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受的自我修养》走叉叉

15、第十五章

　　第二日，戚遇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他又伸手摸了摸，没什么温度，姜裳应该早就走了。

　　戚遇有固定的生物钟，这下醒来，有些疲惫，又有些饿，打算吃个早餐再睡个回笼觉。

　　他下了床，洗漱后穿戴整齐，又在镜子面前注意到脖子上的痕迹，又多又密，他想了一会，还是拿了条围巾围了起来，才出了门。

　　到了大厅，沙发周围早已坐着些人，有部分聚在一起交谈，戚遇看到了昨天坐在他右手边的男人，他正和几个小孩围在一起，氛围很融洽，小孩们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戚遇把这一切都净收眼底，准备穿过大厅，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正往长廊走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戚遇没理会，径直走着。

　　后面的人加快了脚步，几步一跨与他并肩而行，一道声音从右边传入戚遇耳朵：“早上好，昨天还没跟你介绍我的名字，我叫月霁楼。”说完把手伸了过来。

　　戚遇停下了脚步，盯着男人的手看了一会，握了上去：“戚遇。”握完又往目的地走。

　　“去吃早餐？”月霁楼跟着，一脸轻松地问。

　　“嗯。”

　　“室内都开了地暖，怎么还围上了围巾。”月霁楼又凑到戚遇身边。

　　“我体寒，怕冷。”戚遇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很平淡。

　　“昨天你对我也没这么冷淡吧。”月霁楼歪歪头，有些不解。

　　“月霁楼，咱们才刚认识，不是很熟吧。”戚遇转头看向他。

　　“昨天我塞给你的卡片，你看了吗？”月霁楼突然出手拉了一下戚遇的围巾，一片红痕出现在眼前，他眼神明了。

　　戚遇惊了一下，后退一步，迅速抓住面前人的手腕甩开，重新系紧围巾，面露不快：“你一直都这么没礼貌吗？”

　　“抱歉，我只是不信你前面的那句话。”月霁楼耸了耸肩，语气没有丝毫歉意，又勾起唇角继续说：“果然你又撒谎了。”

　　“卡片我还没看，怎么，迫不及待？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戚遇挑起了眉头，又换上笑容，面对这种人就不能心平气和，不然他随时都想挑动你，打破你的面具。

　　“这样才像你嘛。”月霁楼见到了自己想看的表情，嘴角弯弯：“我当然对自己有信心，不过我对你的确有些迫不及待。”

　　“你不用着急，我也只是说考虑。”

　　“好吧，你这样的我等一段时日也没什么。”

　　话说到这里，戚遇也不想再交谈：“你应该吃完早饭了吧，那就不要挡路了。”

　　此时他两因为其中一个人的冒犯而停在长廊半道上，面前的人身材宽大一点，挡住了戚遇的视线。

　　“啊，不好意思，用餐愉快。”月霁楼侧过身子，让出一条路，语气挑逗。

　　戚遇也没停留，往前走去，只是一越过旁边的人，笑容消失，变为冷淡。

　　看着离去的背影，月霁楼舔了舔嘴角，眼含欲念，直到对方转角不见踪影，才往回走去，还哼起了歌。

　　餐厅内，有瓷具碰撞的声音，长桌上只坐了两个人。

　　“昨晚你让他留宿是想做给我看。”姜方山语气很平，盯着面前的餐食，偶尔夹几筷子放进嘴里。

　　“待客之道，父亲你比我懂。”姜裳已经吃完，只是端坐在桌边。

　　“那一路上的人都见你把他往你房里带，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姜方山撩起眼皮，看了姜裳一眼，语气依然平和。

　　“我房间这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什么区别。”

　　“好，我不反对你们，这几天就让他住在这吧。”姜方山话锋一转。

　　姜裳抬起眼盯着姜方山用餐，还没参透他是什么用意，就见门口进来了个人，是戚遇。

　　戚遇见餐厅里只有父子两人，脚步也没停顿，而是走向餐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姜总。”戚遇向姜方山打了个招呼。

　　“嗯。”姜方山看了戚遇一眼，点点头，又说：“你们这几天就住在这宅子里吧，够大，不用你们来回折腾。”

　　戚遇正往碗里添粥，听了这话，抬头和姜裳对视，眼里没有警告和反对，戚遇便应了声：“好。”说完开始喝粥。

　　两人短暂的对话后，没有人再开口。

　　“你们吃吧。”片刻，姜方山撂下餐具，擦了擦嘴，起身走了。

　　戚遇抬头看着姜方山走远，又添了碗粥，昨晚体力消耗过大，他实在是饿了。

　　突然一杯豆浆出现在手边，戚遇抬起头，姜裳正收回握在玻璃杯上的手。

　　“喝吧，还是热的。”

　　“嗯。”戚遇含糊应声。

　　“这几天住在这，你的行李就别搬了，穿我的衣服。”

　　“行。”戚遇不介意，姜裳的尺寸虽然大点，但冬季衣服也看不出什么。

　　戚遇又吃了点小点心，喝完手边的豆浆，结果姜裳又给他倒了一杯。

　　“阿裳，我不喝了。”戚遇吃饱了，再喝一杯他有些吃不消。

　　“你不是冷吗？”姜裳看着面前的人裹得严严实实。

　　“我还好，现在吃了点，还觉得有些热。”

　　姜裳听完拿起杯子，自己喝了起来。

　　“等会还有什么活动吗？”戚遇盯着姜裳的动作。

　　“没有，他们都是自由活动。”

　　“那我回房了。”

　　“不想逛逛宅子吗？”

　　“不了，昨天你把我折腾的够呛，我想睡个回笼觉。”好不容易有个长假，戚遇只想什么也不干。

　　姜裳听了这话，盯着戚遇，嘴角微微上扬：“好，回去吧。”

　　两人一起出了餐厅，到了大厅戚遇让姜裳有事先走，他记得房间的路，两人就此分开。

　　回到房间，戚遇翻了翻昨天脱下来的外套口袋，找到了那张卡片，昨天出了餐厅，就忘了这回事，早上被月霁楼提醒，他才想起来。

　　卡片是黑金色的，两面一样，中间是醒目的艺术字体—Eros，右下角是几个代号和地址信息，其他位置还有些黑金交织的图案，像是些用具。

　　戚遇盯着卡片看了一会，有些分辨不出图案的意思，地址也没什么印象，戚遇也没精力再想，困意让他的思绪有些混沌，他把卡片随手塞进一件衣服的口袋，换上睡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回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戚遇这才觉得睡足了，微微打了个哈欠，准备下床洗把脸清醒一下。

　　手机上显示有未读信息，戚遇看了眼发信人，点开了聊天框，绿色的气泡有好几串，分别是不同时间段发来的，上午一条“学长，新年快乐”，中午一条“学长，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来找你玩”，此时又是一条“学长，你怎么不回复我”，后面还跟上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又是兔子，戚遇想象了一下滔以恒做这个表情，居然还挺适配。

　　戚遇想到昨天的约定，正好他接下来也没什么安排，便回了信息：“你在上次围栏那里等我吧，半个小时后到。”

　　对面几乎是秒回：“好的，学长！”

　　戚遇确认了信息，穿起衣服，穿好后想起上午的场景，又把里衣换成高领毛衣，戴好围巾，才出了门。

　　他一觉睡到下午，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估计是姜裳吩咐过了，而且这个点，宅子里的大部分人说不定也在午休，现在出去，应该没什么人看见。

　　戚遇直接从最近的门出了大宅，一路走来果然空无一人，可能姜裳为了安静，房间选的比较偏僻，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出了宅子后，戚遇又往大门的方向走，这条路倒是碰上了几个人，但双方都没给出什么表情，仿佛陌生人一样视若无睹后擦肩而过。

　　戚遇走到昨天的地点，都快一个小时了，比预计的时间要长，他在这边没有车，这几天都是姜裳接送，这次单独出行纯靠脚走，还绕了庄园小半圈才到，确实是个体力活。

　　戚遇微喘着气看了看周围，一道人影直直地站在围栏外，身材硕长，双手揣在兜里，目光落在围栏那边，迎霜遍地，人如风信，清新俊逸。

　　一阵大风刮来，冰冷刺骨，戚遇回过神来，赶紧喊了一声：“以恒。”

　　面前的人一下转过了身，眼笑眉飞：“学长！”

　　“嗯。”戚遇笑着回应。

　　“学长，我还以为你跟昨天一样，不出来呢。”滔以恒说着走向戚遇。

　　“不是一起去玩么，不出来怎么一起。”戚遇挑了挑眉。

　　“学长说了这里等，我就以为是这样。”滔以恒语气有些欣喜又有些认真。

　　戚遇看着滔以恒一眼，叹了口气，往风小的地方走：“等久了吧。”

　　“没有，我都没注意时间，觉得就一小会儿。”滔以恒摇摇头，笑得有些甜。

　　戚遇看他一眼又说：“去哪，这边我没有车，过年期间，车很难打，我们只能走路。”

　　“那学长去我家吧，从车库里开一辆出来。”

　　“你不会开车吗？”戚遇想到滔以恒也没开车，听了这句话又随口一问。

　　“不会。”滔以恒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红：“我驾照没考过。”

　　“怎么，考试的时候紧张啊？”戚遇看着滔以恒的表情，忍不住调笑。

　　滔以恒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耳朵也渐渐红了。

　　“技术问题？”戚遇乘胜追击。

　　“不全是...还有些意外。”滔以恒说的底气不足。

　　戚遇见他这样说，知道小孩要些面子，便不再逗了，反而说：“到你家，我教你。”

　　“真的？”滔以恒顿了一下，马上开口问，语气又惊又疑。

　　“当然。”戚遇肯定地说。

　　“学长，你真好！”滔以恒一把抱住了戚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