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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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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住雌虫光洁的下巴,银白的发丝蹭在托兰手背上,冒着阵阵寒气,冰凉顺滑,像是上等的绸缎。
正思索着要拿他怎么办才好,食指措不及防就被雌虫伸出舌头,隔着止咬器舔了一口。
皮肤上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因为在会所用消毒液清洁时用力过度,他的手上有着轻微的破皮。
托兰一怔,排斥与陌生虫口水接触的他立刻沉下了脸,诺思…墨菲…他看起来像个脑子不正常的傻子。
是受伤的原因,还是他们给他注射了特殊的训化药剂?
“主人……”
察觉到托兰的不悦,这只奴隶虫开始焦虑不安,浅蓝的眼中波光粼粼。
微弱的一声,让托兰无端联想到初生的幼崽,刚刚破壳害怕被父亲抛弃的虫崽,他很虚弱,一只手就能被推倒,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只强大的双SS级雌虫。
嘴上的枷锁还没有完全摘下,说起话来也像含着无法融化的冰块般黏糊糊、含糊不清。
他想亲近托兰,明明很痛苦,却在面向托兰时瞳孔紧缩,精神不受控制地陷入兴奋状态,抑制器亮起危险的红灯。
因为钉入身体的那三枚骨钉的缘故,雌虫的身体机能至多保持在勉强能喘气不死的程度。
托兰的手按在他脖颈黑色抑制器的卡扣上……
察觉到他的危险动作,管家忍不住提醒,“大人,可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骗心软了,没有束缚的超S级雌虫危险性相当高。”
诺思并不是托兰以为的脆弱幼崽,而是随时能撕裂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可怕存在。
“谁教你这么叫的?我可不是你的主人。”
“诺思,你的主人在那哦”墙上那张巨大的黑白遗照,那只SSS的特权种雄虫,塞西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主人”诺思的视线短暂地掠过那张照片,随即摇头,继续转过头眼巴巴看着托兰,渴望着靠近,像是在瞧一块肉骨头,两眼放光。
这只搞不清楚状况的蠢笨雌虫,托兰看着他固执的样子,有些嫌弃,又有些无奈。
“把他的项圈和止咬器先取了吧。”托兰交代管家。
“可是这太过危险了,大人您……”管家还在犹豫。
“不用担心,他不会乱伤人的。”托兰看向身前这只瘦削高挺的雌虫一字一句询问“对吧?诺思?”
雌虫的眼睛清澈见底,很快乖乖点头。
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身为SS级的罪虫,托兰清楚诺思不可能是什么真正单纯无害的生物。
托兰并不是一只残忍、难以相处的虫,但由于外界的各色传闻,卡佩庄园里依旧有相当一部分的虫畏惧这位新上位的家主大人。
算起来托兰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滥好心的时候,即便是有着相似的遭遇,这只雌虫的生命力也远比他旺盛的多。
一旦卸下控制器,托兰相信不出一刻钟,这只雌虫就能恢复战力,让整个卡佩庄园的安防系统为之崩溃。
托兰去除了诺思身上大部分的束缚,只留下关键的控制开关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只要这只虫不给自己添乱,眼不见心不烦,养在庄园里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托兰的每一项指令他都完成的很好,由于托兰临走时的警告,诺思听话地躺在床上,接受医生对自己的检查。
这只雌虫身量高大,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很安静,除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托兰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
塞西死后这座华丽的庄园依旧维持着原状运转,他是闪蝶系和凤尾蝶系混血的高岭之花,身份尊贵,这里是他花重金为托兰打造的爱巢,庄园内部极尽梦幻,四季如春,每个角落都有珍稀品种的花朵簇拥。
婚后因为托兰的应激反应太过强烈,主卧里常年摆着两张床。
除了塞西每个月固定的那几天难受得不行,托兰最多答应搂着他,抱在一起沉默地亲一亲缓解,其他时候两个人一直是分床睡的。
处理了一堆麻烦的托兰有些累了,这次睡前他只喝了一小杯含酒精的饮料,才躺回属于自己的那张床,合上眼睛,准备稍微休息一会。
一只小巧的蝴蝶落在靠近窗缘的粉晚樱上,贴着窗台玻璃扇动着翅膀,窗户没有完全关严实,不一会儿便奋力从玻璃缝隙处挤了进来。
即使睡梦中的托兰也经常皱着眉头,他的睡眠很浅,经常噩梦缠身,半夜惊醒。
黑暗中,那只色彩异常美丽,带着特殊光泽的小蝴蝶落在了他的眼睫上。
……
“托兰……”
托兰的额头冒出汗水,整个人像被按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水里,漆黑,缺氧,无处可逃……
这次托兰梦见的不再是幼年体时期,没有抛弃他的哥哥,没有可怕的流亡生活。
青少年时期的托兰已经出落地异常美丽,他再次被当做了珍贵的贡品转送给了其他的权贵。
飞船降落在帝都,虫族的首都,这是一颗庞大壮丽的,只有特权种居住的高级星球,这里的文明异常发达,来自穷乡僻壤的托兰见到了很多的高等虫族,比他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见得都多。
总是趾高气扬的前主人在这些虫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他将托兰换了一个好价格。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塞西·卡佩。
不似前面的几任主人粗暴,动辄打骂,将他折磨的遍体鳞伤,新主人对他很好,温柔的像一个真正的“哥哥”。
渴望了多年的亲情近在咫尺,漂泊无依,流浪了太久的托兰无法拒绝靠近这种温暖。
“哥哥……”
他把塞西当做可以信赖的兄长仰望,不是曾经抛弃他的兄长的替代品,而是真正的哥哥。
塞西确实宠了托兰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排斥托兰叫他哥哥,甚至经常逗弄害羞的小阿黎。
“托兰……”
“小阿黎,你是一颗甜甜的小甜梨,给哥哥咬一口吧。”
在一个毫无征兆的日子,没有血缘的哥哥在他面前暴露伪装,托兰才知道塞西一直以来对他抱有何种心思。
塞西是精神操控的高手,作为帝国唯一的,也是最强的史无前例的SSS级雄虫,他的精神力强大到可以毫不费力操控帝都所有虫,托兰也不能例外。
十九岁的托兰像一只提线木偶和帝国的特权种贵族雄虫塞西发生了第一次关系。
很痛苦。
除了痛苦恶心,托兰已经想不到任何别的形容词,明明大脑是排斥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进到了另一只雄虫体内,由于托兰潜意识里的反抗,他们的动静闹得太大,被塞西的雌父捉奸在床。
怒气冲天的老家主气得差点脑溢血,他视为心肝的雄子居然被只下.贱的奴隶骑在身上行秽乱之事。
他到底怎么敢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接触这些糟污的□□。
没有虫会觉得是塞西的错,错的只有托兰,是他不守规矩,浪荡无耻勾引了塞西……
床榻上的两只雄虫还没有分开,正纠缠得难舍难分,塞西很快反应过来将托兰反手护在身下。
雌父那如迅雷的一巴掌是朝着托兰去的,却结结实实落在了塞西的脸上,来不及收手,响亮无比,将塞西扇得头昏眼花,口中直接喷出血来。
塞西心有余悸,这样的力度要是落在身体不好的托兰身上,恐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那一晚的卡佩家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外界已经无从知晓,只知道不久后,塞西就和托兰成婚了,而撞见过那场意外的虫都被下了死命不得泄露一分一毫。
再次睁开眼,托兰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头疼,他重新闭上眼,无力地躺在床上平复心情。
突然托兰察觉到手下虚握着什么东西,光滑柔软…是头发……
他的床下正跪坐着一只兴奋的白毛小狗,脑袋蹭着他手心,趴在床沿水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托兰!”“托兰!”
是诺思察觉到他苏醒的迹象在叫他的名字。
托兰想起,他明明让管家带走了这只傻雌虫检查身体,他到底什么时候跑到自己房间来的。
那些虫连一只戴着抑制器的雌奴都看不住吗?
“诺思”“安静……”
罕见地托兰并不想生气,可能是刚睡醒脑袋没开机,还有一点懵。
雌虫听话地安静下来。
“怎么今天不叫主人了?”托兰没有爬起来,也没有侧头看诺思,而是躺在床上继续大脑放空,视线没有焦点,无聊地对着天花板询问。
“托兰主人!”
是托兰,也是主人。
雌虫欢快地扑到托兰的身上,似乎不满意他的无视,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有他好看吗?
他的头很好摸,摸摸诺思吧!
一只爱撒娇又粘人的小狗,如果诺有尾巴,他此刻应该摇到飞起。
托兰不喜欢,诺思太过热情,热情地越了界,他们似乎没有要好到这种程度。
他是塞西的雌奴,是要为塞西孕育子嗣的,他和自己毫无关系。
雌虫靠得太近,托兰免不得又应激犯了病。
“走开,不要压我身上。”由于诺思的打扰,托兰睡回笼觉的心思彻底歇了。
“托兰…主人……不要生气。”
诺思松开托兰又继续顺着脖颈侧面舔他。
托兰劝自己不要和一只傻子虫计较,但诺思的行为一次比一次过分,他实在忍无可忍。
这只雌虫上辈子是狗投胎的吗?这么爱舔人的毛病到底从哪里学的?
上一个这么爱舔他脖子的虫还是……
托兰愣住。
他怎么又想起那只讨厌的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