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受的自我修养》走叉叉

10、第十章

　　这天戚遇打高尔夫认识的李总带了合同过来，两人就上次提议的合作之事展开了交谈。

　　“戚总，我再降两个点，这事就这么定了怎么样？”李魏想借恒星这块跳板，扩大自己名下乐嘉娱乐在东南这边的产业，没想到戚遇这人看着没什么攻击性，可一点亏也不吃。

　　“李总，这次合作也不是打打牙祭，商谈的好，两家还能有长期合作的机会，到时候的利润可不是两个点能比的，我觉得李总还不够诚意。”戚遇话虽说的尖锐，但脸上还是挂着笑。

　　“这次来当然是想长期合作下去，不然我也不会跑这一趟，再降两个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和前面的条款加起来也不少了，怎么能说我心不诚。”李魏越发觉得戚遇难对付。

　　“加起来确实是不少，但也不见得多，谁不是想多赚点，何况这次双方合作都是真心实意，李总也别这么舍不得，十个点，这事就了了。”戚遇知道他还不肯吐骨头，直接挑明点数。

　　“十点可比两点多了不少啊。”李魏再次觉得棘手，神色也有些微变。

　　“多也多不过合作后乐嘉赚的，李总依然能赚的盆满钵满，只是多让点利而已，双方都公平，不然谁吃亏都不愉快嘛。”

　　“说的也是，那就这么定下，下次我带修改好的合同来。”李魏斟酌了会，却是同意了。

　　这次乐嘉可算是大出血了，李魏本来还想多拿点好处，两个点确实够可观，可戚遇是个聪明人，你进他退，你退他进，十个点已经在乐嘉的底线，但乐嘉这事还真需要借恒星这块跳板，碰上戚遇这样的，当真是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还得吃点亏。

　　“那合作愉快，李总。”戚遇朝李魏伸出了手臂，一贯露出无害的笑。

　　“合作愉快，戚总。”李魏和戚遇握了握手。

　　笑面虎，李魏暗自腹诽。

　　“李总，喝口茶，上好的普洱，润润嗓子。”戚遇给李魏满上一杯。

　　李魏拿到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口：“戚总啊，这次的宣传片，就用我上次带的球童，小叶，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他形象不错。”一个宣传片演员而已，不涉及根本利益冲突，李魏既然想捧他，那戚遇自然也不会违了他的意。

　　李魏将喝完的空杯放回桌上：“我就不多聊了，接下来还有行程，得先走了。”

　　“李总慢走。”戚遇起身把李魏送到门口。

　　李魏一走，戚遇坐回办公椅上，轻叹出口气，用手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心累。

　　距离下个会议还有段时间，戚遇打算泡杯咖啡醒醒神，陈倪正好在这时敲了门。

　　“进来。”

　　“戚总，您好，刚刚前台打电话来说外面有个年轻男孩要找您，说是您的学弟。”

　　“让他进来。”戚遇猜到是滔以恒，没有犹豫。

　　“是。”

　　不一会门被人打开了，来人神色平静。

　　“以恒，坐吧。”戚遇绕过办公桌，坐到了会客沙发上，颔首示意滔以恒到对面坐下。

　　滔以恒两步走近，弯腿而坐。

　　“以恒，上次在餐厅的事，我跟你道歉。”戚遇先开了口。

　　“为什么？”滔以恒疑惑。

　　“我替姜裳跟你道歉，上次他有些出言不逊了，你也是不知情，才冲动了，说到底还是我的问题。”

　　滔以恒一时神色复杂，没有说话，他不在乎那件事，他只想知道戚遇为什么不理他，还没等他说什么，戚遇又开口：“以恒，你人很真诚，虽然我一直把你当学弟对待，但你确实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那学长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回复我的信息？”滔以恒听了这话又露出些委屈。

　　“所以这件事，我也跟你道个歉，因为姜裳说他不太喜欢，以后我不会继续和你来往了。”

　　“学长的意思是要远离我吗？”滔以恒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眼尾染上粉红。

　　“是，所以不要再来找我了。”

　　此时滔以恒的眼眶已经有泪珠打转，他强忍着吸了口气没让眼泪掉下来，语气委屈至极：“可我还是把学长当做好朋友，而且对我来说能和崇拜的人做朋友真的是件幸福的事。”

　　戚遇听着男孩的倾诉，眼里露出些无奈和可惜，但心硬地没再接话。

　　滔以恒独自神伤了一会，把委屈憋回去，调整好状态又问：“学长，你是跟男朋友和好了吗？”虽然他早已知道了答案，但还是不甘心。

　　“嗯，上次那件事后没多久，我们就和好了。”

　　“为什么？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滔以恒没忍住声音急切又不解，男人明明配不上戚遇的喜欢。

　　“我爱他，不需要什么理由，他也喜欢我。”戚遇微微露出回味的神情。

　　滔以恒见状有些激动：“那算什么喜欢？”

　　戚遇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们现在在一起就是证据。”

　　滔以恒激动地浑身发抖，指尖也开始轻颤，他低下了头，刘海挡住了神情。

　　戚遇看面前的少年微微叹了口气：“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滔以恒再抬头面露失望，戚遇又一次觉得男孩有些可怜。

　　滔以恒出了戚遇的办公室，眼里瞬间染上愤怒，心里那条裂痕变得更明显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让戚遇死心塌地的爱他？他想不明白，是外貌？财富？性格？戚遇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听那个渣男的话！就因为男人不喜欢，现在他连戚遇的朋友都做不了！

　　该死的姜裳！

　　想到这里，滔以恒愣住了，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从来没有这么恶毒地诅咒过别人，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骚动，这让滔以恒有些不安，有些慌乱，他逃也似的回了学校。

　　宿舍里，陆枫又在给左芸发信息，笑颜如春。

　　滔以恒一回来，陆枫就从窗帘后探出脑袋，喊道：“以恒，你回来啦！”

　　滔以恒疲惫地看了陆枫一眼，随便应付个音节，直接回到床上蒙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陆枫看滔以恒这样，脸上的笑也愣住了，他有些担忧地问：“咋了？以恒，你这几天状态一直都不怎么样。”

　　滔以恒心烦意乱，没有精力理会陆枫。

　　陆枫见滔以恒保持沉默，他也不再问了，只是隐隐替他这个兄弟担心起来。

　　看着手上的聊天框，陆枫给左芸发去信息：“芸芸，你有没有什么漂亮点的朋友，明天一起来看我们打球呗，滔以恒想找女朋友了。”

　　对面很快传来回复：“当然有！”

　　紧接着又来了一条：“滔以恒怎么突然要找女朋友了？！”

　　陆枫见左芸这么激动，有些吃醋：“你怎么这么大反应，你可别毛遂自荐啊！”

　　“我自荐个屁！”后面还跟了个白眼的表情。

　　“哼，反正就是不准。”陆枫稍稍安下心。

　　“我这边早就有人盯上他了，又高又会打扮，长的还帅，她们都说他清纯又冷冽，少年感拉满，只是他好像不怎么和女生交谈，最早递情书的一批都被他给拒绝了。”

　　“啊？”陆枫一脸问号，滔以恒有这么多人追啊，他两虽然经常走在一起，但他没听滔以恒提过，他都不知道这事。

　　“啊什么啊，我已经把这事传到好几个群里了，明天就让他等着吧。”

　　陆枫还没来得及阻止，看着对面发来的信息，他咽了咽口水，总觉得好像坏事了，但他话说出去了，也不好再跟左芸提，不然要挨骂了。

　　第二天，滔以恒醒来觉得身体更加疲惫无力，人恍恍惚惚，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他回想起昨晚的梦，梦里戚遇那张脸变换成各种神态在他脑子里打转，他们牵手拥抱亲吻，无比幸福，可渐渐地有另一个身影出现，大力将他推开，身后不知何时变成无尽深渊，他不停地坠落，伸出手拼命想抓住什么，可周围只有虚空，他深感无力，开始声嘶力竭地哭喊，叫着戚遇的名字，希望戚遇救他，可戚遇却含情脉脉地看着那道身影，没给他一个目光，身影牵起戚遇的手，朝他扬起挑衅的邪笑，他最终落入一片黑暗中，什么都听不到看不见，自己的哭喊也变得寂静无声。

　　滔以恒摇了摇脑袋，不停地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等冷静下来，他才下床去洗漱，顺便在浴室冲起澡。

　　“诶，以恒，出去打篮球呗，难得今天天气特别好，还是双休不用上课。”陆枫见滔以恒从浴室里出来，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不想去。”滔以恒想也没想，话就说出了口。

　　“诶，别这样啊，以恒，你都萎靡半个月了，打打球，放放松，说不定心情就好起来了。”陆枫就怕这个，赶紧走到滔以恒旁边，一手揽过他的肩膀。

　　听陆枫这么一说，滔以恒也觉得自己状态太糟糕了，而且就算冲了个澡，身上的沉重感好像也没有变少，便答应了。

　　陆枫松了口气，起码人他还是约到手了。

　　“快换换衣服吧。”　说完陆枫也进了浴室洗澡，还在镜子面前捯饬了半天，弄了个发型，做了几个耍帅的表情，确认完美才出去。

　　滔以恒已经换好了衣服，穿的一身运动装，手上拿着篮球，笔直地站在那，确实很有少年感。

　　陆枫觉得滔以恒简直是个衣架子，随便一穿都这么帅，他啧啧道：“挺帅啊，哥们。”

　　“你也不差。”滔以恒看了他一眼，明显精心打扮过了。

　　“走吧。”

　　两人出了宿舍，往篮球场走去。

　　今天篮球场上人格外的多，有不少女生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周围还有些来看美女的男生。

　　“嘿，哥们，我们来啦。”陆枫上去跟一个高个男生碰了碰拳。

　　“来吧，一起打。”男生也很热情。

　　很快滔以恒和陆枫就加入了他们。

　　篮球场上传来一阵惊呼声，滔以恒投了个漂亮的三分球。

　　“不错呀，以恒，投的好。”陆枫对滔以恒竖了个大拇指。

　　滔以恒擦了下脸上的汗，说道：“继续。”

　　接着球场上又博弈了起来，直到滔以恒这边又投出了一个三分球赢下对局，才结束了这场自发的友谊赛。

　　在一片欢呼声中，有个长相美艳的女生向滔以恒走去。

　　“同学，给你水。”

　　滔以恒看着递到面前的水，没接：“我这边有水，你给别人喝吧。”说着他从旁边的水箱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女生也没有生气，只是又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滔以恒。

　　是一封情书，滔以恒犹豫了一会接过，女生笑着走了，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接着陆续又有些女生上来递情书，滔以恒一个也没拒绝，还全部放到了带来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