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又一次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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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天素的记忆里，她的符珏的关系好得挺莫名其妙的。
她八岁那年就觉醒成为一名向导，成为塔记录的觉醒年龄最早的人。
后面他们对她进行了透彻的分析，推测出她是先感染了风寒，因为她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所以一直在用普通人的方法治。
后面他们一家在姥姥的忌日外出，想要远远地看一眼她战死的地方。
虽然那个地方是污染区，但是这几年已经被逐渐收复，附近的普通人不少。
父母一路都在给她讲着姥姥姥爷以前的故事。
后来变异植物忽然出现，扫塌了他们躲避的建筑物，原本就在发烧的温天素受到惊吓，加上父母一直在讲的故事，直接导致她提前开始觉醒。
后来被万老师救回来，养好身体进入塔内，才发现和自己同一年进入塔的都比自己至少大四岁。
同龄人总是能更好地玩在一起，所以温天素理所当然地被排挤了。
不过她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因为外面的世界比他们好玩多了，她曾经邀请过其他向导们，但他们都拒绝得十分干脆，然后离她更远了。
再然后，温天素还没有长大，那些向导就接二连三离开了塔。
直到她15岁那年，和她一样大的符珏进入塔内。
温天素搞不懂这个人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自己就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激动地抱着她蹦来跳去，还求了万老师把两人安排到一个房间。
符珏从第一天见面开始就对温天素好得不可思议，还会偷偷去找欺负过温天素的孩子算账。
温天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珍惜。
忽然发现外面的世界也没那么好玩了。
两人最终去了符珏家里，她已经准备好了菜，回去只需要炒就可以。
温天素乖乖等吃饭。
符珏的手艺……她只有一个大拇指。
至于她自己的，不提也罢。
几个简单的炒菜，让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拯救了。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回到了各自的诊疗室，一起开始了痛苦地工作。
对于符珏来说是看不到结束希望的痛苦，对于温天素来说是看到哨兵忐忑紧张表情的痛苦。
好不容易熬到工作结束，温天素发现自己居然分外想念在景冽的精神图景里扫荡的感觉。
万老师的担心还是成真了，温天素现在很想回到001房间去景冽的精神图景逛逛，或许再释放一点向导素，看着他通红的嘴唇……之类的。
温天素捏了捏眉心，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扔掉，然后推开了001房间的门。
她要教景冽完完全全地建立好精神屏障。
“感觉怎么样？”
医生已经离开了，现在他正一个人躺在床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景冽点点头道：“挺好的，医生说身体在慢慢恢复。”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我。”
景冽点着头。
两人继续开始练习建立精神屏障。
直到外面天色越来越深，时间也走到了晚上十点。
“今天就先这样，睡吧。”温天素摸了摸景冽的额头，温度下去了一点，不过不太明显。
景冽乖乖躺下，过了一会，有些疑惑地攥住温天素的手，“你不走吗？”
“今晚你感官神游负面状况应该会慢慢消失，我在这里观察。”
如果发生意外的话，她就算住在对面可能也来不及。
“好。”景冽把手攥得更紧了。
温天素没有抽回来，就着这个姿势把手放在床沿。
建立精神屏障本来就是向导擅长的事情，几乎天生就会，而哨兵大多是后天学习。
温天素的精神力庞大浩瀚到几乎没有边际，即使刚刚帮十几名哨兵完成了精神疏导，又帮景冽建立了不知道多少次精神屏障，也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景冽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又高强度地使用了几个小时精神力。
温天素看着景冽慢慢陷入睡眠，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了床边。
虽然她的精神力一点也不累，但是早上四点多就醒了，现在也有点困了。
哨兵的手很热，身上的味道也很舒服，让温天素又开始做梦了。
还是她离开塔的景象，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温天素总觉得自己做的是和之前一样的梦，原本已经如潮水一般退去的记忆被一点点拉回来，她看着自己走着完全相同的路，到了完全相同的地方。
然后又被那个阿姨发现。
再接下来就是昏迷。
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的温天素没有醒来，她想看看到底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正处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面，头顶是已经有些年头的灯泡，没有窗户，面前就是紧闭的大门。
她尝试活动了一下四肢，但什么用都没有，她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面。
动弹不得。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温天素已经对时间的概念逐渐模糊，那扇大门才被拉开。
“居然已经醒了？按理来说还要一小时才对吧。”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温天素记得很清楚。
然后那人又在她的鼻尖下放了什么东西。
她努力屏住呼吸，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意识又一次慢慢消散。
又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温天素只觉得自己头痛的像是要炸开一样，无数身影在自己的面前走来走去，但是却像被打上了十几倍的模糊滤镜，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的声音也无比嘈杂，似乎在说着什么向导素。
周围还有很多向导的气息，他们在……惨叫。
温天素努力地想醒过神来，但是头晕得像是被塞满了棉花，轻飘飘地找不到落点。
那帮人的注意力最终还是移到了她的身上。
针管太粗了，扎进身体的感觉让她难以呼吸。
血液被一管一管地抽走……
温天素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从梦中惊醒。
椅子摩擦在地面发出刺啦地声响，她强撑着站了起来，腿软到不行。
视线环顾，温天素看着眼前的静音室甚至没有什么实感。
疼痛和窒息的感觉久久不散，她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到底……是什么梦啊？！
视线还处于虚焦的状态，温天素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很温暖的怀抱紧紧搂住。
头枕在胸肌的位置，耳边是沉稳的心跳。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僵在空中，过了好久才慢慢上移，落到了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景冽的后背上。
依旧大口大口喘着气。
梦境中经历的场景再一次消退的一干二净，但这次留给温天素的心悸感却比上一次加起来还要强烈数倍。
“怎么了？”景冽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上方。
他感觉到温天素攥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于是很快清醒了过来，然后她猛地抽出了手，像是站了起来，呼吸声很重。
他摸索着起身，找到了温天素现在的位置。
慢慢抱住。
温天素靠在景冽胸口，开始尝试平复呼吸。
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在耳边，隔着胸腔，隔着肌肉，让她迅速平静下来。
“做了……”刚开口的那一瞬间甚至有点失声了，手不自觉施力抱得更紧，“做了个噩梦。”
一句话完整地说出口，温天素终于恢复了过来。
第一反应是景冽的背摸起来手感好好。
温天素轻咳一声，掩饰掉自己些微的尴尬。
她赶紧松开景冽并道歉：“抱歉，刚刚把你吵醒了。”
“没有。”景冽摇摇头，他看不到温天素现在的样子，但是能感觉到她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现在没事了，没事了，放轻松。”
“好。”温天素缓缓吐出一口气，带着景冽先坐到了床上。
她抬手抹了把脸，现在彻底清醒过来了。
“你先躺下吧，身体还没好。”温天素想扶着景冽慢慢躺下。
但是她低估了刚刚的梦给她带来的影响，不仅腿软，手也有点软。
景冽身体不受控制后倒。
温天素手忙脚乱地想去扶，然后结结实实地按在了景冽的胸肌上。
温天素：“！！！”
这一瞬间，就连空气都变得静默了起来。
手感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一点……
温天素连忙起身松手，一气呵成。
“手……那个……有点软。”她解释道。
景冽好像笑了一下，但是听得不是很真切，“没事，肌肉也是软的。”
温天素：“……”
温天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好像不应该和一个目前思维方式不太正常的人这样说话。
温天素沉默了片刻，道：“那用力的时候会变硬吗？”
景冽点点头，“会的，你要摸吗？”
温天素狠狠按了按景冽的脑袋，语气有点气急败坏，“睡你的觉吧！”
她一时半会也不太想睡了，梦里的东西真的有点吓人。
过了好一会。
“睡不着吗？”温天素看着景冽开口询问。
“你坐在椅子上不难受吗？”景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温天素微愣了一秒，道：“还好。”
“要不要躺上来。”
靠。
温天素狠狠捏了捏掌心，她发现自己现在一点也不好了。
正值深夜，心里有一点点不妙的想法正在生根发芽。
她脑子里居然还真的划过了这个可能性。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温天素连忙摇头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开。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会在这种时候就把持不住。
她本来计划的是，治好景冽之后和他慢慢认识！
现在的进度怎么……不受控制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又一次梦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