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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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饼的运气简直棒呆了，宽敞的家庭房，带庭院，庭院有个露天温泉，附赠三张餐饮优待券。
两天三夜的旅行，如果不加我，他们几个男生估计能玩儿得很尽兴。我总不能跟他们一起泡温泉。
收拾好房间后，鹤蝶双手一击，回头看向我说：“所以，三木去女浴，我们去男浴，之后在门口碰面，再一起去餐厅吃夜宵。”
“你们在房间泡就好，不用顾及我。”我摆摆手，“这么棒的露天温泉，不泡就太可惜了。”
“就这么决定了。”伊佐那翻出钱包塞给我，“女孩子要用的东西，你自己买。”
嘶，伊佐那这无处安放的可靠魅力啊。
“你可以自己去泡温泉，但是必须在门口等我。”
钥匙，这是自由行动的钥匙。
我盯着伊佐那的眼睛，他灰蒙蒙的紫色眼睛像晨山的雾霭。我不确定他是否清楚我没办法离开他单独行动，我猜这只是单纯的告诫。不管如何，有这句话就够了。当事人同意我单独行动，束缚我的bug就会消失。
我不太清楚日本泡汤的流程，便在更衣室里跟紧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年轻女孩脸皮薄，脱衣服时扭捏半天，笑笑闹闹。漂亮女孩闹起来总是赏心悦目，就算叫嚷也是娇滴滴的嗓子，半点不惹人厌烦。
更衣室中间横了个巨大的全身镜。我站在镜前看，身上的血痕已经结痂，只是经过一天的发酵显得更加狰狞，牙印下也开始泛出青色的瘀血，手臂大腿跟开花似的一片片青紫。我开始怀疑这样的皮肤究竟能不能泡温泉，如果昏在浴池未免也太丢人了些。
我正胡乱想着，周围的女孩突然“啊呀”了声，我循着声音看去，那女孩连忙低下头。我扭过身子，就听那几人嘀咕“风俗女”“家暴”之类的字眼。
入浴前问了问管理人，她神色莫名地看着我的身体，有些鄙夷又有些同情，随后跟我讲泡汤没问题，对身体有好处。
年轻女孩很健谈，五个人从学校聊到家庭再聊回学校，谁喜欢谁、谁讨厌谁，全是些听着就让人年轻二十岁的话题。我兴致勃勃地坐在角落偷听，暗想伊佐那他们有没有这么丰富的校园生活。
说起来，这些人现在有念书么？
女孩们比我先离开，我到更衣室时几人正笑闹着互相涂抹身体乳。
我不会穿浴衣，摆弄半天，带子怎么系都松垮垮的。旁边女孩实在看不过眼，主动提出帮忙，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是被人欺负了吗？”那女孩系带子时小声问道，“如果被欺负了一定要报警呀！”
就算是这个混蛋世界，善良的人还是要多一些。
“已经没事了。”
女孩看着比我还紧张，听到我的回复后，长舒了口气。
“那个，穿浴衣的话，不穿内衣也没关系。”女孩红着脸说，“你是外国人吗？”
我点点头。那女孩又嘱咐了些“把之前的衣服放到袋子里”、“袋子去哪里取”之类的话。我道过谢后，她回到姐妹团中压着嗓子嘀咕一阵，几个人偷眼看我，又缩回视线。
内衣还是穿着比较好，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别的时空还能穿上合身的内衣。上次在稀咲家拆了他妈妈的新内衣，小小的紧绷在身上，也不知道稀咲后来怎么跟妈妈解释新内衣拆封的事情。
我收好东西，想着找机会把衣服洗好再还给阿饼。我本以为伊佐那他们会比我快，到门口看了一圈没找到他们。无所事事，就站在门口等。女孩们出来时和我对上视线，我冲她们笑了笑，继续发呆。
刚刚帮我穿衣服的女孩下定决心似地朝我走过来问：“你一个人吗？”
“不，和朋友一起来的。”
她短促地叫了声，羞涩地说：“如果你一个人很寂寞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我们打算去买饮料，就在那边。你朋友出来也可以看到，不会错过的。”她伸着胳膊指了指拐角处的售卖机。
我谢过她的好意，几个女孩毫不见外，将我夹在中间叽叽喳喳，很懂分寸的并不询问我的个人隐私，只说等下要买什么。
我排在她们后面，分不清牌子，就买了绝对不出错的牛奶。冰牛奶最适合泡澡后喝。
女孩们的意思是打算在这儿陪我等到伊佐那他们来为止，过分热情的态度叫我摸不着头脑。
我不太会参与聊天，索性在她们身边安静的听。牛奶喝完后，我又回到售卖机。女孩们跟在我身后，没听清说了什么，五个人嘻嘻哈哈笑起来。
新一罐牛奶刚打开，身后忽然闹起来。不知道谁撞到我身上，我急忙撑住售卖机才稳住身体。牛奶泼了一身，顺着耳鬓的头发向下淌，胸口的衣服全被浇湿，黏在身上。
那几个女孩被三个男人围在中间，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胳膊也不老实地试图圈住其中一个姑娘。我身旁的姑娘攥着我的手臂，怯生生地看我。
还在家时，我习惯出门揣把裁纸刀。其实并不能有效给予我安全感，我觉得女人至少要拎把电锯出门才能绝对安全。有一瞬间我想告诉这姑娘不用那么害怕，至少穿浴衣的他们不会从怀里掏出把西瓜刀来，要知道在我家拒绝男人搭讪会被砍死。紧接着我又想到，也有女人被赤手空拳打死。
嘛，不知道我在外面喊，伊佐那在里面能不能听到。
我买了瓶啤酒，贩卖机很配合，在对方到我身前时，把啤酒送到我手上。
我觉得拿啤酒瓶抡人不能起到实际作用，我抡完后瓶子没碎，对方踉跄了几步。我旁边女孩尖叫起来，我跟着一起叫，喊伊佐那的名字。
天知道伊佐那能不能听到。
我把瓶子砸到贩卖机上，留在我手中的尖锐的瓶口很适合当作武器。或许是自杀多了养出经验，我现在可以称为开脖子好手，如果没有灰谷兰那一脚，对方的脖子会被我豁开。到也不是全无所获，那人脖颈飞溅出的血液落到我脸上，在冰凉的牛奶的衬托下，那几滴血温暖得吓人。
“真厉害呀，姐姐。”灰谷兰笑嘻嘻地捏住我的手腕，我没动，他不再笑，皱着眉掰我的手指，夺走那支碎掉的酒瓶。
女孩们躲在我身边。我浑身又黏又湿，等下还要重洗，一想到这个就累得很。
那几个男人对灰谷兰而言不过三两下，我没打算欣赏灰谷兰何等英姿，专心致志扭胸口的领子，试图把被布料吸收的牛奶拧出来。
“你还好吗？”伊佐那的衣服没穿好，松松垮垮搭在肩上，露出大片胸膛。他攥住我的手，“你还好吗？”
“我没什么事啦。”我抹了把脸，“不过我得重新洗洗，牛奶洒了一身，脏死了。”
伊佐那竖着眼睛，攥紧我的手，相比而言似乎这人才是需要安抚的那位。
我想着，酒店负责人再不过来，灰谷兰能把他们打死。
有这种武力真叫人羡慕啊。
掌心倏地被搔了下，我歪头看伊佐那。伊佐那不看我，眼睛看着灰谷兰和负责人交涉。
“我比他还要厉害。”他说。
“我知道。”我本想蹭蹭他的脸，刚把脸凑过去，猛地想起自己脸上脏乎乎的，才打消蹭他的念头，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是最厉害的，我知道。”
他几不可闻地哼了声，撇过脸。
有那几个女孩作证，我跟着数落酒店的安防措施。因祸得福似的，负责人免单我们的食宿。
好吧，虽然我们这次住宿本就不花钱，至少在食物上又省了一笔。而女孩们完全脱离刚刚的恐惧，一个个捂着嘴笑。
我要回房间换衣服，便叫他们先去吃，不用等我。伊佐那没松开我的手，牢牢站在我身边。
打过招呼后我和伊佐那一起离开。我突发奇想回头看，恰巧灰谷兰扭过头。他正和其中一个女生聊得火热，女孩被他逗得咯咯笑，脸蛋飞着红霞。
灰谷兰看着我，他的长发盘在耳后，刚刚的打斗松了他的头发，这会儿懒懒散散落在额边。他的两根手指抵在额头，极潇洒地一撇，那几缕头发也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一荡。
如此漂亮的头发长在男人头上真叫人嫉妒。
他倏地发笑，眼睛跟着上扬，单薄的眼皮窄起来。比宝石还要灿烂的紫色眸子中，那些恣意张扬的暧昧不加掩饰地飞向我，就像十二年后的他，胆子大到在餐桌的众目睽睽下，朝我飞些含糊的意味不明的暗示一样。
我回过头，伊佐那没注意我刚刚的走神，他正垂着脑袋沉思什么。我合了合眼，脑袋里的灰谷兰又开始重复刚刚气派十足的动作。
这人真是好看的惊人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