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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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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雅进入到长春一家风投做助理,凭借她的情商和智商,转正并升任经理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秋雅有这个信心。这天下班刚打开车门,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刘永亮。
秋雅,我们查到北京现在一共有三个叫左牧的男人,最大的可能性……
我不想听到可能、也许、大概这种模棱两可的词汇,我只要一个确切信息,再给你两天时间,确定后再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两天后,刘永亮拿着厚厚的文件袋交到秋雅手中,秋雅对他说尾款稍后打给你,然后将文件随手扔到后座上便开车离去。
陈总,我有点不舒服,所以今天晚上……不用,估计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好的。
萨莉亚,我有些不舒服,明天的Patty就不去了。
沐阳,我有点不舒服,今天晚上就不陪你看电影了……不知道女人每月总有几天不舒服嘛……不用,你是董事,被人看到不好,我好好睡一觉就行……好,改天吧,拜拜。
……
今天周五,秋雅反常地推掉一切应酬,洗完澡后换上宽松的抹胸,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打开,里面有一摞照片,并非偷拍,而是正常的合影。秋雅第一次见到左牧的样貌,并不如何出众,只能算是普通人,不过一张笑起来的照片却完美契合了居然不止一次的描述,一侧嘴角微翘,带着些痞气……秋雅忽然发觉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唇,然后扔下照片拿起一份档案。
左牧:男,现年31岁,任职于……公司,销售经理。原籍江西省九江市九江县江州镇……12岁时因受1998年洪涝灾害成为孤儿,灾后被安置于北京市一家孤儿福利院接受心理干预(孤儿院现已解散),院长王丽芬,与同龄人秦鹏、丁梅、吴越关系匪浅……
孤儿……秋雅皱着眉仔细咀嚼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她再次拿起左牧的照片看向那张笑脸,良久之后她自言自语道:然然,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联系你了……可怜的大男子主义,可怜的自尊心啊……
刘永亮,你的信息准确吗?
准确!我们在他的公司里安插进一个人,我们甚至知道他这周末要去爬野山散心!
爬山……散心……
秋雅挂断电话后站起身盯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然然,你那么笨,分辨不出好人坏人,我去替你考察考察他,如果不过关,只能对不起了。
秋雅换了一套衣服,买了一张火车票直奔北京,在火车上咣当了一宿,到站后顾不上休息,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刘永亮所说的无名野山。
太阳刚刚升腾出地面,秋雅唇红齿白,化着浓妆,戴着太阳镜和大檐帽,从双肩包里拿出两粒口香糖扔进嘴里,又拿出化妆盒补了补妆,做完这一切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精心打扮的必要,她愣了一下恨恨地将化妆盒扔进包里暗骂了一句该死。
随着时间推移,山脚处陆续走来一些人,有驾车,有骑行,甚至还有徒步,但全都装备精良,与秋雅的时尚魅惑穿着形成了鲜明对比。大家做着登山前的热身运动,一边偷眼观看,秋雅紧了紧衣服,感觉有些冷。
看了看表,距离刘永亮提供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于是她靠在一颗大树上一边看着周围稀稀拉拉的登山爱好者做着热身运动,一边耐心等待起来。没多久,手机里接到一条信息,还有几公里,秋雅从包里掏出一只望远镜看向道路尽头,只见一辆破旧的白色捷达出现在视野里,车牌号吻合,秋雅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中间空地,也学着这些爱好者笨拙地做起热身。
秋雅偷眼看到捷达很快停在路边,走下来一个男人也和照片里吻合,于是不再观察,认真地伸腰踢腿。
秋雅转了转腰身,胳膊险些打在一个男人身上,被吓了一跳,细看之下才发现是左牧,他穿着一身简洁的运动服,背了一个双肩包,正站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她,表情猥琐。秋雅理所当然地把这表情看成是猥琐,别人都是偷看,没想到他却如此明目张胆。
秋雅皱了皱眉说:流氓!看什么看!
我看你穿高跟鞋怎么爬山。
谁规定穿高跟鞋就不能爬?
没人规定,只不过被摔死的概率极高。
你嘴里能不能吐点象牙出来?
秋雅说完没等他回答便向山脚走去,走出没多远回头看,左牧不知从哪儿找了一件防晒服穿上正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秋雅问他,你跟着我干嘛?
没事儿,你走你的,我就是想参观一下等会儿你是怎样被摔死的。
你烦不烦人啊?大叔?
我靠!我已经老成这样了吗?怎么逮谁谁叫我大叔?
那叫你什么?同志?哥们儿?姐妹们儿?还是大兄弟?
左牧。
栗子。
哦。
你不觉得我这名字很特别?
还好吧,我还见过一个女孩儿叫居然呢。
居然……这名字也是够特别的。
姑娘,我劝你还是回家吧,你什么都没准备就贸然跑来很危险的。
那可不行,我和朋友打赌今天一定要爬到山顶!
尊严重要还是命重要?
当然是尊严重要啊!命值几个钱?
现在的年轻人啊!
左牧感叹了一句便自顾自地向山上爬去,秋雅咬了咬牙紧跟在他身后。左牧的动作很快,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可是秋雅却步履维艰,不仅鞋子不方便,就连裙子都碍手碍脚,还没爬上多高,连衣裙就被荆棘划了好几道口子,秋雅有理由担心会不会还没到山顶自己就得赤裸裸了。
大叔你能不能慢点?照顾一下老幼病残好吗?
别停下!先过了这道险坡,这儿很危险。
不行,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得歇会儿!
秋雅的妆容因汗水肆虐不断被毁,起初还补救一下,到后来干脆不管不顾,尽管被左牧不断嘲笑花猫脸。秋雅累瘫在地上接过左牧递过来的矿泉水,看了看商标,她诡异地笑了笑,心想这么多年了,习惯一直没改,她拧开瓶盖刚要喝,突然问道:大叔,这里面不会有□□吧?
左牧咬牙切齿着说:当然有!等你昏迷了我就把你先奸再奸!
有就有吧,有我也认了。
你们这帮人怎么性格都这么独特呢?
怎么,还有人跟我一样?
七年前我认识了一个小丫头,就是山下跟你说的那个名字叫居然的,差不多和你一般大吧,你们俩有很多相似之处。
那我们俩谁比较漂亮?
这我哪儿知道?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小丫头性子拗,认死理,这种性格很容易吃亏……
你很想她?
唉……
这么想她却不愿见她?
不是不愿,是不能。
你喜欢她?
赶紧走吧,争取中午之前爬到山顶。
秋雅胳膊上被树枝划出一道口子,有鲜血渗出来,疼得泪眼朦胧,左牧回头看了一眼,二话没说脱下防晒服撕成布条,缠在秋雅裸露在外的腿上、胳膊上,秋雅看着他额头、脸颊挂着细密的汗水,眼睛只专注于手上的动作,认真、细致,在某一个瞬间,秋雅有些微微的感动,那张在第一印象中略显平凡的脸此刻竟不断变得俊郎起来,她泪眼带笑着问他,大叔,这件衣服是不是很贵啊?左牧头也没抬回答说:那是!当初我在地摊上买时要二十五块钱一件呢!
秋雅从没经历过这么劳累的体力劳动,几乎是三步一歇,可每次想要放弃时都被体内一股莫名的力量不断推动向前,她把这解释为是为了闺蜜居然,如今还没试出他的深浅就放弃实在无法跟她交代,这样想着,秋雅每次都能从□□中抽离出仅剩不多的体力。
两人直到中午才爬到山顶,周围空无一人,大家早就从山麓另一侧下山而去,秋雅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一小段是真正的爬,手脚并用,丝毫没有了山脚下的女神气质。到达山顶后秋雅豪气纵生,亦或者是满腹悲呛,对着远方的空气一通狂吼,险些把左牧的耳朵震碎。
秋雅累瘫在地不想动弹,灌完手中的半瓶水又向左牧伸出手,左牧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能再喝了,已经被你喝掉一半了。
不是还有一半吗?
下山不喝啊?这附近荒无人烟,回城里的路上不喝啊?
那你就少喝点!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人,你还能不能更无耻一些?
当然能!长辈照顾晚辈,男人谦让女人,这是天经地义!
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孤身终老啊?放心吧,不会有人娶你的……给,最后一瓶。
大叔?
嗯?
那个……我想……上厕所。
那就上啊!
在哪儿?
这广阔天地还容不下你任意驰骋?
啊?
你决定来登山之前不会真的什么准备也没做吧?
你觉得呢?
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想状态,我太落伍了,咱们之间有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