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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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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林不惊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女子本弱,应长乐即便生前战功赫赫,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亡魂。然江南百姓愚昧,竟然为她惋惜。我等男子应当掌握天下,这种巾帼争鸣的事,本该在她尚未成名时就该被扼杀。”
应长青的目光阴鸷,他知道林不惊曾多次在暗中给应长乐使绊子,甚至煽动朝臣排挤她。但应长乐战功卓著,深得民心,他不得不留她一命。
“你对应长乐向来不满,此次她的投影现世,是否另有深意?”应长青直视着林不惊,似在试探他的内心。
林不惊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臣只是忧心江山社稷,民心若不稳,未来的动乱恐怕在所难免。如今,她已身死,正是时候根除这一隐患。请陛下放心,臣必定会妥善处理此事,让那些不安分的心再无可乘之机。”
应长青轻叹一声,眉头依旧紧锁:“但愿如此。她生前,我容忍她,奈何她竟不知进退,如今死后还要扰乱我大应江山。”
林不惊深知,应长乐虽已死去,她的余威仍在影响着朝堂内外,尤其是那些仍旧怀念她的女子,更是朝廷统治的隐患。
他冷声道:“陛下明察,唯有尽快以雷霆手段镇压,才能保江山永固。那空中的异象也不过是小把戏,不足为惧。”
应长青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好,朕就交给你全权处理。记住,朕不想再看到应长乐三个字。”
林不惊应声领命,转身离去。他走出大殿,抬头望向夜幕,心中却是一片冰冷。他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应长乐,你纵然再如何坚强、无畏,终究也不过是个女人,终将被这世道所遗忘。而我,会在你被历史彻底埋葬的时刻,成为这大应江山真正的主宰。”
7
我妈谈起捡到我的那天,那时她还在边境服役。被叫做沈为民,或者为民·宝珍·沈的女人那时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班长。
她说,那是一个特别普通的巡逻日,天气阴沉,河水湍急,所有的事情都像往常一样。她和队员们已经习惯了这种重复的任务,没想到会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就在准备返航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摇摇晃晃的木盆。
“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奇怪,”她常常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一个木盆怎么会出现在那种河里?而且是一个婴儿!”
我妈说,她当时毫不犹豫就把快艇靠近,然后亲手将我抱了起来。我是那么小,整个身体都湿透了,虚弱得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可当我睁开眼看着她时,她说,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放下我。
“你那时候特别安静,看起来那么迷茫,”她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丝柔情,虽然她不常表现出来,“我当时想,这孩子肯定不简单。”
回到岸上,她立刻安排了医疗检查。她不懂我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下活下来的,也不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但她总说,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要把我带回家。
那时的事情其实我已经记不清了,毕竟过去了太久。刚醒来时,意识还是模糊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思绪逐渐清晰。虽然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绝不能就此屈服于命运。
当我被她们从河中救起时,那个怀抱温暖又坚定,仿佛让我找到了暂时的归宿。但这并不是终点,我明白,我必须找到答案。我决定观察这些救我的女人们,从她们身上寻找关于这个世界的线索。这个国度与我记忆中的一切都不同,我需要弄清楚这里的规则、秩序,甚至是我在其中的位置。
“我应长乐,不论身处何地,都要活出我的方式。”我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
我妈当时也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我。
她常说,那几天她心里其实很矛盾。虽然救下了我,但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担起照顾一个婴儿的责任,更何况她当时还是部队的一员,职责在身。
“我想过,要是把你交给福利机构,也许那是对你最好的安排,”她回忆时总是这么说,“但每次我抱着你,看着你那双大大的眼睛,我就开始犹豫。你那么小,那么无助,我怎么舍得把你交给别人呢?”
部队的生活紧张而忙碌,但那几天,她说她却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战友们轮流帮忙照顾我,喂奶粉、换尿布,虽然大家都不太擅长照顾婴儿,却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中慢慢建立起了某种联系。
“我那时候还没做好准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为一个好母亲,”她轻轻叹气道,“可你太特别了,我心里总觉得,放你走会是一种错失。”
她最终做出了那个决定,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决定——不再等待福利机构的人,而是把我留在她身边,自己抚养。
“我后来想,也许那就是命运安排好的,”她常常笑着说,“不然,怎么偏偏就遇到了你呢?”
我被沈为民抱在怀里,感受着熟悉而温暖的气息,耳边是士兵们的交谈声,还有远处呼啸的风声。虽然现在我只是个婴儿,但我的内心依然保留着前世的记忆,早已开始尝试解读这个陌生的世界。
“为民媎,今天你得带她去检查下身体,”一个战士的声音响起,“咱们这儿条件有限,还是得多留个心眼。”
“好,我知道了。”沈为民低头看着我,温柔地笑了笑,“放心吧,她现在精神头挺好的。”
“为民……”我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暗暗记住。从我漂流到这个边防军哨所起,沈为民一直是照顾我最多的人,她对我格外用心。
她抱着我在哨所里四处走动,我睁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每一处都让我感到新奇——士兵们精神抖擞,步伐稳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们的生活似乎充满了活力与秩序,连饭菜都丰富多样,精致的菜肴和新鲜的水果让我不禁联想到自己前世那些粗糙单调的食物。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充满了种种让我着迷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