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相爱》端翁

33、第 33 章

　　一大早，杰瑞就对岛岛说：“记得吗，我之前说过要给你过生日的？”
　　岛岛笑一笑道：“过什么生日，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是说话算话的。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我是该谢谢你。说吧，你想过怎么的生日？”
　　“我还真没有认认真真的过过生日。再说你不是买了我想要的《哈利波特》了吗，足够了，不用再过生日了。”
　　“那不行，那是你之前的男朋友许诺给你的，我那时候只当是赔罪呢。”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过。再说了，你不是要去公司吗？”
　　“我今天可以不用去，他们没有人知道我回来。你不用担心，公司的事情，我心里有谱。”
　　“那我们去看电影？”
　　“先出门吧，今天由我来安排。”杰瑞说着拉起岛岛的手就出门了。
　　虽说早就进入秋天了，可广州的秋天仿佛只是名誉上的，跟夏天实在是没有什么区别。天空蓝的很，飘着几朵白得发亮的云。早上出门早，走在树荫下，感觉不到热，倒是一阵阵的微微凉意，让人心情舒畅。因为是工作日，路上行人不多。杰瑞拉着岛岛的手，慢悠悠的走着。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岛岛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像其他的情侣一样闲逛一天好不好？”
　　“好啊。”
　　杰瑞紧紧牵着岛岛的手，岛岛要抬头才能看见杰瑞的脸。
　　“你跟别的女人牵过手吗？”岛岛问道。
　　“没有，我只在小的时候牵过赛琳达。”
　　“她是你妹妹。不同了。”
　　杰瑞拉着岛岛在河边走了一圈。河边有树枝垂下来，杰瑞站着都能摸到树枝上的树叶，岛岛摸不到，非得跳起来，跳起来还是够不着，助跑一段再跳起来，终于能够摸到了。坐在河边椅子上的老人，看得笑了起来。杰瑞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笑看着好强的岛岛像个孩子似的跳起来，甚至笑出声音来。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调皮？”杰瑞问道。
　　“小时候调皮多了，骂人，打架，撒谎，无恶不作。”人们都这样，小时候的事情一说起来，往往不是当时如何的做乖孩子值得炫耀，反而是那些小时候被父母禁令，被老师惩罚的“坏事”使人记忆犹新，说起来还一脸骄傲。
　　“你跟男孩子打架打赢过吗？”杰瑞笑问道。
　　“赢过啊，我那时候专门打比我个儿小的。个儿大的我可不敢惹。”
　　杰瑞手指刮一下岛岛的鼻梁，说道：“你个调皮鬼。特别叫家人老师生气吧？”
　　“也没有，我小时候虽然调皮，但是学习成绩也好，所以老师都包庇我。”
　　杰瑞看岛岛的眼神，像哥哥，也像父亲，充满怜爱。
　　“你呢？你跟人打过架吗？”
　　“我很少与人动手，我那时候不爱说话，轻易不与人走近。有一次有个同学偶然说一句侮辱我家人的话，我跟他打起来，是唯一一次。我们互相打得鼻血长淌。我不哭，而且越加揍得厉害，把别的小朋友也镇住了。再加上老师的批评，后来就没人再敢取笑我。”
　　“虽然那样的令人心痛的阴影不容易走出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受到影响。”岛岛挽着杰瑞的手臂，“跟你一样命运的人其实有好多的，而且假如你的家人地下有知，也绝对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封闭自己的。”
　　“我知道。我觉得我现在都很正常了，是不是？”杰瑞双手把岛岛抱起起来。
　　两人决定去看早场电影。尽管已经过上班高峰，地铁里还是一味的拥挤，也许是天气好的缘故，大家都出来走动，也或者是这一带是市中心，人本来就是这么多。杰瑞很少搭乘地铁，站在地铁里，能比别人冒出一个头来。地铁里的吊环就是为个子高的人准备的，岛岛又挤不到竖立的栏杆边，只能双脚排开，做一个稳固的站姿。杰瑞一手抓着栏杆上的吊环，一手揽过岛岛，头靠在岛岛的头上。岛岛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心里无比满足。要是以前把岛岛抛弃了男人们，这时候全坐在这一趟地铁的这一节车厢里，全看见这一幕，那得有多好！岛岛想象着那些人脸上流露出的羡慕嫉妒恨，心里就乐开了花。
　　下一站好多人下车，岛岛和杰瑞抢到了座位。岛岛虽然对旁人投来的眼光有种虚荣的满意，但又不敢正式看过来的人们的眼光，一则害羞，二则也心虚。杰瑞却全然没有这样的忌讳，也不去在意旁人的眼光，只是揽着岛岛的肩膀，看着岛岛的眼睛说话，动情处还轻吻岛岛的额头。岛岛紧张得满面通红。
　　“你怎么又脸红了？”杰瑞食指轻轻戳一下岛岛的脸庞。
　　“这是在中国，很多人看见的。”岛岛说话声音轻轻的，生怕身边站着的人都会说英语。
　　“啊哈，原来你也担心这个。”杰瑞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在你看来我就那么大胆？”
　　“那是。”
　　电影院没什么人，只零星坐了几对男女，应该都是恋人。杰瑞翘起二郎腿，手里端着爆米花，递给岛岛抓一把，又自己往嘴里塞一把。两人都带着3D眼镜，莫名其妙的会相视而笑。电影里里特别的氛围以及音乐，都让岛岛感觉像是在梦里，很不真实。看到紧张处，岛岛不自觉的紧紧拽着杰瑞的手臂，杰瑞很自然的又会在岛岛额头上一吻。
　　两人去步行街的花车上买情侣装。岛岛显然很有远见，在她眼里，看见的不只是情侣装，早就是一家三口，四口的亲子装了。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最好了，定好是先生男孩，再生女孩，这样哥哥就可以照顾妹妹了。就像杰瑞对赛琳达。
　　“你以后想生几个孩子？”杰瑞突然问道。
　　“在中国，只能生一个，你知道的。”
　　“我是说允许的情况下，你想生几个？”
　　“得看有多疼，但是我至少想要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子是哥哥，女孩是妹妹。这是最完美的家庭。”岛岛说着眼神就飘渺起来，仿佛那孩子马上就从街对面叫着爸爸妈妈跑过来似的。
　　“你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的？”杰瑞问。
　　“好早前就有了，不过以前只是想过生一个。一个也挺好，总比没有强。”岛岛停下幻想，问杰瑞，“你呢？想要几个孩子？”
　　“我不要孩子。”杰瑞说道，岛岛心底一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什么也不说，拉着杰瑞继续逛街。可是因为杰瑞说不想要孩子的话，岛岛的快乐指数顿时下降不少，也不管旁人是不是会关注他们，只一心的思考杰瑞的不要孩子是件多么遗憾的事情，那么他们也许就走不到一起的吧。
　　杰瑞也看出岛岛的不开心来，也不做任何解释，领着岛岛去买冰激凌。岛岛说不要，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吃这东西，明显是小女孩子的作为。
　　杰瑞固执地拉着岛岛说：“不要把自己看的有多老，没有什么事情是非得规定哪个年纪才能做的，何况这是吃东西。你既觉得害羞，那我们找个甜品店，坐到里面去吃吧。我都多少年多少年没有吃过冰激凌了。”杰瑞固执起来像个孩子，岛岛只得依了他。
　　那个叫YY的甜品店在五楼，不大，干净整洁，没什么人。岛岛与杰瑞找了个角落里靠窗边的位置。两个人分别拿着一只哈根达斯的冰激凌舔着，岛岛这是第一回吃这种出现在许多电视剧，小品散文里面的冰激凌。与其它的冰激凌并没有什么不同。
　　岛岛把冰激凌凸起来的部分舔平了，再用舌头在冰激凌上舔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只耳朵来，笑着给杰瑞看：“看，这是你的脸。”
　　杰瑞大笑起来，也学岛岛在他的冰激凌上舔出岛岛脸的样子来，岛岛一看噗嗤一声笑出来，喷了杰瑞一脸的白色。两个人同时笑的直不起腰来。
　　回家的时候，两个人都累得筋疲力尽，可是岛岛心里还有一件事情挥之不去。洗过澡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英文频道的新闻。
　　“你为什么不想生孩子？”岛岛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因为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是害怕什么吗？”
　　“也许吧。假如不是为了给孩子过生日，我想我父母就至于死去了。”
　　“还是这一个原因，可是，好多人都还是希望有孩子的。”岛岛像是说给杰瑞听，也像是自言自语。岛岛曾经在跟苏远好之前，放过豪言，要么不结婚，如果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虽然这样的说法很不负责任，但是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岛岛的母爱情绪竟然也慢慢增强，越来越希望有孩子。
　　看岛岛不说话，杰瑞歪过头来，微笑着说道：“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也许以后会改变想法的，我只是需要时间。自从遇见你，我的很多固有的观念都打乱了，比如我的从来不恋爱的原则，比如我的鄙视人们幼稚表现的想法。你瞧瞧，这些是不是通通的都改变了。但是我又不能做承诺，因为我怕我最终还是没办法改变什么。”
　　岛岛笑一笑，没说话，能说什么呢？杰瑞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你今天玩的高兴吗？”杰瑞问道。
　　“高兴。”
　　“觉得这个生日有意义吗？特别吗？”
　　“嗯。”
　　“那我们先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少想一些事情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