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受的自我修养》走叉叉

30、第三十章

　　正是放学时间，一大群学生往校门口涌去，嘈杂万分又夹杂着欢声笑语。

　　“诶，那不是高二三班出了名的高冷小王子，戚遇吗，哈哈哈哈...”

　　“哎呀，你别这么说，他这样的可受女孩子欢迎了！”

　　“嘘，你们可小点声，我平时看他和其他人关系都不错的，可能只是边界感强了点。”

　　小团体中最高的那个少年兀地勾起嘴角，朝前面的修长人影走去。

　　突然戚遇感觉肩膀上一沉，一道热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高冷小王子？和我交个朋友呗。”

　　戚遇转过身，少年面露痞笑却难掩锋芒，看着十七八岁的年纪，头发浓黑，肤色偏白，五官深邃，身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着，勾勒的他身高腿长，此时他双手插兜，扬起头颅，整个人意气风发又肆意张扬。

　　“我拒绝。”戚遇声音很平静，也不管少年是什么反应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闹哄哄的讨论声，而那道声音最醒目最好辨认，他大喊着：“喂，我叫单皓，高二七班。”

　　黄昏，半边夕阳洒在几十张黄色的桌椅上，绿色黑板前有一道身影挥着手臂擦去上面的粉尘，有些地方粉尘过于集中，扫过去掉下来一大片，戚遇觉得呼吸道有些不适，难受地咳嗽两下，门口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夺走他手上的板擦，几下把最后的地方擦干净，回头朝戚遇扬起不羁的笑容：“你这么书生气，就别干这种脏活了，不适合你。”

　　“今天我值日，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戚遇看着最近经常找来的单皓，表情依然没有什么起伏。

　　“那这样，每次到你值日的时候就告诉我，我来帮你擦。”单皓并没有被戚遇的冷淡逼退，反而不知廉耻的继续纠缠，说完靠在黑板上调笑起来：“你这脸上都成小花猫了。”

　　戚遇听到这话抬手准备擦两下，单皓却抓住了他的手，用自己没有碰板擦的手往他沾了灰尘的鼻子上抹去：“你手都够脏了，再擦变成大花猫。”

　　戚遇没有防备，被单皓的动作吓了一跳，抖了两下肩膀睁大了双眼。

　　单皓被戚遇的反应逗笑，放开了他：“哎呀，小花猫这么敏感呀，那下次可别再弄脏了脸，否者我忍不住再帮你擦。”说完朝门口走去，背着身子对戚遇摆了摆手：“就这样说好了哦，你值日我就来。”

　　一个安静的午后，太阳火辣辣的，球场上的橡胶被晒得发烫散发出有些难闻的气味，一群身着短袖短裤挥洒汗水的少年争相跳跃。

　　戚遇就坐在阴凉处看着，其中一个少年高高跃起，将篮球扣入框内，手扒着篮板晃荡了两下，看了眼底下的人群又抬眼朝戚遇露出洒脱的笑容，戚遇弯弯嘴角，摇了摇手中的矿泉水，少年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松手落地，小跑着过来：“小遇，我刚刚帅不帅？”

　　“我们皓哥帅呆了好吧，不然怎么让遇哥这种好学生天天牺牲午觉时间给咱们皓哥送水啊！”人群中一个男生嬉笑着，周围的人也发出爽朗的笑声。

　　“去去去，我问小遇，你们掺和什么。”单皓朝他们摆摆手又转头看向戚遇。

　　“很帅。”戚遇面露微笑，温煦灿烂。

　　单皓先是怔愣一下，随即眼神躲闪两下扬起不可一世的笑容：“那是自然，小遇，你可别被哥迷倒了。”

　　突然画面急转直下，一阵警笛声响起，周围的人群变得杂乱，有惊叫声有呐喊声，戚遇觉得心如擂鼓，身体僵硬不得动弹，怀里躺着一个人，他脸色苍白却坚持弯着嘴角：“小遇，你别哭，我没事。”说着他抬手想抚摸上戚遇的脸，可鲜血糊了他一手，黏腻又脏污，他瞥了一眼，顿在空中又垂下了：“太脏了，碰到你不好。”

　　戚遇却紧紧抓住那只淋漓鲜血的手，放在自己脸边摩擦，哆嗦着嘴唇：“我不嫌脏，我不嫌脏...皓哥，你撑住，你不会有事的。”说着他哽咽起来，眼泪喷涌而出，连续不断地滴在怀里人的脸上，先是隐匿地抽泣，最后嚎哭起来：“皓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小遇，不是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单皓眼里满是心疼，似乎想抱抱面前的人，可沉重的身体怎么挣扎都直不起起来。

　　“别动了，皓哥，别动...”戚遇感受着怀里人的动作，抖着身子把人抱得更紧。

　　周围有人大喊起来：“救护车来了！救护车来了！快让开！快让开！”

　　人群被分散，戚遇看着气若玄虚的单皓脱离了自己的怀抱，被来来往往的白色大褂抬上了救护车，起身追出去两步，由于脚步不稳撞上了焦头烂额的医护人员，医护人员先是一惊随后抓住了他：“小朋友，你身上也有血，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戚遇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没有犹豫哭着狠狠点了点头：“我觉得全身都疼。”

　　白色一片的病房内，单皓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却很红润，嬉笑着看着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和沉闷的戚遇：“小遇，你皓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别再摆出这个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不行了呢！”

　　戚遇听了这话，本强忍着的情绪瞬间爆发，眼眶发红蕴出水汽：“皓哥...我再也不摆出冷淡的样子了，我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你...对不起...”

　　“不行，小遇你可不能变，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样子了，如果你变了，就不像你了。”单皓腾的一下坐起了身，皱起眉头厉声警告。

　　“可那群人...”戚遇抬手抹了抹眼角。

　　“那就是一群傻逼，看不惯你优秀又受欢迎，才故意以这个理由找你的茬，你可别放在心上。”单皓欣赏着戚遇不轻易露出的软弱可爱，挑起了眉头，接着又眼露狠绝：“我看他们是活腻了，居然敢拿刀当街行凶，这次不给他们颜色瞧瞧，怕是会更肆无忌惮，等着吧，这群人我可一个都不会放过！小遇，如果这次不是我正好在附近，后果我想都不敢想，以后放学你就和我一起走，我看谁还敢动你！”

　　戚遇盯着单皓，兀地出声：“皓哥，我喜欢你。”说完红着眼笑了起来，明眸皓齿，眼神专注又浓情。

　　“什...什...什么...”单皓脸上的狠厉瞬间凝固，转而又涨的通红，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招架不住，盯着戚遇结结巴巴起来。

　　戚遇看着单皓的表情，笑得更加灿烂了，但语气依然放缓，坚定又认真地重复道：“我说，我喜欢你，皓哥。”

　　“我...我...我也喜...”单皓结结巴巴说到一半，眼神飘忽开始满屋子乱看，最后脸别过去一处，似有些恼羞成怒，板着声音说：“我答应放学和你一起走！”

　　戚遇忍不住笑出了声：“好，皓哥，以后我们一起。”

　　月明星稀，路边的夜灯发出明亮的光，街道上两道身影并肩前行，他们身后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走着走着融合在了一起。

　　“小遇，你是不是水蜜桃做的啊，嘴巴怎么这么水灵，吸吮起来还怪甜的。”单皓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最后得逞地笑笑。

　　戚遇脸上浮现出粉红色的光晕，与暖白的肤色混合在一起，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真的犹如色泽诱人的蜜桃，他有些害羞地微微低下头，小声说：“皓哥，你不要这么说...”

　　“我说的实话，真的好想把你一口吃掉。”单皓依然笑着，最后揽过戚遇的肩膀，偏过头脸颊贴着脸颊来回蹭了蹭，感叹出声：“咱们小遇怎么告白后这么乖呀！一点都不高冷了，总是这么可爱的勾引我，我实在是忍不住啊！”

　　“那就不要忍了...”戚遇垂着眼颤抖着睫毛，小声呢喃。

　　单皓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眼里涌起一丝欲潮直起身子看着戚遇：“小遇，你这样说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说完眼神开始在戚遇脖颈处游移，最后俯身轻咬了上去，细细亲吻与嘶磨。

　　戚遇闷哼一声，配合着扬起了脖子，轻咬着下嘴唇，感受着那处的火热与舔舐。

　　单皓突然用力加大了啃咬的力度，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戚遇身上，眼里的潮水沉沉浮浮最后被生生压了下去，他放开嘴里的一小块嫩肉，看着殷红的牙印和津液邪笑起来：“小遇，你还小，而且现在正值高三，我暂时是不会碰你的，等时机到了我会来采摘你这颗诱人的果实。”

　　戚遇红着脸点了点头，最后两人相视一笑。

　　十几秒，二十秒，面前的单皓笑着笑着变成了一副不屑的表情，一扇木门出现在戚遇面前，里面传来引人遐想的声音，戚遇伸手轻推了一下，木门晃悠悠地打开半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是一间昏暗的杂物室，角落的桌子上有两道人影在交缠，上面那人见房门被打开，叫骂了一声：“他妈的谁啊！”说着迅速将身下衣衫不整小声喘息的少年牢牢挡住作出爱护之势。

　　戚遇半边身子隐匿在黑暗里看着面前的满目春色，一言不发，神色不明，只是身体有些轻微地颤抖。

　　单皓好似正在兴头之上，此时被打断面露不满，见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迟迟不走，勃然大怒起来：“你他妈哑巴了啊！没见人正在办事吗？还不走？”

　　戚遇听见这污秽不堪的话语，僵硬地抬起发陈沉的手完全推开了木门，一时里面的单皓怔愣一下，又不耐烦地说：“是戚遇啊，忘了跟你说分手了。”说完俯身亲了一口怀里人的嘴唇，少年抖着身子漏出一声低吟。

　　戚遇看着面前又沉醉其中的两人，只觉得如掉冰窟继而湮没入滚烫的岩浆，反复在冰火两重天的痛苦中徘徊，时而焦灼的忍不住撕碎皮肤，获得一点清凉，时而寒冷的如钢针腕骨，忍不住全身颤抖，戚遇感觉自己已经被折磨的无法呼吸，全身的细胞都叫嚣起来，呐喊着痛苦，但又无处发泄，最后坏死枯萎。

　　良久，单皓抬起眼皮，如狼啃食般犀利地盯着戚遇，露出猩红的舌头继续耀武扬威地大刀阔斧，戚遇只觉得单皓化身深山老林的恐怖恶狼，对他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恐怖的獠牙一口咬了上来，钝痛来袭。

　　天旋地转，戚遇喘着粗气猛地坐起了身，映入眼帘的是明亮的病房，天已经亮了。

　　“怎么了？遇遇，做噩梦了吗？”旁边盯着戚遇睡颜的月霁楼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看清他面色不好后焦急地询问出声。

　　戚遇闭了闭眼，感受梦境最后一处的情绪，钝痛来袭，他闷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身体恢复了生命征兆，一颗心有力的跳动，痛苦消散，剩下的只有暴风雨后令人沉醉的美好安宁。

　　等这些情绪褪去，戚遇转头对正担忧的月霁楼笑了出来：“不，不是噩梦，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