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恋爱脑》另旁寺人

3、阳错

　　“你疯了？！”许扬转过头震惊的看着她。
　　“为什么不能？”柳玉烟越想越觉得靠谱：“你看她刚拿了影后，演技自然没的说，还有热度，虽然没演过电视剧，但是第一部也是噱头啊，钱可能会贵点，但是怎么也在预算范围内，总能压一压，她在国外这几年，估计也不知道现在演员片酬都涨的厉害。我们甚至可能那小钱办大事。”
　　许扬泼冷水：“合适郭若若的演员多了，她为什么要演？人家好不容易拿着大尺度同性电影走上神坛，成为你们这一代唯一的国际影后，现在就为了你这几千万投资的电视剧走下神坛？”
　　“不试试怎么知道？先联系联系她经纪人。对，她现在有经纪人吗？”
　　“听说还没签经纪公司，不过，听说现在她的工作联系人就是她以前的经纪人，金京。”
　　“我们公司没想签她？”柳玉烟慵懒的靠在车座椅背上，拖长着语调，没有掩盖藏在内心的不屑。
　　“怎么可能不想，被婉拒了。”
　　“给的什么条件？”
　　“二老板的原话，现在影后已经过时了，她宋闲微博粉丝连50万都不到，还不如选秀出来的新人，所以给她的是新人合同。”
　　“十年，三七分，每年承诺一部至少女二号的剧？”
　　“对！”
　　“呵……”柳玉烟嘲讽出声，“流量，流量，早晚要被流量反噬。”
　　许扬看着眼前目前行业内流量最高的女演员，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玉烟看懂许扬的眼神，自己也觉得怪无趣的。
　　许扬一直想要转行做制片人，做《灯火阑珊》两人是一拍即合，柳玉烟是华海的签约艺人，合同本来还有两年到期，但柳玉烟现在想要出品影视剧，做制作，所以以华海占新公司15%股份为代价，换的自由身，成立新公司琢玉传媒，许扬作为合伙人，占了20%的股份，柳玉烟自己占了65%。
　　《灯火》是琢玉的第一部作品，前期投资都是柳玉烟自己掏钱，后面公司肯定要引入投资，因此第一部作品，她要以小博大，在投资成本的控制上一直在精打细算。
　　项目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芒果台就表示对《灯火》非常有兴趣，还提出愿意参与投资，柳玉烟很开心的。但是他们的兴趣是要求柳玉烟主演，并且对其他两个女主也有要求——流量要高。
　　首先，柳玉烟不想当主演，故事是以女主角角度切入，但这个女主角就是圣母白莲，跟柳玉烟之前演过的角色都很像，虽然她很在意自己的第一部制片作品，但暂时还不想压上太多赌注——万一这部剧扑了，她还能再做个顶流女演员回血。
　　其次对于芒果台提出的流量演员，柳玉烟也不持乐观态度，现下追捧的流量演技基础太差。
　　所以她才去找其他投资。
　　刚才那位纪总不止一次投资电视剧了，每次的添头就是他的情人，这次，偏偏添头不行了，按柳玉烟的了解，纪总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一个够得上她这部剧女主角的情人。
　　算来算去，找宋闲确实不错。
　　柳玉烟又把觉得合适的理由一二三四的和许扬讲了一遍，许扬静静的听着，然后仔细想了想也有点心动，“那就试试吧。”
　　“反正她赶走了我们的女主角，应该还我们一个。”
　　许扬无语：“你还真讲道理。”

　　车子一路把柳玉烟送到了她在四环边上的房子里。
　　这是柳玉烟刚毕业的时候给自己买的，当时她主演的仙侠剧《侠女闯情关》大热，片酬直接翻倍，买了第一套房。
　　她和陈浅分手后又搬回这里。
　　整套是个平层，不足400平，装修的时候完全是按照一个人独居的状态设计的，连客房都无。当初柳玉烟刚和陈浅在一起不久，因为这个房子的事情，两人还争论了一番，在陈浅看来，两人早晚同居，这样浪费钱装个自己独居的房子毫无意义。
　　柳玉烟纯粹财大气粗，别人玩的是奇迹暖暖，她玩的是奇迹房房，热衷装修。
　　两人在一起五年后分手了，有现成的房子，省了很多麻烦。

　　柳玉烟随便把鞋脱到一边，走进这个根本不像女明星家的女明星家，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切了小号，开始吃瓜。
　　#袁芝出轨#词条仍然挂在热搜上，热门微博就是一个著名的狗仔八卦号壹周见发的几张跟拍图，照片里袁芝和一个小鲜肉挽着胳膊走路，虽然没有更亲密的行为，但对于已婚女明星来说，这就算出轨了。
　　没等袁芝回应，紧接着另一个大V也曝光了袁芝和纪总儿子的照片，这次到没什么亲密举动，无非是被拍到在袁芝家楼下的停车场，时间是深夜11点。
　　很快袁芝之前的绯闻都爆出来了，真真假假都有。袁芝至今还没有回应。以柳玉烟猜测，应该是在跟狗仔买照片吧。
　　谁知道是不是拍到更亲密的，只等着当事人否认了再曝光。
　　更何况——柳玉烟回想起昨天晚上宴会上宋闲清冷的模样，“还真是下手狠啊。”
　　柳玉烟想了想，切回微信，翻到一个名为“张欣雅”的联系人。
　　她，张欣雅，宋闲，袁芝，四人当初是出名的“京影女生宿舍305”，其中宋闲走的是仙子路线，只演电影，是金驹奖最年轻的最佳新人。而柳玉烟则是一出道走的就是流量路线，连续演偶像剧，快消代言拿到手软。
　　袁芝一直炒CP，和影帝章平的爱情故事讲了三年，直到毕业后的那一年曝光章平出轨宋闲，靠着卖惨又火了一年，最后世纪婚礼还博了一波关注，现在动不动传出来的就是怀孕消息。总的来说，柳玉烟是用作品博流量，袁芝纯炒，时不时闹出点事，作品跟不上，流量比柳玉烟更虚，堪堪摸到二线的边。
　　张欣雅和她们三个都不一样。开学第一年柳玉烟就知道，张欣雅的爹是首都B市一把手，别人的星路是红黑的，她的星路是纯红镶金边的。
　　而且张欣雅家里有哥哥继承家业，作为家里的团宠，她表面有点娇气张扬，但内里才是真的傻白甜。比起来，长着一张被媒体称为“清纯初恋脸”的柳玉烟妥妥的假傻白甜，内心里的小九九比九九乘法口诀还要长。
　　虽然如此，柳玉烟和张欣雅倒是真闺蜜，大抵上一个复杂的人喜欢和心思简单的人交朋友，而简单的人交朋友，只看脸。

　　柳玉烟给张欣雅发了条信息。
　　柳玉烟：你和宋闲还联系吗？
　　张欣雅应该也在吃瓜一线，很快一个语音电话打过来。
　　“你怎么突然想起她？我和她早就没联系了，大概她都把我删了吧……我看看……唔，果然。”
　　柳玉烟替宋闲辩解了一句，“她换微信了。”
　　张欣雅不以为意，她们宿舍里柳玉烟跟谁都关系好，但宋闲只跟柳玉烟关系好，“好吧，你们联系上了？有没有什么新瓜？”
　　“新瓜倒是有，但不是她说的，我知道个内部消息，你别传出去，袁芝这次的事，背后是她。”
　　“真的假的？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所以四年前那件事，其实就是假的吧？那她当时为什么不澄清呢？”柳玉烟不解，当初那条微博澄清的很无力，舆论也没跟上，最关键的还是“暂停一切工作”，看着就是心虚。
　　“当然是假的！”张欣雅疑狐：“你应该了解宋闲的啊，你们俩当时那么好。”
　　“我们俩当时看起来关系很好吗？”
　　“是啊，当初咱们班没人愿意和她做小组作业，不都是你和她一组？在看看现在，她回国了也只跟你有联系。”
　　“我们那是……”柳玉烟把黄教授生日宴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回想起宋闲的表现，又补了一句，“反正她变化挺大的。”
　　“是吗？”
　　张欣雅的话让柳玉烟想起很多年前的事。大一的时候，宋闲性格说好听了是清高，不好听了就是孤僻，但是人又长的漂亮成绩又好，小组作业的时候，其他女生都不爱跟她搭戏，怕被当众压戏。
　　柳玉烟当时同情心泛滥，主动和她一组小组作业。后来大二两人各自出去拍戏，联络没那么多。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张欣雅追问。
　　“没事，回了条信息。”柳玉烟支吾过去，“我想让她演我的剧。”
　　“《灯火》？唔，她不会演吧，宋闲可没演过电视剧。”
　　柳玉烟越想也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靠谱，她眼里宋闲对作品很有原则，从来没有为谁退让过。
　　“死马当活马医。我今天刚敲定了袁芝，谁想到出这事，幸亏没签合同呢。”
　　“哎，好事多磨嘛。有什么需要我的，随时跟我说啊。可惜我到明年上半年的时间都出去了，如果你下半年开机，我就去演。”
　　“行！好姐妹！如果真的明年才能开，我肯定让编剧大改剧本给你量身定制个。”
　　“哈哈哈，那我要演霸总！”
　　两人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柳玉烟起身洗了澡敷面膜，等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想到的大一的时候，她和宋闲排练《梁山伯和祝英台》选段的画面，她演的祝英台，宋闲反串梁山伯。柳玉烟依稀记得，宋闲的眼睛里闪着光。

　　此刻，被这双带着光的眼睛注视的人并不开心。
　　已经是凌晨1点了，袁芝坐在清风茶社的包厢里瞪着宋闲。虽然是精心打扮过，还特别用了提气色的大红色口红，但憔悴仍然没有遮盖住。
　　“你想怎样？”袁芝咬牙切齿的质问着，她几乎很快就打听到这次是宋闲在背后整自己。
　　“四年前，也是在这间茶社。”宋闲没回答，悠悠的说起另一件事，“也是这个包厢，你还记得吗？当我问你想怎样的时候，你给了我什么？两份照片，让我做一个选择。”
　　袁芝眼神闪烁，怪不得她觉得这个地方这么熟悉。四年前的事，她早就忘记了，这些年，被她用各种办法踩在脚下的人不止一个。
　　想起了往事，袁芝反而放松：“你想要什么？钱？”
　　宋闲拿出一个信封，摆到了桌子上，推给袁芝，“现在，是你要想能给我什么。”
　　袁芝打开信封看到照片，比起曝光的照片，这份更露骨，有她和纪公子在地下停车场激吻的照片，还有一些其他的，这些袁芝早有准备，直到她看到一张更露骨的，是和一个导演，床照，她脸色变了。
　　内心暗恨！她常年出轨，怎么可能不防备着，这照片，一看就是那导演拍的！她愤恨的在内心记仇，随即又惶恐，这样的照片要是流出去，没得洗了。
　　宋闲欣赏着这段变脸大戏，嘴角挂着冷笑，优哉游哉的说：“怎么样？你说，发到网上，场面，不敢想。”
　　袁芝恨恨的看着宋闲：“那你也别想好，难道你觉得我手里就没有你的照片嘛？”
　　“我知道啊，裸照嘛，当初我选了另一份，当然知道那份裸照在你手里。可是你看，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怕什么？大不了我回M国，怎么说拿了个影后，不愁没戏拍。但你呢？”
　　袁芝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认输：“说说你的条件。”
　　宋闲不再废话：“照片，我要你手里那份照片。”
　　袁芝愣住，“我……换别的条件可以吗？”
　　“不可以。”
　　袁芝张了张嘴，神色变幻，挣扎了许久，最后丧气的吐了一句：“我没有。”
　　“什么意思？”
　　“就是我没有你的照片，我只有那一张。”
　　“那你当时……”宋闲突然明白，“那当时是谁给你的照片？”
　　“我说了，这些……”她指了指照片，“可以还我吗？”
　　宋闲抽出来一张，比较过分的一张，“这个还你，说吧。”
　　袁芝苦着脸看着宋闲，确认这人不会网开一面，把这个照片收了起来，弱弱的说：“那……原片……”
　　“会删的。你继续说。”
　　袁芝心虚：“会删的吧？”
　　宋闲眯着眼看着袁芝：“你心虚？”
　　“不不。没事的。”
　　“那你说吧。”
　　“是……”袁芝犹犹豫豫，“是王二给我的。”
　　宋闲心里一沉，王二是个代号，圈里最知名的“中介”。倒卖各种信息，有时候还会承担中间人，解决各方矛盾，比如向狗仔买照片这种事情，买家不想亲自出面，大多会找个中介，还有像宋闲和袁芝这样的冲突，其实鲜少有这样当事人面对面谈判，更多的时候都是团队的经纪人隔着中介沟通。
　　而王二混迹这行能成为金牌中介，嘴严是他的招牌。
　　“那我和章平的照片呢？是你找人拍的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细说清楚。”

　　四年前，宋闲参加一个圈内聚会，组织者是陈戈的朋友，她不好推脱，去了之后自然是吃吃喝喝顺便聊一些新项目，在场的都是圈内人，有影帝章平，几个制片人，还有某台的一位主任，此外还有几个女孩子，有演员也有网红。
　　宋闲去的迟，先是被迫喝了几杯，饭局到了一半又来了一个大导演，以至于最后散场的时候，宋闲有些混沌，被助理送到了车上。等到她再次醒过来，就是第二天在酒店，未着寸缕。
　　手机已经被打到没电，等她惊慌开机联系上金姐之后，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她和章平举止亲密的走进酒店。
　　再加上有酒店前台证实两人确实开房，一时间，#宋闲小三#的话题上了热搜。
　　宋闲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穿衣服，但是身体的反应还是证明了没有发生什么恶心的事。她看到热搜后立刻给袁芝打电话，袁芝表面相信她，转身却在微博发了模棱两可的话，以受害者的身份让宋闲头上“小三”的帽子戴的更扎实。
　　当她气愤的去找袁芝的时候，面临的就是两张照片的选择：一张是宋闲的不雅照，另一张的主角宋闲也很熟悉。
　　而当时，面对袁芝的两套照片，宋闲选择了保另一套，这套不雅照，就落在了袁芝手里。
　　如今决定回国发展，宋闲想要在签约公司之前解决这颗定时炸弹。不然，人在顶峰却出了黑料，到时候各个项目的违约金，她赔不起。
　　四年后，宋闲终于得到一个再次让袁芝说出实话的机会。

　　袁芝犹犹豫豫的看着宋闲，“其实没想拍你，章平一直不想结婚，那一阵我知道有个小网红勾搭上章平。那晚饭局她应该也去了，所以我找人跟着章平拍，但是没想到拍到的是你。”
　　“你相信我和他？然后你就放到网上了？我当时明明跟你打电话澄清了。”
　　袁芝沉默片刻，“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但是那会儿王二就给了我那个照片，他还说……”顿了顿，“我要是按照他说的做，会有人给我三个代言。”
　　“后来呢？你拿到代言了？”
　　“嗯。”
　　“既然如此，你不可能对背后的人没有猜想吧。”
　　袁芝又委屈又诚恳，“还真没有。我一开始确实想知道王二背后是谁，但是他坚决不说。我就想那接代言的时候总能看出些端倪吧，结果那年我很快接到了不止三个代言，我也不知道哪个是那个人安排的。”
　　宋闲压下失望，四年没见，袁芝还一直是这样的……没脑子。
　　“行，那交易结束。”宋闲收起照片，果断站起来准备走了。
　　“哎，哎……”袁芝拉住宋闲，“这照片……我……”
　　“照片我会先压着。”没等袁芝露出欣喜，宋闲沉声说道：“以后我们慢慢聊，不过，如果王二再找你，或者你想起什么，你可以拿消息来换。”
　　“还有，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果有任何关于我照片的事情传出来，我都当做是你说的！”
　　宋闲没有和袁芝再废话，今晚是个完全失败的谈判。

　　车里，金姐心不在焉的玩手机，今晚是一场关键的谈判。
　　当年她带宋闲，正是往上走的时候遇到这事，她一直很愧疚，后来她想办法去查监控，也没少调查章平，甚至还问过他当初为什么会带着宋闲去酒店。
　　章平却说是宋闲的助理让他扶宋闲进去的，他本以为是宋闲对他有意思，还推了和那个小网红的约会，谁想到刚进门，就被助理给推了出去。
　　宋闲的助理成为最大的嫌疑人，只是等金姐去找她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在B市，她查了很久才知道人出了国。
　　一整个事情都透着滑稽和矛盾，以当天宋闲的状态，若是真发生了什么，她也毫无反抗之力，偏偏什么也没有，甚至现成的章平可以直接动手，助理让他送到酒店，却又拦了他。
　　最后拍了不雅的照片，目的只是让她退圈，既没有要钱，也没有要别的，压根自己没出面，全都是袁芝在前面操作。
　　从开始到结局都透着迷惑，能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事后还送助理出国，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就针对宋闲？
　　以至于宋闲既不知敌人是谁在何处，也不知敌人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干
　　最憋屈的是她甚至没有什么理由报警，一没被劫财二没被劫色，既没被绑架，也没被勒索，以至于想查只能自己查。
　　今晚金姐本想她出面，宋闲执意亲自找袁芝了结，也不知聊的怎么样。

　　金姐没煎熬多久，宋闲打开车门坐进来。
　　“怎么样？”金姐急切的询问。
　　宋闲脸色不好看，摇了摇头，“照片不在她手里。”
　　金姐丧气的靠在座椅上，“想想也是，当年的事从谋划到实施都很紧凑，收尾也干净利落。袁芝这些年手段虽然不光彩，但大多数都是谈恋爱，抢金主，像这么大胆的事，不像她风格。那她说照片在哪儿了吗？”
　　“没有，是王二找的她。”
　　金姐更丧了，“现在怎么办？四年前虽然你没得罪人，但是确实也抢了不少人的资源。”金姐开始数宋闲的对头，“钟雅，当初和你一起争《金陵记》的角色，输给你了，听说至今愤愤不平，赵雨霖，和你一起演的《最后一课》，明明是双女主，金凤的最佳女主角提名却是你。圈外的老板也有，那个李总，你拒绝他，他当时就说过要报复，杨秋韵，你抢过她的代言，还有……”
　　“好了好了，不用数了。”宋闲打断金姐的唠叨：“在这个行业里，抢角色抢代言抢合合作机会，是敌是友本来就分不清，以前我也没想过袁芝为什么害我。”
　　“嫉妒！她就是嫉妒啊！你们是一个宿舍的，你想想你，起点多高，她呢，演个女三号还是奋斗了好几年的，这样的人肯定很多，这么说来，这照片在谁那都有可能，这就比较难办了，你说……”
　　金姐不停的唠叨让宋闲脑仁疼，在外人看来，金姐是雷厉风行的大经纪人，资源广路子野，但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金姐一旦说起话，就停不下来。
　　“好了好了，金姐，我们明天再想谁的嫌疑最大，倒是常千那边，我们要拒绝了。”
　　金姐叹气：“是啊，这照片就是个定时炸弹，签合同就是害我们自己。”
　　宋闲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多接几个综艺吧，这次又花了不少钱。还有，金姐，挑个资质好的新人，我还能带几年。”
　　“你在说什么？”金姐生气，“现在又不是完全没办法。”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宋闲看金姐愤怒的样子说不下去，只能按下话头，以后有机会在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宋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金姐看着她充满红血丝的眼睛，迟疑的说了句：“要不……你眯一会吧。”
　　“不了。”宋闲揉了揉眉心，沉默了一会，又补了一句：“对不起……”
　　“没事。”金姐早就习惯了。

　　一路无话，金姐开车直接把宋闲送回剧组，回到套房里躺到床上，看到天花板上熟悉的图案，大脑转了一天的宋闲终于放松了一些。
　　次日一早，宋闲起早开工，化妆间里，宋闲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涂涂抹抹，金姐打了个哈欠走进来，“闲闲，综艺谈完了，下周末录。”
　　“行，我一会儿和导演请假。”
　　“还有个戏找你。”
　　“什么题材？”
　　“电视剧，都市题材，情感剧。”
　　“不接。”
　　“那谁那边递过来的。”
　　宋闲睁开眼睛，看了眼金姐，金姐点了点头。宋闲又闭上眼睛：“不接。”
　　“真的不接？那我去婉拒他们。”
　　“等等”，三秒后宋闲开口说道：“算了，先把剧本发给我吧。”
　　金姐志得意满：“我就知道。”
　　宋闲忍不住反驳：“你得意什么？”
　　“是啊，我得意什么？带的艺人这么没出息，我得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