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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器修储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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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宁矗立在那里,不动如山。
刹那间,李昭宁嘴角一扬,凤眼微眯。
只见那女童转守为攻,那凌厉的剑轻轻一挥。瞬间,那地上落下的槐树树叶被青色的剑光卷起,无风起浪。
李昭宁襟飘带舞,裙裾飞扬傲立在其中。
风起时,满天树叶随着青光旋转。元清被这景色痴楞了一下,惊异于李昭宁毫无灵力却一剑起风的招式。
竟然忘记了出手阻拦元瑶对李昭宁斩出的剑气,不过也不用了。
因为李昭宁的青虹剑光包裹着的树叶飞舞起来,竟生生抵挡住了元瑶斩出的万点星光剑气。
只见李昭宁眼神一凌,趁着树叶与星光相抵的间隙,挥手拼尽全力又挥出一剑!
那一剑包罗万象,化为青光,直至元瑶眉心。
这是元清再也忍不住,拿出他的本命剑孤影斩出抵挡住了李昭宁那用了八成力的一剑。
不够!
那剑气还是势如破竹的直冲元瑶,元瑶已经呆愣在地。
关键时刻,空中出来出现一个小铜鼎,砸向李昭宁未被拦住的斩向元瑶的剑气。
那剑气与铜鼎相撞
“铮————叮————”
剑气和铜鼎相撞的刺耳声震得周围的人都捂住耳朵。
那道剑气被小铜鼎砸的灰飞烟灭,让周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众人看向那铜鼎的主人。
本以为是个功法高强的前辈,却不想……是个跟李昭宁差不多高的小豆芽。
那小豆芽眉目清秀,皮肤白暂的让人觉得羸弱,额前的碎发微微盖着眼。两双无辜的眼珠怯生生的乱转。
是一个胆怯羸弱的小男孩。
见众人看向自己,那小豆芽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
“我……我听这里有打斗声……怕出什么岔子便想过来看看。”
什么怕出岔子,不过是想来凑个热闹罢了。
元清走过来,低头看向那小豆芽,作了一辑说:“多谢阁下,敢问阁下姓名。”
叫一个跟李昭宁差不多高的小男孩阁下确实有些怪异,但这小男孩毕竟刚刚帮了大忙,因此元清多有几分敬重。
那小男孩急忙回礼,怯生生的说:“我……我叫储妙……是北界的器修……”
原来是器修啊……怪不得出手惊人,拿出个铜鼎直接砸向李昭宁的剑气。
元清这才伸手拍了拍储妙的头说:“刚刚多谢了。”
储妙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抿着嘴乖巧的说:“无事无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
李昭宁站在槐树下,刚刚随着剑气纷飞的树叶有一片沾到了她的发髻上。让她冷清的身姿多了一分鲜活。
十分歉意的对着还愣在原地的元瑶说:“抱歉,瑶姐姐……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剑气。”
皱着眉万分愧疚的对元瑶行了个礼。
元瑶摆了摆头,急忙拽着李昭宁说:“这算什么,无事的,剑修比试论道比这要残酷多了,缺胳膊少腿都是正常的,还好我四肢健在!”
李昭宁嗤的一声笑了,她当然知道元瑶只是安慰她罢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储物袋里又拿出一块如手掌大小的白玉。抿着嘴对元瑶笑着说:
“瑶姐姐,这块白玉当做我的补偿,你拿去铸剑用。”
“一定要收下。”
元瑶一边摆手,一边接过那块白玉,使劲摇头说:“哎哟,这多不好意思……”
嫌不好意思你倒是别接啊……
元清看的眼都红了,那可是补剑上裂缝的最上乘的物资。
早知道他与帝姬殿下比剑了!
李昭宁和储妙站在一块……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并无他意,只是觉得四界学院好像是第一次招这么矮的弟子……一招还是招俩。
元清元瑶这下再也不敢小瞧这位毫无灵力的凡界帝姬的剑术了。
思及至此,剑修们才想起来正事。
只见那差点被剑气所伤的元瑶双眼放光炽热的看向李昭宁。
双手抱着李昭宁摇了摇,激动的问道:
“帝姬殿下!刚刚那剑招是什么,凡界皇族独有,密不外传的剑术吗?”
“帝姬殿下,为何你身无灵力那剑招却能幻化出狂风?”
“刚刚太帅了!殿下,我都愣的不知道还手了!”
昆仑剑阁的弟子对剑道一术颇为炽热,即使对方差点要伤及性命,但剑阁弟子们第一反应是……哇塞,这道剑气居然能够伤到我!
所以四界都说那剑修是没脑子的痴迷于剑的木头人。
可是那明明不是没脑子,少年们只是把全部意志凝聚在剑术这一事上,那是对大千世界只痴迷于一事的专注。
除剑道之外,再无入眼之事。
面对元瑶的激烈询问,李昭宁只是摇了摇头。
她开口说道:“并不是什么秘籍功法。”
“这剑术,是煜国的武将们教我的。”
众人听到这个回答只是觉得惊奇,就连外行人器修储妙也是哑然看向李昭宁,他们以为这种凌厉决然的剑气,是昆仑剑阁或者其他剑宗所未曾记录的绝世秘籍里传承的。
李昭宁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眼里充斥着怀念,缓缓开口说道:
“自我能拿的起剑起,就开始对剑道一术的追求。”
“有时候,我觉得我李昭宁就是为剑道而生。”
那是掷地有声而又旷然自傲的一句话,但众人已经见识了这位八岁女童的势如破竹般的凌厉剑意。
此时的他们觉得……好像确实有人就是为了剑道而生。
那个人是站在他们面前的李昭宁。
李昭宁摸了摸手里的无虞剑,眉眼潋滟的继续说:“真正开始练剑,是我四五岁时……”
那时,开始记事的她自然知道那鬼谷批命。
她那淡然冷漠对所有事都不上心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第一次知道这批命说让她献祭时,她随口而出,灿烂的看着帝后笑眯眯的说:“父皇母后不用为了我大煜国国运担忧纷扰,昭儿去献祭便是了!”
她无法忘记父皇母后当时那悲切的眼神。
她那九五至尊的父皇第一次红着眼眶看着她,狠狠的说道:“朕不准!”
她那永远温柔端庄的母后蹲下来抱着她,似乎要把她揉碎在怀里。
哭道:“母后十月怀胎,拼上性命生下你,不是为了去让你献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