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受的自我修养》走叉叉

16、第十六章

　　戚遇突然陷入一个怀抱，他也没推开，感受着对方怀里的温度，还觉得暖和了许多。

　　滔以恒这小孩就是太激动了，随他去吧。

　　戚遇没有动，没一会他感觉对方的身体开始有些僵硬，好似有急促的心跳声响起，戚遇还没听清，面前的人一下子弹开后退了一步。

　　滔以恒脸上露出些无措和尴尬：“学...学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激动了。”

　　滔以恒的脸其实更红了，这下连脖子上都添了些绯色，不过好再前面已经红过一次了，还没完全褪去，戚遇并没有看出来。

　　“我知道，走吧。”戚遇一脸了然，语气轻松，迈出了步子。

　　“嗯。”滔以恒在后面低下了头小声回应，默默地跟上。

　　滔以恒看着前面的背影，缓缓松了口气。

　　刚刚他有些情不自禁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心如擂鼓，他有些兴奋，但下一秒，他又害怕戚遇发现他的心思，瞬间浑身麻痹，不得动弹，最后不知哪来的力气，放开了怀里的人，装作尴尬的样子。

　　戚遇身上好香，而且抱着好舒服，他有些贪恋。

　　“是往这边走吗？”戚遇走了一会反应了过来，刚刚他只是来这边躲风的，于是回过头问。

　　“是...是的，学长。”滔以恒思绪被打断，有些结巴，但很快调整过来。

　　“那行，去你家，还要我带路啊。”戚遇朝滔以恒挑了挑眉。

　　“不是，学长...”滔以恒加快了些脚步与戚遇并肩而行。

　　“好好带路。”

　　“好。”

　　两人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滔家，也是一座庄园，戚遇本就有些猜测到了，滔以恒平时的穿着打扮就不一般，这次还在这个地段出没，如今看到滔以恒住的地方，戚遇也不足为奇。

　　铁门后面候着一辆黑色的车，戚遇身边的人出了声：“陈叔。”

　　戚遇看着滔以恒朝人招了招手，大门缓缓打开，车开了出来，在两人面前停下。

　　“学长，上车吧，里面有些远。”滔以恒帮戚遇拉开了后坐的车门。

　　“好。”戚遇抬腿跨了进去，往里面挪了挪。

　　滔以恒本想从另一边上车，看到车里人的动作，也顺势坐了进去。

　　两人挨的不远不近，正常交流的距离。

　　“小恒啊，你爸妈又担心你咧，让我早早就在这候着你回来了。”驾驶位上的人脸上有些许皱纹，回头朝两人笑了一下，发动了引擎。

　　“陈叔，你辛苦了，本来打算晚一点回来的，没想到提前了，正好不让你多等。”滔以恒笑着。

　　“那我今天还算是赶巧了。”陈叔也笑了笑，又说：“刚刚你出去是带朋友来啦，早知道我就开车去接你们嘛。”

　　“不是，陈叔，是计划有变。”滔以恒回应了陈叔，又转头对戚遇歉意地说：“我不知道学长你没有开车，让你辛苦走一趟了。”

　　“没什么，不算远。”

　　“那就好，学长，这是陈叔，经常接送我的叔叔。”滔以恒指了指前面的人。

　　戚遇看着后视镜里的中年人对他笑了一下，他也回应了一个笑容，两人算是打过招呼。

　　“以恒，你们这边几个庄园离的也不算远，但平时怎么没看到什么车辆会绕过其中一个。”戚遇神色如常地说。

　　“因为庄园都比较大，出去绕其他庄园的话，会比较远，所以每个庄园都有自己通往外界的一条路，而且每个庄园划分的区域比较严格，都会有条宽度适中的水路作为交界线，将相邻的庄园隔开，保持双方的隐私性。”滔以恒耐心地给戚遇解答。

　　“那我们走过来的那个路口呢。”

　　“这是唯一一条连通庄园间的路，是修建时期建的，一是保护地基的，二是为各个庄园留了一条交流的路，但基本没什么人会走。”

　　“这样设计，每个庄园又靠水，又靠路，风景都会很不错。”戚遇大概知道为什么滔以恒和姜裳是邻居，互相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了，可能这就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嗯，确实很棒。”滔以恒看戚遇满意他的解释，也开心起来。

　　“陈叔，直接送我们到车库吧，爸妈那边你帮我报一声平安。”滔以恒看着陈叔往宅子的方向走，报了目的地。

　　“好。”

　　很快车子开到车库，两人下了车，滔以恒带着戚遇在玄关拿了几串钥匙，走了进去。

　　车库很大，放远望去，大概有十几辆车，琳琅满目，各个价值不菲。

　　戚遇有些眼前一亮，虽然他见过很多豪车，也见过豪车云集，但都抵不上车库里的这些，估计是滔家珍藏款，戚遇转了一圈，发现有些已经绝版，还有上个世纪的款式。

　　“学长，有哪个想开的吗？”滔以恒跟在戚遇后面。

　　戚遇收回了目光：“都不行，练车的话还是从基础款开始。”

　　“好。”滔以恒翻了翻手上的钥匙串，最后递给了戚遇：“学长，你看着这个选吧，更快。”

　　戚遇接过，发现大部分不合适，最后挑了最新款宝马三系：“用这个吧。”

　　滔以恒看了眼车钥匙，取了下来，带戚遇出了车库，往旁边的小路走了一会，一个小型车棚出现在面前，停了几款当季的新车，那款宝马就在里面。

　　“找到了学长，在这里。”滔以恒用手指了指。

　　戚遇点点头：“你理论知识考过了吗？”

　　“考过了。”

　　“那你坐驾驶位吧。”

　　“哦...好。”滔以恒有些犹豫。

　　“别怕，我坐你旁边。”戚遇拍了拍滔以恒的肩膀。

　　滔以恒和戚遇一个坐驾驶位，一个坐副驾驶，都系上了安全带，前者手握着方向盘，神情有些紧张。

　　“前几次不过，都是科目三出了差错吗？”戚遇倒没有任何紧张，徐徐地说着。

　　“嗯。”滔以恒点了点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嘴唇紧抿，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放首音乐吧。”

　　滔以恒缩回在方向盘上的手，调试出音乐界面。

　　“要舒缓的。”

　　滔以恒照做，选了首自己平常缓解压力就会听的纯音乐，轻缓悠扬的歌声在车内响起，滔以恒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

　　戚遇观察着滔以恒的神态：“先闭着眼睛听一会吧。”说完也闭上了眼睛。

　　滔以恒选的小调，缓慢中带着些轻松，像是抚摸又像是轻触，的确会让人心情舒畅。

　　就这样，曲子播到了第三遍，戚遇转头看了看滔以恒，他面色平静了起来，睫毛微微颤动，嘴唇也放松了。

　　“睁开眼睛吧。”

　　滔以恒乖乖照做，可能是闭了一会的缘故，一下子睁开有些不适应，他眨了眨眼睛。

　　“走吧，看看风景。”戚遇没等滔以恒调整好，直接说出了口。

　　滔以恒顺势启动了车子，开了出去，他只是听着戚遇的指令，一步一步地照做，戚遇的声音像轻音乐一样舒缓悠然，还带着他本人的沉着冷静，让他很信任。

　　他开出几百米，面前的景象清楚了许多，没有那么的刺眼了，有绿色的草坪，有枯树，有石子路，更多的还是一片白色的雪，渐渐地出现冰湖，到这里，滔以恒猛的回过了神。

　　“别慌，继续开吧，你做的很好。”戚遇对着滔以恒温柔地笑。

　　滔以恒一瞬间的晃神又收了回去，他保持匀速前进，就这么一会，已经走了两三公里了，快到湖泊的边缘，他其实还是有些紧张，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胳膊带动手指上紧绷的肌肉出卖了他。

　　“这段路你开的很稳，完全可以一次拿过驾照。”戚遇是真觉得滔以恒开的还不错，一次就坚持到了这里，晃神也能立马调整回去。

　　“学长，你系好安全带。”滔以恒仍然盯着前方。

　　“系好了，很牢固。”戚遇检查了两人的安全带，给滔以恒一个安心的眼神。

　　车就这样继续行驶着，差不多绕了庄园的一半，滔以恒才渐渐放松下来，这时戚遇打开了车窗，让风吹了进来，吹散车内残留的紧张气氛。

　　“学长，我好像能开车了。”滔以恒语气有些欣喜。

　　“你很有天赋。”戚遇毫不吝啬地夸奖，迎着风闭上眼睛，头发丝向后飞舞，与他一脸的从容有些冲突却又相得益彰。

　　“那我试试能不能跑完全程。”滔以恒看着副驾驶的人，冷静又温柔，强大又耀眼，终于露出笑容说着。

　　“走吧。”戚遇回过头，粲然一笑。

　　滔以恒心跳漏了一拍，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朝前开。

　　这段回去的路途，遇见了一些人，最后碰上了陈叔，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他们站在一起说些什么，滔以恒车速降了下来，缓缓向他们靠近。

　　面前的三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女人更是露出些惊恐的表情，焦急地迎了上来，快要急出泪花。

　　“小恒，你怎么在开车。”妇女有些颤抖地开了口，语气很是担忧。

　　滔以恒立马下车，上前抱住了她，安抚地拍了拍女人的后背才分开：“妈，别担心，我能开车了。”

　　“什么？”滔母有些惊疑不定。

　　身后的两人也赶了上来，正好听到滔以恒的这句话，纷纷发出一样的疑惑。

　　“是真的，我差不多开了庄园的三分之二了，这次真的没什么问题。”滔以恒一脸开心，回头朝戚遇招了招手。

　　戚遇这才下了车，向他们走去：“叔叔阿姨，陈叔，你们好。”戚遇礼貌地跟面前的三个人打了个招呼。

　　对面三人里的陈叔是见过的，没什么好奇的目光，而这对夫妇却是第一次见面，妇女先开了口：“你好，你是陈叔说的小恒带回来的朋友吗？”

　　戚遇自然地回应：“是的。”

　　“欢迎欢迎，进来坐坐吧。”

　　几个人进了宅子，客厅里，戚遇坐在单人沙发上，滔以恒和他母亲坐在一起，滔父坐在戚遇的对面，陈叔在给他们倒茶。

　　“爸妈，这是我大学的学长，叫戚遇，人很优秀，今年在这附近过年。”滔以恒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戚遇。

　　夫妇两人对着戚遇点了点头，滔以恒又对戚遇说：“学长，这是我父母。”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今天串门比较匆忙，没有带礼品，有些失礼，下次我一并补上。”戚遇一脸歉意，说得诚恳。

　　“学长，是我疏忽了，临时起意把你请来，你不用这么拘谨。”滔以恒本来还开心的脸，听到戚遇的话又耷拉下来，带着些急切，往戚遇这边凑了凑。

　　“新年快乐，既然是我们家小恒临时邀约，也没有让客人带礼的道理，而且我们向来随意，不在乎这些，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滔母温声说，滔父在旁边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谢谢。”戚遇笑了笑，又朝滔以恒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虽然他知道这都是些场面话，但基本的礼数他不会失。

　　“对了，小恒啊，刚刚你在外面说的事是什么情况。”滔母又换上了紧张的神情。

　　“妈，我能开车了，是学长教的我，我在庄园里开了快一圈，一点事都没有，学长是见证人。”滔以恒没有刚刚那么兴奋，他还想着戚遇刚刚说的话。

　　“真的吗？”滔母期待地看着戚遇。

　　“是真的，阿姨。”戚遇看着几人忧心忡忡又期待的神色，给了肯定的回答。

　　滔母得到这个答案，喜上眉梢，还有些热泪盈眶的趋势，声音开始哽咽：“太好了，太好了。”旁边的陈叔也有些动容。

　　看着这样的场面，戚遇忍不住问道：“以前以恒练车是出过什么事吗？”

　　旁边的滔父状态比较稳定，只是轻吐一口气，接了戚遇的话：“小恒自成年后，就开始学车，每次一到科目三，车就会出问题，不是刹车突然失灵，就是方向盘失控，有一次甚至车前盖冒烟，窜起了火...好在每次都没受什么大伤，但那些场景想起来都让人害怕，久而久之我们不再让以恒练车了。”

　　戚遇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他神情认真，语气严肃：“难道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吗？”

　　滔父叹了口气：“不是，每次事故后，我都会派人仔细检查整个车身，没有发现过任何人工痕迹。”

　　“真有这么多巧合？”戚遇仍然有些不信。

　　“有些人可能在某些事上，就是如同魔咒一般，无法解释，无法解除。”滔父语气无奈。

　　戚遇沉思片刻，选择了相信，因为他也信命，可能滔以恒在学车这件事上就是如此，被命运捉弄的无法逃脱。

　　“不过，今天总算是打破了这个魔咒。”滔爸说着有些高兴起来。

　　一番交谈后，戚遇这才搞懂为什么这三人还有滔以恒对开车这件事这么紧张。

　　滔以恒听到这里，插了进来，给滔父滔母摆上茶：“爸妈，你们喝口茶吧，我和学长单独说几句。”说完他起身又对戚遇说：“学长，我们出去说吧。”

　　两人离开了这充满煽情气氛的客厅，来到了外面的走廊。

　　“学长，今天贸然带你来见父母，是我没考虑周到，希望你不要介意。”滔以恒抿了抿嘴。

　　“我不介意，答应来你家，我就已经想到这种情况了，说辞是在车上想好的。”戚遇看滔以恒依然一脸自责的模样，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还是不够沉熟稳重，没有考虑周到，对不起，学长。”滔以恒眼睛有些红。

　　戚遇看着这样的滔以恒，有些似曾相识，就和那天在餐厅为了自己一个惊慌的表情向他道歉一样，那么敏感，真诚。

　　“我真没有怪你，今天学会了开车，不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吗，叔叔阿姨，陈叔，都替你高兴着呢。”戚遇没忍住，碰了碰滔以恒的眼角，轻声说。

　　滔以恒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戚遇的动作，还有他似乎温柔得出水的神情，滔以恒有些激动，他抓住戚遇的手：“学长，因为有你，因为你是我的幸运星。”

　　又是幸运星，戚遇这次没有推脱，反而是接受了，笑着说：“确实，今天这样的情况，我貌似发挥了不少的作用。”

　　“不是貌似，是真的，今天开车的感觉和以往都要不一样。”因为有你温柔的鼓励，沉着的镇定，从容的坚定，或许还有冥冥注定。

　　“好啊，既然这样，这次驾照我陪你考。”

　　滔以恒的眼睛更亮了，一闪一闪地注视着戚遇。

　　房里的人出来了，是滔母，她已经平复了情绪，看到走廊上的两人，扬起了笑：“小遇啊，今天多亏你了，我们小恒才能顺利开车，今天留在这里吃晚饭吧。”

　　戚遇挪出被滔以恒抓住的手，看了眼表，时间确实不早了：“抱歉，阿姨，我是在朋友家过年，不好缺席，等过两天吧。”

　　滔母连声答应了好，招呼陈叔和滔以恒送送戚遇。

　　“我送你到家，学长。”滔以恒还没从戚遇刚刚的温柔乡里出来，他实在是不想分开。

　　“不用了，到时候把我放在朋友大门口附近就行了，他们会有车来接。”戚遇不想他和滔以恒见面的事被姜裳知道。

　　“嗯，好。”滔以恒答应了。

　　很快陈叔将戚遇送到了姜家庄园，在离大门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戚遇喊了停车：“就到这里吧。”

　　“还有一小段，我再开两步吧。”陈叔说道。

　　“学长，天色暗了，会有些冷，到门口吧。”滔以恒也不想戚遇在这里下车，能多待一秒都让他觉得开心。

　　此时戚遇已经拉开了车门：“不用了，我先下了，谢谢陈叔，以恒你们来送我，大家都早点回去吃饭，一路平安。”说完，利落地下了车。

　　车上的两人见状，也不再劝说，陈叔调转了车头，而滔以恒的视线始终一刻不停地留念在戚遇身上，直到车渐渐远去，戚遇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点。

　　戚遇看着远去的车辆，转身走向姜庄的大门，他按了门铃，大门缓缓开了，没有人来接他，因为他出去也没人知道，他往大宅的方向走去，这一下午都没收到姜裳的信息，看来姜裳还没察觉，距离姜家晚宴，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他走过去也是正好。

　　快到姜宅的时候，戚遇发现多了几辆不认识的车停在花坛边，宅子的大厅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