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未眠人》梦里见羊

3、早餐

　　校庆结束后，聚会地点定在耀盛一中附近的酒店。

　　全部人围坐一桌，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庞，聊着过去与现在，气氛活跃。

　　江子落这呈另一幅景象，默默在一旁吃着菜，偶尔拿起桌上的酒，喝上一小口，没有加入热火朝天的交谈。虽然也有人找江子落说话，江子落回应，却并不深谈。来人看江子落如此，也只得膻膻离去。

　　一直都是如此，江子落随性自在，以前虽然行事风格与班上同学格格不入，但人缘还行，与人相交点到即止，身边称得上朋友的也不过傅沥珵和梁栗而已。倒并非是不胜言谈，而是江子落不大喜欢这样的场合。毕竟都不再是当初的同学，言谈间多多少少都掺杂了利益因素。

　　她可以和一群毫不相识的陌生人把酒言欢，但和一群模样相似，却又看不到从前影子的人畅谈从前，她想想那画面就觉得想笑。

　　和江子落这类似的画面，还有与她隔了两个位置的宋眠，加之其本身寡言，情况更甚。

　　不过到是一直有人不气馁的找宋眠，是坐在他旁边位置的苏玫。凭借着高挑细长的身材和出众的外表，现在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在不少杂志上经常出现。

　　从高中时就一直喜欢宋眠，现在看来还是心有念想。
　　可惜无论多么热情，宋眠对她态度还是很冷淡，保持疏离感。

　　江子落看见，笑了下。不巧的是这么轻轻一笑，就被刚好抬头的苏玫看去。加之在宋眠那受到的冷漠，感觉像是受到羞辱一般，苏玫精致的脸上表情一下绷不住。

　　但毕竟也不是一般人，迅速调整了一下，把目光对向江子落。性感的红唇微张，出声。
　　“江子落，你和宋眠是分手了吗？”

　　看，多么不友好的态度，上来就这么戳心口的问。江子落和她从前就不大对付，江子落张扬，抢了她不少风头，而且还有这宋眠这层因素。

　　她这话一出，周围一下安静，看向他们这。其实他们也好奇，但碍于江子落和宋眠，并没有提出来。所以苏玫说出来，他们也抱了些许看戏的态度。

　　江子落轻挑了下眉，似笑非笑。乌黑幽深的眼睛带了些冷意看向苏玫。
　　“和你有关系吗？”声音仿佛淬了冰雪。

　　苏玫被江子落的眼神震到，不仅是她，四周的同学也是一样。毕竟江子落从前的余威还在。

　　苏玫晃了一下，又迅速恢复，稳住心神，开口。
　　“怎么没有关系，大家都是老同学，关心一下不可以吗？”
　　“你和宋眠怎么分手的啊？”
　　“再说了，那么要是真分手了，不是代表在场的单身人员也是有机会了。”
　　说着，苏玫的目光热烈的看向宋眠，希望得到回应。

　　而宋眠，从刚才开始，就静静坐在那，一直沉默不语。

　　话语一落，不少女性看向宋眠，也有在座不少男性看向江子落。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江子落和宋眠已经分手。

　　看到此画面，宋眠一直冷淡的脸上，眉头轻皱。

　　“呵呵”江子落笑出了声，满是嘲讽，并没有回答苏玫。但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她生气的预兆。

　　江子落也不是觉得她与宋眠分手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而是不喜欢他们的故事变成人前人后的话资。

　　从以前开始就没人看好她和宋眠，除了觉得他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不合适，还有不少是觉得她配不上宋眠，毕竟宋眠那么好，而她那么坏，坏的彻底。在场有不少是等着看她笑话的。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苏玫还不甘心，还要继续。却被坐在一旁忍了许久的梁栗出声打断。
　　“苏玫，适可而止吧你。”眼神含怒，带着警告。

　　感受到梁栗的怒气，苏玫一下消了气焰，不再言语。
　　倒不是怕了，而是顾虑到梁栗身后的背景和娱乐圈有关。梁栗的母亲是金牌经纪人，父亲更是国内最大娱乐公司的高层。她现在混娱乐圈，要考虑到这方面因素。

　　突然响起了挪动椅子的声音，一直在一旁没有动静的宋眠站了起来，径直走向江子落。
　　“你胃不好，不要喝酒，我去给你倒杯温水。”语气温柔亲昵。

　　边说还边将江子落身前的酒杯拿开，去倒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
　　凝神看了会江子落，然后又将外套脱下来披在江子落身上。
　　“晚上天冷，别着凉了。”

　　做完这些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低沉的嗓音响起说了一句。
　　“是她甩的我。”

　　一句惊雷砸下，宋眠的举动无疑是打了看笑话的一众人的脸，尤其是苏玫，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而江子落，从宋眠做这些举动开始，就一直心情复杂。不自觉的手抚上身上的西服外套，微愣的看着宋眠。
　　这就是宋眠，永远舍不得江子落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期间。
　　苏玫去了一趟卫生间，江子落也借口有事起身出门了一会。

　　等到苏玫出来时，就看到江子落在洗手池边洗手。斜眼看到苏玫，笑了下。
　　“哟，出来啦。”
　　轻轻甩了下手上的水，抽了张纸巾擦手。
　　“说起来，我们是很久没见了。”

　　苏玫皱着眉，有些防备地看着江子落。
　　“你想说什么？”

　　江子落又拿出一只口红对着镜子补起了妆。
　　“嗯......应该是很久没见了，不然......”
　　说着江子落转头看向苏玫，目光冷冽，带着张扬不屑。
　　“你怎么会忘了我脾气不太好这回事呢？”
　　“你说是吧，苏玫。”

　　这副样子，猛然让苏玫回忆起学生时代的江子落，恣意随性，不可一世，是她最讨厌的样子。

　　她讨厌江子落，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也害怕江子落。因为她就像是个疯子什么都不怕，和一个疯子相比，你如何能不害怕。
　　“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和你叙叙旧。”
　　江子落慢慢走向苏玫，苏玫被其压迫地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至碰到墙壁，无路可退。

　　“苏玫，今天同学聚会，大家都挺久不见的。”
　　顿了一会，江子落看着苏玫，意味不明的笑着说。
　　“咱得好好相处呀，不枉这么多年同学情。”
　　“所以呀，我收敛点，你安分点。别整那么多有的没的。”

　　虽然有给江子落威慑到，但苏玫靠着墙缓了下，敛了心神。
　　“呵，江子落，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江子落失声笑了笑。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我不是谁，也管不着你。”
　　“但还是希望你知道，我这人啊，做事不计后果的。”
　　说着江子落突然将手抬起靠近苏玫，苏玫瑟缩了一下。
　　“相信你还是很清楚的。”
　　然后手一松，手中的口红从其耳畔掉落，在苏玫的裙子上留下划痕。

　　“你你.......”

　　“哎呀，真不好意思，把你的裙子弄花了，回头我赔给你。”
　　江子落作吃惊状，假模假样的表示歉意，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啊啊啊，江子落，你个疯子。”
　　......

　　看到江子落回来，梁栗一副了然的模样，打趣道。
　　“啧啧啧，还是没忍住呀，这是去做了啥好事回来。”

　　江子落就和梁栗说了刚才的事，俩人贴近，低声交流。此时大家都在自说各话，并未引起他人注意。

　　“亏了，还要赔一条裙子，这不是便宜她了。”

　　“你放心，就她那脸皮蛋子呐薄，肯定不会问我要那条裙子的赔偿的。”
　　“唉，就是可惜了我那只新买的口红。”
　　......

　　后来苏玫没再出现，听说找借口提前离开了。

　　饭局结束后，大部分人还想继续下半场，准备去唱K。
　　江子落拒绝了，和梁栗告别后。就走去停车场。

　　在停车场遇上了宋眠，他也没留下来。江子落不意外，他比她更不喜欢这些场合。

　　想起刚才在饭桌时的画面，江子落心神微动，走向宋眠。
　　“宋眠”

　　宋眠闻声一顿，脚步停下，转过身来，看向江子落，眸中微光划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江子落，等她表意。

　　江子落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递给宋眠。
　　“你的外套，还你。”

　　宋眠没有接过。
　　“你披着吧”

　　江子落只好接过，她知道宋眠在一些方面很固执，比如现在。
　　“刚才谢谢你了。”
　　“不用。”
　　“也是事实。”

　　宋眠轻声回应，听不出情绪。但江子落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强烈了。

　　江子落有些无法反应，感觉到宋眠即将离开，有些着急道。
　　“宋眠”

　　“嗯？”

　　“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我帮你叫车。”

　　“我不要”感觉到这么表达有些不对，江子落又解释道。
　　“这么晚了，我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表情都换上了可怜兮兮的样子。
　　江子落此刻觉得自己很不要脸，什么借口都说的出口。如果没有遇上宋眠，明明她应该也是自己叫代驾或打个车。
　　可此刻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宋眠有些无奈。
　　“那你想怎样。”

　　“你送我回家吧。”江子落抬头直视宋眠，幽深的眸中流光泛起。

　　宋眠闻言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

　　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江子落立刻笑了，小步跟上宋眠。
　　她知道她又一次无耻的赌赢了，赌赢了宋眠对她的在意和担心。

　　车上，一路无话。
　　气氛有些安静，江子落望着窗外景象飞逝，出神的想着，上一次她和宋眠两人单独相处是什么时候，是好久以前了吧。
　　想着想着，江子落靠在车座上睡着了。

　　等她再睁眼时，发现已然到了她家附近，宋眠坐在一旁，并未出声。
　　江子落起身，抬头看向宋眠，对上他的眼睛，一如既往晦暗难明，风流似一幅水墨画。如他的人一样，静默悠长。

　　“到了，怎么不叫醒我。”江子落的声音有些刚睡醒的慵懒倦怠。

　　“刚到不久”宋眠的声音有些暗哑，可能是因为许久未出声。

　　“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你的外套。”江子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打开车门下车，将外套放在副坐上。
　　“那再见”

　　“嗯”
　　望着江子落转身离去的背影，宋眠没有立刻开车离开，而是一直目送，直至看不见江子落的身影。

　　他拿起江子落放在副坐上的外套，将脸埋入其中，深闻了一下还残留在上面的温软气息。表情沉醉，目光眷恋。
　　想起了刚才江子落的睡颜，安静而美好。而他一直痴痴地看着她，似是永远也不满足。
　　而后脸上挂起自嘲的笑。
　　宋眠，你真可悲。

　　江子落回到公寓后，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灯光与月色，躺在了沙发上，闭眼沉思。
　　她这一生有很多真心对她好的人，但像宋眠这样，毫无保留，不顾一切的对她好的人。
　　她扪心自问，没有。

　　宋眠对她而言是什么，现在这种莫名的情绪又是什么。
　　此刻她想不明白，但她知道她的确真挚而热烈的喜欢过宋眠。

　　学生时代的江子落，一头利落干净的齐耳短发，左耳上带着一个样式简单的黑色耳钉，校服在她身上永远穿不整齐。爱玩爱闹，是众人眼中的小霸王。抽烟喝酒打架逃学，这些世俗眼中的坏学生干的事，她一样也没落下，整一个坏女孩形象。

　　看着这样的江子落，或许会认为她遭遇过什么童年不幸，家庭破碎之类的，反正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才让她这般不顺礼教。然而现实并非如此，她家庭美满幸福，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家里也是书香世家，童年也没有遭遇什么不幸。

　　所以说，江子落活成什么样子，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像她的人一样，随性洒脱，她不认为一板一眼的守着礼教，活成他人眼中的样子就是正确。但同样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守自己认为对的原则。

　　梁栗曾经这样评价过江子落：“她是一匹永远不被驯服的马。”

　　江子落经常迟到，很令老师们头疼，但也拿她没办法。她成绩优秀，一直名列前茅，没有因玩闹而有所退步。而且她承认错误的态度很好，久而久之，老师们就随她去了，但罚还是照样罚。

　　第一节下课铃声打响。
　　和往常一样，江子落淡然的走进教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看到抽屉里放着早餐还有牛奶，她伸手去触碰，发现还是热的。很自然的将它拿出来开始吃。

　　江子落知道是谁放在抽屉里面的，心间一股暖流划过，勾唇笑了笑，随即嘴里就塞满了东西。

　　她有一个可爱的同桌。

　　几天前，江子落照常迟到被罚站。第一节课下课回到座位上，隐隐感觉到胃有些不舒服。知道估计是起太晚，没来得及吃早餐的缘故。准备去问问梁栗有没有什么东西吃，垫一下。

　　可是不巧，上课铃声打响了，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只好捂着肚子坐下，想着等这节课结束。江子落虽然会逃学，但从不在正常上课时逃，她对授予知识的老师们还是很尊重的。

　　旁边的宋眠原本在看书听课，余光瞥到江子落捂着肚子趴在桌上，面色微微苍白。
　　“你怎么了？”

　　江子落听到宋眠的问候，动了动，她尽量的控制住自己，用手轻轻按住腹部，想减轻疼痛。看向宋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

　　宋眠不语，眉头微皱。

　　但江子落明显是高估了自己，脸色越来越苍白，姣好的面庞因为痛苦而有些微微扭曲，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痛得意识有些模糊，老师讲的话也听不太清楚。

　　宋眠好看的眉头越皱越深，呈一个“川”字型。一直在关注江子落这边，也无心听讲。

　　突然他举起手来，本在认真讲课的物理老师停下来，带着疑惑的看向他，全班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宋眠平时很沉默，这么积极举手的确让人惊讶。
　　“宋眠，你有什么疑问吗?”

　　“老师”
　　“江子落有些不舒服，我送她去医务室。”
　　少年低沉的声音传遍整个教室。

　　物理老师听及看向江子落，发现她的确是趴在桌子上，呈不舒服状态。
　　“好，那你赶快送她去吧。”语气也沾染上了一些着急。

　　身为老师还要继续上课，不能因为一个学生就影响全部学生的进程，只能让学生先送她去医务室。

　　宋眠以半环抱的姿势小心将江子落扶起，走出教室。江子落此时使不上力，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宋眠身上，借他的支撑，缓缓的走。

　　坐在靠走廊位置的梁栗，透过窗户一直看着江子落，眉目里皆是担忧。
　　宋眠扶着江子落路过时，江子落虚弱的笑了笑，无声的在说“别担心，我没事的”。

　　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上空空荡荡，只有江子落和宋眠。
　　江子落走的很辛苦，每一步都会加深疼痛的感觉，所以也走的很慢。宋眠也配合她，放慢了步伐。

　　但从教室到医务室还是有段距离的，江子落忍痛一步步的走着。细细的汗珠此时也变成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正好落在了宋眠的手上。
　　宋眠的手顿时往回收了一下，江子落也发现了，没好意思的笑了下。
　　“不好意思啊”

　　宋眠没说话，看着手上的汗珠，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子落内心呐喊，我的天，这同桌太难搞了，现在这样是生气了吗。
　　“你是......”江子落话还没说完，就被宋眠的动作惊到咽回了肚子。

　　宋眠将江子落一下抱了起来，突然的离地感，让江子落来不及惊呼，瞪大了眼睛看着宋眠。
　　“你走的太慢了，不是很疼吗。”
　　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话，然后不再理会的就抱着她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步伐有些急切。

　　闻着少年身上传来的冷杉味，江子落很快就缓过来。她也不是矫情的人，知道宋眠的好意，就是感觉怪怪的。

　　“这位同学身体没有多大问题，主要是本身患有胃病，但饮食不规律，没吃早餐引起的胃疼。”
　　“好在不是很严重，先吃一些胃药，在这里休息，用热水袋热敷一下缓解疼痛。”
　　“回去后记得吃些清淡的食物，要饮食规律，注意身体。”
　　医务室的老师在给江子落看完后，叮嘱道。

　　“谢谢老师”
　　“记得让她热敷一下”老师对着宋眠，又再一次的叮嘱道。

　　“好的，老师，我记住了。”宋眠认真的回应。

　　宋眠将江子落扶到医务室休息间的床上躺下，给她拿了个热敷袋，装了热水，敷在小腹处。然后又起身去给江子落装了杯子热水，递到她身前。

　　江子落接过水喝下，感到一阵暖流划过，舒服了很多。
　　“谢谢你啊，同桌。”

　　“你好点了吗”他答非所问。

　　“好多了，真的谢谢你。”江子落没有介意，继续表示她的感谢。

　　“嗯”
　　少年唇角微勾，带了笑意，水墨画般的眉眼漾出柔柔的光，好似山水墨画活了起来。一下子看呆了江子落，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她这个同桌笑。

　　江子落这时才发现他因为抱着她赶来，白皙干净的脸上已经渗出细汗，在光的照射下，有一种炫目的晶莹。
　　分外好看。

　　从那以后，江子落每天都能吃上热腾腾的早餐。

　　回过神来的江子落，看向身旁的位置，宋眠正在看书。
　　她心想，好像她这个同桌，无时无刻都在看书，不爱说话，也没见过他有过什么活动。除了学习以外，似乎没有什么能特别吸引他的。真是个书呆子。

　　许是江子落注视宋眠的目光太过于赤裸裸，竟将他从知识的海洋中拉出，略带疑惑的看着她，问。
　　“怎么了。”

　　“没什么。”
　　“就是想着你天天给我带早餐。”说着顿了一下，慢慢的靠近宋眠，贴着他的耳朵。
　　“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同桌。”

　　感受到江子落的靠近，宋眠的脸瞬间就红了，不自然道。
　　“我不用你报答。”

　　看到宋眠的反应，江子落笑着心想，她的同桌怎么这么可爱纯情。
　　“那不行”
　　“今晚晚自习，我带你去玩怎么样。”

　　“不......”
　　宋眠想拒绝，马上被江子落打断。

　　“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能反悔哦。”说着对着宋眠的耳朵吹了口气。

　　宋眠的脸红到快要滴出血似的，却怎么也再说不出拒绝反驳的话语。

　　江子落看到，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