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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祭族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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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揽月峰中众人早已安然入睡。
后山,只见一人鬼鬼祟祟的好似在炼化着什么法器。
长明夜里难眠,独自一人出门散步,走着走着便也走到了揽月峰后山。
只见,弋祭正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吸收着月光的灵气,正在炼化着什么东西。
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细看之下好像并不是在炼化着什么,而更像是从体内吸噬出什么。
长明只觉得事有蹊跷,便未曾作声,躲藏在树桩之后静观其变。
不多时,只见一位身着红衫的女子缓缓走近弋祭。
一袭红衣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湾清水,自成一副清雅高贵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
“怎么样?还是不行吗?”女子对弋祭甚是关心。
“血玉已经与我的身体合二为一,一时半刻只怕是取不出来,月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将血玉分离出来还给你们的。”弋祭有些愧疚的看着那女子承诺道。
弋祭,本名为月祭,乃是月祭一族天选的族长,其身与月祭族至宝血玉合二为一。因年少之时,触犯族规,被驱赶出月祭一族,并从族谱之中将其姓名抹去,至此改名为弋祭。
而那女子因被族人供奉为月祭一族的圣女,因而在弋祭脱离家族之后顺势改名为月寂,暂代月祭,登上族长之位。
“血玉之事倒是不急,我这次来找你,只是想问你,当真要与月祭一族划清界限吗?”月寂质问道。
“想当年,我触犯族规,老族长已经将我的名字从族谱之中抹去,如今便只差这块血玉,待我将这血玉引出,归还给月祭一族,至此,我便不再亏欠什么了。”弋祭沉声道。
“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值得吗?”月寂忍不住斥责道。
“我这一生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了他。只要能够随他一起,无论什么都值得。”弋祭坚定的说道。
月寂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飞身离去。
二人的言语都被躲藏在树桩后的长明听得清清楚楚,待月寂走后,长明方才现身探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求师揽月峰有什么目的?”
“长明?”弋祭有些提防的看着长明。
“我并非有意偷听你们讲话,只要你将事情的原委与我讲明,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长明承诺道。
“正如你所听见的,我本名叫做月祭,乃是月祭族人。”弋祭不得已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月祭族?就是传说中,那非神非仙,却懂得起死回生,容颜永驻的月祭族?”长明回忆起古籍中对月祭一族的记载。
“正是。只因我触犯族规,被老族长从族中赶了出来,可月祭族的传世之宝还在我的体内无法取出,听闻揽月峰月师月颜兮所修行的秘术能够帮助我将这血玉取出,所以才来揽月峰拜师学艺。”弋祭将个中缘由解释给长明。
“原来如此。”长明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你会告诉其他人吗?”弋祭有些担心的追问道。
“我说了,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九重天宫。
众仙汇聚在圣德大殿,神情严肃,好似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
天帝愁眉不展,原是万年一遇的天劫将至。
这天劫乃是天界万年一遇的浩劫,千万年来,在天劫中陨落的仙家无数,如今天劫将至,就连天帝都无法阻止,唯有尽力使得诸仙陨落的情形降至最低。
无相身为天界战师,理应率先为天劫的献祭之人。眼下天劫将至,若能以他一人性命换取天界祥和,六界太平,也算是死得其所。
无相贵为上仙,对于生死之事早已置之度外,从他被封为战师的那一刻起,这条性命便已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六界、天族、属于芸芸众生。
大限将至,无相却显得异常平静。若说唯一能够令他牵挂的,便只有那只“恶鬼”长明了。
天界一日,下界一年。
无相在天界不过半日的时间,下界却已经过去了数月光阴。
长明受月颜兮的点拨,如今的剑术已经是出神入化,而后又炼化出了通天之眼,所学所获都更胜从前。
时隔数月,无相如约降至揽月峰将长明接回。
临别之际,长明与月颜兮相望告别。
“月师,您所说的话,长明一定会铭记于心。”
“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决断了。”月师话中有话。
“你们在说什么?”无相听得一头雾水,不禁好奇开口发问道。
“关你什么事啊。”月颜兮反驳道。
无相撇了撇嘴,见从月颜兮的口中套不出话来,随即便将视线转向了长明,却被长明回怼道:
“保密。”
“好啊,不过数月,你竟与月师这般亲近,别忘了谁才是你的师父。”无相阴阳怪气的语态像极了正在吃醋。
“师父,你又开始挑这些歪理了。”长明有些无奈的喃喃道,随后走到弋祭身前,与他道别之后,便随无相返回了忘尘山。
此刻,忘尘山中已被皑皑白雪所覆盖,无相站在观澜台上,气定神闲的俯瞰着风雪之下的忘尘山。
“下雪了,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长明走至无相身后,脚步声极轻,又或是无相太过出神,竟没有察觉。
“看雪。”
无相沉声回答,可语气中却有些莫名的不舍。
长明回手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无相的身上。纵使他知晓,无相冷热不知,这霜雪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却还是出于本能对他关心。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无相动了别样的心思,就连长明自己也已经记不清了。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喜欢,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喜欢是什么感觉。可如今,他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于无相的这种感觉,就是喜欢。
是有别于尊师重道的喜欢,是一个人想要与另一个人生生世世的喜欢。
“回去吧。”无相扯了扯身上的披风,那上面还残存着长明身上的余温。
二人走出观澜台,回到芳菲苑屋内。
“天劫将至,你便是那献祭之人,对吗?”长明突然开口发问。
无相的表情在脸上凝固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长明:“你如何知道的?月师告诉你的?”无相有些责备的意思。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独自一人前去赴死。”长明质问道。
“人终有一死,即便是仙也难逃陨落的宿命,我命数如此,改变不了。”无相没有否认,直截了当的说道。
“天界仙官众多,为何非要由你去献祭这场天劫?”长明有些激动道。
“我自愿献祭天劫,与旁人无关。”无相为天界的诸位仙官开脱道。
“既如此,那我便随你一起,共同献祭天劫。”长明有些赌气的说道。
“胡闹!”无相被长明的这句话彻底激怒。
“怎么?反正这副肉身人相也是你给的,不如今日就一并收了去!”长明言辞犀利,步步紧逼道。
“你!”无相大怒,挥手便将面前的桌台掀翻在地。
震耳欲聋的声响以及嘈杂的吵嚷声使得站在门外的亡飒忍不住试图劝解道:“上仙、小公子,你们别吵了,有话好好说嘛。”
“不关你的事!”
“退下!”
正在气头上的长明与无相齐声怒斥道。
“长明,忘尘山今后传于你手,师父便可以放心的去了。”无相平复下情绪试图安抚道。
“你若不在,独留我一人守着这片荒山,又有何用?”长明一口回绝道。
无相看着长明,眼中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却又无以言表,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生出的情愫,已经远远超出了师徒的界限。
“长明因无相而生,也甘愿随无相赴死。无相在,长明便在,无相若死,长明绝不独活!”长明字字铿锵。
无相不愿与他继续纠缠下去,于是便转身离去,却被长明的一句话,搅乱了心神。
“无相,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人?”
无相只觉得心乱如麻,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而事实上,正如长明所言,自己早已经不止将他视为徒弟这般单纯。
无相站在门前,任凭风雪对他的肆意吹打,犹豫良久之后方才说出:
“你是,我的……徒弟,永远都是。”
长明不屑的冷笑了两声后,便不再继续追问,顺势扑向无相,将他整个人都调转了过来,迫使他面对着自己,疯狂的吻了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将无相守在心底的防线彻底击垮,无相本应回避的闪躲,却还是抵不过本心的欲望,他本能的回应着长明口中的每一个吻,二人纠缠交织在一起,各自释放着自己内心潜藏着的情欲。
很显然,长明赌赢了。无相并没有将自己推开,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回应着自己的一切。
剧烈而浓重的喘息声回荡在两人的耳畔,埋葬在压抑在心底的欲望,就在这一瞬之间全部释放出来。
长明的身上泛起阵阵暖意,双手环在无相的后颈,二人紧紧相拥好似融合为了一体。
无相原本背在身后的双手,也逐渐环抱在长明那纤细的腰间,隔着衣衫肆意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