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之爱》端翁

17、第 17 章

　　欧阳丹跑到阳台上，文芳还在一个人掉眼泪呢，欧阳丹吓了一跳，拉着文芳的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什么病？”
　　文芳想不到欧阳丹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忽然间大笑起来：“你傻了呀，我哪儿有生病了？”
　　“那你为什么这段时间变的这么奇怪？脾气大，现在又站在这里掉眼泪，你一定有什么事儿。为什么要瞒着我？”
　　武文芳知道欧阳丹一旦聪明起来，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怕欧阳丹联想到邱中冠，她看着欧阳丹圆睁的大眼睛，心里的对她的恨和嫉妒，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甚至暗自自责，她对不起欧阳丹。她的脑袋快速运转，要给欧阳丹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爱上了一个人！”
　　“我就知道。是什么人，又是给我惊喜吗？怎么都没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哭？”欧阳丹把文芳拉到进卧室里，像以前的所有谈心那样，面对面。欧阳丹的脸上尽是认真，关心的表情，武文芳像大梦初醒般看着欧阳丹，心内五味杂陈。她希望，她不是欧阳丹的好朋友，她就不会这么纠结，这么痛苦了。武文芳胡诌的本领欧阳丹是知道的，她当着欧阳的面胡诌故事给旁的人听，欧阳丹经常在一旁替她捏把汗，这就是好朋友吧：即使把彼此看得清清楚楚，还依然一路相互扶持走下去。
　　“他是有老婆有家庭的人，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是坚决反对的。但是我真的爱他。”武文芳一边编故事一边看欧阳丹的反应，欧阳丹怕给她看见脸上失望的表情，把头低下去。
　　“我们在一起有差不多两个月了，最近他突然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短信。一点解释也没有。我真是受不了了。”
　　“那看来老华的怀疑是没有错的。”
　　“老华怀疑什么了？”武文芳吓了一跳。
　　“文芳，其实这个世界上不只是你一个人最聪明，老华他也许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讲出来罢了。不过这是丽敏告诉我的，老华找过丽敏。刚刚在客厅，丽敏问我来着。”欧阳丹面对武文芳，虽然没有忘记丽敏的叮嘱，但是她知道文芳不会找老华的茬儿。
　　“丹，你说我该怎么办？”武文芳像以往一样，要欧阳丹给她支招。
　　“你知道我最反对你去结交有家庭的男人了！你又不是没在这上面栽过跟头，况且你自己也是有家庭的人。你既然玩不起，控制不住要投入感情，就不要玩！哪个女人玩得过男人了？我都给你说了好几回了，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要不，你就离婚了，正正经经的谈恋爱吧。这样偷偷摸摸的一次两次是好奇，是刺激，可是次数多了，就是病。”欧阳丹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她还是那样，只要文芳一结交已婚男人，她就生气，她替文芳心痛，她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丹，我知道你反对，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就怕你为我担心，我知道你最关心我。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很爱那个男人，真的很爱！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想得我都要发疯了！你是真不知道我的感受，如果我知道真爱一个人如此难受，我宁愿一辈子都只是逢场作戏。我要是能像你一样……该有……该有多好！”文芳说着嗡嗡的哭起来，越哭越伤心，欧阳丹也跟着掉眼泪。
　　“要不你把那个人介绍给我认识，让我来跟他谈判，让他离婚娶你吧。”欧阳丹还是一样的主意。
　　“不，我不要你介入我们之间。你现在正是最幸福的时候，我要你好好享受你现在的幸福，我把心里的痛苦讲出来，感觉好了很多。我也没打算要他娶我。我知道他舍不得他的家，他不会放弃他的家人，我，也不会糊涂到离婚的地步。”文芳从床头柜上扯了张纸巾，擦眼睛。
　　“那你还哭个啥呀，既然把问题看得这么清楚？还是老样子，使劲想那个男人不好的地方，慢慢的讨厌了，不爱了，就忘记了。”
　　饭菜已经摆上桌子，伏刚领着珠儿来了，珠儿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高，瘦，苍白，头发披在身后。邱中冠的心里七上八下，他很想趴到卧室的门上去听两个女人到底聊什么。他暗中做各种打算，如果武文芳把一切都告诉了欧阳丹，照欧阳丹的脾气，说实话，他不知道欧阳丹会怎么反应，假如她哭呢，他一定跪下来求她，假如她要分手呢，他坚决不干，他还是只有跪下来求她。都说女人心最软，她会原谅他的。况且欧阳丹还得担一半的责任呢，那天如果不是她把他前妻的遗物搬出来，他就不会生气，就不会出门，就不会去找武文芳，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假如欧阳丹非要他证明他到底爱不爱她呢，他当然是爱她的，对武文芳，不能说爱，顶多算是欣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他还是男人。他确定一口咬定，他一点都不爱文芳，只是喝酒醉了，才一时糊涂，至于后面为什么还继续联系呢？想来文芳应该不至于把见面的确定次数也告诉欧阳丹，但是女人之间的聊天也猜不准，何况她们还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啊，是啊，她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邱中冠不敢继续想下去，他摇摇头把思绪甩开。他的不经意的摇头落在了伏刚的眼里。
　　伏刚扬声问道：“邱夫人呢？怎么不出来见面？”
　　欧阳丹挽着武文芳的手从卧室走出来，两人都红着眼睛，邱中冠先吃一惊，直愣愣的站着，木然的准备迎接暴风雨的到来。伏刚觉得好奇滑稽，他是爱憎分明的男人，他讨厌武文芳假惺惺的样子，他同情欧阳丹的被欺骗。严丽敏只当两个人刚说完悄悄话，女人嘛，聊到动情处，哭一哭是正常的。不过，老华的感觉看来假不了。回去的路上好好审一审文芳，劝一劝她。她当然不会像欧阳丹那样掏心掏肺的对待文芳，毕竟曾经有过的裂痕，就像撕裂的白纸，怎么缝合，都会有印迹。她讨厌文芳一成不变的自以为漂亮，男人就都上赶着献殷勤的神气。虽然这也是事实，可她不愿意接受。她就是因为这一点，在柯志强事件上，败给了文芳。那个以貌取人的臭男人！
　　只有珠儿不知就里，毫不客气的先动筷子。把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一个劲儿的往碗里夹。这作风跟她的整个形象很不般配，有钱人家宠出来的女儿，哪里懂得为别人着想？亏得伏刚时刻提醒着，她才有了些改变。
　　“大家都坐下来，开动吧。”欧阳丹开口招呼。她的脸上热情的笑，终于让邱中冠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欢快地坐下来，武文芳看一眼中冠，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对中冠说道：“丹和我都没事，你放心吧。大家都动起筷子吧，这个时候，肯定饿了。”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
　　中冠管不得文芳的冷笑，笑着说：“我们饭菜早都准备好了，一是为了等你们两个在房间说悄悄话，二是为了等伏刚他们俩，恩爱的人总是这样慢腾腾的。”好朋友的作用之一，是在某些特殊的环境下，给人打趣以缓解气氛。伏刚这一次却不理会好朋友的用意，心里也老大不痛快，严肃着一张脸，驳斥中冠：“别事事都栽在我的身上。你知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吗？我在另一个城市，三个小时能赶回来还算不错了。我要早知道你家有别的朋友在，我就不过来了。”
　　中冠不曾想伏刚会这样严肃，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圆场。武文芳替他说道：“其实中冠不是怪你迟到了，主要是我跟欧阳丹聊的久了。中冠他也是一时心急，大家都是好朋友，不要多想，我们也很高兴见到你跟珠儿呢。”
　　伏刚笑着说：“武校长好口才，可是你这话要是欧阳丹说呢，我倒能够接受，毕竟咱们都是客人，欧阳丹才是主人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武校长？”两人含沙射影的暗战，邱中冠最知情。武文芳跟欧阳丹初见伏刚时一样的感觉，有点怵。这个男人一副硬汉的样子，他不像邱中冠那样容易接近，容易被感动。换句话说，邱中冠那样的人感情用事，好控制。伏刚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武文芳曾责怪邱中冠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伏刚，但邱中冠说伏刚是顶靠得住的朋友，她想硬汉的最大特点就是不会多嘴，她就放心了。
　　欧阳丹用筷子敲敲碗，站起来说道：“好吧，主人家发话了，都不要打口水仗了，都开动吧，菜该凉了。”
　　严丽敏第一个答道：“好呢。”又朝着欧阳丹笑道，“小姐，筷子敲碗是供奉死人的时候才做的事，你这是干什么呢？”一桌子的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