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配罗】ich liebe dich immer noch so sehr》Sigyn

3、第 3 章

　　作为曼联年轻球员的传统，鉴于英国发达的酒吧文化，赛后找点乐子通常不是什么大事，在某方面很有共同语言的鲁小胖和克里斯蒂亚诺有着男人之间不用明言的默契，也因此，当克里斯蒂亚诺问出那个愚蠢问题的时候，鲁尼捋了一把岌岌可危的的头发，沉痛叹息：“米兰那个22号，跟我们可不是同一国的。”
　　他开始给自己看上去还有些懵逼的队友详细介绍，从国籍：“米兰850万欧引进的巴西金童。”
　　克里斯蒂亚诺眼睛一亮：“难怪笑得那么好看。”
　　鲁尼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到性格：“据说性格非常温和，米兰德比一巴掌把人推两米远的那种温和。”
　　克里斯蒂亚诺眨了眨眼。
　　鲁尼点点头，到球风：“你球场上好像没抢过他吧？非常强横直接的球风，你花活太多了。”
　　这个克里斯蒂亚诺可不认了：“他是中场。”
　　“当然，最重要的是，‘圣子’里卡多·伊泽克松·多斯·桑托斯·莱特。”鲁尼皱着脸。
　　克里斯蒂亚诺挑眉，鲜活的脸上满是不解。
　　“一个虔诚的、传统的福音派信徒，会缴纳‘十一税’的那种信徒，他还去了意大利，真是上帝光辉恩赐亚平宁半岛？”鲁尼嗤之以鼻。
　　新教为国教的英国对梵蒂冈所在的意大利总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对付，延续到每个英国人身上，自然也不例外。
　　鲁尼总结陈词：“可能他DOI也只会传教士体位吧。”
　　这个评价不得不说足够辛辣，克里斯蒂亚诺的脑袋轰然作响，他忍不住顺着这句话浅显地代入了一下下，以至于听到鲁尼的评价对象在外面等着和他交换交换球衣时当场岔气疯狂咳嗽。
　　那咳嗽的声音惊天动地，震得曼联的球员们纷纷吓了一跳。
　　“咳咳……wh咳……at！”
　　等克里斯蒂亚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着自己的球衣带着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走了出去，巴西金童站在客队更衣室外，闪闪发光。
　　是的，发光。
　　并不算昏暗的室内，晕黄的灯光在嘈杂中撒下一片静谧，那双金棕色的瞳仁突如其来地撞入葡萄牙人的呼吸之间，清澈到仿佛能够容纳世间所有，又如同宇宙熄灭后粒子碰撞间所点燃的第一缕火焰。
　　恍惚间，克里斯蒂亚诺听见对方说：“他怎么有点傻乎乎的。”
　　葡萄牙人的呼吸滞住了，他在心里至少尖叫了十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形象啊！”
　　巴西人似乎被克里斯蒂亚诺吓了一跳，他歪了歪头，看上去在听身边那个米兰的8号在说什么，转头又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最后他看着葡萄牙人，笑了起来。
　　克里斯迪亚诺忍不住想捂住脸，该死的，鲁尼说的对，巴西人从头到脚都很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里卡多·莱特。”
　　葡萄牙人和巴西人互相开始自我介绍，动作熟练的握手，交换球衣，气氛和谐美好，克里斯蒂亚诺发现对方看向自己时视线微微垂下，过于纤长的眼睫在颤动间带着不自知的怜悯和柔和。他似乎不是在与人交谈，而是在平等地回应他人的乞怜。
　　“圣子”垂怜。
　　克里斯蒂亚诺忽然明白了那个外号所代表的意义，有一种莫名的怒气在葡萄牙人的胸口中升腾，那股怒火蒸腾得让他快要失去理智，既痛苦又失落。挑染的金发垂落，他用葡萄牙语问道：“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里卡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语气格外慌张：“等等、等等，你别哭啊！”

　　因为获得的过程过于尴尬，巴西人的电话号码一直在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机通讯录里躺尸。事实上他至今也没想明白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情绪爆发是因为什么，他在更衣室外面哭得稀里哗啦的，引得曼联和米兰两支队伍都闻讯而来，被当成罪魁祸首的里卡多被迫揽下了不存在的黑锅，理由是在场上将年轻的葡萄牙小将踢得屁滚尿流不说，还要来客队更衣室进行炫耀。
　　这个答案勉强说服了所有曼联看热闹的球员们（他们当然只是来看热闹了，又不会为了他跟米兰的球员打起来），米兰球员们表情就明显不受控制起来，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叽叽喳喳地给队宠平反。但由于葡萄牙人哭得太过于稀里哗啦，米兰球员被迫承认了圣西罗小球霸的“恶行”。
　　克里斯蒂亚诺完全不想看见或者听见任何与巴西人有关的消息，当然也不会和对方联系，并且下定决定要把巴西人打入黑名单——前提是他没有把标注着22号的红黑条纹球衣叠好并放进衣柜深处的话——并在之后的比赛中大杀特杀AC米兰，最少也得还他们三个进球。
　　但就像交换球衣是由巴西人发起的一样，短信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克里斯蒂亚诺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已经给母亲、姐姐、兄长都买了圣诞礼物，打了钱过去，也同门德斯约好了后续的工作，向弗格森致以了节日的问候，向国家队关系较为紧密的几个朋友发了祝福短信，他确信现在的短信铃声不是广告，就是广告。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从一大串节日祝福语中精准阅读到了“上帝保佑你”这个关键信息，克里斯蒂亚诺认真仔细反复的将发件人看了三遍，确定它们确实是来自亚平宁半岛。
　　“大概他给通讯录里的每个人都发了一条。”克里斯蒂亚诺耸耸肩，不用想都能确认这个事实，“毕竟，上帝之子，神爱世人嘛。”
　　群发短信，他也会，真的。
　　假的。
　　克里斯蒂亚诺摸摸鼻子，他要是给不熟悉的人发短信大概只有一个目的，要么开炮，要么“开炮”。比如说现在，无聊的，没有比赛的，孤身一人的，圣诞假期。
　　他从一大堆模特写了电话号码的小纸条中抽了一张出来，也没怎么看名字就噼里啪啦一顿输入给对方发了邀约过去，并心满意足地得到了回复——“嗯？？？？？？？？？？？？？”
　　一大串问号映入眼帘，克里斯蒂亚诺有了不幸的预感，他看着R开头L结尾的那个名字，以及自己发过去的那句话：
　　“嗨，baby，你想跟我一起过个圣诞节吗？也许我们可以先吃个饭，再去哈罗德逛逛？”
　　OK，CRIS，没关系，深呼吸，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是发错了一条短信而已，现在只要解释清楚了就没关系，对，就是这样。
　　电话铃声欢快地响了起来，循环往复，如同陡然拔高的心电图，发出了疯狂警报的声音。
　　克里斯蒂亚诺悲痛地低头一看，依旧是R开头L结尾的那个名字。
　　接还是不接，这是个问题。
　　克里斯蒂亚诺视死如归地摁下了通话键，首先传来的轻笑声，夹杂着轻微的电流音，有点虚幻，又有点真实。
　　“你在开玩笑？”里卡多的声音充满疑惑。
　　安静，沉默，尴尬。
　　克里斯蒂亚诺忍不住咳嗽起来，玩游戏输了惩罚和发错了对象究竟哪个听上去更符合现在的状况？前者感觉有点不大聪明，后者似乎不太尊重邀约对象。但他的声带看上去并不需要大脑的指挥：“我发错了。”
　　“啊？”听到这样的回答，里卡多语气疑惑。
　　克里斯蒂亚诺简直能够想象对方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样子，反正已经开了个头，也就不需要在意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尊心了。他对着手机开始抱怨，为数不多的圣诞假期，孤身一人，很无聊，比赛表现不好，家里面吵架，没人陪他过圣诞节，更衣室乱七八糟，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比赛只要赢就好了，为什么搞得那么复杂。一个人好无聊，结果发短信还发错了。
　　对方安静地听他唠唠叨叨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克里斯蒂亚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那么多话，可能是因为听筒传来的呼吸声太过平和自如，让人连灵魂和身体都开始颤抖；也可能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孤独了，只是简单的几句回应就能勾得他一直说下去，仿佛连脑子也跟着倾吐出去。
　　里卡多表示他正在巴西过圣诞节，家里人很多，还算比较热闹，饭后他们会去教堂参加活动，晚餐还不错，不过吃好几年了希望明年可以换换。他们开始交流一些童年趣事，比如学习成绩，比如决心踢球的开始，比如第一场比赛和第一个进球，也比如背号上“kaka”的由来（克里斯蒂亚诺很想问里卡多知不知道谐音词的意思，但他害怕电话被挂断，没敢问）。
　　“我好像听到敲钟的声音了。”他们讲了太长时间的电话，足够越洋通话费用爆炸，也足够提前听到圣诞钟声的敲响，里卡多低笑了一声。
　　克里斯蒂亚诺忽然心悸。
　　“Cris, Feliz Natal e Deus te aben?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