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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破晓 ...
安帝夜中榻上惊醒。
“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侍从胆战心惊地跪下,“陛下……匈、匈奴打过来了,林将军正在外边领兵反击。”
他两鬓的银丝纷乱,稀疏的眉毛此刻皱成一团,他浑浊的瞳孔转了又转,随后抓起垫枕朝那侍从砸去,他大喝:“混帐东西!这么大的事为何现在才告诉朕!”
侍从颤着牙:“陛下......这是林将军让卑职这样做的。”
安帝怒气不打一处来,匆忙下了榻,对那侍从踹了一脚,“给朕披甲拿剑,快!”
营帐外,杀声不断。
安帝被十余名侍从围在其中,在黑暗处缓缓地挪动。
烽火燃得正烈,死尸便处可见。
血聚成了河,风仍在悲鸣。
他们遭到夜袭了。
———
李同光总觉得自己身处悬崖边,摇摇欲坠。
他背着一身伤,血染红了眼。
眼前的匈奴还在挥舞着大刀朝他们砍来,他们源源不断,在大漠的边际一点一点地冒出攒动的人头。
匈奴精力旺盛、颇具蛮力。
对比一夜未眠的安国士兵,两边的军力差距实在太大。
他半蹲在地上,用剑勉强撑住自己的身子。
下一刻又站了起来,提起长剑向他们挥去。
林将军独自一人挡在最前面,势单力薄,他便一路扫清了障碍,喘着粗气赶到了林将军的身后,顺便替他扛下了几名匈奴的偷袭。
“嘶——”他吃痛出声。
忽略了手臂上的伤势,李同光再次举起了刀,向他们劈去。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很麻木。
他从未杀过人。却在匈奴一个个涌上前来砍倒了安国士兵后,木然地接纳了这个事实。
这是沙场,不是儿戏。
两兵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若不挥剑,死的就是安国无数子民的小家。
黄沙埋过他们的尸首,偶尔风一吹,就会露出他们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
绝望与不甘。
他们会是谁的父、谁的夫、谁的子。
死了之后,归宿又是什么。
是死后无名,还是名留青史?
可要名分有什么用,该要安定的,是挂念着他们的人。
一辈子都等不来的回音,往往能让一个原本和睦的家变得支离破碎。
于是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他得竭尽全力地反击。
刀刀致命,就像任辛常教他的那样。
在前线以死抵抗的安军早就筋疲力尽,偏偏这时,营帐的后面又响起了呼救和命令。
“护驾!护驾!”
李同光忙回头,对上了林将军惊愕的脸。
“快!我给你一队人马,去护驾!”他命令他。
李同光率着一队人赶到,安帝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他,“李同光!救朕!”
之后就是他们与匈奴无止境的厮杀。
温热的血在严寒的冬日,是极与极。
他微微张唇,便一不小心将血饮了进去。
颤着身体,他的瞳仁逐渐无了光。
好在黎明已至,替代了他夜间的阴霾。
东曦既驾,灰白的长空多了一点生机。
朝云裹了一层金色的边,在天边浮动,他抬了眼,仿佛看到一个个飞升的魂魄在朝着红日去。
天亮了。他好像也梦醒了。
*
那一个苦寒的夜不能被一带而过。
死了三千人。
他在噩梦中一次次惊醒,每一次闭眼,他便能看到那些绝望的脸,他们是游魂,在黄沙中飘荡,天一亮就会随着风,灰飞烟灭。
可安帝才不会顾及那些。
他们打赢了一场胜战。
他大肆宣扬自己的战功,先说他将一万匈奴打得连连撤退,再说林将军与李同光护驾有功,里当应赏。
赏食邑,赐封号,升高官。
他从籍籍无名的小兵晋升成了从七品的副尉。同样风头正盛。
安帝更不会顾及他满身是伤。
停战的第二日就令人驾他从榻上起来,将他一路拖到了主帐营,他如丢了魂的空壳,被人要求跪下,头顶上,安帝居高临下的坐着,满面红光。
“朕就说嘛,你不愧是我大安皇室的铁血男儿!朕一定要好好赏你!”
李同光听着讽刺。
十五载,安帝从未记得过自己。更没想过尽皇舅之职,养他爱他。
只不过是替他挡了几刀,他们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了。好可笑。
原来亲情可以来得如此简单。
他垂下眼睫,合起眼睑。任眶中盈满了热泪。
他动作很小地颤着身子,被长发遮挡的面容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在他们眼中,他现在这副样子纯粹是高兴过头了。
“朕封你为副尉,如何?”
他活着,便是有功。
死了的三千人,哪个不是为护安帝周全而挡下了刀剑,可他们死了,哪有机会领赏?
将军说,他们有个墓冢就算不错的了。
他们有的死的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是谁。于是就成了无名冢。
边疆阔土,稍多走一步就是垒起的白骨。
他们是忠忠烈骨,同样,也是安国的子民。
战胜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安国。
在边关休整了足足三日,他们总算在期盼中启程归返。
奇怪的是,李同光日复一日的虚弱。面对安都,他没有一丝欣喜之意。
他像行尸走肉,躺在马车上养伤。
一路上,潺潺溪流,山壁垂水。高峰耸入云间,夕阳下飞鸟掠过,谓之巍巍壮景。
他不要再打战了。也不想再打战了。
好多人都死了,好多人都再也看不到这样好的山水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此后再无战火。
人们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他突然好想任辛。
他很想很想她,很想很想。
———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春光灿烂。
他褪去短褐不完的外袍,赤.裸着上身跪在床前,师父拿来草药,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她穿着绛红的襦裙,芍药朵朵绽在裙摆。她未穿鞋履,赤足于地。此时,正红唇微扬。她的眉眼看向他时总算有了一丝温度,媚而热。
“受了一身伤,这时倒是知道来找我了。”
师父的语气有些嗔怪的意味。
他抬头,骤然对上师父含情脉脉的一双眼。
“鹫儿,你知道我在担心你的。”
心忽然跳的好快。
他跪在地上,浑身血液都热了。
呼吸在看向师父的那一刻渐渐加重,他喘着气,一点一点地臣服。
师父缓缓地走近他,宽大的衣袖有意无意地拂过他裸.露的上身,那个料子很薄,滑滑的,似有形的水流,又冰又凉。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师父。
却被她呵回,“转过身去。”
他便照做。
屋内很冷,吐出的气形同白雾。
可他的身子还是好热。甚至很僵硬。
像……一根在火炉里锻造已久的铁柱。
师父冰凉的指腹在无声中触碰了他。
他浑身都在颤抖。
寒性的草药涂抹在他的背后,明明是刺痛的,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觉得面红耳赤,连时间都静止了。
师父的指尖很凉。
很凉。
在一次次温柔的触摸中,他欲.仙.欲.死。
仿佛置身云间,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
这里没有伤痛,也没有苦难。
只有师父对他细柔如水的爱怜。
他阖上眼睑,呼吸在寂静中一点一点地被吞噬。
“李同光。”她唤他。
师父的动作倏然停了,语气也冷了不少。
“你究竟每天都在对我肖想着什么肮脏的事。”
“啊…”他惊恐地睁开了眼。
*
“鹫儿?”任辛上了马车。
她轻轻推着他的肩,想唤他起身。
却不料他惊愕地睁了眼,额间还在冒着汗。
好像一直忘记告诉大家,我写这个故事的背景了
这篇文章没有宁远舟,没有梧帝,没有公主
只有辛光二人的故事线
我写这篇故事的初衷是,如果没有那场大火、如果任辛没有被冤枉、如果任辛没有遇到宁远舟,那么任辛和李同光的故事又会是什么
所以,李同光这个名字本来是鹫儿自己凭借功绩卓著而来的,但在这篇文章里,是师父为他取的
还有现在我写的战乱,也是我乱编的嘻嘻
我感觉自己好勤劳: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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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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