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你》残年旧酒

28、第 28 章

　　冯少杰进门时满头大汗，这么热的天气竟然仍穿着一身皮鞋西裤白衬衣，标准的白领阶层，和左牧的不修边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冯少杰把手机随手扔在桌上将西瓜放进冰箱里，接过居然递过去的矿泉水说：北京的天气可真热，这西瓜正好给你消暑解渴。
　　西瓜又不能当饭吃，哪怕你买碗粥也比买它强啊！
　　哦，我忘记你可能没吃饭了，我看下面有早点摊，要不我去买点？正好我也没来得及吃。
　　那行，你去吧。
　　冯少杰匆匆下楼而去，居然打开电磁炉煎了两个鸡蛋摆到桌上，这时冯少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居然看了一眼，编辑小李，居然犹豫了半天，最终没接。
　　居然又从冰箱里拿了两袋榨菜放在桌上，发觉自己的手机不见了，在卧室找了半天没找到，于是拿起冯少杰的手机，没有密码锁，却有两个手机号，她选了一个眼熟的号码拨出，于是手机顺利找到，可来电显示却让她一瞬间愣在原地，她觉得匪夷所思，多少天以来的认知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竟然是版主！
　　版主就是冯少杰，冯少杰就是版主……居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然传来敲门声，手忙脚乱地删掉通话记录，以免被他发现自己知道了真相，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在害怕什么？
　　冯少杰提着早餐进门后开玩笑说：忘了拿手机，差点白跑一趟，若不是兜里还有些零钱，今天就得吃霸王餐了。
　　居然咬着油条没有接话，仍然沉浸在版主就是冯少杰的混乱当中，久久反应不过来。
　　吃完早餐，冯少杰提议去游泳，居然没好气地说：上次从游泳馆回来就感冒发烧，我可不想再去医院了。
　　冯少杰没呆到中午便走了，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居然把他送走后突然心生烦躁，坐到沙发上眉头大皱，她多么希望版主就是左牧，但是现在，她情愿《山外的星空》没有出版。
　　“难怪他当时只要了一千块钱佣金，以他的身家而言，即便把全部版税给他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啊——”居然抓着头发大喊一声，随后把自己放倒在床上。
　　国庆节，居然以加班的名义没有回长春，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偷偷认识了左牧的秋雅，一旦见到秋雅，她的面部表情就会将她出卖。
　　居然找到左牧时，他正在家里看电影，当然还有秦鹏、吴越和丁梅，四个人把整个客厅糟蹋成了猪圈，啤酒瓶、易拉罐、瓜子壳……遍地狼藉，无从下脚。四个人看到门口的居然明显一愣，然后其他三人把左牧推到门外关上门，居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叮啷咣当”响声大作，居然疑惑地看向左牧，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说：他们只是想给你展示一个奇迹。
　　五分钟后，房门被再次打开，居然看了看左牧，忐忑地走进屋里，不过险些被吓得跑出来，三个人在短短五分钟之内把整个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窗明几净，宛若新生。三人喘着粗气把居然围在沙发中间不断嘘寒问暖，只差揉肩捶腿。三人看向左牧的眼神中戏谑揶揄之意暴露无遗，居然只能假装没看到。
　　左牧推开丁梅，踹走吴越，然后骂走秦鹏，最后递给居然一条毛巾让她擦汗。居然说太热想喝冰水，但左牧却递给她一瓶常温矿泉水，他说：女孩子要懂得照顾自己，大夏天的喝冰水、吃冰淇淋对身体伤害大。
　　居然刚要反驳，丁梅凑到她耳边对她咬耳朵：他是想说喝凉水吃凉食容易痛经。
　　居然只好红着脸接过矿泉水。
　　四个人的观影模式变成了五个人，另外三人因剧情争论得热火朝天，居然和左牧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居然对他说：那天说要教你游泳，现在去吧？
　　就在居然说完这句疑问之后，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三个人齐刷刷盯在居然身上，又盯住左牧，只剩电视机里的对白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居然不明所以，看向三人，又看向左牧，颤抖着问：“游泳”这个词在这儿……是禁忌？
　　不是，他们都怕水……
　　你丫不怕？
　　牧牧，我很好奇，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要学游泳？
　　你俩一边去，我家牧牧岂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能懂的？不过牧牧，你确定要去？不怕晕倒在泳池边上？
　　四个人都是因为洪水变成了孤儿，所以对于水有股发自内心的畏惧，居然得知原委后站起身对着底下四人发表了一场演说，中心思想就是是不要因儿时的经历留有阴影就畏缩不前，要主动去克服内心的恐惧……左牧并未表明立场，其他三人却插科打诨不为所动，居然气呼呼坐下，还不忘踹了左牧一脚。
　　左牧突然幽幽地说道：游泳馆里可是有大把的美女穿着比基尼，还有一个个肌肉男坦胸漏乳。
　　一阵沉默后，三人立即由抗拒变为踊跃参加。
　　五个人把左牧的破捷达发挥出了最大潜能，吴越开着车说真怕它走到半路罢工，还不如开我那辆加长版都市SUV。居然傻乎乎地问是什么牌子的SUV？丁梅在旁边说是金杯牌，还是高顶。
　　第一步是选购泳装，居然说在游泳馆里可以租，但还是穿自己的比较卫生，三个大男人很快选好，唯独丁梅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她比较倾向于性感风，奈何自己有小肚腩，美不遮丑，秦鹏吴越出于私心也建议她穿保守些，但居然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在丁梅旁边加油打气，给她信心。
　　丁梅站在泳池边上衣着性感，大胸翘臀，居然看到竟然有些微微的妒忌，她第一次在心底质问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要穿得这么保守？秦鹏吴越比左牧做裸模时更甚，红着脸捂着□□不敢走出更衣室，而左牧则是一手抓着丁梅的小腿蹲在浅水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着一池蓝盈盈紧张地咽口水，居然看到这一幕极为恼火，不知是因为左牧胆小，还是看到他抓着丁梅不放。居然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都无法平复心情，于是冲远处的巡逻救生员摆了个手势，走上前一脚踹向左牧。
　　两道惊呼声骤然响起，左牧和丁梅在水中扑腾着水花大喊救命，居然跳到水中在两人身旁笑得前仰后合，秦鹏吴越还在泳池入口谦虚着谁应该踏出历史性的第一步，听到丁梅的呼救来不及细想，飞奔到泳池跳了下去……
　　浅水区只有一米多，左牧红着眼眶尴尬地扶了扶泳帽说：呵呵，第一次嘛，每个人的第一次都没什么经验……丁梅颇为幽怨，在水底狠狠踹了他两脚。
　　秦鹏和吴越神情恐慌地在性感的丁梅身旁走来走去，四个人虽然自小一起长大，但像今天这般看到她的身体还是第一次，于是兴奋很快压制住了恐慌，继而打闹在一团。
　　居然拉着左牧跑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拖着他笨拙的身体浮在水面上，居然摸着他柔软的肚皮觉得很好玩，软软的，像是一大块豆腐，捏捏肚子拍拍腿，玩得不亦乐乎，而左牧却紧张到接连呛了几口水，他委屈地看向居然说：你能不能认真点？我是来学游泳的，不是因为口渴跑来喝水的！
　　居然收起玩心，开始认真履行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的责任与义务，但左牧出于对水的恐惧，以及不协调的四肢总是像个铁砣一样沉入水底。居然教了好久没有任何起色，被气得对左牧说，你怎么比我还笨啊？然后然后一把将他推到远处，左牧失去依托，立即像是失重往下坠，立即张开双臂抱住居然，任凭她如何挣扎死活不肯松手。
　　居然能感觉到左牧的紧张，双臂紧紧勒住她的后背，鼻中急促而有力的呼吸打在脖颈令她痒痒的……好半天之后，左牧显然已经不再慌乱，可是却一直没有松手，居然嗔怒地瞪着他说：二叔，你该松手了。
　　这样很舒服，让我再抱一会儿。
　　流氓！
　　游泳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学会的，众人在水中玩到筋疲力尽只能做到不再喝水，居然兼职教练与救生员累得不轻，把上半身漏出水面趴在水池边上休息，她摘掉泳帽，漏出满头秀发，水滴顺着根根发丝坠落，坠到裸露在外的肩膀，冲洗着细腻的皮肤，如白藕出水，似宝玉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