐整。步枪、轻机枪、重机枪一应俱全,重机枪居高临下,俯瞰全场,威力恐怖。
“准备迎敌!” 警报声响起,沈为民的声音冷峻而决绝,她的命令像冰锋般锐利,扫视着远方。
敌人气势汹汹地从运河对岸涌来,仗着人多势众,毫不畏惧。虽是乌合之众,但企图依靠人数优势摧毁哨所。我们这边早已做好了准备,轻机枪和重机枪蓄势待发,火力集中,静候敌人靠近。
侦察兵回报:“敌军虽多,但士气不稳,装备简陋,正面冲击难成气候。”
沈为民冷静地下令:“全员准备接敌,重机枪听我号令,随时开火!”
战斗瞬间爆发,子弹如骤雨般洒向敌人,哨所内的火力网密不透风。敌军伤亡惨重,步步后退。
“重机枪,开火!”沈为民一声令下,重机枪如咆哮的猛兽,毁灭性的火力倾泻而下,敌人哀嚎连连,仓皇逃窜,却被机械狗布置的雷区困住,炸得四散奔逃。
这一切,我都在宿舍里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无法亲眼目睹战场,但我心中的紧张感没有减退。外面重机枪的怒吼声震撼着我的内心,“这威力,竟远胜古时的千军万马!”我心中感叹。
很快,外面的枪声停息,我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但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低声交谈。
“沈班长受伤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尽管如今的我只是个婴儿,但我对沈为民的关切是发自内心的。我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接着,有人报告:“伤口虽深,但未伤及要害,处理得当就没事。”
我松了一口气,但内心的紧张还未完全消散,随即便听到了沈为民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她们在讨论着一些事情,隐约提到“宝宝”的名字。我意识到她们说的就是我,立刻竖起耳朵,听得更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