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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第二天差不多的时间鹤蝶又来了,这次不需要我开门。他依旧是衬衫西裤,发梢带着沐浴后的潮气。

      鹤蝶是伪善者,和他差不多的还有draken、三谷之类。正因为是良心,所以才更让人讨厌。明知是错误,却愚忠地选择尊崇追随,那就是助纣为虐。

      他们还不如稀咲,至少稀咲坏的彻底,坏的透彻,也不会自艾自怜,受莫须有的良心谴责。

      我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想吐。鹤蝶撇开脸,又转过来,手掌覆住我的眼睛。

      “对不起。”他说。

      我说要真觉得抱歉,你不如现在出去给伊佐那两拳。

      我俩陷入某种凝固的僵持,鹤蝶叹息了声,我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身旁的床垫凹陷下去,他坐到我身边。

      “别怕。”

      我下意识向后靠,背抵到床头,眼睛被他的手心遮住,又黑又潮,我不知道是他手心发汗还是我在哭。

      我说你松开我吧,你不让我看着,我真的会怕。

      他的嘴唇先落到我的眉毛,然后是鼻尖,在亲吻我的嘴角之前,他又讲抱歉。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的疤横在我面前。我抖着手指去碰,手指下凹凸的粗糙触感让我有些反胃。

      我遮住他完好的眼睛,他有些抗拒我的动作,歪着脑袋想躲开。我不管不顾,一定摁住他的脸,把手掌盖在那只好眼睛上。另只被疤痕贯穿的眼睛是极近透明的颜色。我抚摸着他的疤痕,他的眉毛,他的眼睛。我的拇指摩挲着他眼下的痕迹。

      我问他这只眼睛能不能看到。他微微移了下头,嘴唇张了张,并未说话。

      我凑上去吻他的额头,顺着疤痕,他的眼尾。我曾跟朋友戏言讲我可以舔鹤蝶,从他头顶的疤痕开始,现在成真了。

      “不要这样。”

      他缩了缩。

      “我之前真的喜欢你。”我摩挲着他的眼尾,舌尖与粗粝的痂触碰的感觉让我有些热,“在今晚之前。”

      “监控关掉了。”他的手掌垫在我的后脑,状似温柔的体贴才最讨厌。他覆在我身上,腰挤进我的腿间,裙子堆叠到我的胸口。他的手掌攥着我的小腿,攥得很紧,有些痛。

      “我会做安全措施,不用担心。不舒服要说出来,我小心些。”

      他这样说着,一板一眼地按照顺序进行,手指划过我皮肤时有些粗鲁,我皱眉毛他便立刻放轻,再安抚地吻我。这一点奇怪的礼貌勾得我脑袋发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被他烧化了,就像小火加热一块油脂,不一会就咕嘟咕嘟冒起泡泡。不受控制的靠近他,不受控制的被他握在手里。

      他公事公办,每一个动作都要提前告知。我想尖叫,想让他闭嘴,怪异的羞耻感让我无法发出声音,起伏间脑袋昏蒙,不知道是自己在喘息还是他在喘息,浑身的毛孔被他打开,洋溢出滚烫的快乐的热流。

      想要逃离,但没有反抗的力气,濒临绝望的快感席卷大脑,无法思考,无法出声,尾骨的抽搐蔓延到指尖,好像癫痫病人。

      他的鼻息划过我的耳垂、脸颊,蹭出一道湿漉漉的痕。

      “…舌头,伸出来,接吻可以吗?”

      我分不清他在说什么,只会顺从身体的本能,缠绕他的舌尖,汲取他的一切。

      清早睁眼浑身清爽的躺在干净的被褥中,爽过头了,大脑懵了好一会儿才恍惚过来。屋里只我一个,天知道鹤蝶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的记忆停止在他把我抱进浴室,我们泡在浴缸中,我靠在他怀里。我一直以为鹤蝶是忠厚老实型,没想到老实人有截然相反的一面。

      不知道昨晚伊佐那体验如何,顺带替公干出差的稀咲默哀。

      我再次确定穿越的机制,这种变态规则到底是谁设置的。

      伊佐那进门时我正在转戒指玩儿,我拿不准要用什么态度对他。恶言相向,可昨晚确实爽翻了,好言好语,又觉得自己白白送上去给人睡,很没面子。

      伊佐那没打算跟我聊天,他是来做实验的。直接被人掐着脖子扔到床上的感觉不太好,就像这屋子是妓院,谁进来都能上我。

      伊佐那说只是共感都能做到那种程度,不知道亲身经历会是什么感觉。又说怪不得连稀咲都会上瘾。

      去他妈的。

      再醒来腿心火辣辣的,身体没有一处不痛。伊佐那是个狗,他会咬人,咬出血才肯停。

      我很努力睁开眼,被黑黢黢中那双直勾勾盯着我的紫眼睛吓了一跳。

      “疯了你!吓人呢!”我恶狠狠推他,胳膊使不上劲,想骂人,再看胳膊,全是血印子,更想骂人,“疼死了,你是狗啊!”

      他不动,依旧死死盯着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我嗓子痛得厉害,想喝水,试了半天爬不起来,便勾伊佐那,喊他给我倒水。喊了几声他不动,嗓子更疼了。不知道现在几点,胳膊伸到床头摸索着想把灯打开,结果一翻身自己摔到地上。

      摔清醒了。

      这他妈到底是哪里?!

      床上那个是谁啊!

      “清醒了?”

      我被伊佐那冷飕飕的声音骇住,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影绰绰瞧见伊佐那及肩的长发。

      “伊佐那?”我瘫坐在地上,不敢动也没力气动,胳膊隐隐胀痛,总觉得是昨晚挣扎时被他扭伤了。

      “你是谁?窗户和门都上了锁,你怎么进来的,一点儿声响都听不到。”他的眼睛被瞳孔占据大半,像枪孔。我后颈绷紧,汗毛立起,刚刚封闭的感官被恐惧唤醒。无暇顾及后脑一阵阵的刺痛,器官开始运作,鼻腔涌进一股浓烈腥臭的酒气。

      我仔细打量伊佐那,他面无表情,无悲无喜。我估摸出现在的时间,眼一闭开始掉眼泪,强撑起身体爬向他。

      “老公你别吓我啊!你怎么变样了!这儿是哪儿啊?”

      一回生,两回熟,稀咲都能骗,也不在乎多个伊佐那。伊佐那现在的样子真得像能单手掐死我,我不怕死,我怕死不利索。根据以往经验,从过去死亡只会进入无休止的循环,平白让自己遭罪。

      我小心翼翼靠过去,他毫无反应,空荡荡的眼睛盯着我。我碰了碰他的手指,他没有动,我大胆握住那节指头。

      “老公?”他的眼珠跟着我的声音微微转动了下,我没犹豫,挑他能看到的地方狠狠拧了自己一把,疼啊,疼得我龇牙咧嘴,“没做梦?老公,你...你看起来好小....你怎么了啊?”

      伊佐那不理会我,我越发恐惧。这个房间感受不到丝毫空气流通,酒臭和烟腥混在一起,莫名的燥热蒸发着垃圾的腐臭。我开始庆幸昨天滴水未进,现在也不至于吐出来。我后脊发凉,我能感受到冷汗从后背滑落的轨道。

      我又哭又笑,絮絮叨叨编故事,全心全意投入角色。冷不丁暗恨自己当年应该去当演员,这么好的演技和爆发力,就该为内娱出一份力。

      我要感谢稀咲,感谢他送的钻戒。我把左手无名指递到伊佐那眼前,讲这是他结婚时亲手戴上的,我们是一家人。

      我死咬一家人不松口,哄他说我们刚结婚,我知道他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昨晚跟他聊天时讲如果能见到小时候的他,一定要告诉他未来会拥有幸福的家庭,会有超可爱的老婆,永远不会再孤孤单单一个人。

      颠三倒四讲了一通,伊佐那依旧是冰冷的脸。我问你听懂了吗。他瞥了我一眼,不讲话。我慢慢靠过去,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我环住他的腰,紧紧拥着他。

      “你可以抱抱我了,我们是一家人,对彼此独一无二的一家人。”

      黑暗把时间拉长,我有一种高考查成绩时等待网页刷新的错觉。终于,伊佐那的手指点了点我的背,接着是手掌、手臂,他箍住我,将我塞进他怀中。他的下巴抵住我的肩膀,毛刺刺的胡渣刺在皮肤上很痒。他埋在我的头发中深深呼吸,我几乎已经要放松,胸口提起的那口气还未放下,就听见他突然开口。

      “你在怕我。”

      毫无起伏的语调,明明是问句,从他口中讲出来却带着莫名其妙的笃定,硬邦邦朝我刺过来。

      “我当然怕啊!突然见到小时候的你,你还冷冰冰不讲话,我当然会怕啊!你从来不会对我这样嘛。”我半真半假埋怨,又装模作样地娇嗔着拍了拍他,“好啦,现在也见到了,我是不是会被送回未来呀?未来的你找不到我会很担心的。”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至少现在是不可能回去的。我还不清楚回去的机制究竟是按一天轮回还是有其它触发条件,但这不影响我建立人设,稳定发挥。

      既然要装傻白甜,那就装到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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