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女友再谈个恋爱》蓝若轩

19、第十九章

　　顾惜曦可真厉害！

　　季如被她这句话砸得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等到顾惜曦安置好季如要走的时候，季如还伸手抓住她：“你不睡这里吗？”

　　顾惜曦当然很想留下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没有把人追到手。

　　“你好好休息，我去客房住。”

　　季如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刚从国外回来，得让她睡主卧，也好倒时差。

　　“奥——”原来不跟我住一起啊，白高兴一场！

　　季如没心没肺，刚去国外的时候就没怎么倒时差，倒什么时差。

　　但躺在床上，季如却怎么都睡不着。

　　顾惜曦刚才说她去睡客房，所以平常睡的就是这里啦。

　　虽然床单被褥什么的都是刚才新换的，但季如还是有些贪婪地汲取上边的味道，这会给她一种错觉，她们两个一直一直都在一起，从来不曾分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如一直闻着淡淡的皂角香气，终于出现了一丝睡意... ...

　　第二天上午，季如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一睁眼，炽烈的阳光照在她眼睛上，刺得眼睛生疼，她又闭上了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看了眼已经自然拒绝的电话，于双双打来的。

　　嗯，打了不止一个，好多个。

　　季如给她回了过去，开口说话的时候嗓子还带点儿沙哑：“怎么了？”

　　“姑奶奶你在哪儿呢？怎么不接电话？”

　　“我这不是接了吗？”季如清了清嗓子，还是觉得难受，她这是睡了多久啊，都缺水了。

　　“... ...你昨晚没住酒店，去哪儿了？”

　　“嗯——那个——”季如开始支支吾吾，“有什么事儿吗？”

　　于双双听到这个就直觉要糟，季如什么时候说话这样吞吞吐吐，肯定有事。

　　“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XX小区”季如有些心虚地报了地址，“我就是倒时差起晚了，没耽误什么事儿吧。”

　　听到这个地址之后，于双双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以为去哪儿了，这不是回家了吗？

　　虽然她家里现在不适合住人，但季如要自己愿意谁也没办法，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我过去接你，你好好在家等我，也不嫌家里灰尘大，好好的酒店不住... ...”

　　于双双像个老妈子一样来来回回念叨。

　　终于，她挂断了电话，季如耳边清净了许多。

　　打开门，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顾惜曦不在？

　　客厅的桌子上贴了一张便利贴：锅里有粥和饼，冰箱里有面包牛奶，记得热一下吃早饭。

　　她把便利贴撕下来拿在手上看，没想到好几年过去了，顾惜曦的字跟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么工整好看。

　　季如粥还没喝完，于双双又来了电话。

　　她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今天还真快啊！

　　“我马上，喝完最后一口粥！”

　　喝过了粥，又迅速把厨房收拾了一遍之后，季如才小跑着下楼。

　　于双双见她两手空空，很是惊讶。

　　“你这出去几年到底不一样了，都开始自己做饭了。不过我就是好奇，你那房子要收拾出来得花不少时间吧？还有功夫去买锅？”

　　季如知道她是误会了，但是回国第一天就跟前女友住在一起这事儿，咳，季如有点儿不太想说。

　　她摸了摸鼻子，默认了这个说法。

　　“我还以为我这次回来能先休息休息的。”季如转移话题。

　　“休息，过几天带你去见导演。就是你现在回来了，身边没个助理可不行。”

　　于双双带的其他艺人也不是那么不火，她可没时间当季如的专属司机。

　　“有合适的人了吗？你知道我不怎么挑，事儿也不算多，还是那几点，别碰我底线就可以。”

　　“公司新来了一批新的助理，还是去看看，找个有眼缘的，也好相处。”

　　“我又不是找对象，还要找个有眼缘的？”季如惊讶。

　　“你嘴别这么快！”

　　刚带季如的时候，于双双就担心她祸从口中，这孩子真什么都敢说。

　　后来于双双就一点点提醒，季如才慢慢改了这个毛病。

　　怎么三年没在她身边守着，隐隐有恢复到从前的迹象？白长这么大岁数。

　　“欧克欧克，我闭嘴！”

　　季如假装在自己的嘴巴上拉上拉链。

　　于双双不由得一笑，孩子嘴快是嘴快，可爱也是真可爱。

　　... ...

　　季如真的好久没来过公司了，这里还跟之前一样死气沉沉。

　　“双双姐，公司今年财报又赚了不少吧，怎么就不能把这破地儿重新装修一下，每次来都压抑得一比。”

　　“就你话多，老板可说了这地方当初可请风水大师来看过的，招财进宝的，谁敢动就是动老板的命根子。”

　　“好吧，老沈可真没有审美！”季如不忘吐槽沈boss的审美。

　　“于姐，沈总找您！”电梯打开，正要从电梯下来的人看见于双双，眼睛明显一亮，“快跟我走！”

　　真巧啊！她正愁没地方找人。

　　就是季如有点儿懵逼，好不容易跟着经纪人来上班，办公室都没找到呢，这么大一个经纪人就被别人抢走啦？

　　“小杨，你陪她先去演播室那里等我，我先去找沈总。”

　　狠心的经纪人直接把季如推给了小杨，谁让她给自己找事做。

　　“哦，好的！”

　　季如虽然是公司的艺人，但她跟公司里大多数人都不太熟，这个小杨——更是从来没说过话，所以现在尴尬地不行。

　　小杨显然也不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微微低着头，只负责把季如带到她该去的地方，就借口一句有事小跑着离开。

　　什么啊！季如都无语了，搞得她好像是什么万人嫌牛鬼蛇神一样。

　　演播室很大，来来回回有好几道门，门都是半透明磨砂的，季如就这么挨个看过去。

　　走着走着，季如直接在一扇门前停下来。

　　这个房间里有很多人，于双双应该就是要她从这些人里选出一个来。

　　但季如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惜曦怎么会来这里？

　　还有就是于双双这种王母娘娘为什么允许顾惜曦来这里？

　　她都在这里了，自己难不成会有其他的选项？

　　于双双那里也忙完了，这会儿也找了过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于双双刚要说她找错地方了，就被季如抓住了胳膊。

　　“我选好人了！”季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欢快，“就是她~”

　　外边的动静太大，显然吵到了屋子里的几个人，顾惜曦先一步打开了门，看到了门外的季如和于双双。

　　于双双尴尬得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季如先发制人：“这你不会不答应吧？你让我挑的，我就觉得她做我助理很好！”

　　她又指了指顾惜曦：“我就要她做我的助理！”

　　顾惜曦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诧的神情，好在马上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可做不了你的助理。”顾惜曦笑得温柔，语气就仿佛在哄几年前那个还没成年的季如一样，“岗位不同。况且——”

　　顾惜曦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那句话继续说：“况且公司不是规定了吗？粉丝或者黑粉是不能做艺人助理的，我——可是季老师的狂热粉丝，绝对当不了你的助理。”

　　她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季如都险些招架不住。

　　于双双更是觉得丢脸，她把季如往身后一扯：“你走错房间了，这是公司安排新人上台词课的地方。”

　　“那她——”

　　“顾小姐是老师，不是学员。”怕她会错意，于双双又补充了一句。

　　台词老师？

　　季如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并不是离开了三年，是获得了新生吧，之前怎么不知道顾惜曦还有这等本事呢？

　　于双双还是靠着蛮力把季如从那个房间里拽了出来：“别看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怎么回事，你不给我个解释？”

　　当初季如想谈个恋爱，于双双要死要活的，现在她好不容易放下了，公司又把人招进来当台词老师，怎么个意思，希望她从公司离开呗？

　　“我以为你放下了。”

　　季如出国的决定，是在撞了南墙之后才做出的。

　　杀青之后，季如借口要去旅行，走过了很多地方。

　　一开始，于双双以为她真的在散心，直到一个雨夜，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让自己彻底醉了个的季如给她打了个电话。

　　“这段时间我真的去了很多地方，醒来就是努力逛遍每一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可是我在任何地方都感受不到的她的痕迹，她不想让我找到，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让我找到... ...”

　　痛哭过，狼狈过，心碎过... ...所以季如说她放下了，她真的放下了，她毅然决然踏上了出国的旅程。

　　人不能释怀过去，不能忘却一个人，大抵是因为身边有太多关于她的东西，每一件都让人不由想起那个人。

　　如果去国外，身边没有熟悉的面孔，连语言都不能互通，季如觉得这样的话，能帮助她忘记自己想要忘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