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之爱》端翁

34、第 34 章

　　武文芳手臂上无缘无故地长了很大一个包，去医院检查，医生建议说先做化验，吓得武文芳当场就白了脸。她头一个给欧阳丹打电话，呼哧带喘地说她病了，可能有点严重。欧阳丹急忙跑去医院陪她。医生说化验结果要过两天才能出来。
　　武文芳又跟欧阳丹住到一起，在欧阳丹的家里。她们肩并肩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
　　“你说，我这个会不会是癌症啊？”武文芳问欧阳丹。
　　“瞎说什么呢？长个包就是癌症了？你以为癌症那么好得的？”欧阳丹检查着武文芳的手。
　　“不管你信不信，丹，有你这样拉着我的手，我感觉安心很多，真的。”武文芳看着欧阳丹，眼圈红起来。
　　“咦，搞得我们像是情人似的。其实，不只是男人才有铁哥们，手足情的。我在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我自家的姐妹了，你心疼我会有感觉，我心疼，你也能感觉。哈哈，这话太夸张了，不过，离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别人这样了解我了。”欧阳丹笑道。
　　“我现在感觉很幸福，真的，一个人的幸福。刚离婚那阵，天天觉得无所适从，难过得不行，一直以为我会挺不过去。曾经，我也以为，没有男人，我就没办法过日子。但是现在，我很享受一个人的日子，自由，轻松，惬意。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拖到现在都不想结婚了。”
　　“不对，我现在想结婚了，我想有个家了。”欧阳丹脸红起来，她想起了伏刚，想起他给她的安全稳当的感觉。
　　她想起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伏刚来看她。他刚坐下，外面就下起瓢泼大雨，雷声隆隆，闪电一个接着一个，然后就停电了。她从来都很怕打雷下雨，一个人的时候，她蜷缩成一团在床中间，捂住耳朵，因为据她那仅有的物理知识，她怕闪电击中房间里的铁的东西，铁床再一导电，她就会死掉。那天晚上她坐在沙发上，问伏刚对着电视要不要紧。伏刚让她坐着别动，他用手机照着亮，把所有电源线都拔掉。然后他坐到她身旁，紧紧抱着她。那还是第一次他们那么亲近。他说今后只要一打雷下雨，他就会陪在她身边。她很放心，感觉安稳。他的长手臂，把她整个的圈在他的怀里，在忽明忽灭的闪电光线下，他亲吻她……
　　“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阴差阳错。想当初，你如何的讨厌他，谁知道最终你们却走到了一起。现在回想起那个珠儿来，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喜怒哀乐。”武文芳的话打断了欧阳丹的回忆，她脸红起来。
　　“伏刚叫她‘僵尸’。”欧阳丹笑道。
　　“是挺像的。看见伏刚这样关心你，我就放心了。瞧瞧你这脸上的皮肤，越发细嫩了，有爱情的滋润，是大不同啊。”武文芳说着，捏了捏欧阳丹的脸颊。
　　“伏刚，怎么说呢，的确是待我很好。你知道吗，当初我搬出来，他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房子，就是这个。我起先以为是租的，后来才知道是他早前就买好的。”
　　“哇，真的？这男人真有钱。话说，欧阳，你运气真的很好，遇到的都是好男人。像伏刚这样有车有房有未来的男人很多，但是真正愿意把一切都跟女人分享的，就太少了，而且像你们，八字都还没一撇，他就完全信任你了，真是少有！我要是能有个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哼，老华不曾经是这样的男人吗？”欧阳丹笑道。
　　“是啊，老华曾经就是这样的男人，曾经这样对我好过。可是，他现在是别人的男人了。”
　　“有那么一点后悔吗？”
　　“不后悔。一点都不。”
　　“嗯，想过跟邱中冠好好过吗？”
　　“以前想过，在你们没分手之前，好多境况都想象过了。现在反而淡了，平静了，很少想了。好多事情，经历过了，想透彻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我女儿，有她，我就觉得够了。还有你陪着我，我就幸福了。别的，倒没什么奢望。”
　　欧阳丹知道武文芳的内心里，绝对不会像她说的这样平稳淡定。她知道文芳是放不下邱中冠的。她多么希望中冠也是这样的心思，她希望他们两个能够走近彼此，成就对方。
　　医生说武文芳手臂上那个包是肿瘤，但是良性的，不碍事，不过得马上手术。于是武文芳住进了医院。欧阳丹一直陪在她身边，为她点餐，交钱，办理住院手续，扶她上卫生间。医院里浓厚的药水味道，铺天盖地。
　　欧阳丹能够坦然的面对武文芳与邱中冠之间的关系。她们没有刻意去回避，欧阳静静的听文芳讲述他们之间的过程。文芳说中冠哭的时候，欧阳丹的心也跟着一紧，她能够真切的体会中冠出轨后的复杂心理。
　　文芳拉拉被角，说道：“其实他当时还是很在乎你的。我看的出来。”
　　“你说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欧阳丹问文芳。
　　“我特别喜欢他的单眼皮的眼睛，总觉得坏坏的，又很聪明的样子。”武文芳笑道。
　　“你这一辈子，就是追求那种隐隐的坏。说白了，你本身也是个有点坏坏的女子，之前不是有个男人说你骨子里面透着一种野性的坏吗？”
　　“谁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武文芳笑道。
　　“公平的说，邱中冠还是挺不错的。我没看出他的坏来，我倒是觉得他文质彬彬的，很斯文，而且他很有责任心，对人很好。这是我从小的追求。”欧阳丹笑道。
　　两人正谈论得激烈，老华领着雪儿来看武文芳。武文芳坐起来，老华赶紧帮她把枕头垫高。
　　“不要紧吧？我是听雪儿外婆说你住院了。”老华脸上的关心真真切切，一点都不像是假装的样子。? “不要紧，就是个小瘤子。这里，纱布包着，看不见，割掉就是了，不要紧。”文芳指着手臂上包着纱布的地方给老华看。
　　“医生没说为什么会长这样的瘤子？”
　　“医生说很正常，就有人要长。我就成了其中之一。”武文芳笑一笑。
　　老华忽然找不到话说，侧头去看欧阳丹，欧阳丹只是笑。华雪儿又长高了，欢乐地叫欧阳丹“丹姨。”
　　“严丽敏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文芳打发华雪儿去买零食之后，问老华。
　　“她晚点来。”
　　“哎，你跟我离婚真是离对了，越来越年轻了，越来越有味道了。”武文芳打趣道。
　　“生着病呢，还开玩笑。”老华有点局促，脸都红了。
　　老华坐一阵，找不到话说，准备带着华雪儿回家。华雪儿还想陪着妈妈，可是文芳照顾不过来，左哄右哄才肯跟着老华一同离开。
　　“有时候，我真是佩服你的心态，还有心情跟老华开玩笑，真是，受不了你了！”欧阳丹笑道。
　　“我说的是实话，你没发现老华真的年轻了，帅了吗？还是我以前就没有注意？”
　　“你以前正眼瞧过人家吗？人要年轻先得要自信。你以前对他那个态度，老华怎么可能年轻得起来？”
　　“哎，我真挺佩服严丽敏的。能把男人变得自信的女人，也许才是好女人，才是成功的女人吧。”
　　“那是因为她爱他，你爱一个男人你也能做到跟丽敏一样的。”
　　严丽敏是一个人来看武文芳的。她和老华都刻意的避免一起来看武文芳。他们的用心，武文芳当然知道。严丽敏年轻了许多，她的穿着打扮不再那么花里胡哨的。她的口气里，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不自然。她尽量的避免不去提起老华，不去谈论爱情和婚姻，也不谈论孩子。所以剩下的，就只是一同回忆回忆过去，再要求欧阳丹复述一遍她跟伏刚的感情经历，最后说她最近手气不好，打麻将老是输。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是真理。”武文芳笑道。
　　其实文芳一点都不在意严丽敏和老华，他们幸福不幸福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潜意识里，倒是特别的希望邱中冠能够出现。她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也不知道她住院了。其实她只需要住几天医院，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她把自己当成了真的病人，她想要享受病人正该享受的待遇，呵护，照顾，她都需要。她不去想工作，她甚至不想当什么副校长了，她就想要有个人在身边体贴她，关怀她。也许她一路跌跌撞撞的，想要寻找的，无非就是心底里哪一种特别的被对的人照顾的感觉。
　　欧阳丹知道武文芳的想法，从文芳的眼神里，从提起邱中冠的名字时，她脸上浮现的奕奕神采，欧阳丹就知道，武文芳还在想着邱中冠，尽管她说她现在很幸福，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欧阳丹要伏刚告诉中冠武文芳住院的消息，并且尽量要邱中冠来医院探视文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