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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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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的壹号实验基地离市区不远，明面上是一个叫「枯代研究所」的科研机构。
其科研成果对霓虹医疗事业具有举足轻重的贡献，深受政界高层重视，枯代研究所也因此被纳入绝密级别保护。
它的前身是一处被企业废弃的实验室，于八年前被组织盘下，作为小寒川的自习室。
彼时12岁的乌丸寒川首次展露出医学天赋，受到Boss的重点培养。
也是在这时，乌丸寒川得以接触到宫野厚司的笔记。
“十点了，还没人来上班吗？”
基地一楼，乌丸寒川环顾四周，没看到一个人影，他视察了几张凌乱的办公桌后，用他那没有什么语调起伏的声音问道。
“额——”爆炸头笔直地站在不远处，脑子飞速运转，明明没有旷工，却比旷了工的人还要心虚。
“雪莉罢工之后，实验室的研究就被迫中止了，许多研究员没有接到指示，到了实验室也是干坐着，久而久之，就，都不来了……”
爆炸头磕磕巴巴地解释，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他耷拉着脑袋，准备迎接来自千代大人的怒火。
空气却在他说完之后异常安静，就在他想抬头看看千代大人的脸色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封邮件。
【给你们半个小时，到实验室报到。——千代寒川】
爆炸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千代大人，恐怖如斯！他十分庆幸他此刻就在实验室。
“滋滋——”
爆炸头闻声抬头，只见乌丸寒川从打印机里拿出几张纸，简单翻看后，递给了他。
“你负责点到，他们到了之后，让他们原地待命。”
爆炸头颤抖着手接过名单，声音有些不确定地应道：“是。”
“怎么，怕管不住他们？”
乌丸寒川三分带笑三分轻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爆炸头瑟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人员出入，主控室都有记录，一个也跑不掉。”
乌丸寒川说完，朝一侧的办公室走去，等爆炸头反应过来，乌丸寒川已经站在了门禁系统前。
“千代大人，这个是雪莉的办公室，要雪莉的生物特征识别……”
爆炸头话还没说完，便听一道系统解锁音响起，紧接着雪莉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才能进去……”
乌丸寒川捏着袖口轻轻搭在门把手上，欣赏了一番爆炸头惊诧的神情，随后大发慈悲地解释道：
“我有最高权限。”
说完他便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了，剩下的就不是靠可爱能知道的了。
乌丸寒川转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不知名液体，左喷喷右喷喷，却没找到一枚指纹。
堆积如山的文件材料、略微积灰的物体表面，看上去是一次十分合格的罢工，什么都没动。
但实际上是一次非常高明的彻底清理。
没办法通过指纹判断，雪莉叛逃前动了什么东西，乌丸寒川只得站在门口前，重新审视全局。
既然做过清理，那以雪莉的聪慧……这些肉眼可见的地方就没必要查了。
乌丸寒川的视线落在了办公室里唯一一台电脑上，他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略带嫌弃地坐下了。
开机——
如他所料，雪莉并没有将电脑格式化。
“咔哒咔哒——”
乌丸寒川操控鼠标粗略浏览了一遍，电脑里该有的文件都有，药物配方、实验数据、研究日志……
他随机点开几个文件，抽查了几个位置，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乌丸寒川松开鼠标，敲了几下键盘，运行命令恢复已删除文件。
【结果：无】
没有……难道雪莉真的一点手脚也没动吗？
不，不可能。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雪莉既然能想到清理指纹，也一定能想到，仅仅删除了一次的文件，还是能通过程序找回来的。
但无论她删多少次，都逃不过乌丸寒川的眼睛，只要是在这个电脑上存在过的文件，乌丸寒川都能把它找出来。
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屏幕上一行行代码增加着，一层套一层，一遍又一遍向上溯源。
终于在无数次无结果后揭晓了这些消失文件的真面目。
文件打开后全是乱码，雪莉在删除之前还改变了文件原本的格式后缀。
为了掩人耳目，雪莉还放入了许多无干文件做幌子。
等乌丸寒川从一堆“垃圾”里把“真品”找到时，人已经累瘫在椅子上了。
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随后打起精神把那个视频点开了。
画面中出现了一只小白鼠，小白鼠服用了适宜剂量的APTX-4869，很快，它倒下了……
乌丸寒川动了动鼠标，视频还没结束，进度条向右攀爬着，快到尾端时，小白鼠突然挣扎了起来……
它变小了……摄影机录下了全过程。
幼化。
原来，雪莉发现了APTX-4869有使小白鼠幼化的现象。
乌丸寒川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想不到，她竟然能发现这个。
乌丸寒川靠在椅背上，缓慢移动着鼠标，关掉了视频，然后，将它再次删除了。
接着，他从口袋里拎出手机，远程连接主控系统，将系统中缓存的备用数据也一并删除了。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乌丸寒川彻底放松了脑袋，向后仰着，昏沉酸胀的感觉慢慢溢出。
雪莉啊雪莉，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你能发现的东西……别人肯定也能发现，不过是或早或晚罢了。
乌丸寒川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外面还有一堆研究员等着他安排。
他坐起身来，准备关掉电脑，却在看到一个文件时停下了动作。
「APTX-4869试验名单」
雪莉料到了在她叛逃之后，会有调查人员来查探她的电脑，那么，她把这个名单单独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不想被看到的，删了，那放在最显眼处，是想被人看到吧。
乌丸寒川点开名单，左列是人名，右列是存活状态，记录在册的皆已死亡。
名单人数多了几个，这说明在他出国后的这段日子里，组织又将A药投入人体试验了。
只是，乌丸寒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名单……的顺序似乎被人调换过，好像还少了几个人。
乌丸寒川记得，当年和将棋四冠王、羽田浩司一同身亡的，还有米国资本家、阿曼达休斯，可名单上却找不到她的名字。
雪莉篡改了名单？
不，如果真是这样，雪莉不会把更改过后的名单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
一旦被人察觉，将它与情报组备份的名单进行对比，前功尽弃。
所以，这个名单，在交到雪莉手中之前就已经被篡改了。
两年前拥有这个名单的人是乌丸寒川，他出国后，把名单交给了情报组负责人、贝尔摩德。
能接触到并且有机会篡改名单原件的人不多。
但，名单上的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改的呢？
除非，有人活了。
有人服用A药之后出现了幼化的现象，篡改的人不想让组织发现这个漏网之鱼，不想让组织知道APTX-4869有这个功效。
那雪莉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组织相信她没有做任何手脚，只是简单的罢工而已。
她将视线引到这份名单上，是想让组织认为这份名单没有问题，名单上的所有人，如她登记的那样，全都死了。
她想袒护谁呢？
一个不想让组织知道有个人还活着，一个想让组织认为有个人已经死了。
而他们都不想让组织发现APTX-4869真正的功效。
有意思。
乌丸寒川靠躺在椅子上，晃了晃脚丫，打开手机，给琴酒发了个邮件。
【Gin，来实验室接我去情报组。——千代寒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