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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银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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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怒啸,似鬼鸣悲戚,有小儿闻之,夜夜啼哭到天明。
离东京三百里处荒郊小道,十几匹精壮宝马横尸当场,身上遍布大小刀痕,身边主人无不失去踪迹。在此其中,有一十三岁小儿,虽未着锦衣华服,但浑身清贵气度,隐隐透出天家之感。只是他左胸中箭,四周血腥味引来鬣狗窥探,若无人救援,也要命丧此地。
起初只有三四鬣狗前来探寻,后来见此地并无危险,这几只鬣狗匆匆往返,呼朋唤友,粗略数去,总数竟有二十八九!
鬣狗常食腐物,但若有动物幼崽,它们更钟情于先将其围攻致死,再依据地位进行分食。鬣狗嗅觉灵敏,常年成群活动,狩猎经验丰富,虽有十几匹马尸气味掩盖,但其中活物散发的温热气息,却不是那么好混淆的。
司马隼本处于昏迷之中,只是强大的意志力使他感知到了身边危机,在刺激之下,左眼睁开了一条裂缝。
此一眼,就看到三四条鬣狗扑面而来!
他情急抬手,用左臂抵挡,顿时一块肉被咬下,暂时延缓了其中一条的攻势,但还有三条马上到面前。司马隼摸到腰间,软剑已在追杀过程中被折断,只剩一把断剑了!但此时情景容不得挑剔,为保性命,即便只有剑柄他亦要拿起再战!
先是一剑横刺挑断当先打头鬣狗脖颈,在此之间,撕咬他左臂鬣狗复又跟上,照着司马隼头颅而来!司马隼心室狂跳,顺势趴倒向前翻滚,堪堪躲过这一咬,手中剑做刀势劈砍,砍掉了在前方等待撕咬他的鬣狗头颅!
从撕裂脖颈间迸射而出地腥臭血液溅射满了司马隼全身,他浑身浴血,因左胸羽箭还未拔出,伤口再次崩裂,剧痛使他五官扭曲,求生让他想要杀掉此地所有谋求他生命生灵,目中凶光与围绕他眼放绿光口中涎水涟涟的鬣狗也不遑多让。
双方陷入了僵持!
只是司马隼明确知道,此时凶相是自己强撑,平时精力鼎盛时面对如此多鬣狗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更何况此时带伤,精力不停流失,此时力战更似回光返照。鬣狗群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它们不再贸然发动攻击,而是成圈围住司马隼,不给他逃跑机会,只等对方露出疲态,便一拥而上置敌死路!
瑶池在虚空之中观望,她目中无悲无喜,无怒无忧,似乎底下人生死与她无关,与此前异族对她评价大相庭径。见瑶池如此莫不相干,她身边有似鱼似马状奇物半隐半现,它声若稚童,不辨男女,带一丝道韵,高高在上问,“我以为你会焦急,你会求我放你下去救他?这毕竟也是一条无辜性命。”
瑶池拨弄虚空,“若我能够脱你钳制,还复自由,那必然是要救此儿性命。但我行动在你掌控之中,其实说来,救不救那人,在你心念之中了。”她微微一笑,与银驹对问,“你如此问,必然要救他的罢?”
银驹赞叹瑶池聪颖,它一甩尾,向瑶池解释自身来意,“我名银驹,诞生于‘时’‘空’接壤之处,观宇宙诞生之始,看万物终结尘埃,又读过三千世界繁华,其中有一世界,”银驹目中迷惑,“其间有人士可通灵,观读若干时空故事后,将其成文传颂。”
“其中许多龙娇凤姿,或因怨怼辜负终生,或因仇恨祸害苍生,吾给予他们再来之机,大多也是报复了事,答案似有模板版枯燥,实在无趣。”
瑶池沉思,等待银驹继续诉说,但它停了,她意识到对方是在等自己接话,“于是尔寻到了在下?”
“是,”银驹点头,“吾想看看,你能不能给我惊喜。”
“若你有本事给吾一个完美的答案,吾准你返回原本世界,去一切还未发生之前,斩断苦果,重塑历史!”
“若我无能呢?”
“那你便魂飞魄散罢。”
话音坠地,瑶池身周无形掣肘散去,她一身青衣,面上白绫已经褪下,双眸灿如星子,持双手剑,踏月而来。
鬣狗感受到滔天压力,纷纷惨叫哀嚎,瑶池启唇,“尔等围攻弱者死者为狩猎本能,若无此则无生存,吾带此儿离去,余下马尸,可留于尔等果腹。”
那领头首领还想挣扎,它似乎已有些微灵性,并未遭受多少压制,见手下纷纷退却,怒嚎一声,径直冲瑶池扑咬上去了!
瑶池手中双剑分为阴剑与阳剑,合一则成为一把长刀,她挥刀侧砍,鬣狗首领身首分离。最奇异一幕,那被安静的暴力分开的身首,血液并未乱射四溅,仅在原地倒下,而后慢慢流出,染红一片土地。
司马隼双目爆瞪,心中溢出前所未有恐慌,他颤抖开口,“你是什么人?你出现在此?所求为何?!”
瑶池回答,“吾名瑶池,是救你之人,”她转头看向另一边草丛,“若看够了,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