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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寂寞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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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立也匆忙赶到。
当陆良慎在将信给李是尤时,他从他口中得知了裴知行并不在临岚城中。
可在这之前,他已然将其中一封信送到南安王府。关乎山寨存亡,又恐事情生变,因此他又写了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到了沈立手中。这才使沈立,这时候能够在此时赶到。
那时,沈立也带着一批人马在带着皇帝诏令与赏赐,在回临岚城的路上。
在他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便加快了路程,尽快上了山。
当沈立走过树林,看着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心中更添了几分焦急。但在看清最外层的人是南安军,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幸好,在我之前南安王府的人赶到了。”他小声说着,松了一口气。
和南安军打过照面后,他带着人穿了过去,但迎面而来的是血腥味的空气和奄奄一息的山寨,给了他心头一记重拳。顿时,怒火中烧。
沈立垂眸一瞬,便转头直直走向领军人的所在之处。
“报告!有人闯!……”进帐通报的官兵还未将话说完,沈立就大步流星,闯了进来。
向来儒雅大方的他,此时却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的。
对待随便冤枉好人的人,要什么**的礼节!
领军的陈理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来势汹汹的沈立,大声怒斥道:“来者何人?!竟如此大胆,敢擅闯军营!”
沈立在得到消息后,就从身边与他同行的官员口中听说了些许关于陈县令的事。而这个领军的人陈理,便是陈县令的宝贝儿子。
陈理并不是什么能成大器的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不行,但吃喝嫖赌一个也不落下。因此他为了给儿子铺路废了很多心思,还不惜残害忠良,诬陷平民。
要将山寨的惨案严查下去,这陈理也是难逃其纠。
沈立看着面前气得张牙舞爪的陈理,都快被他这个莫名搞笑样子逗笑了。
他咳嗽了几声,淡淡开口道:“你就是陈理?”
随着沈立进帐,他身后的人也快步进去,四散开来,气势压人。
陈理本来吆五喝六的架势,在看到如此多的穿着十分有质感的盔甲且干练的人进来后,气焰瞬间被打消了。但碍于面子,他又顶着这令人难以呼吸的气压,端起了模样。
“是……是你大爷我,你想怎样!”
沈立侧过头去,交代着。很快后面的人就进帐,毕恭毕敬地双手托着盘子,将东西呈了上来。
陈理一看,心急了,以为是什么折磨人的刀具,便又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着,“你……你干什么……我……我和你说……谋害官员是……是要……要砍头的!”
“哦?既然陈大人对我朝皇律如此清楚,那不如帮我判断一下。”
沈立冷冷地看着他,轻抬起手将盖在托盘上面的布一掀。
而盖在这布下的,正是皇帝的诏令。
“我今天带着诏令来,是为了传达封赏。这本是一件喜事……”
沈立边说边往前走了几步,冷冷看着陈理,“但你不仅将听诏封赏之人围在山寨之中,还对她痛下杀手。”
他的眼神似刀一般落在陈理身上,让陈理止不住地颤抖着,害怕。
“这,又该当何罪!”沈立步步紧逼,陈理一退再退,退到整个人直接靠在了墙上,他慌了。
“我……我……”陈理结结巴巴地努力动了动已经僵住的嘴,可还是挤不出几个字来。
这可是皇上的封赏啊!不仅是山寨中接受封赏的人,还有面前这位,带着诏书来的人,恐怕更不简单。
完了完了……
当他极其混乱,语塞不前时,帐外发出了声响。
站在帐外的士兵自觉整整齐齐地分开两侧,毕恭毕敬让出一条路,延伸入黎明前的昏暗中。
只见一人从黑夜里走来。
原来,就在沈立和裴知行的人就在他们友好交涉(单方面碾压)的那段时间中,很快地就控制住了剿匪军的人。
而之后,也该当算账的时候了。
夜色很好地勾勒出裴知行的轮廓,他像是暗夜使者般,身上的杀气掩盖不住地往外,让周围的人都不寒而栗。
“裴……裴…裴公子……”陈理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裴知行,脸色刷一下就变得苍白了起来,堪比已经死了三天的人。
裴知行的到来无疑让陈理本就破碎的心态更加雪上加霜,别说只是“堪比”了。他此时此刻巴不得自己已经死了三天。
裴知行眼神中怒意难忍,气势逼人,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就光是往那里一站,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他和陈理也就形成了鲜明强烈的对比。
一个紧靠着墙壁颤颤巍巍,躲闪着,就差把“我服了爸爸”贴在脑门上。这在旁人看来,实在可笑至极。
而另一个却依旧长身玉立地站着,不慌不忙,威严自立,让人心生敬畏。
“你就是陈理?”裴知行冷冷说道,眼神中满是不屑。
“是……是……”
他的气焰已经被沈立的当头一棒全然浇灭。裴知行见他不敢言更不敢怒的样子,估计不管他再说什么,得到的回答不是不停的认错求饶,就是一连串的“你说的都对”,显然已经不用他再出手教训一番了。
啧。
本来还想好好发挥一下。
有种刚想扔技能,对方就已经被平A秒了的无力感。
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哎……
小时候没有吃太多生活的苦,长大就只能多点寂寞。
因为实在无敌。
他转头看向沈立那里,就迎上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随后,沈立就笑眯眯地给他递了个眼神。
对不起哈。
没给你留一点出手的机会。
下次一定!
在对视了几秒后,沈立和裴知行很默契地自然而然分好了接下来要做的工。他和陈理交代了几句,沈立便出了帐篷,负责起开始处理账外的事务。
而裴知行则留在了帐内。
等沈立走后,裴知行百无聊赖,看着缩成一团蹲坐在角落里的陈理,即令人生笑,又让人气不打一出来。
没多久,裴知行嘴角就微微扬起,陈理步步走去。
落在陈理身上的光亮逐渐被掩盖住,直至他整个人都陷入黑暗。
“你寂寞么?”
随着裴知行的话音一出,陈理就愣住了。
他这又是打算搞哪一出?
他本来看着裴知行的害怕眼神中,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便多了几分懵圈和迷惑。
这个问题问得太奇怪了,以至于陈理在心中疯狂揣测着,裴知行到底是什么意思。
焦头烂额,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沉默了,内心的挣扎纠结是实在不得其解,所以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着。
“那我……应该是……寂寞还是不寂寞呢?”陈理看着裴知行似笑非笑的脸色问道。
裴知行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你很寂寞。”
“是,我很寂寞,特别寂寞!”陈理见裴知行表态了,连声附和着。
而此时,裴知行却勾了勾唇角,十分有深意地一笑。“不要太寂寞,马上就会有人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