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秋》偏厌

9、兔子

　　这几天很奇怪，放学路上，江浴秋一句话都没讲。
　　“你…怎么了？”林书白鼓起勇气问。
　　“没事。”
　　林书白心里想是不是做错事了。
　　到校门口一辆摩托车从他身边驶过。
　　本该蹭到的距离…
　　反应过来时，他在他怀里。
　　反应过来时，他将他推开。
　　只留下一句：“保持距离。”
　　很奇怪。
　　——
　　课上，林书白没听清老师说的话，往江浴秋那凑了点想看笔记。
　　反应过来时，他闪躲了。
　　反应过来时，他闪躲了。
　　“保持距离。”
　　——
　　林书白想不懂。
　　昨天下午进了篮球比赛八强，今天的作业整理课还要比。
　　要去给江浴秋加油吗？
　　“想什么呢？”
　　林书白隐约感觉有人戳了他一下。
　　抬头一看是顾磊，有些惊喜，他走出班门。
　　“你怎么来了。”
　　“想你，哥们。”
　　……
　　江浴秋好像隔绝了姜海他们的声音。
　　和林书白一起放学快两个月，林书白没有这么热情的跟他聊过。
　　他也想不懂为什么要和林书白保持距离，这几天总是莫名的心烦。
　　因为林书白有男朋友了？还是因为男朋友是自己表哥？
　　是自己占有欲太强了吧。
　　只是朋友。
　　……
　　下节课，江浴秋要去比赛。
　　再不问就没机会了，林书白拽住他的衣角，“今天一起走吗？”
　　“走吧。”江浴秋没多想。
　　这算关系缓和了吗？
　　八班对的是九班，上一年的冠军就是九班。
　　林书白想去看，想看江浴秋在场上的样子，但不愿看到江浴秋输。
　　本在心里下了决心要去看，但被老师叫走了。
　　“咚咚。”敲门声。
　　“林书白？”
　　“嗯。”
　　“刚带你们班，还不太清楚你们的名字。”“我看你上课还挺认真的，想知道你以前的英语成绩。”
　　“还好吧…”
　　另一边，赛场上，中场休息。
　　江浴秋看向观众席，试图寻找一个身影。
　　昨天没来，今天也不会来吧。
　　——
　　林书白回到班级，发现已经有了几个人。
　　“已经比完了吗？”
　　“没呢，体育馆里都是汗臭。”
　　是吗，坐在江浴秋旁边的时候没有闻到，他应该没有吧…
　　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个问题…
　　等到响铃，江浴秋也没来。
　　又过了一会，陆续回来几个人。
　　林书白心想应该是比完了，忍不住问：“赢了吗？”
　　“输了…”
　　“哦。”看每个人脸上都是欣喜的表情，还以为赢了呢。
　　是马上能回家的喜悦吧…
　　又过了一会，依旧没有人。
　　林书白背上了书包。
　　走廊上—
　　“哎，九班太有实力了。”
　　“没事，老师办公室发的饮料挺好喝的，回去买一箱。”
　　“哎呀，明天小卖部我请大家吃东西！”张位举手。
　　“没事，运动会拉爆他们！有江哥在！”
　　江浴秋倒是没放在心上，他只在乎林书白有没有等他。
　　回到班，已经没了人。
　　什么啊，不等我吗…
　　等了的，林书白前脚刚走。
　　——
　　“怎么不等我？”这段字，已经在打字栏里停留了两分钟。
　　等不等都是林书白的权利吧，我以什么身份呢？都怪自己去了办公室，凭什么质问林书白…
　　但这句话他还是发出去了。
　　收到这条消息，已经有了几分钟，林书白盯着屏幕，莫名的紧张。
　　明明等了，为什么说不出口。
　　他在键盘上敲来敲去，只打出了“我”
　　是想为自己辩解吗…林书白这么想。
　　“林书白！”徐正阳在门外喊。
　　“啊？”林书白丢下手机，下意识的应。
　　江浴秋看着林书白发来的消息正疑惑。
　　林书白—我
　　三工—我什么？
　　林书白开门后，跟徐正元聊到了国庆。
　　一心不能两用，以他的记性，可能已经忘了和江浴秋的聊天。
　　“我妈让你国庆去我家吃饭。”
　　“国庆吗？还早呢。”“为什么啊？”
　　“看你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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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书白想不懂，这也太热情了，不会真要撮合…
　　天，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回江浴秋消息。
　　林书白—我
　　这是什么时候发的？
　　看着江浴秋发的回答，更难回答了…
　　—我等了
　　林书白鼓起勇气才发出去
　　等了吗…我误会他了…我还问的理直气壮
　　江浴秋不好意思继续聊了，但又想继续聊。
　　—明天月考，你有信心吗
　　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
　　—有吧
　　林书白回答的都好简略…生气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时张位发来消息。
　　……
　　江浴秋不回了吗，会不会是生气了。
　　——
　　“啊啊啊，我不要考试！”姜海看着眼前刚发下的试卷忍不住叫。
　　“就是啊，我要起义！”
　　“闭嘴！安静！考试！”张宁在讲台上。
　　被训之后安静多了。
　　……
　　“连考一下午，空虚了…”
　　“快，张位实现你昨天诺言的时候到了！小卖部gogogo！”
　　“走吧走吧。”
　　“我不去了。”江浴秋摆摆手。
　　“打球也不打了？！江哥不要气馁啊，只是输了一次啊！”
　　“没有。”他转头对林书白说：“走吧。”
　　路上，两人都不说话。
　　江浴秋先试探着找了个话题，“你运动会报了什么项目？”
　　“没有报，我负责拍照。”
　　听着林书白的语气，应该没有生气吧。
　　江浴秋主动问话，应该没生气吧…
　　“你国庆准备去哪里？”
　　“没出去。”
　　“哦～”江浴秋以为徐正元会约他出去玩。
　　有点窃喜？这有什么好开心的…我哪里开心了？没…没有。
　　——
　　周末，厂里热，风扇声很大，林书白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
　　也是为了不去想江浴秋。
　　他手拧着螺帽，除了酸，就是痛。
　　实在受不了了就抬头看看外面。
　　绿色能让人心情变好，上一年他的心理医生说的。
　　时间过得真快啊，高一到高二，一年多了吧。
　　暗恋。
　　会一直喜欢下去吗，未来呢。
　　在两天一百的厂里，想着和江浴秋的未来。
　　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小伙子，不要偷懒啊，要扣工资的，你工资就这么点，别不够了，哈哈。”老板娘跟他开玩笑道。
　　思绪被拉回来。
　　先攒钱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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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的时候，林书白接到一个电话。
　　手机欠费提醒。
　　充值一下，一天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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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能不能开个缝，让我看到点光。
　　先上着学吧。
　　林书白调整了坐姿，让自己别犯困。
　　自从停药后，一直失眠。
　　运动会跑各种地方给他们拍照，累了，应该会好睡一点。
　　……
　　事实证明，不是的。
　　今天虽然下雨，但还是举行了，林书白也跑了场地，拍了很多照，还是没有睡意。
　　他躺在床上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果然还是逃不过《雨天定律》，只是对于他自己吧，一到雨天就特别倒霉。
　　每到雨天都会丢些东西。
　　今天丢了笔袋里的平安符。
　　辛好手机壳里的还在。
　　第二天，天晴。
　　运动会有江浴秋的项目，江浴秋却没来。
　　“老师，江浴秋怎么没来？”
　　“发烧了。”
　　“我靠？这节骨眼上，就靠他追分了，他居然不来！”
　　“他也不想。”
　　“就是，还有我呢！”张位拍拍胸脯。
　　就是，林书白在心里附和。
　　没和江浴秋一起放学，林书白还有点不习惯。
　　学校规定退烧四十八小时后才能返校，所以周五江浴秋也没来。
　　虽然第二节课天晴，但是体育课在室内进行，原因是外面太晒了。
　　热身运动完了后，本可以看到江浴秋打篮球，但他今天请假了。
　　林书白走到许愿桶旁边练习排球。
　　许愿桶空了。
　　“许愿桶空了！”张位来这捡球的时候注意到。
　　众人闻声而来，又撕了便签写上。
　　林书白被挤了出去。
　　他们写完后都去打篮球了，桶周围也就没人了。
　　林书白清楚的看见桶里的纸团，他也撕了一张。
　　只写了一个字。
　　“写这么快，写了啥？”姜海忍不住问。
　　“你这么八卦干啥，下周升旗仪式上好好听。”李胖把他拉走。
　　林书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放学路上，小路上，只有林书白一个人。
　　到校门口的第一眼，一个穿黑色卫衣带黑口罩的人格外显眼。
　　他隐约感觉这人跟着自己，他加快了脚步。
　　“诶！林书白！”
　　是在叫自己吗，林书白不敢回头。
　　“站住！”后面的人拉住他。
　　林书白不敢动了。
　　对面把口罩摘下。
　　江浴秋？
　　林书白没那么害怕了“怎么了？”
　　“我捡到这个，对你很重要吧，我今天退烧了。”
　　是昨天掉的平安扣。
　　“你在哪捡到的？”
　　“你那天翻笔袋的时候掉地上了，当时我人不舒服去校医室，回来放学了，你不在教室。”
　　“这两天都没跟你一起放学，我今天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那我送你个东西，运动会照片你把我拍的很帅！”
　　其实只是找个借口。
　　面前出现一个小兔子玩偶，做工很粗糙。
　　“你买的吗？”
　　“emm算是吧。”
　　大直男不会买东西，想想也是。
　　“谢谢。”
　　林书白抱着兔子走了。
　　回到家，他把兔子洗了洗，放在床头。
　　本就失眠，看着这只兔子，更睡不着了。