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相爱》端翁

25、第 25 章

　　司机载着三人回到家。杰瑞自然不知道岛岛已经对阿曼达招供了，还刻意让阿曼达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搂着岛岛坐在后面。阿曼达欢欢喜喜的坐上了副驾驶，还不忘转过来头来，很关心的问岛岛感觉怎么样。这样的态度转变，杰瑞也觉得惊异。司机帮忙把阿曼达和岛岛扶进客厅才回去。岛岛又去房间吐了一回，眼泪鼻涕的混在一起，胃里面冲起来的辣味，无一不让岛岛后悔喝的太猛太多。
　　岛岛软绵绵地耷拉着脑袋回到客厅，杰瑞站起来扶着，生怕岛岛走不稳，会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板上。岛岛推开杰瑞的手，一叠声的声称她自己并没有醉。杰瑞微笑着拉岛岛坐下，岛岛没有注意，呼啦一下就栽倒在杰瑞身上，下巴磕在杰瑞的腿上，疼的杰瑞略微皱了皱眉头，无奈的笑了笑。岛岛掉进水里似的，扑腾了好几下，才翻身坐起来，累的喘气。那一幅可爱又可笑的画面，让杰瑞和阿曼达看了都哈哈大笑，杰瑞甚至笑的忘记了拉岛岛坐起来，只看着她不停的扑腾。岛岛想说话，不敢开口，又要吐，只得又往卫生间跑，杰瑞要跟过来，被岛岛拒绝。杰瑞起身去洗澡。
　　客厅里就只剩下岛岛和阿曼达。深夜的客厅，不用开空调，只消拉开落地窗，凉风就会吹进来。不知道是灯光还是月光，也柔柔的照进来，混在客厅的白炽灯光里，看不出本来微黄的颜色。只把人的皮肤显得特别的好。阿曼达的脸色看上去就很不错，白里透着红，妩媚又不失可爱。
　　“岛岛，你吐了？”阿曼达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嗯，今天喝的确实有点多了。”岛岛头埋在膝盖上，也顺势倒在沙发的另一头，上半身躺在沙发上，双腿搭地面上，像初写字的小孩写的歪歪扭扭的“7”字，上面的一横拉的特别长。
　　“去KTV我没怎么喝，倒是你，看见你跟好几拨人喝。”阿曼达说道。
　　“是啊，我今天很高兴，一高兴就喝得有点多了。”
　　“什么事儿，这样高兴呢？”
　　“第一，我不再爱我的前男友了，并且还告诉他了，爽，解气；第二，我觉得我也是有追求的女人。”岛岛自顾自的笑起来。
　　“祝贺你啊。”
　　“谢谢！”
　　“岛岛，其实你很可爱的。”
　　“再次谢谢。三十老几的女人了，说什么可爱不可爱的，感觉好别扭。”
　　“我也三十老几了呀。”
　　“你跟我们没有可比性。对了，今天晚上你睡哪里？是去杰瑞的卧室，还是杰瑞去你的卧室？”
　　“岛岛！”
　　“就我们两个，而且都是女人，你就别矜持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
　　“杰瑞说的对，你是个坦率的女孩子。”
　　“你别一味的夸我好不好？我受不得别人夸。不管你睡哪里，我得去杰瑞房间洗澡，我的所有洗漱的东西都在里面呢。”
　　“你们平时是怎么睡的？”
　　“我睡床，他睡地上。”
　　阿曼达噢一声，这一声噢包含了许多情感，既有“松口气”，又有“原来是这样”。
　　岛岛迷糊了半天，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挣扎半天坐正身体，收集所有的力气认真对阿曼达说：“你不能告诉杰瑞我说的这些，不然我会死的很惨的，我现在都能看见他那张恐怖阴森的脸了。阿曼达，你要发誓。”
　　“我发誓。”阿曼达闭着眼睛，举起右手，无力的放到额头上。嘴角堆满笑意。
　　“阿曼达，你要休息了吗？”杰瑞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近沙发。
　　“等等，我先洗澡。”岛岛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去洗澡。澡盆里早放好了洗澡水，岛岛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坐进里面去，舒服得想睡过去。
　　岛岛泡完澡，刷好牙，正准备收拾东西去自己的卧室，杰瑞嘭的一下打开卫生间的门，探个头进来问道：“还没好啊？”
　　“马上就好，怎么等不及了？”岛岛打趣道。
　　“什么等不及？”
　　“你也可以去阿曼达的卧室啊。”
　　“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杰瑞一把把岛岛拽出卫生间，扔到窗前，岛岛差点没站稳。
　　“你都跟阿曼达说了什么了？”杰瑞很生气的样子。
　　“没什么啊？”岛岛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虚的很。
　　“什么叫我可以去她的卧室？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杰瑞抓着岛岛的肩膀摇晃道。
　　“哎呀，你弄疼我了。”岛岛使劲挣脱，胃里一阵翻腾，给岛岛憋住了。
　　“你把一切都告诉阿曼达了是不是？”杰瑞弯着腰，跟岛岛眼睛对着眼睛，像两只斗鸡。
　　“什么一切？”
　　“还装！”
　　“是告诉她了，怎么地吧？”岛岛大有破罐子破摔的豪情。
　　“岛岛，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我们早就说好了的，而且我们一直配合的很好，你为什么在最后关头把一切都告诉她，为什么？”
　　“我看你们两人实在太痛苦了，尤其是阿曼达，那么巴心巴意的喜欢你，爱你，你知道她的痛苦吗？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岛岛越说底气越足，苏远的脸毫无征兆的浮现。
　　“那我的痛苦你知道吗？”杰瑞双手往外一摊，圆睁着双眼。
　　“你的痛苦就是你不愿意从你心里的那堵墙里面跳出来。而且那是你自己想当然的痛苦。”
　　“你真有那么了解我吗？”杰瑞说着往前走，岛岛往后退，退到墙角，岛岛向后转又继续往后退，杰瑞接着往前走，两人在房间里来回的画一字。
　　“杰瑞，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便说的秘密？”岛岛问道。
　　“什么叫不便说的秘密？”
　　“比如你是不是同性恋？”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虽然支持同性恋，但是我是彻头彻尾的直男。我的人生四十年来，从未喜欢过任何男人，明白吗？”杰瑞动用身上的所有器官，极力的向岛岛做着解释，但岛岛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那你是不是有生理上的毛病，比如性功能障碍之类的？”岛岛接着逗杰瑞。
　　“这个推测也是你告诉阿曼达的吧？”杰瑞走进岛岛，逼得岛岛背对着大床，“说我或许是同性恋，或许是有毛病，你怎么可以单凭推测就把这些荒唐的想法告诉给另外一个人？”
　　“杰瑞，对不起。那我现在去告诉阿曼达，你很健康，你是直男，行不行啊？”岛岛有些怕杰瑞，怕杰瑞红着的那双蓝眼睛，怕他急促的呼吸。
　　“晚了！”杰瑞一手抓住岛岛的肩头，一手托起岛岛的下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真恨不能吃了你！”
　　杰瑞突然俯下身子，嘴唇印在岛岛的双唇上，疯狂的吻着岛岛，深邃迷人的的蓝眼睛深深紧闭着，只是两排长睫毛，像横卧着的蝴蝶的翅膀。一手很熟练的取下岛岛的眼镜，紧紧的拥着岛岛，热切的唇亲吻岛岛的额头，眼睛，双颊，脖子，耳朵又回到嘴唇。起先岛岛还能稍作挣扎，慢慢的就瘫软在杰瑞的怀里。
　　杰瑞把岛岛抱上床，逐一褪去岛岛身上的围着的浴巾，包在头上的毛巾。火热的双唇吻过岛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留在饱满圆润的双胸上，岛岛禁不住呻吟起来。杰瑞似乎进入了一个完全忘我的境界，偶尔睁开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欲念，是岛岛从未见过的，真切而纯真。岛岛双臂缠绕着杰瑞，热烈的回应着……两人彻底沉浸在忘我的世界里，失去理智，失去思考……
　　客厅里的阿曼达，酒醉后的阿曼达，跟杰瑞讲过岛岛说的话后，把杰瑞一个人留在卧室，对杰瑞做鬼脸说要去洗澡，让杰瑞先等等。阿曼达快速洗澡，再把卧室里的东西收拾好，等了半天不见响动，走出屋子来，没有人，只隐约听见杰瑞屋子里有声响。于是放弃了淑女的形象，把耳朵贴在杰瑞卧室的门上，本来预备着如果杰瑞找岛岛理论，自己或许可以敲门进去做个解释，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可是里面两人交缠的声音，却深深的印在阿曼达的耳朵里。阿曼达像突然喝了神奇的解酒药，立刻清醒过来。本来这个晚上是属于她自己与杰瑞的，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因为今天晚上而有转机，没想到，抱着希望的只是她阿曼达一个人而已，杰瑞从头至尾从未变过。杰瑞说他最近或许有一些变化，或许是因为一个女人，但不是她阿曼达；他跟岛岛是在演戏没错，但是他就喜欢跟岛岛演戏，或者是他太入戏了，或者他本来就动了真心。可是岛岛到底有什么值得他那样的改变，值得他那样的牵挂在乎？
　　阿曼达想起刚来的第一天也问过杰瑞，究竟喜欢岛岛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从那两滴眼泪滴落我的手背开始，有些东西就已经注定。”杰瑞说道。
　　“什么眼泪？”
　　“我告诉过你我跟岛岛的相遇。”
　　“那是真的吗？我以为只是你编撰的故事。”
　　“是真的。”
　　她那时候以为是杰瑞编撰的故事，后来也从未相信过。但是眼前，还能不相信吗？阿曼达很伤心，从未有过的伤心，她宁愿杰瑞一生都不碰女人，那样即使他不爱她，她都可以为了他终身不嫁，可是现在杰瑞打破了四十年的防线，走向了另一个女人。阿曼达知道，这一次，她是彻底的失去了他。阿曼达跌跌撞撞的走进卧室，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岛岛和杰瑞平息下来后，两人的酒劲都散去了不少，虽然身体依旧酸软，但是大脑却很清醒。岛岛背对着杰瑞，心里也是思绪万千，复杂得很。杰瑞平躺着，望着天花板，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